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第聞聽皇上之言甚是欣喜,他在和高弘圖等人商議的時候,高弘圖雖然也說山東不可丟,但卻沒像皇上這樣堅決,而且皇上還讓高傑做出陳兵黃河的舉動,無疑是告訴他立場要強硬,有這樣的主子他能不高興嗎!


    “皇上,臣前去北京可否身披重孝?可否向滿清提出改葬先帝事宜?”左懋第對崇禎皇帝很有君臣之情,當年他提出針對時弊的四項建議崇禎皇帝都采納了,那種情感無法忘卻。


    我想崇禎皇帝死才不到半年,左懋第身穿孝服進京未嚐不可,而且應該讓那些東林黨人江南士子都看見,這對我應該有利吧!“準,朕亦當披孝送你北上,左愛卿,你北上從歸德府渡黃河,朕給高傑的旨意由你宣讀,朕知你是山東人,不知對家鄉熟悉否?”要是讓左懋第南下時留在山東,這一點至關重要,就算是打遊擊也要熟悉地形啊!


    左懋第一愣,“回皇上,臣山東萊陽人,鄉梓之情時不敢忘,每年都要回鄉祭祀老父。”左懋第不明白皇上問這個問題幹什麽。


    我聽罷大喜,“好,就是你了,左愛卿,朕命你議和歸來後不必回轉南京,就留在山東吧!朕加封你伯爵之位,接替史可法經理河北總督山東軍務,左愛卿不要辜負朕的一番期待啊!”


    左懋第沒想到這天大的好事會落到自己身上,他是一個想幹點事的官員,可一直都沒摸到權力是什麽樣,皇上如此器重讓他銘感五內,“皇上,臣就是肝腦塗地也不複皇上所托,請皇上放心!”


    我想左懋第既然總督山東,管理官員少不得要嚴查貪贓枉法之輩,“左愛卿平身,為了便於你行事,朕命你兼任督察院右僉都禦使,嚴查貪佞之輩,朕希望左愛卿能成為朕肱骨之臣,王愛卿,給滿清的通使信就由你來執筆,讓朕再欣賞一下王愛卿的書法。”


    王鐸連道皇上謬讚,當下推辭幾句和左懋第商議一下具體內容後,大筆一揮,一幅龍飛鳳舞的草書躍然紙上,我想多爾袞絕對看不出寫的是什麽,還得讓洪承疇範文程等人翻譯吧!


    王鐸讀了一遍,“皇上,臣以為讓陳洪範等人隨行比較好,到了河南再將其軟禁起來,免得高弘圖等人以此生事。”


    我點點頭,“王愛卿言之有理,朕從高魁聰處給左愛卿撥三百人,左愛卿到了河南即可將陳洪範馬紹愉軟禁在高傑軍中。”在給高傑的聖旨中,我不但讓其陳兵黃河,還要其做出抄多鐸後路的意思,免得多爾袞以為我真的是虛張聲勢,多爾袞也算曆史名人,不是輕易就能唬住的。


    左懋第心情暢快離去後,我和王鐸開始商量審訊太子一事,並且把張開的意思透漏給王鐸,看看他能有什麽好辦法。


    王鐸聽完皇上言語,頓覺腳底板冒涼氣,心道陰士勳說的沒錯,皇上變的太厲害,居然想要將那些借朱慈?生事的人一網打盡置於死地,相信梟雄也不過如此,“皇上,那高弘圖等人?”高弘圖等人雖被架空,但位置和聲望甚高,難道皇上連他們也想鏟除?


    我早就權衡過利弊,現在我手裏包括張開的兩萬水軍已經有四萬五千人,如果鄭森再幹掉鄭鴻逵鄭彩,滅掉楊文聰,那麽我手中的兵力就將近六萬人,加上對朝廷還算聽話的高傑部,兵力大抵十萬,我不趁這個時候集權,過後恐怕就沒這個機會了,也隻有加強中央集權,把權力集中在我手裏,那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王愛卿,朕不想地位有所動搖,這完全是從江山社稷出發做出的決定,誰有想把我從皇位上拉下來的想法,朕絕不會放過他,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王鐸打了個冷顫,聽皇上話裏的意思,是想要打壓東林黨人和江南士子的氣焰,朱慈?一事確實是個機會,既然皇上想這麽幹,他做臣子的自然要幫襯下去,“皇上,如要鞏固帝位,太子朱慈?隻不過是一方麵罷了,臣建議皇上把現在在外的藩王全部召入南京,如此一來皇上帝位方可萬無一失。”王鐸現在完全成了弘光皇帝的一條忠誠走狗,凡事都以弘光皇帝為中心出謀劃策。


    我心中一動,王鐸這招可真夠毒辣,完全是斬草除根的想法,不過正合我意,除了想要鞏固地位之外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滿清攻破南京後將近二十年才統一全國,原因正是有不少供反清人士供奉為帝的朱氏子孫,如果沒有這些人,相信滿清早就統一了全國,我想我要是抵擋不住多爾袞,那麽其他人肯定也像曆史上寫的不會有任何作為,隻不過徒使百姓飽受戰火罷了,把他們都召到南京也好,免得以後出現什麽隆武政權,什麽唐王桂王之爭,這些都是我在《鹿鼎記》上麵看到的,也不知道曆史上有沒有這回事,但把藩王召到南京之心已定,惡劣的想法是我完蛋你們也跟著完蛋,省得鄭芝龍還有機會建立隆武政權,我對鄭芝龍據地自治甚是不滿,早晚我有能力一定要鏟除他。


    王鐸覺得把藩王都召入南京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借口,“皇上,臣想在紫金山為先帝建一座衣冠塚,讓各地藩王入京祭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想來想去也隻有這樣的借口才能把各位藩王騙到南京。


    我點頭應允,“這件事王愛卿要親自來辦,但朕擔心如有藩王托病不入京,這該如何是好?”鄭芝龍玩的把戲把我難住了,我這個皇帝的聖旨現在不太靈光,要是有人效仿鄭芝龍抱病不出,那我也沒辦法。


    王鐸微笑,“皇上多慮,為先帝建衣冠塚乃至關緊要的大事,臣想沒有那位王爺敢不來南京,除非他不想保留藩王的稱號。”王鐸覺得皇上的擔心一點道理都沒有,祭祀先帝乃是天道,藩王焉有不來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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