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全躲在暗處看到了韃子全力攻城的勇悍,確實不像有中毒的跡象,他心裏一翻個,真要是這個計劃沒效用,那淮陰城危矣!吳若全一邊命令人馬小心撤退一邊想著危急的戰局,一旦淮陰城破,損失不可估量,“馬大人,我們先等一個晚上看看吧!藥效有快有慢,你那次不行還有我這次呢!真要是沒有效用,我們再去搬救兵,我聽閻大人說已經知會了朝廷,朝廷肯定會派援兵來的。”


    馬朝賢被一下顛簸碰到傷處,一咧嘴,“希望如此,閻大人可得等到援兵到來啊!”馬朝賢心想閻大人這次算是玩大發了。


    淮陰城頭,閻應元支撐著疲累的身體巡視著,夜色下的城外火堆點點,看來是韃子在埋鍋造飯,閻應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說吳若全,成與不成可都看你的了,真要是不管用,老爺我可就要歸位伺候佛祖去了。


    喬雪蓉提著食盒走上城頭,“老爺,您累了一天了都沒有吃東西,現在吃點吧!”喬雪蓉一邊說一邊把飯菜端出來,“這些都是妾身親自為老爺做的,老爺嚐嚐。”


    閻應元雖然感到饑餓卻一點食欲都沒有,可為了讓喬雪蓉安心,為了喬雪蓉回去跟老娘報平安,他逼著自己吃了幾口。過了不長時間,就聽見遠處一陣嘈雜聲,他一撂筷子,“來人,去看看怎麽回事。”


    喬雪蓉趕緊阻止,“老爺不必擔心,是表哥給眾位將士送飯來了,表哥說全體將士為的是淮陰城的安危,他也得出一份力才行。”


    “還行!你表哥還不算奸商,不過也不傻,淮陰城一破他也得跟著倒黴,都怪我,剛才應該給將士們弄點好吃的,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閻應元都累壞了,他都提不起吃飯的念頭,自然也忘了給守城將士加菜。


    東方破曉,一縷陽光刺的閻應元睜開了眼睛,看著依偎在身邊的喬雪蓉,他心裏熱乎乎的,昨天怎麽勸她回去她都不走,行,像我老閻的為人。閻應元的正室妻子是他老娘給定下的童養媳,比閻應元還大著五六歲呢!現在的模樣跟老太太差不多,哪裏有喬雪蓉這般細皮嫩肉,嬌豔動人啊!


    閻應元脫下外衣披到喬雪蓉身上把她叫醒,“回去吧!早上涼,一會可能還要戰鬥,你在這裏太危險了。”


    喬雪蓉杏眼惺忪,嬌媚的看著閻應元,“老爺千萬小心,妾身和娘親都盼著您打退韃子平安回家……什麽味道?好難聞啊!”喬雪蓉說著話,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跟茅房裏的味道差不多。


    閻應元先是一愣,然後提鼻子一聞,可不是嗎!臭烘烘的味道,他下意識的站起來麵對城外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把他熏翻在地,太臭了。閻應元麵帶喜色,看著城外的韃子大營,難道說他的計劃成功了,也隻有萬人以上的排泄才能造成這樣的空氣汙染吧!


    鼇拜昨天晚上躺下的時候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得勁,肚子咕嚕咕嚕響不說還疼的厲害,出去方便了一下後感覺痛快多了,可躺下沒一個時辰,肚子又開始咕嚕起來,這麽說吧,一晚拉了不下十次,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泡稀屎,鼇拜那麽壯實的體魄,拉稀拉的渾身一點勁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早上支撐著起來,出了帳篷一聞,好嘛!臭氣把他又頂回帳篷裏麵了。


    “來人,把軍醫找來。”鼇拜昨晚以為自己體質好,睡一覺就沒事了,現在看來是撐不住了。進來的軍醫還真是一個蒙古大夫,一番診治,認為鼇拜的狀況是水土不服造成的,並且告訴鼇拜,全軍上下現在都有些水土不服,連戰馬都拉稀呢!


    鼇拜放了幾個屁,硬是把方便的想法憋了回去,“來人,請阿哈旦將軍來見我。”鼇拜聽了蒙古大夫的話,心中就是一驚,難道真是老天不幫忙嗎!怎麽趕在這個時候造成了水土不服呢!


