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女太監們忙裏忙外打掃布置著皇宮讓我越發感覺到年味的濃鬱,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記得小時候盼著過新年,到時候就能得到壓歲錢,能有新衣服穿,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過年的喜悅卻越來越淡薄,似乎兒時的那種感覺再也找不到了,也許這也是成長要付出的代價吧!


    “皇上,王鐸王大人來了,正在禦書房候著呢!”田榮一大早滿皇宮尋找弘光帝終於在有些肅殺的禦花園找到了弘光帝。


    我是昨天回到的南京,因為一路疲乏回到皇宮後我把所有事務都推到了今天。等我走進禦書房發現不隻王鐸一個人,候方域,宋應星,錢謙益都在。


    “王愛卿,朕離開南京這段時間都有何緊要之事?挑重點說。”王鐸雖然是吏部尚書但他實際上相當於有實無名的內閣總理大臣,能知會他知道的應該都是大事。


    王鐸把一個折子遞給田榮,“皇上走後一切都還安好,但有兩件事堪稱重要,一是恩科事宜,月前禮部已經讓各地將有資格參加恩科的人員名單詳細的列了出來,此事錢大人知之甚詳,另外臣依照皇上的囑托命各地推薦身無功名但有才學的人共計一百二十一人。微臣以為恩科之事不宜再拖上元節過後就應該開考;還有一事是關於紅夷人,半個月前鬆江府來了一百多夷人,自稱是法蘭西什麽地方的人,跟鬆江府協商通商事宜,另外還要租借鬆江府開設的港口,茲事體大微臣等不敢作主,請皇上定奪。”


    我聽著王鐸的話看著折子,恩科之事一拖再拖確實不能再耽擱了,不然天下士子豈不失望,至於法蘭西人要租借港口開展通商事宜更合乎我的利益,不曉得他們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港口才開始建設他們就摸來了,可能是湊巧吧!原本我還擔心當荷蘭人獨大給我造成掣肘,現在有法國人參與進來形成競爭機製,總的來說對我有利。見沒什麽紕漏我當即準了王鐸這兩件事。


    宋應星奏報的是關於煉鐵廠的建設工作,建設進度不盡人意,可能是以前從未建造過如此大規模的煉鐵廠缺乏經驗,期間還出過一次事故死傷二三十人。“太傅,此事不宜急躁,一切當遵循循序漸進的規律,如果實在無法那就以規模出成效,可以把煉鐵廠承包出去,讓有能力有經驗的鐵匠在規劃的範圍內開設鐵匠鋪,凡鐵匠鋪所煉鋼鐵由朝廷負責收購,這樣一來聚少成多,當可解決朝廷鋼鐵所需。”既然建造大型的鋼鐵集團不現實,那麽就以作坊集群來代替吧!這樣雖然不便於管理可卻能在短時間內出成績。


    我見早朝時間已到,“諸位愛卿隨朕上朝吧!”見錢謙益欲言又止我衝他點頭,示意他有什麽事可以在早朝時提出來。


    伴隨田榮的套詞我看著金鑾殿下站立兩旁的文武百官,他們此時的表情和我離開南京禦駕親征時可謂天地之差,這也難怪,平定左良玉劉良佐看起來非常困難,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以不足十萬之師把三十萬大軍擊潰,沒有理由不興奮。


    大殿之上和禦書房內稍有不同,所奏之事都是應該讓百官知曉的。王鐸首先出列,“皇上,微臣推薦江南名士錢肅樂擔任湖廣巡撫,錢肅樂曾經做過一任兵部堂官,頗有才幹且官聲甚佳,以此人巡撫湖廣最為妥當。”


    我想王鐸推薦此人一定經過深思熟慮,“嗯!待朕見過此人後再行定奪。”湖廣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現在荊襄四府又被滿清占據,所以巡撫湖廣之人非但要有行政能力還得有一定的軍事才幹,否則如何經營穩固的前線陣地。


    對於弘光帝撤換湖廣巡撫百官中很多人不理解,因為那何騰蛟聲名甚佳且廣有才幹,以前被左良玉壓製才未能一顯身手,弘光帝在這個時候撤換熟悉湖廣事務的何騰蛟似乎不妥,“皇上,何騰蛟巡撫湖廣經年深諳湖廣形勢,臣以為此時撤換湖廣巡撫不利於地方,望皇上三思!”說話的是方以智。


    “方愛卿所言雖有道理,可何騰蛟乃一文官且虛有其名,如果何騰蛟真有才幹為何未能在左良玉壓製下有所作為?朕任人唯才而不是虛名,況且湖廣境內尚有李闖數萬兵馬,當任以文武全才之人掌控局麵。”原本我對何騰蛟的印象還不錯,可在淮安誅除梅壽祖的過程中得到一本帳冊,還有陳萬清的密告,光是湖廣倒賣官倉的縣令知府不下十人,我沒拿何騰蛟開刀就是顧忌到何騰蛟的名氣,這樣一個負有直接領導責任的人我還敢用嘛!


