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王奪嫡】第19章遼侯長伯


    寒江雪柳日新晴,陳圓圓打量著初晴的北京,此時陽光照耀下的白雪世界倒是瑰麗的很,一點都看不出昨天晚上那風雪肆虐過的痕跡。到這,陳圓圓就想起了早年間在江南的一些往事。聽見響動的陳圓圓轉回身發現丈夫吳三桂穿戴整齊,略微呀然道:“老爺,外麵的雪還大的很呢!這麽早就出去嗎?”


    吳三桂點點頭,“雖然我們是路過北京,但是一路從北方南下,該拜訪的人卻不能落下誰,尤其是閻應元,人家乃是親枝近派,和我可不一樣,再說秦王又病在北京,從哪方麵講我都應該去看看。”吳三桂在三個月前奉弘光帝的旨意從大明疆域的最北方南歸,身為遼侯的他地位雖然崇高,也算是大明二十六侯爺中的一個,但親戚有遠近,朋友有厚薄,吳三桂知道自己跟那些始終保著弘光帝的人無法相比,要不這麽多年,也不會讓他幹最苦最累的活了,不是到黑龍江駐紮就是到大北海去受罪,這次能被調回浙江,真不知道是他家的祖墳冒青煙,還是弘光帝覺得把他留在一個地方時間太長了不放心,畢竟他有“前科”啊!


    對軍事上的改革,吳三桂對弘光帝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放眼大明如此遼闊的江山,沒有一個帶兵將領能在一個地方呆上三年,完全是弘光帝的一個指揮棋子,當兵的隻認弘光帝一個人的指揮調度,吳三桂帶了這麽多年兵。到頭來除了自己地三百家將,完全沒有了心腹,想當年威震關外的關寧鐵騎,現在是煙消雲散了,倒不是都死了,而是被打亂重新分編,一舉就瓦解了自己的勢力。


    陳圓圓點點頭。“這次皇上把老爺調回南方,想來即使調防的話。也會在南方幾個地方調動,皇上這也是體諒老爺,畢竟在外麵十幾年了呀!”


    “但願如此吧!我倒沒什麽,就是苦了你們,跟我遭罪,聽說這次寧夏侯李成棟也被調回來了,可能會路過北京。要是巧的話,找個時間我親自去看看他,當年的恩情還沒償還呢!”吳三桂告別陳圓圓出了臨時的住所,首先趕赴總督衙門會見閻應元。


    閻應元知道吳三桂昨天進了城,想著吳三桂肯定會來見自己,因此早上就沒去紫禁城看望朱慈炫,聽說吳三桂來訪,馬上把吳三桂讓到了二堂。二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些年雖然見不了幾次麵,但彼此都不陌生,各自禮節性地問候了一下。


    吳三桂跟閻應元一番客套,接著就問起了秦王朱慈炫的病情,他一進北京就聽說**地喇嘛在為秦王朱慈炫祈福。來著實是病的不輕。


    閻應元苦歎一聲,“侯爺來的正好,我也正想去看看呢!這幾天秦王的病越發的嚴重,恐怕是撐不了幾天,看來難免要被皇上責備一番了。”拋開女兒揍了秦王一頓不算,他起碼沒盡到照顧秦王的責任。


    林周興和李東升一看閻應元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甚是威武的人,雖然不認識,但看這個人地氣勢也不是等閑之輩,林周興上前問了安。“大人。昨天晚上王爺非要出去賞雪景,結果回來就暈倒了。而且滿身的酒氣,也不知道是誰給王爺送的酒,幾個郎中正在裏麵照看著呢!”林周興和李東升早把張忠一頓埋怨,王爺身子本來就夠戧,怎麽還沒看住,還讓王爺喝了那麽多的酒,這讓張忠委屈的要命,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閻應元和吳三桂都不方便進去,兩個人在外麵等了將近二十分鍾,裏麵的幾個郎中才出來。閻應元當先發問,“幾位,王爺怎麽樣了?”閻應元真怕幾個人搖頭。


    為首的“主治醫生”長出了口氣,“現在看來,還是那樣,不好也不壞,現在就隻能這樣了,我們幾個都盡了力,該開地方子也開了,該熬的藥也都喝了,接下來隻能看天意。”