    蒙古大夫一聽鼇拜要見阿哈旦,他趕緊道:“大帥,阿哈旦將軍已經起不來了,比大帥您的情況嚴重多了,我剛從阿哈旦將軍那過來,他現在就能喝點水,連飯都吃不動了。”


    鼇拜咬牙走出帳篷,忍著惡臭看了看聯營,由於腳下沒注意,結果一連踩中了幾顆“地雷”,清軍因為都在壞肚子,因此連去遠地方方便都來不及,都拉在了營帳外麵,可謂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鼇拜看見的八旗子弟,都是一臉病懨懨的樣子,臉色刷白,有幾個捂著肚子也來不及出去,當即在營帳裏方便起來。“傳本帥的命令,全體集合,馬上撤退。”鼇拜一看,這個仗沒法打了,連他自己現在都拿不起刀來,拉不開弓,留在這裏不是任人宰割嘛!


    閻應元站在城頭,發現韃子開始收拾營帳的時候,他就斷定自己的投毒大計成功了,“小李子,傳老爺的命令,身上沒有傷的軍兵到城門內集合,老爺有話說。”


    閻應元下來城門內一看,身上不帶傷的人不到五百人,這哪裏夠用啊!他也知道昨天的攻防戰太激烈,不帶傷的能有這些人就不錯了,“去問問,身上有輕傷,但不妨礙戰鬥的,都叫來。”


    閻應元東拚西湊,總算弄了一個一千八百人的隊伍,他騎到馬上居高臨下看了看,“勇敢的將士們,本府對你們昨天的英勇表現感到自豪驕傲和佩服,大明朝能有你們這樣的勇士,是皇上的驕傲,是老百姓的驕傲,是淮陰城的驕傲……!”閻應元先是給這些軍兵打氣,鼓勵,然後他才說,“勇士們,你們也知道本府幾天來下達了很多荒唐的命令,其中有一條,那就是收購巴豆磨豆漿,你們知道那些豆漿都哪裏去了嗎?我告訴你們……!”閻應元把他的損主意講述一遍,“現在,韃子已經中計了,你們剛才起來一定聞到了臭味,那就是韃子拉稀造成的,本府估計他們現在連弓箭都射不出,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想不想跟老爺我去揀便宜?想不想天上掉餡餅?”


    “想!”將近兩千軍兵喊的震天響,這麽大的便宜不占那才是白癡呢!有的人已經把刀槍抽出來了,因為按照閻應元講述的情況,還是拿刀去砍人比較過癮。


    閻應元一拔腰杆,“好!衝出去,殺他個娘的。”隨即,淮陰城城門大開,將近兩千人殺出城去,二百的騎兵,剩下的都是步兵,要說實力,真是不怎麽樣,但得分對手是誰,痛打落水狗還用講究實力嘛!隻要能拿起武器就行了。


    清軍雖然在準備撤退,但將近五分之一的人馬都還在方便,那種屎尿的意思一出來,根本就憋不住,總不能拉到褲子裏吧!因此撤軍的速度很慢。


    鼇拜時刻注意著淮陰城的變動,看見淮陰城的城門一開,他就知道不好,馬上調集人馬迎戰,鼇拜也真是一個悍勇之士,雖然身體照比往常虛弱了很多,可當大刀在手的時候,一股精神的力量就把他支撐起來了,右手提刀,左手挽弓用腳射箭,坐下的戰馬也似乎感染到了主人的氣勢,一陣長鳴衝了出去,鼇拜一個衝殺就殺了明軍七八人,他身後的將士一看主帥如此神勇,都憋著一股衝勁,但這樣,也隻抵擋了明軍一小會而已,畢竟精神上是一回事,動起手來是另外一回事,沒有底子了,再有精神作用也白搭。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跟隨閻應元出城的小李子也殺了兩個韃子,見韃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一順嘴就說了這話,隨即全軍都嚷嚷開了。


    鼇拜久經戰陣,深知擒賊擒王的道理,他帶領親兵直接就奔閻應元去了,他看出閻應元是領軍之人,殺了閻應元,明軍即使不亂,也失去了指揮。


    閻應元以前捕盜抓賊的時候,也練過兩下子,出手不凡,加上清軍戰鬥力嚴重受損,殺韃子跟切菜瓜似的,非常過癮。正殺著呢,就看見了一隊韃子奔他來了,周圍的將士趕緊護住閻應元,可卻阻攔不住有萬夫不當之勇的鼇拜。閻應元眼看著鼇拜手提大刀奔他而來,他當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清軍的主帥,可看著凶神惡煞似的鼇拜,嚇的他一激靈,當看見鼇拜的大刀砍向他的時候,閻應元一閉眼,心說老爺我這次真是要完蛋了。