    候方域聽罷覺得弘光帝撤換何騰蛟不是沒有道理,他不想讓弘光帝覺得方以智是在替何騰蛟說話,站立出列道:“皇上,禮部編撰的金陵旬刊成效顯著,除了得到江南士子的大力讚揚外廣告收入也非常可觀,現在已經不用臣等硬性攤派,光是南京一地想要刊載廣告的商家已經排到了下個月,臣會同戶部結算十二月的廣告收入已經突破白銀三萬九千兩,今後肯定還會大大增加。”候方域都沒想到金陵旬刊會這麽來錢,他正考慮要不要提高刊載廣告的費用呢!


    我聽罷非常高興,看來商家從廣告上嚐到甜頭啦!一個月四萬兩,一年就將近五十萬兩,這些錢還是能解決不少問題的,我不免對候方域方以智等禮部官員倍加讚賞。


    又商議了一些政務後我看著悶頭不語的錢謙益想到他剛才似乎有話要說,“錢愛卿可有本奏?”


    “臣聽聞皇上出兵大捷特做了一篇功德賦以頌皇上之功……!”錢謙益這段時間就跟考生數據打交道了,聽到弘光帝池州大捷後他琢磨著這是一次溜須拍馬的好機會,寫了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反複修改,直到他自己看著都覺得舒坦才罷休,此時頌讀開來越讀越投入感情,朗誦的可謂聲情並貌。


    我聽著錢謙益這篇“上古奇文”一多半都沒聽懂,但知道是在吹捧我接連打了兩個勝仗,看眾臣的表情都點頭不已看來錢謙益的文采確實無人能及,等錢謙益讀罷我不得不讚美幾句並且讓他把這篇文章刊登在金陵旬刊之上,看著錢謙益腰板頓時挺直我不由好笑,正好借著這個轉入論功行賞這一環節。


    此次出征功勞簿上記載了每個有功之人的名字和功勞,首功之人分別是黃得功,劉肇基,沈廷揚,高狄,黃世仁,金聲桓等人,黃得功已經貴為靖南侯再升他的官爵似乎不妥,改以下旨嘉獎並賞賜白銀千兩以勉其功,高狄等人皆升任總兵,原本是總兵的則賞銀五百兩,沈廷揚被任命為水師提督總領水軍;至於鄭森高魁聰等人則因為功勞相對不顯隻下旨褒獎賞賜白銀五百兩而已。


    想到高狄從宿遷死牢內帶出的女子我心中一動,馬上就是新年了最好熱鬧一下,我當即下旨為高狄賜婚,高狄不但升官發財還可以洞房花燭可謂三喜臨門,滿朝文武紛紛對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高官表示祝賀。弄的高狄臉紅不已馬上跪倒感謝弘光帝賜婚,心下對弘光帝非常感激,他對傅昭如一見鍾情無奈傅昭如乃是罪犯之親,父親並不喜歡隻準他以妾室待之,現在有皇上賜婚父親必然要對傅昭如另眼相看了。


    退朝後我把王鐸和鄭森高魁聰父子等將官叫到禦書房商議開設炮兵學院的事宜,鄭森和高魁聰通過對劉良佐一戰充分認識到火炮的重要性,對這個提議非常讚成。


    炮兵學院院長一職非沈廷揚莫屬,可沈廷揚卻極力推遲隻願當副院長,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他深知什麽時候可以出頭什麽時候不能出頭。統一的意見已經證明操炮手的重要性,以後組建的炮兵部隊肯定是朝廷花重金重點供養的最具實力的部隊,而從炮兵學院出去的學員肯定是最容易爬到軍中高位的人,這麽一個重要的職位最是不好幹,為了避免弘光帝的顧忌和猜忌,沈廷揚堅持讓弘光帝自己擔任院長一職。


    我見沈廷揚這麽堅決不想擔任炮兵學院院長隻好順了他的意,不過話說回來,我的理論水平應該比沈廷揚要好,畢竟咱怎麽也是係統的學習過數學和幾何的人,肯定比沈廷揚自學成才要高不止一個檔次。確定第一批學員包括高魁聰等將領後我讓沈廷揚把他手裏的關於操炮理論的書籍謄寫一份給我,我好綜合自己的知識編寫教材。


