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祖先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部族,可身上的血統注定了他們位置,一步步行走到現在,最終統一了整個東大陸,這個過程當中,他們經曆了無數次的戰鬥,但是身上的血液,以及強烈的殺戮**,卻讓他們一次次戰勝了原本不可戰勝的敵人。


    隻是現在,麵對這群人數大大少於自己的敵人,竟然會讓戰鬥發展成這個樣子?


    那怕他此時被怒火所占據,但也不得不承認,自他成為領主以來,還沒有遭遇過這樣詭異的戰鬥,而且對方所施展出來的手段,讓他也隻感覺心驚肉跳……


    戰爭剛開始時,兩顆火球直接重創了先頭部隊,一下就將局麵置入十分不利的局麵,接著一行人一路衝殺,更加詭異的是他們的戰鬥方式:比如一個能夠召喚出可怕石像的矮子;一個能夠像幽靈一樣,遊動於戰場周圍,瘋狂的斬殺著他的士兵……


    更加恐怖的事,還是那一個個展示著可怕戰鬥力的戰士,自己靜心布置的方陣,就在他們的手中好像劈瓜切菜一樣,一個個被衝破、打散。


    原本普利還想讓胡佛斬殺了夏佐,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或許會讓局麵有所改變,可沒有想到,最後就連從血腥教團裏麵走出的胡佛子爵,也死在了那個混蛋手裏……


    戰鬥依舊在繼續著,已經沒有了意義,再這樣戰鬥下去的話,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全軍覆沒,而對方再損失一些人。


    “該死的,這到底都是群什麽怪物?”


    普利心中怒罵著,自從成為領主以來,他還從沒有這樣憋屈過:明明人數上占據著優勢,明明裝備不如他精良,明明指揮上遜色於他。可最後,卻要讓他抱頭鼠竄,這讓他十分的憤怒。隻是現在……作為將軍的他隻能壓下這股怒意。


    將命令傳達到隊伍,士兵們此時早已經心生畏懼,一得到這個命令。飛快撤離出戰場,看著隱藏在重重甲胄和方陣下的身影,夏佐狠狠的呸了聲,語氣中顯露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呼……太爽了!好久沒有打過這麽舒服的仗了。”錘子扛著鮮血淋淋的長錘,舒暢的呻吟著。


    摩羅多擦拭著刀子,慢慢將刀子插回腰間,口中譏笑了一句,“要不是我的話,我看你現在輕鬆不了。”


    “你還意思說我,要不是我大錘幫你的話。你早就被他們圍住了……”


    五騎士都是久曆生死的人物,麵對著戰場上的死亡隻感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單對於他們來說,與這些人也不認識,更沒有必要感傷。隻是這樣的舉動,卻是觸怒了夏佐,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那怕他們現在已經死亡了,你們至少也應該給他們一點尊重!”


    “人都死了……”


    歇斯的話還沒說完,屁股上直接被人踹了一腳。身影摔倒在地上,歇斯憤怒的回過頭,瞪著身後身影,隻見身後站著幾個人,可麵對他的敵視,一個個看向別處,歇斯也不知道是誰踹了自己,隻得悶悶吃下這個啞巴虧,但嘴裏還是狠狠的罵道:“最好別讓我知道……”


    雖然擁有維爾士的神奇藥劑,但是在這場戰鬥中,還是損失了三十六位戰士,甚至還有一位騎士,而至於那些跟跟隨的民兵,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全軍覆沒,竟然還有著二三十人活著,不過此時的他們,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不小的傷,隻是一個個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臉上湧現著一股興奮、激動。


    那怕就算那些死亡了的民兵,嘴裏依舊咧著笑……


    當沒有了希望,死亡反而是他們的歸宿!


    而相比起他們來,對方可以說是真正損失慘重了,整個戈壁上擺著三四百具屍體,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屍體,單單魔騎就有百來人左右,爵士也死了五六個,外加還有一位胡佛子爵。


    伴隨戰鬥結束,騎士們開始打掃起戰場,先將死亡戰士匯聚起來灼燒,然後開始收掠起魔騎身上的兵器,普利撤離時,沒有將遺留下的戰馬帶走,這倒是又便宜給了夏佐他們,索恩副官指揮著一個個身影,將新收的兵器一一放在戰馬上,至於其他的屍體,隻能便宜給禿鷹了。


    騎士身上的裝備差不多齊全了,所以夏佐並不明白索恩這樣的舉動,隻是此時的他也沒有詢問,伴隨死亡人數的增加,夏佐的心情有了分複雜,正因為這分複雜,讓夏佐放棄了屬於勝利者的追逐權!


    死者已矣,而生者隻能行進,這是夏佐的使命,也同樣是他的任務……


    梅瑞隻是索隆公爵中一個普通仆女,但作為大公的近身仆人,她的待遇相比起一般人要好上很多,不過還是需要察言觀色,這幾天大公的心情明顯不錯,而原因就是因為一張綁在信鷹的紙,她還清楚的記得當索隆公爵看到這張紙時,這位不苟言笑的公爵,臉上顯露出的欣喜與激動。


    可很快的,這樣的狂喜又被憤怒所代替了,又或者不全是憤怒,似乎有種詭異,又或是某種震撼……看過了紙的內容後,公爵將紙揉成了一團,匆匆忙忙離開了行政樓。


    整理房間時,梅瑞注意不止一次被紙團所吸引,隻因為好奇著一件事: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張紙,能夠讓可怕、恐怖的大公,有這麽大的變化?


