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各打五十大板】


    在曾義的推動下,李承乾來到了右邊最前排的凳子坐下,隨後曾義推著輪椅出去了。


    其他太監也都在外麵,這裏不是他們能進來的。


    雖然李承乾不知道唐朝的朝會,皇帝和百官是“坐而論道”。唐朝往後發展,到了宋朝才取消了坐為站,到了明朝上朝才需要下跪,到了清朝就是三跪九叩,完全的奴化。電視上的都是清劇遺毒。但是李承乾對於自己的曆史小白的屬性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對於眼睛看到的事實不加任何懷疑和批評。


    李承乾坐下後,眼睛到處亂看,已經有不少官員按照自己的官職對號入坐了,坐在前排的都是穿紫色官服的,戴著台階形的黑色襆頭,後麵兩條軟尾巴。往後的官員穿的朝服顏色以階梯變化分別是深緋,淺緋,深綠。他們有的與身邊的官員交頭接耳,有的從大袖子裏抽出一個個本子,認真地看了起來,這也讓李承乾知道了原來大袖子還可以當公文包裝文件來用。


    他身邊輕響了一下,李承乾回過頭,李孝恭坐在他的邊上凳子上了。李承乾笑著打招呼:“承乾見過趙郡王。”


    李孝恭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道:“見過太子。以前太子都是稱呼某作伯伯。我乃宗室親王。”


    聽這麽說,李孝恭是李承乾的親戚,他連忙改口道:“伯伯。”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嘿,這裏有問題,忘了。”


    之後兩人不再言語,李承乾眼睛望向對麵的程夜叉,程夜叉很鬱悶地坐在那裏,有幾個粗壯的武官來了後,坐在他身邊嘻嘻哈哈地說笑,這時走進來一個黑臉的,和幾個將軍打聽了一下,知道了程夜叉剛才吃糗的事情,哇哈哈地公然笑話起程夜叉來。


    這麽牛的人!


    李承乾非常感興趣地看著這個黑臉將軍,程夜叉竟然被笑後隻是暴罵了兩句卻不敢動手腳,這也太老實了。李孝恭在旁邊小聲道:“此乃鄂國公,尉遲敬德!”


    原來這個黑臉將軍,就是偉大的門神之一,尉遲恭!


    李承乾嘴角微微一抽,今天來上朝見到的牛人太多了,免疫力強大了,感覺麻木了,對那邊笑得很惡劣的門神隻是多看了兩眼,就沒興趣了。


    “咚……”


    外麵鍾樓響起了一聲鍾聲,李承乾好奇地往外望,李孝恭額頭兩條黑線地告訴他:“這是朝會開始了。”


    “哦。”


    李孝恭有些相信他真的失憶了,輕歎了一口氣。


    鍾聲響了一會兒,門外一個尖聲太監喊道:“陛下駕到!”


    李孝恭拉了一下李承乾,李承乾連忙跟著百官站了起來,恭迎老李。


    老李親自開路,從太極殿正門走了進來。他穿著圓領對襟的黃色大冕服,玉做的冠像座小天橋,天橋兩邊吊著珠子旒,前端把臉給遮去了一半,弄得好像新娘子一般。幾十票宮娥宦官跟在老李後麵,使得老李更是氣勢不凡。


    老李走上了前麵的台階,站在龍榻前麵向百官,隻有一個太監跟著他旁邊走上去,其他太監宮女散到兩邊。


    “臣等參見陛下!”


    “眾卿免禮。”老李虛扶了一下,然後老李先坐到龍榻上,對下麵的官員示意了一下,百官們才坐下。“聽聞剛才太極殿前有官員爭吵,是何事?”


    沒想到老李對於剛才的事情已經知道了,李承乾有些心虛地看了老李一眼,宮裏的事情想要瞞老李好像也不可能。李承乾盡量壓低了頭。


    李承乾想大事化小,但卻有人想小事鬧大,魏征先跳了出來,劈哩嘩啦地一大堆話把程夜叉告到了李世民前麵。魏征剛說完,孔穎達跳了出來,又是劈哩嘩啦地一堆話。程夜叉也不是好欺負地,站了起來,不但和龍羊組合以理據爭,還擼著袖子要和兩個被風一吹就倒的老頭約戰!


