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酒館十年來無人料理,被傻姑折騰的又髒又亂,當真是快要跟廢墟差不多了。


    楊銘和傻姑帶著黃藥師、黃蓉來到曲家酒館之後,這對父女卻是不顧裏麵的髒亂,直接闖入到了廚房當中。


    在楊銘打開密室之後,黃藥師更是不顧密室裏麵惡臭難聞的味道,大步走進了密室當中。


    楊銘跟著黃藥師進去之後,便看到密室隻是一間小室,目光在密室裏打量起來,便看到地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副死人骸骨,仰天躺著,衣褲都已腐朽。


    東邊室角裏又有一副骸骨,卻是伏在一隻大鐵箱上,一柄長長的尖刀穿過骸骨的肋骨之間,插在鐵箱蓋上。


    黃藥師觀察了一下兩具屍骸的腿骨,接著在地上那具骸骨的旁邊單膝跪下,然後伸出右手似要撫摸骸骨的臉頰骨。


    “靈風,是為師來晚了。乘風說你尚在人世的時候,為師滿心歡喜的來到牛家村,卻沒想到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為師六個弟子當中,你武功最高,也最得為師的歡心,可是為師當日鑄成的大錯,再也沒有機會向你彌補了。”


    黃藥師此時當真是悲痛至極,他的眼中還流出兩滴老淚,落在了曲靈風的屍骨上麵。


    黃蓉帶著傻姑進入密室之後,連忙來到黃藥師身邊安慰著父親。


    傻姑一臉傻笑的打量著密室,沒有明白地上那具骸骨就是她死了十年的父親。


    楊銘來到密室的東邊角落,將鐵箱上的骸骨踢到一邊,接著一腳踢開了鐵箱的箱蓋。


    鐵箱當中全是珠玉珍玩,件件是貴重之極的珍寶。玉帶環、犀皮盒、瑪瑙杯、翡翠盤都是大有來曆的寶物。


    這鐵箱當中的珍寶若是換成金銀之物,隻怕是十輩子也享用不盡。


    但楊銘隻是掃了鐵箱裏的珍寶一眼,接著便把目光轉向了一邊。


    四絕高手當中,南帝段智興坐擁一國自不用說,東邪黃藥師和西毒歐陽鋒都是富可敵國的一方霸主。也就隻有北丐洪七公窮困潦倒,簡直是給其他三絕丟臉。


    身為絕頂高手,楊銘就算是什麽也不做,也會有人送上財物求他庇護。


    如果楊銘以絕頂高手的身份效力一國的話,金銀財寶的賞賜更是會源源不斷。


    武俠世界終究是以武為尊,隻要有著絕頂高手的實力。不管是金銀財寶還是權勢美人都是唾手可得之物,東邪黃藥師和西毒歐陽鋒便是最明顯不過的例子。


    “黃島主,這鐵箱裏麵便是曲靈風數次潛入皇宮大內為你搜集的珍寶,還請你來過目一下。”


    聽到楊銘的話,黃蓉轉過頭來向著鐵箱望了一眼。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


    黃藥師積儲一生,所得珍寶書畫雖多,珍品恐怕還不及鐵箱中十分之一。


    但黃藥師卻不理鐵箱,起身走到西南角牆腳邊一掀,牆上便露出一個窟窿。


    他伸手進去,摸出一卷紙來,當即躍出密室。


    黃蓉急忙隨出,走到父親身後。瞧他手中展開的那卷紙。


    但見紙上滿是塵土,邊角焦黃破碎,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幾行字跡道。


    【字稟桃花島恩師黃尊前:弟子從皇宮之中。取得若幹字畫器皿,欲奉恩師賞鑒,不幸遭宮中侍衛圍攻,遺下一女……】


    字跡寫到【女】字,底下就沒有字了,隻餘一些斑斑點點的痕跡。隱約可瞧出是鮮血所汙。


    黃蓉出生時桃花島諸弟子都已被逐出門,但知父親門下個個都是極厲害的人物。此時見了曲靈風的遺稟,不禁憮然。


    楊銘帶著笑嘻嘻的傻姑出來之後。黃藥師突然厲聲問道。


    “傻姑,你爹爹教了你打拳麽?”


    傻姑搖搖頭,奔到門邊,掩上大門,偷偷在門縫中張了張,打幾路拳法,可是打來打去,也隻是那六七招不成章法的【碧波掌法】,別的再也沒有了。


    黃蓉恍然說道。


    “爹,她是在曲師哥練功夫時自己偷看了學的。”


    黃藥師點頭道。


    “嗯,我想靈風也沒這般大膽,出我門後,還敢將本門功夫傳人。”


    接著又說道。


    “蓉兒,你去攻她下盤,鉤倒她。”


    黃蓉笑嘻嘻的上前,說道。


    “傻姑,我跟你練練功夫,小心啦!”