    忙活完已經將近中午,我想起回來後隻和張開見過一麵還沒詳談,馬上讓田榮去叫張開來和我共進午膳,值此新年之際,能和酷似父親的張開一桌而食,我內心都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皇上,老奴有句話放在心裏很久了今日非說不可!”張開和弘光帝在融洽的氣氛中吃過午飯,殘席撤下張開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皇上,沉湎酒色固然不對,可一絲女色也不親近更是違背養生之道,古人雲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適當的陰陽調和方能強身健體不招疾病,老奴閑著無事翻看了尚宮局的記錄,皇上幾個月都沒能寵幸任何嬪妃,是不是皇上……!”張開覺得皇上待他不但敬重而且眼神之中時常流露出孺慕之情,不知不覺間張開也把弘光帝當成了親人,弘光帝那方麵不行他焉能不著急。雖然張開也聽弘光帝述說了和兩位貴妃以及鄒氏素卿的事情,可那哪是正經的寵幸呀!


    聽著張開的話猜到他斷語之處的意思我不由滿麵通紅,“這個……那個……可能……不是……不是總管所想的那個樣子!”我又怎麽能跟張開說皇宮內根本就沒我喜歡的人,而韓氏姐妹還小不宜行房事。如果是單純的發泄我可能會去寵幸後宮的那些嬪妃宮女,雖然我也有那樣的欲求但現在卻不強烈,況且後宮內還有白靜在,一走過那個院子我的心裏就不得勁。


    張開極少看見弘光帝如此吞吞吐吐,既然不是身體方麵的毛病那肯定是後宮的問題了,回想弘光帝以前好色如命再看看現在遠離酒色,這當中肯定有問題,張開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捕捉到什麽,“皇上!莫不是後宮沒有中意的佳人?這老奴倒是疏忽了!”張開這段時間沒少了解後宮的情況,整個後宮人員照比神宗時大為縮減,想當年神宗皇帝後宮光是宮女就不下四萬人,嬪妃才人更是成百上千,弘光帝倒好,皇宮裏外劃拉劃拉不到三百人,這哪像是一個皇帝的後宮啊!以前張開對弘光帝沉湎酒色擔心不已,現在弘光帝不近女色他更擔心了,要知道弘光帝到現在還沒有子嗣呢!


    看著弘光帝略有所思的樣子張開更加確定後宮沒有弘光帝看得上眼的佳人,這也難怪,後宮內除了幾個有名分的嬪妃模樣尚說得過去外其他人的姿色確實不怎麽樣,“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皇上是否早日定下皇後人選?老奴以為皇上可以下旨甄選江南佳麗入宮,看看有無六宮之主的人選。”


    “算啦!前段時間被王保上街拉人鬧的人心惶惶,此時再下旨甄選江南佳麗豈不萬民驚恐急於婚嫁,皇後人選日後再議吧!”


    張開覺得皇上所言不是沒有道理,為了一個皇後人選鬧的人心惶惶確實不值當,可他怎麽著也等讓皇上寵幸後宮嬪妃才是,“皇上,後宮內有一人皇上可否還記得?就是被皇上冊封為宸妃的莊娘娘。”


    我聽著張開的話就是一愣,宸妃?莊娘娘?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是沒見過了,既然是死鬼朱由崧冊封的那肯定是我所不知道的,“她怎麽了?”


    張開微微一笑,“皇上冊封莊娘娘為宸妃後還未曾再見過宸妃娘娘哩!”看弘光帝的樣子張開斷定弘光帝是把宸妃娘娘給忘了。皇宮之中終生得不到皇帝寵幸的女人不在少數,就拿現在來說,如果他不提起宸妃而皇上又把宸妃忘在腦後,那麽宸妃娘娘也隻能老死宮中了。


    我記得宸妃這個封號不低算是皇帝的正妻之一,沒想到後宮之中除了韓氏姐妹還有一位皇妃,今天要不是張開提起我還真不知道,“朕想起來了,晚上就過去瞧瞧!”麵對張開略微異樣的神情我隻能這麽說。


    讓張開離去後我長出了一口氣,覺得剛才跟張開談論的事情很是讓我難以招架,似乎像是老爹在跟我商量娶兒媳婦的事情一樣。敲敲腦殼我猛地想起忘了一件事,忙了一早上怎麽把朱由榔給忘了,我馬上讓太監傳旨令朱由榔進宮見駕。


    朱由榔這一路跟隨我西征左良玉北上剿滅劉良佐,從中發現朱由榔這個人對事務有著獨到的見解,且頗有才幹,我雖然防著他可如果讓這麽一個有用的人才閑置浪費也不好,怎麽安置他頗費心機。


    朱由榔麵見弘光帝參禮已畢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心中猜測著弘光帝找他進宮的用意。


    “禦弟,朕今日叫你來是想與你交心相談,朕這個皇位是揀來的,朕也沒想過會有位登九五這一天,當然,為君者最怕失去權力失去皇位,朕也一樣,雖然不是朕殺死了諸位藩王可說心裏話朕很慶幸他們的死,那意味著和朕爭奪皇位的人或者說能威脅到朕的人大大減少了,朕也不瞞你,你的存在讓朕困惑過一陣子,朕猶豫著是不是要把你除掉,你一死大明宗室隻剩朕一人,也就無人能夠取代朕了!”


