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2日,今天是我被執行槍決的日子,身上穿著嶄新的衣服,麵前擺著還算可口的飯菜,已經視死亡為解脫的我吃的很香,讓一旁看著我的獄警微微搖頭。


    我叫崔傑,在沒進監獄之前我是一名高三學生,學習成績還算不錯,在全校七百名同級生中排名前十位,還獲得過一次全國三好學生的提名,也許你會疑惑我為什麽會進監獄,為什麽會被判死刑,答案很簡單啊!因為我犯了罪嘛!


    事情是這樣的,今年3月8日,住校的我因為想為媽媽過生日兼過國際婦女節,所以上過晚自習後來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就往家走,邊走邊嗅著康乃馨的香味,想著媽媽看到自己時會流露出的表情。


    “救命……嗚……救命……!”就在離家還有十分鍾的路程的時候,我身側的樓道裏傳出一陣低沉的救命聲,而且還伴隨著幾聲擊打。


    咱好歹也是一大好青年,遇到這個事哪能置之不理,而且最近這段時間的治安情況確實不是很好,一些像我一樣大的半大孩子愣是迷上了黑社會,妄想著組建中國的黑手黨,當個什麽教父之類的知名人士,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我掏出電話準備先撥個報警電話,我可不是有勇無謀之輩,想見義勇為光憑蠻幹是不行的,可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摸著空空的口袋我才想起來手機扔在寢室充電呢!這可怎麽辦,裏麵的聲音已經很急促了,而周圍卻半個人影都沒有!(此地屬於新建樓盤,因為銷售不甚理想,絕大多數房子都是空的)


    我在附近摸了一塊磚頭就走進了樓道,“你們幹什麽呢?怎麽回事,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你們最好老實一些!”樓道裏的燈光十分昏暗,看來肯定是那些開發商偷工減料了。


    我看見樓道內的情況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借著昏黃的燈光我看見的並不是和我一樣大的小流氓,而是三四個年在中旬的彪形大漢,臉上的肉都是橫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而地下被捆綁著一個女人,長頭發,大概二十三四的樣子,此時嘴巴已經被膠帶封住了,但還是不老實的亂動著。一樓的右側房門半開著,也許她就住在那吧!


    我的出現讓他們顯得很慌張,離我最近的人看了看我,隨後看看用腳踩著那個女人的人,“老大,怎麽辦?這小子報警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那個似乎是老大的人冷冷看了我一眼,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在明白這些人不是我能對付後,我就想跑,找人來幫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老天爺似乎想再次證明一下我的運氣有多差,我轉身抬腿往外跑的時候,不知是哪個該死的混蛋在樓道裏放了啤酒瓶,而我也鬼使神差的踩在上麵,後果就是整個人摔向地麵,在鼻子和地麵做了親密接觸後,我還沒來得及起來,一陣特殊的氣味讓我迷糊起來,耳中隱約聽見一個人在說:“這小子來的挺是時候,這下我們的退路就走了,小三,你去管雇主要錢,我們來善後。”


    當我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身體下麵有個非常柔軟的東西,睜開眼睛一看,我又再次暈了過去,我是被嚇暈的,因為我看見自己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我們兩個都是**的,當然讓我暈倒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女人是死的,我的雙手就扣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臉已經青紫,眼睛還是睜開的,大大的,似乎死的不甘心。


    就在我迷迷糊糊再次轉醒過來的時候,聽見一聲撞門的聲音,然後進來了很多警察,他們拿槍指著我讓我不要動,一個警察拿著相機在衝我拍著照,閃光燈刺的我眼睛很痛,在這一刻我知道,我被人陷害了,而陷害我的人肯定就是我在樓道裏見到的那些人。


    我被警察拿槍指著穿好衣服,被戴上手銬後押進車裏。出來了我才知道這裏離我家並不遠,是一個廢棄的建築工地,我剛才躺著的地方應該是以前民工們住的簡易宿舍。


    在被關進拘留所的第三天,我見到了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媽媽看見我就嗚嗚直哭,連話都說不出來,爸爸雖然沒像媽媽這樣,但我從他的眼睛裏押看到了深深的哀愁和悲傷。隨他們來的還有一個律師,我三天來就是通過他才能和爸媽獲得聯係。


    “究竟是不是你幹的?”爸爸隔著隔離窗問我,衝他問我這句話我知道爸爸媽媽還是相信我的,自己養的兒子自己當然了解,我是絕對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說的那些話我已經跟提審我的警察說了無數次,我已經覺得快要崩潰了。