    吳三桂覺得還是跟這個秦王見一麵比較好,“那麽,王爺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吳三桂這些年就覺得自己有些後娘養的味道,不但從遼王被一降到底,後來積累戰功才恢複為遼侯,個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個秦王雖然以前沒聽說過,但是人家畢竟是弘光帝的兒子,是皇室貴胄,能搞好關係還是得搞好關係。


    “剛才給王爺服下了一碗安神的湯藥,怎麽也得後天才能醒來吧!也不知道王爺喝了多少酒,都把我們幾個老骨頭給差點熏翻嘍!醉也得醉一個晚上啊!”主治醫生對朱慈炫醉酒十分不滿,可也沒有辦法,報以苦笑。


    李凝秋給朱慈炫灌下了一碗藥,昨天沒覺得王爺喝了多少酒,結果回來一進屋子才聞到那身濃烈的酒氣,為此張忠和林李二位侍衛把她好生埋怨,幸好王爺清醒前交代好不說出昨晚地事情,否則她還真架不住三個人的輪番責問。


    李凝秋趴在床沿前,感覺到腦袋上有什麽東西在動,睜眼就看見了王爺在對她笑,她急忙起來,“王爺您醒了,我去告訴他們……!”


    朱慈炫醒來後覺得腦袋有些發沉,但卻沒了前些天迷糊發虛的症狀,他製止住李凝秋,“凝秋,給我倒杯水吧!我有些渴了。”朱慈炫感到嘴裏有苦味,知道在自己睡的過程中被灌了藥。


    一杯溫茶下肚,讓朱慈炫感到身子比以前強了點,看來是喝醉之後發汗發的,“凝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外麵怎麽還黑著呢?”


    李凝秋又端過來一杯茶,“王爺,這都是第四天的早上了,天還沒亮呢!王爺足足睡了兩天一夜。把我們都嚇壞了。”


    朱慈炫也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長時間李凝秋他一笑,“凝秋一直陪著我呢?桌子上有糕點吧?拿過來一些。”腹內空空,那個滋味有點不好受。


    李凝秋把閻應元準備的軟糕等點心盒子放到朱慈炫麵前,見朱慈炫讓她也坐上床去,她猶豫一下就坐了過去。李凝秋年紀雖小,但經曆過地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卻比許多人都多得多。眼下隻有朱慈炫這麽一個依靠,在她的內心裏。她早把自己列為朱慈炫的女人了,起碼是服侍朱慈炫地奴婢,至於將來,那是她不能奢望地,畢竟兩個人的身份地位等等差距太懸殊,李凝秋還沒有得妄想症。


    朱慈炫一口氣吃了半盒子點心,才想起身旁地李凝秋。他拿了一塊遞到李凝秋地嘴邊,硬是讓她吃了下去,“凝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覺得我似乎是死不了了,有時候我的感覺還挺準地,要是不喝那些酒,不出那些汗。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現在。”朱慈炫覺得現在身體虛弱歸虛弱,可精神頭卻比前時好上許多倍,想什麽都清明了許多,這就是病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的征兆。


    “伺候王爺是凝秋的分內之事,要是王爺有個意外,奴婢今後倚靠何人啊?”李凝秋也看出朱慈炫的精神不錯。這讓她從心裏往外高興。


    門咯吱一聲開了,張忠進來想看看朱慈炫,順便也替換一下守了一夜的李凝秋,可他進來王爺正和李凝秋互相喂著對方東西吃呢!這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說李凝秋這小丫頭片子,心眼還挺多的。


    朱慈炫聽見門響,看見了是張忠。“進來吧!這些天來讓你也擔心了。”朱慈炫一刮李凝秋地鼻子,李凝秋乖巧的從床上下去出去了。


    張忠發現朱慈炫的臉色比以前強多了。“王爺。您有啥感覺?身子還好吧!”多日來的擔心讓張忠也跟著瘦了一圈,這會看見朱慈炫有好轉的跡象。他的心不爭氣的砰砰直跳。


    “眼下來看,是死不了,就是這份罪遭的可是難挨啊!”朱慈炫想起了媽媽說過地一句話,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看來病這個玩意,可真不是東西,沾上就夠戧,“這些天都沒什麽事發生吧?那些喇嘛也好,回教的人也好,都貓冬呢吧?”