    朱由榔聞聽弘光帝之言後背冰涼,弘光帝如此明說有除掉他之心是為什麽?難道要在這裏除掉他嗎?原來諸位藩王的死真的和弘光帝沒有關係!他現在要怎麽應對?


    我看著臉色數變的朱由榔,“朕是想殺你但最後改變了主意,禦弟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連禦弟都容不下那麽朕如何麵對其他更有才幹之人,為君者嫉賢妒能非是國家之福,如果朕那麽做了也就離亡國不遠啦!朕今天跟禦弟說這些話就是想讓禦弟明白,隻要禦弟盡心盡力輔佐朕,朕絕對不會虧待於你。”說著我把一張紙遞給朱由榔。


    朱由榔小心接過一看,“軍政機要參謀處!”看起來像是一個衙門的名稱,顧名思義類似於軍師的職責。


    “軍政機要參謀處,就簡稱軍機處吧!”這個名字和滿清的軍機處相同但權力職責卻大相徑庭,“朕任命禦弟為軍機處總管,一切軍政機要大事由禦弟會同軍機處其他成員拿出意見供朕參考,軍機處地位等同六部,望禦弟能竭盡所才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將來也好有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朱由榔麵對弘光帝如此推心置腹有些激動,雖然軍機處的職責是出謀劃策提供參考,謀劃的結果最後采不采納還得由皇上定奪,可弘光帝能有如此胸襟大大出乎朱由榔的預料,就憑軍機處地位等同六部就可以看出弘光帝對這個衙門的看重,對他的信任,“臣弟定當竭盡全力為皇上分憂為社稷出力。”朱由榔跪倒接受弘光帝的任命,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發揮自身才能而不必擔心弘光帝的猜忌了。


    讓朱由榔入主軍機處我做了充分的考慮,軍機處是一個相對**的衙門,人員構成也以參謀型人才為主,對任何事情都本著集思廣益的方法最後匯總成統一意見供我參考,也就是說軍機處隻有謀劃權而無決策權,這一點是不能跟六部相比的,而對朱由榔,隻要他的軍機處拿出的意見對處理事務最得當那麽我就會采納,如此一來朱由榔也會得到相應的滿足感和自豪感,起異心的可能性會大幅度下降。牢牢的把他釘在軍機處這個位置上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害處,隻要我措施得當他隻能像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替我出力,那我還猶豫什麽呢!


    看著太監把桌案前的蠟燭點燃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昏黃,想起跟張開說過要去看看那個宸妃,這個念頭一起便揮之不去索性起身前去看看宸妃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我不願意來後宮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白靜,她居住的院子正好是後宮的最外麵,她的存在給我的感覺很不好,讓我覺得我現在所作的一切像是在做夢或者演戲,如果突然之間夢醒了戲落幕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我很害怕白靜給我帶來的關於後世的熟悉感和恐懼感,如果讓我選擇我情願選擇就是出生在這個時代。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斷層突然出現一雙眼睛看著你,這種感覺想想就很詭異可怕!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我加快腳步走過院前時,裏麵突然傳出跌倒的聲音和一聲痛呼,借著半開的院門和不算太暗的光線我看見有個人摔倒在地,旁邊灑了一地的水和傾倒的木桶,不問可知是拎水時不小心摔倒了。


    “素卿姐姐受傷了嗎?這些事讓我來幹就好本來就是我的活計呀!你看,手掌都出血啦!痛不痛?”錦湘聽見外麵的異樣從屋子裏出來,查看白靜手掌的同時責怪著她。


    白靜覺得整個手掌痛的都木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不痛,我整天沒有事情做很悶的,本來想幫幫你,哪知道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錦湘抬頭見素卿直愣愣的望著自己身後,她回頭一看嚇了一跳趕忙雙手按地跪倒,“皇上!”說著用腳輕觸白靜一個勁的給愣神的白靜使眼色。


    白靜瞪著眼睛看了錦湘一會才記起自己的身份,學著錦湘的樣子跪倒不由悶哼一聲,擦破的手掌按在地上仿佛刺入無數鋼針,冷汗頓時從額頭上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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