    我當然知道我被指控了什麽罪名,強奸殺人罪!而且是鐵證如山的強奸殺人罪,從犯罪現場的情況來看,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我所犯下的罪行,幾個更有力的證明是死者的脖子上有我的指紋,**中有我的精液,指甲內有我的血液。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辦到的,但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申辯都白費勁,隻能換來抗拒從嚴的勸告。連我爸媽雇請的律師知道這些後都搖頭,隻說了四個字――認罪伏法!然後才能爭取從寬處理。


    我也從爸媽那裏知道了死者的一些情況,那個女的叫白靜,是本市龍騰集團的董事長助理,出事那天她本來是去找住在那裏的一戶人家的,因為那個露盤就是龍騰集團開發的項目,住戶入住後出現了一些問題,幾次去龍騰投訴,所以她才被責成前去處理,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白靜出事後,龍騰集團的董事長白長聲異常憤怒,因為白靜是他的侄女,而他也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向公檢法方麵施加壓力,要從嚴從快處理此案。


    我不忍再看爸媽那充滿悲傷的臉孔,回到牢房後我就告訴獄警,今後他們來看我,就說我不會見他們了,然後我躺到床上哭了很久。


    因為死刑的複核權在最高法院,所以我等到今天才被押上刑場,要不我恐怕早就被槍斃了。在等待死亡的那段時間裏我想了很多事情,有的沒的都想了,弄的我的腦袋昏沉沉的難受。其間我的事情在學校也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讓本市整個教育界為之震動,從此他們又多了一個反麵教材的典型。但讓我感到一絲欣慰的是,我所就讀的學校的師生都認為我不可能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上到校長下到同學都為我出過力,要求司法機關要查明真相,不能冤枉好人,這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緣還不錯,在我認罪以後,他們才逐漸平靜下來。


    我為什麽要認罪,因為我知道翻案是不可能的,我拿不出一丁點的證據能證明我的無辜,而那些對我不利的證據卻能讓我百口莫辯,死不足惜!


    當我的眼睛被蒙上的一瞬間,我知道我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雖然覺得冤屈,但同時也知道沒有了能改變這一切的可能,我昨天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寫給白長聲的,告訴他我所知道的一切,雖然他可能不會看,但我覺得我應該寫;另一封是寫給爸媽的,訴說著自己對他們的眷戀,讓他們不要為我傷心,好好生活下去才是應該做的,我知道他們在看信的時候一定會哭,那就痛快哭吧!哭過後更要好好生活!這是我在信結尾所寫的話。


    一聲槍聲過後,我的意識飛快的消失,我死了!在外人眼裏,是一顆子彈結束了我充滿罪惡的生命!


    在我死後的第十三年,也許是老天爺覺得玩我玩的太過火,也許是他真的開了眼,那些我當年認定的凶手居然因為另外一個案件而落網,在交代罪行的過程中自然也把我卷入的那個案件的始末交代出來。而我不但由一個強奸殺人犯變成了一個見義勇為的社會好青年,還被追認為烈士。


    在我的墓前,爸媽和一個他們後來生的小弟在給我獻花,墓前已經擺了一束獻花,來獻花的是已經頭發花白的白長聲,看見我爸媽友好的點點頭,過來把我小弟崔念傑抱起來。其實這個案子和白長聲有很大的關係,因為那些凶手都是白長聲的老婆雇的殺手,白長聲沒有子女,唯一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就是父母早逝的侄女白靜,龍騰集團也自然是要留給白靜的,而白長聲的老婆則在外麵養了一個小白臉,小白臉攛掇白長聲的老婆離婚,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白長聲的老婆自然不想隻要一點離婚分的財產,所以就有了這個案件的發生,本來她還想殺白長聲,可白長聲在收到我寫給他的信之後也覺察到一些什麽,當機立斷和那個婊子離了婚。


    因為白長聲當年對這個案子逼的太緊,所以現在對我們家感到十分的愧疚,他不但刻意的和我們家交好,還有心栽培我小弟,最後還把龍騰集團劃到我小弟的名下,讓他的人生也發生了改變。當然,用我爸爸的一句話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換不回我的生命,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我不用再頂著罪犯的帽子被人談論,這讓他們很欣慰。


    當然了,這一切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因為我已經被槍斃了嘛!但是我始終有一個疑問,我到底上沒上白靜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帝王生涯之南明新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思麗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思麗齋並收藏我的帝王生涯之南明新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