遭遇到了這古怪黑豹後,夏佐失去了深入到冰原的打算,帶著受傷的多格返回了不落堡,當維爾士見到夏佐空著手回來時,就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對,後來見到了多格的那副樣子,心裏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隻是他也沒有多說些什麽,依舊做著自己的工作,黑暗逐漸籠罩住了寒冷的冰原,塞萊斯廷總算從著他那該死的實驗室裏麵走出來,他的臉色與著以往淡漠不同,看起來十分溫和,看起來研究上又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你沒有學過魔法嗎?”


    平時除了實驗外,兩人間幾乎沒有什麽交談,關係也隻限於交易上,或許是因為今天心情好的原故,竟然難得的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沒有!”


    這些天來雖然對於魔法師有了些改觀,但騎士和魔法師間依舊還是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這樣的鴻溝來自於夏佐自身的原因,也有著外界的原因,正因為這種種的原因,導致了夏佐對於這位魔法師的冷漠。


    “自學的嗎?”


    輕喃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正在咀嚼食物的夏佐,身影不由的僵了僵,卻終究點了點頭,卻沒有注意到,塞萊斯廷此時不過是在自言自語。


    大廳內忽的陷入到了安靜,隱隱約約當中,就隻剩下煙囪中那團不斷跳動的篝火,時間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塞萊斯廷忽的開口說了一句,“雖然我已經有學生了,但如果你想要學的話,我可以將基本咒語教給你。”


    塞萊斯廷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原本以著他的驕傲,別人不開口祈求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或許就他的心中對於夏佐還是有著幾分好奇的吧!


    維爾士的身影微微一抖,差點把盤子裏麵的湯水直接灑出來,小心的將食物捧到了他的麵前,眼中望著塞萊斯廷時,滿是熱切、激動……


    手中的叉子忽的停頓住了,嘴上停止了咀嚼,夏佐張了張嘴,口中本能的想要拒絕,喉嚨當中卻好像梗咽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魔法,曾經讓著他痛恨的詞語,隻是當著事實**裸的顯露在眼前,原本正義與邪惡的界限模糊,當著魔法被還原成最本源、最實質的東西時,夏佐卻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他知道,如果真正選擇了學習魔法,那麽以往的界限就真真正正的模糊了!


    夏佐想要拒絕,口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內心中想要同意,卻依舊沒有著勇氣,曾經不曾畏懼過的人,此時,卻是選擇了沉默!


    “偉大的塞萊斯廷法師,其實……我也是位魔法師!”


    而就在夏佐沉默的時候,一個輕弱到甚至讓人無法聽清的聲音,忽的開始在空間中響起。


    夏佐抬起了目光,卻隻見著維爾士忽的滿是期盼的望著塞萊斯廷……


    “界限!?”夏佐忽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喉嚨中去發不出絲毫愉悅的笑聲,臉上湧現著一股嘲譏,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著別人,還是在譏笑著自己,隻是在他的眼眸中卻又透露著無法想像的複雜。


    “對於我來說,真的還有界限嗎?我身邊的一切,哪一樣沒和著魔法有關?到了現在,我到底還在堅持著什麽……”夏佐就這樣的想著,臉上無法抑製的笑容,喉嚨中依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原本充斥於眼中的迷惘,卻好似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他的眼眸再次變得堅定,口中的聲音恢複了正常,卻又好像與著以往變得有些不同了,“謝謝!”


    一句感謝的話,表明了是夏佐自主的願意學習這魔法咒語的,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擁有著諸多理由與借口,而是真正自己跨出了那一步,那怕在道路的前方,所連接的是無底的深淵,卻依舊那般跨了出去。


    夏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隻是在著內心的深處,他的確想要學習魔法,沒有顧及外界所謂的正義、邪惡,隻遵從著自己的內心,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塞萊斯廷並不是騎士,也不知道想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有多麽的困難,但從著夏佐的舉動當中,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果決、堅定,對於夏佐的回答,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想要記憶住基本咒語並不困難,就在塞萊斯廷口中發出那一聲聲音階時,蘊含著精神力量的聲音波動就直接滲入到了記憶當中,就算連著維爾士,也能夠輕而易舉的記憶下來,而對於任何剛開始學習魔法的學徒來說,真正困難的還是‘吟唱’,因為每一個奇異的咒語中,都代表著不同的能量共鳴,隻有從著聲音波動中發出相同的咒語波動時,這才能夠引起空間上的共鳴,所以咒語吟唱對於聲音波動要求極高,而這個過程卻需要每個魔法師花上漫長的時間來練習。


    隻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極難的事情,可對於夏佐來說也隻能算是有些古怪,或許是因為夏佐的體質與著一般魔法師不同,又或者本身精神力強大,就在嚐試著三遍後,夏佐的精神聲波就已經能夠隱隱約約與空間產生一分共鳴。


    而就在吟唱了十遍後,空間波動已經變得越來越強烈了,當清晨光芒逐漸亮起時,夏佐便已經開始學習自己的第一個魔法,控火術……而至於維爾士的話,哎!那就隻有看他自己了。


    控火術原本屬於是瞬發魔法行列,隻是剛剛學習時,卻需要魔法咒語的輔助,而等到精神記憶下了火焰能量後,這才能夠通過意識來操控,而如果想要學習更高級的火球術,同樣必須熟練使用控火術後,否則當火球的高溫能量凝聚時,如果沒有足夠的操控能力,或許沒有傷害到別人,反而就傷害了自己。


    而塞萊斯廷就教授了夏佐他們魔法咒語後,便重新回到了實驗室中繼續著自己的試驗,至於夏佐他們的魔法進度,那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隻是,他這樣的想法,沒過去幾天後,卻是直接被著顛覆了,那天他從閣樓中走下,維爾士的身影還在外麵忙碌著,就這幾天當中,維爾士的廚藝總算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每當到了用餐的時候,也會準時的走出實驗室,有時候,還會提早一些時間,這在以前可是無法想像的事情,但當那一股股香味彌漫在空間,無法控製的鑽入感官時,塞萊斯廷的意識就無法集中了。


    身影走下了閣樓,忽的就隻聽到啪啪的響指聲,看著木桌上的身影,塞萊斯廷的眼眸中不知名的有了一分閃動,自從學習了魔法以來,夏佐的生活好像根本沒有著什麽變化,每天早晨堅持著訓練,白天依舊還是會外出狩獵,任何一個人隻要見證了魔法的神奇後,就算沒有人指導,也同樣會沉浸下去,這一點在維爾士身上就完全能夠體現出來。


    說實話,他教導夏佐魔法咒語,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安靜一點,但是就夏佐見識到了魔法的神奇後,卻依舊能夠堅持著訓練,對此,塞萊斯廷也無可奈何。


    身影掠過他的身邊,坐到了長桌椅子上,夏佐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多出一個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塞萊斯廷的目光忽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卻是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伴隨著一個個響指的打響,一簇簇微弱、卻又真實存在的火淼,徑直從著拇指上迸發出來,塞萊斯廷自然不會不知道摩擦生熱的原理,但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火焰能夠這樣從著手指摩擦迸發出來,因為這個過程當中所需要的操控能力,就是連著這位充滿傳奇的魔法師,也同樣是無法想象的,到了這一刻,塞萊斯廷這才想起:眼前這位除了是位魔法師外,更加還是一位騎士,擁有著強大意誌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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