    張忠一邊給朱慈炫整理被子一邊說,“大喇嘛倒是很不錯,給王爺做了多場法事祈福,在京的三教中人也都沒閑著,閻應元每天都來看一眼,對了,那個遼侯吳三桂也來看了兩次。”


    朱慈炫哦了一聲,據他所知,帶兵的大將基本都在外麵鎮守邊防,這個吳三桂也算是大明能獨當一麵的帥才,從被父皇把官職一擼到底而後又以軍功封侯,可見其人有真能耐,吳三桂一個,李成棟一個,這兩個人可謂是歸順類裏麵的典型了,“張忠啊!你去給我辦一件事。”


    張忠一聽,耳朵一支楞,“王爺,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張忠一聽王爺地語氣,就知道是對王爺很重要的事。


    “你去打聽一下吳三桂為什麽從北海回來了,是朝廷的正常調動還是其他什麽的原因,吳三桂是另有任用還是回南京兵部述職,打聽的巧妙些,別讓人覺得問的突兀。”朱慈炫又想了想,“我先再睡一天,你知會凝秋一聲別把我醒了的消息說出去。”


    看見張忠點頭答應出去了,朱慈炫心中就開了鍋,本來軍方的駐防將領調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這個時候把幾個重要的將領都調回南京就不太正常了,先是平鼎侯高狄,興平侯高元照,接著是昌寧侯金聲桓,現在又遇到了遼侯吳三桂,其他地可能也有被調回來地,種種跡象表明,父皇是要做什麽重大的決定,要征求一下軍方地意見,這個重大的決定可能就是要立儲啊!


    這一天朱慈炫滿腦子都在想著幾種可能,直到張忠回來他才停止思考,“都打聽出來了嗎?”


    張忠點點頭,又搖搖頭,“王爺,這吳三桂是奉旨回南京述職,然後可能要被派往浙江鎮守,應該算是朝廷的正常調動,對了,寧夏侯李成棟也從關外到了南京,好像皇上也是要重新的分派二人的駐地。”


    朱慈炫一聽,越來越覺得父皇調回這麽多軍方的高級將領,肯定有事,現在天下太平,除了海外的殖民地有些麻煩之外,幾乎沒有必要調動這麽多的將領,但海外的事情基本都在駙馬爺靖海侯施琅的掌握之中,父皇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呢?


    理不出頭緒的朱慈炫覺得心裏悶的不行,他晃晃腦袋,“張忠,明天再把我醒來的消息告訴閻應元吧!我現在想靜一靜。”


    當閻應元聽說朱慈炫醒了,而且病情大有好轉,這讓他長出了一口氣,他剛剛接到弘光帝詢問的書信,現在算是能讓皇上放鬆一下了,沒敢立即回信的閻應元想到還是先去看看秦王比較好到底好到了什麽程度。


    閻應元一來,正好看見郎中從毓慶宮出來,上前詢問,得知秦王的病情確實大有好轉,進來朱慈炫的臉色已經不那麽蒼白了,多少有了一些血色。


    朱慈炫麵帶笑容,“這段時間給閻大人添麻煩了,我也沒想到我會病倒,真是的,看來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啊!”


    閻應元心說別管什麽服不服,隻要你沒事,就比什麽都好,“這是下官該做的,要是王爺出了意外,下官在皇上那也不好交代,王爺沒事,比什麽都好啊!”


    朱慈炫笑著客氣了幾句,“閻大人,我聽張忠說遼侯吳三桂,吳將軍到了北京,而且寧夏侯李成棟李將軍也到了,不知二位侯爺還在嗎?”


    閻應元隨口應答,“寧夏侯是昨天到的,倆人都還在,昨天還說要來看看王爺呢!王爺病情好轉,讓我等都鬆了口氣呀!連皇上都來了急信詢問王爺的病情,現在下官算是有說辭回複皇上了。”


    聽到閻應元說到父皇來信詢問自己的病情,朱慈炫心中溫暖的很,但心中的疑問也大的很,他決定試探一下父皇這麽做的用意何在。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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