    左掌虛晃,隨即連踢兩腿,鴛鴦連環,快速無倫。


    傻姑一呆,右胯已被黃蓉左足踢中,急忙後退,哪知黃蓉右腿早已候在她身後,待她一步退出尚未站穩,乘勢一鉤,傻姑仰天摔倒。


    她立即躍起,大叫。


    “你使奸,小妹子,咱們再來過。”


    黃藥師臉一沉道。


    “甚麽小妹子,叫姑姑!”


    傻姑也不懂妹子和姑姑的分別,順口道。


    “姑姑,哈哈,姑姑!”


    黃蓉已然明白爹爹是要試她下盤功夫。


    曲靈風雙腿折斷,自己練武自然練不到腿上,若是親口授地,那麽上盤、中盤、下盤的功夫都會教到了。


    這句【姑姑】一叫,黃藥師算是將傻姑收歸了門下。


    他又接著向傻姑問道。


    “你娘呢?”


    傻姑裝個哭臉說道。


    “回姥姥家啦!”


    看出黃藥師所想心事,黃蓉不由問道。


    “爹,你要親自教傻姑武藝麽?”


    黃藥師點頭道。


    “嗯,我要教她武藝,還要教她作詩彈琴,教她奇門五行,你曲師哥當年想學而沒學到的功夫,我要一股腦兒的教她。”


    聽到黃藥師這番豪言壯語,楊銘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傻姑六七歲壞了腦子之後,就隻會幼時偷學的幾招【碧波掌法】。


    以傻姑現在的狀態,教她練成一身雄厚功力。學會直來直去以力破巧的【重劍劍法】倒是有六七分希望。


    但是讓傻姑像黃藥師一樣精通各種武學、作詩彈琴、奇門五行,那簡直比天方夜譚更加不現實。


    “你笑什麽?”


    被黃藥師惱怒的瞪了一眼,楊銘微笑著說道。


    “黃島主對傻姑的一番好意,我就心領了。但我想把傻姑帶在身邊教她別的武功,你想把傻姑收入桃花島門下怕是不行了。”


    “傻姑是我的徒孫。用得著你來教她武功?難道你想說,你的武功比我更強嗎?”


    楊銘點了點頭,露出認真的表情說道。


    “雖然我的境界遠不及黃島主,但我的武功現在已經超過了你。而且傻姑也想跟在我的身邊,希望黃島主能夠成人之美。”


    把傻姑帶在身邊教她武功,不僅能夠得到一個絕對忠心武功高強的美少女護衛。而且到了冬天的時候,傻姑的胸部更是用來暖手的無價之寶。


    如果黃藥師把傻姑帶去桃花島的話,楊銘雖然能把黃蓉留在身邊推倒暖床,但也要負起責任娶她為妻,而且還要成為黃藥師這個嶽父的半個兒子。


    隻要一想到自己將來跟黃蓉站在一起。向著黃藥師叫【爹】,楊銘便覺得全身一陣惡寒。


    雖然楊銘知道他回到笑傲世界的希望非常渺茫,但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所以一直以來,楊銘都在避免跟黃蓉和穆念慈產生太深的感情。


    而他會答應娶穆念慈為妻,也隻是在無法回到笑傲世界為自己留的一條退路。


    楊銘兩世為人,節操早已經丟得一幹二淨,如果他始終不能回到笑傲世界的話,當然不可能單身一輩子。


    早在來到牛家村之前。楊銘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是兩三年內不能回到笑傲世界的話,那他就要在這個世界娶妻生子了。


    雖然娶了穆念慈之後。也要向著楊鐵心叫【爹】,但是楊鐵心為人忠厚老實,有這麽個嶽父楊銘也能勉強接受。


    但是楊銘對於黃藥師的感覺,卻是殘念到不能再殘念。


    估計黃藥師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在黃蓉心係楊銘的情況下,越來越對楊銘瞧不順眼。


    傻姑雖然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對楊銘來說卻是傻的可愛,不僅不用擔心傻姑會要死要活的讓自己負責。而且跟傻姑在一起還不會多出一個嶽父讓自己叫【爹】。


    “你說你的武功比我更強?嗬嗬嗬嗬……”


    就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黃藥師咧嘴笑著。眼中的目光卻冰冷至極。


    “既然楊銘你如此自信,便跟老夫到外麵去比試比試?隻要你能勝我一招半式,那我就同意傻姑跟在你的身邊。”


    “一言為定!黃島主請!”


    微笑著說完,楊銘伸手擺出請的姿勢。


    “爹爹!楊哥哥!”