    鼇拜一刀下去,已經知道明軍主帥非死不可,可他沒想到閻應元的坐騎會揚起前蹄,來了一個“昂首挺胸”,結果就是鼇拜的大刀砍到了馬腦袋上,把馬砍翻在地,卻沒傷到閻應元,鼇拜剛才見明軍主帥必死無疑,心裏就是一鬆懈,等看見沒砍中時,再也夾不住肚子裏的稀屎,當即“崩潰”,氣勢一衰竭,再也坐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被明軍一擁而上捆綁起來。


    再說隱藏在暗處的吳若全和馬朝賢的一千多人,早上也聞到了從清軍大營飄來的臭氣,起先兩個人還不敢確定清軍是否是中了巴豆之毒才會這樣的,等看見淮陰城的人馬殺出來的時候,他們才殺出來和閻應元互相夾擊清軍,可歎這支驍勇善戰的八旗精銳,兩萬之眾竟然不是明軍幾千人的對手,那些拉的連褲帶都係不起來的清軍隻得投降了事,再能打,這個時候還是保命要緊,不怕死的人是有,可這個場合畢竟是少數,明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把這支八旗精銳給收拾了,像拴螞蚱似的拴成串押到淮陰城下,途中把屎拉到褲子裏的清軍大有人在。


    淮陰城內,在陳萬清的鼓動竄聯下,全城的百姓都出來歡迎得勝的明軍,陳萬清樂的都找不到北了,他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聽說過閻應元這樣的得勝之法,閻應元此戰一戰成名,前途更是大大的光明啊!他這個便宜大舅子當然也跟著沾光啦!


    閻應元這會已經從驚嚇之中恢複過來,心想要不是坐下的老馬揚蹄救了他一命,他早完蛋了,當即命人厚葬老馬,等看見馬朝賢的時候,本想責備馬朝賢幾句,可看著馬朝賢帶傷還堅持作戰,也就不好說什麽了,反正這一仗是打贏了,說旁的多傷風景啊!


    閻應元命人看好韃子兵後,升堂跟眾將士和屬下碰了一個頭,當先就問,“是誰喊的投降免死?”


    站在閻應元身後的小李子滿臉欣喜,“老爺,是我!”小李子心想,老爺肯的得獎賞他,這下娶媳婦的錢算是用不完了。


    “是你小子?”閻應元沒想到是小李子,起身回手就給了小李子腦袋來了一個“悶棍”,“你當老爺我是開慈善堂的?老爺我哪有糧食喂這些俘虜啊!將近兩萬人,你算過要花多少錢沒有?不過還是有攻的,一會去帳房支一百銀元吧!”


    吳若全微微一笑,“閻大人,此戰大獲全勝,俘虜的這些韃子倒真不好安排,不知閻大人想怎麽處置這些韃子。”


    閻應元的眼珠轉了轉了,“去把韃子的主將給我提上來……甭費事了,給我打到囚車當中,送到李定國哪裏去,也許他還有用,至於剩下大那些,留著也是浪費糧食,一隊隊的從南城拉到北城,全給我喀嚓了,人頭裝車上也給李定國送去,那些戰馬看看能不能救治好,等救治好了也給李定國送去,倒是便宜他了……!”


    下麵的人起先沒明白閻應元是啥意思,等聽說閻應元要把近兩萬的俘虜都殺了,他們的脖子後麵直冒涼氣,那可是將近兩萬人馬啊!


    “閻大人!這……這似乎不妥啊!韃子雖然可恨,可這樣坑殺俘虜,有幹天和,還望閻大人三思。”吳若全一聽,知道閻應元要犯渾,這麽大的事怎麽也得跟朝廷商量一下,擅自作主肯定不好。


    閻應元一翻白眼,“有什麽不妥的,留下一天難道不給他們飯吃嘛?這些韃子一路南下,指不定禍害了多少大明百姓,殺,除了韃子主將一個不留!”從此,閻應元除了閻損賊這個綽號之外,又多了一個綽號――閻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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