    文官集團可不是好欺負地,程夜叉一站起來,就吸引了火力,不斷地有文官老頭子站起來和程夜叉吵,照這樣發展下去,離菜市場不遠了。


    “好了!”老李黑著臉喝了一聲,“百官休言,承乾你來說是怎麽回事?”


    被點名了!李承乾眼角抽搐了一下,隻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不敢看老李,道:“父皇。”


    “抬起頭來。”老李的聲音比平時大了許多。


    李承乾抬起頭,和老李的鷹目一對,心裏一顫,實在沒那個魄力和老李對視,隻好把目光落到老李的鼻子上。這個辦法不錯,李承乾的心裏壓力小了,老李也不會發現他陰奉陽為。


    “剛才是怎麽回事?”


    “呃,誤會!……”李承乾發現自己的聲音比平時小了許多,“事情就是這樣誤會的,兒臣覺得誤會已經消除,不應拿來朝會上說,誤了國事!”


    李承乾把這件事定基調為誤會,文官集團們自然要給太子麵子,程夜叉本身沒有道理,也隻好認了。但是老李臉色卻不好看,先是斥責了官員們失去了風態,失去了禮儀,隨後又罵了李承乾和程夜叉氣量小,不能寬容別人,最後對李孝恭問道:“孝恭,你說此事當如何處理?”


    李孝恭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躬身行禮後,道:“眾官皆罰,加以警示。”


    “嗯,正合朕意。”老李摸了摸胡子,“程卿,魏卿,孔卿,承乾,蘇卿等人皆罰俸三月,如有下次,定重責不殆。汝等可服?”


    各打五十大板,李承乾自然不敢有二話,隨著幾個官員一起領罪了。


    “有本上奏!”此事一了,老李身邊的太監高聲說道。


    此時,百官們紛紛從大袖子裏拿出本子,準備把內容讀給皇帝聽。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房玄齡這個國家總理,說的第一件事是關於民生的,隴中大旱,請求救濟,老李同意,戶部尚書和幾個宰相站起來把這件事給安排妥了。隨後又是其他國家大事,李承乾豎著耳朵聽著他們說的新鮮事。


    不過知道過了多久,安靜了一下,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臣孔穎達有奏!前日太子對千字文注以標點符號,以方便閱讀,臣觀之,果然簡易明了,使之文意更加明白。太子讓臣授於弘文館幼學,方便學子學習知識。臣認為此法亦可推廣到其他領域。推廣到公文,可以更加清楚地傳遞書文,行政明了!……”


    李承乾抬起頭,看了孔龍王一眼,竟然說我啊,而且還是誇我啊!


    隨著孔龍王的奏本越說越長,李承乾有些驚訝了,他把標點符號的作用,用在什麽領域的作用一個一個說明,說公文,傳達政策不會因為沒有標點而讓下麵的人靠猜的,把政治任務做錯了;說到科考,考生不會因為審試卷的官員斷句錯誤而讓考生榜上無名。


    孔龍王說了這麽多,那些官員越聽眼睛越亮,老李鷹目裏更是閃著精光,等孔龍王一說完,老李問道:“孔卿把標點符號說得如此精妙,呈上來讓朕一觀!”


    “是。”孔龍王有些興奮地說,他早就準備好了,“此第一頁乃臣注釋的標點符號,第二頁的奏本,乃臣運用標點符號所寫。”


    老李身邊的太監走了下來,接過了孔龍王奏本,走到李承乾身邊的時候,先恭喜了一聲:“小的先恭喜太子發明如此妙物了。”


    李承乾咧嘴高興地點頭。


    老李看了孔龍王的本子後,讚賞地點了點頭,對李承乾問道:“承乾,此物真是你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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