    最終,她打開了紙團。


    她紙團不敢完全打開,隻是打開了個口子,能夠窺視到裏麵的內容。


    ‘識字嗎?’


    這是作為公爵的管家詢問的第一個問題,她並不是不認識,隻是認識的單詞不多。不過她回答的時候,索性就說不認識。


    結果,識字的走了,她留下!


    這團紙當中,梅瑞找到了幾個熟悉的單詞:……屠龍者……毀滅……逃離……


    龍,她知道,強大的能夠一下摧毀城堡。將人間變成的煉獄的怪物,也是自己幼小的夢魘,而屠龍者到底得多厲害呢?


    她侍奉索隆公爵已經三年了。三年時間她見到過很多可怕、而又強大的敵人,死在公爵的手上,就連最後。那個宛若神靈般的身影,也成為了他的傀儡,想著大公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對於屠龍者的強大,有了最為直觀的了解。


    不知名的,梅瑞心中忽的有了種渴望,渴望見見這個神秘、又能夠威脅索隆大公的人……


    有關於這種事情,王國內還有很多,完善通訊設備能夠讓消息在短時間內,直接擴散出去。


    而此時的夏佐對於這一切。卻還是一無所知,擊退了普利,休整隊伍,繼續的深入戈壁,伴隨時間飛快流逝。整個戈壁上被一股壓抑所籠罩著,似乎就在這天空下,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上次進入到靈魂之書後,夏佐能夠感覺到自己像是得到了什麽力量,以至於一下召喚出了五個騎士出來,麵對這樣的局麵。夏佐隻能再次嚐試進入到靈魂之書,可這一次,無論他如何想要深入其中,卻再次受到了靈魂之書的排斥。


    看起來,這靈魂之書也不是一直都能夠憑借的,這樣的情況下,夏佐能夠做的隻是提升自身的實力……


    豔紅色的世界被無盡的火焰所包裹著,意識體表麵披露著一層血光,焦灼的氣息環繞著夏佐周身,夏佐右手上握著十字劍,左手上舉著高聳的盾牌,巨龍的身影俯瞰著地下的身影,如同樹皮般褶皺的鼻孔噴吐著一股股氣流,強大的龍威從它身體上散發,震懾著所有的生靈。


    這是夏佐對於黑暗之翼的恐懼,而這股的恐懼來自於耐薩裏奧的強大,也來自於那股詭異的詛咒,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不止數次向‘詛咒的力量’發動了挑戰,可伴隨著一次一次的戰鬥,都是以夏佐意識渙散而告終。


    夏佐並沒有因為失敗,產生頹敗、失落,正因為意誌上的堅定,讓詛咒的力量失去了增強的機會,而夏佐卻能夠借助詛咒的力量,不斷磨練著自身的意誌。


    不過,這樣的過程卻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承受的,伴隨著意誌的消散,每一次都讓夏佐感受到了一股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疼痛,即使是這樣,夏佐依舊一次又一次的堅持著。


    意識就疼痛中不斷的凝聚,而就在疼痛的不斷壓迫下,所有的痛苦轟動一聲,全部轉化成了火焰,夏佐雙臂緊握著手中的兵器,怒視著眼前這道巨大身影……


    陰影不但籠罩在天空,更加遮蔽住夏佐的內心,憤怒的怒火自內心的最深處瘋狂的燃燒著,就這股火焰下,夏佐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對方的強大和恐怖,讓夏佐感知到自身的弱小,而這對於夏佐來說,卻是一件足夠讓他感覺到憤怒的事實。


    黑暗之翼的目光忽的從雲空中投射下來,隨即輕蔑的發出了聲聲音,可怕的氣流從鼻孔上噴湧而出,龍息伴隨著風浪的席卷,徑直衝湧向了夏佐身軀。


    可怕的龍威混雜於不能說是攻擊的攻擊,向著夏佐籠罩過來,夏佐咆哮了一聲,盾牌上的光暈開始閃動起來,夏佐握著盾牌擋住身軀。


    大股的熱炎噴吐到盾牌上,頓時間,一股極端的溫度從盾牌上散發出來,冷硬的盾牌上以著可見速度的融化著,夏佐口中大聲的哀嚎著,隻感覺自己的手臂,好像要伴隨盾牌一同融化一樣。


    這股疼痛是這樣的清晰,也是這麽的真實,甚至比現實中所承受的痛苦,更加強烈了數倍不止……


    夏佐知道,這是因為詛咒的力量侵蝕所致造成的。


    而就在承受了痛苦的侵蝕時,強大的威勢從空間上疊加下來,擠壓在他身體上,夏佐努力的凝固著意識,可就在那股巨大力量的碾壓下,卻依舊無法阻止意識體的潰散,看著那龐大、無法撼動的身體,夏佐怒火絲毫未退,窺視的意誌就這一刻突破了某種限製,緩緩的凝聚在他的手指上。


    意識體的光芒黯淡的越發快速,一塊塊的意識碎片逐漸飛離了身體,隻有在手掌上的依舊閃爍著光芒,而就在那團光芒中,夏佐伸著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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