    黃蓉正想要過來勸阻兩人,黃藥師右手猛然一揮衣袖,腳踩九宮八卦騰挪閃移,轉眼間便已經離開了曲家酒館。


    楊銘腳下一蹬,也跟著衝了出去。


    黃蓉不滿的咬了咬牙,然後帶著傻姑追了出來。


    可是在兩人來到牛家村的街道上之後,楊銘和黃藥師的身影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在黃蓉生氣的跺腳時,遠處的錢塘江畔傳來了【碧海潮生曲】的曲聲。


    楊銘追著黃藥師離開牛家村之後,兩人便一前一後來到了錢塘江的江麵上。


    雙腳踩在急流的江麵上,就在楊銘要追到黃藥師身後的時候,黃藥師突然轉身麵對楊銘,雙手將玉簫放到嘴邊吹奏起來。


    這【碧海潮生曲】實為以音律較藝,互拚內功時所用,它模擬大海浩淼,萬裏無波,遠處潮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其後洪濤洶湧,白浪連山,而潮水中魚躍鯨浮,海麵上風嘯鷗飛,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飄至,忽而海如沸,極盡變幻之能事,而潮退後水平如鏡。海底卻又是暗流湍急,於無聲處隱伏凶險。


    楊銘雖然功力雄厚不輸給黃藥師,但聽到這黃藥師全力催動的【碧海潮生曲】,也不由心生幻覺,仿佛身下的錢塘江水化作海潮翻湧而起。


    嘩啦、嘩啦、嘩啦——


    在黃藥師的曲聲作怪下。一尾尾手臂長的大魚躍水而出,向著楊銘撞擊過來。


    腳下急流的江水越發凶猛,就像是要變成巨浪卷起一樣。


    這【碧海潮生曲】迷惑心神,楊銘聽的心煩氣躁,仿佛眼前真的要生出幻覺一般。


    【難道就隻能聽著黃藥師的曲聲不能反擊嗎?】


    楊銘苦思之下,猛然想到一物。右手伸到腰間將紫薇軟劍拔了出來。


    烈日的陽光下,紫薇軟劍的劍身閃耀著道道紫光,劍刃的寒意更是讓楊銘心中一冷,心中的煩躁立刻消去了大半。


    接著楊銘左手伸手,拇指壓住中指之後又猛然鬆開。中指在劍身上輕輕彈了一下。


    叮的一聲!


    紫薇軟劍發出金玉撞擊一般的脆響。


    這劍鳴之聲雖然不能壓過【碧海潮生曲】,但楊銘的心神卻沉浸在劍鳴聲中,再也不受黃藥師簫聲的影響。


    叮的一聲!


    又是一道劍鳴之聲。


    趁著劍鳴聲縈繞耳邊的時機,楊銘雙腳輕踏江麵,身子如離弦之箭向著黃藥師衝了過去。


    以黃藥師的眼力,當然看得出紫薇軟劍是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


    既然楊銘已經不再受到簫聲影響,黃藥師便施展【玉簫劍法】揮出玉簫,向著楊銘正麵迎去。


    錢塘江急流的江麵上。楊銘和黃藥師錯身而過的時候,紫薇軟劍毫不留情的斬出,跟黃藥師的玉簫撞擊在一起。


    哢擦一聲!


    伴隨著一道脆響。紫薇軟劍的劍刃斬進了玉簫當中,但卻沒有將玉簫完全斬斷。


    黃藥師的玉簫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成,但他用這玉簫跟歐陽鋒的靈蛇杖、洪七公的打狗棒還有王重陽的長劍爭鋒時,這把玉簫都沒有絲毫的損毀。


    可是今日遇到紫薇軟劍這等神兵利器,黃藥師的玉簫連一擊都沒有撐住。


    等到兩人錯開之後,楊銘回過身來滿是笑意的說道。


    “黃島主。今日你輸定了。”


    “你倒是好大的運氣,那把紫色軟劍從何而來?”


    看著黃藥師頗為不甘心的表情。楊銘將紫薇軟劍舉到麵前說道。


    “此劍名為紫薇軟劍,乃是數十年前一位天下無敵的絕世劍宗的配劍!如果黃島主覺得我是占據兵器之利才能打贏你的話。那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說完,楊銘將紫薇軟劍收回鞘中,然後又將紫薇軟劍連同劍鞘一起拔出,用劍鞘指向了黃藥師。


    黃藥師瞪大眼睛,憤怒地說道。


    “楊銘小子,你用劍鞘跟我打,當真是瞧不起我嗎?”


    “長江後浪推前浪!若是黃島主不服,今日便讓我葬身在這錢塘江水中如何?”


    若是論起武道境界,現在的黃藥師依然能夠甩楊銘十八條街。


    但是武道境界高,並不代表武功實力高。


    金輪法王初遇老頑童周伯通的時候,不管是武道境界還是武功實力,都被周伯通嚇得目瞪口呆。


    可是十六年後,年近百歲的周伯通也被八十多歲的金輪法王用十重【龍象般若功】驚的目瞪口呆。


    周伯通、黃藥師都是自創武功的絕頂宗師,金輪法王隻是修練前輩留下的【龍象般若功】。


    若論境界的話,周伯通、黃藥師也是甩了金輪法王十八條街,可是在金輪法王的十重【龍象般若功】麵前,兩個絕頂宗師也是無可奈何。


    楊銘此時的功力比黃藥師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年輕力壯,黃藥師又是六十歲的衰老之身,孰強孰弱早已經一目了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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