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的聲音,帶著一股強烈的霸道,這霸道的意境充斥了瘋狂與毀滅,沒有絲毫理智,有的隻是一股……你若反目,我便殺人的瘋狂。


    其聲回旋間,第五海中那四個麵具之人,隨著腳步一頓,四人緩緩轉過身,目光瞬息全部落在了紅發的蘇銘這裏。


    “如你所願。”片刻後,這四個麵具之人中那喜之麵具者,沙啞的開口,其右手抬起一揮衣袖,立刻身邊餘下三人,也是如此。


    立刻這第五海風起雲湧,天地轟轟間,如掀起了滔天之浪,將他們四人的身影瞬間吞噬後,翻滾的第五海上方星空,驟然間有一抹明亮之芒刺目出現。


    那光芒乍一看,是一個光點,幾乎就是在這個光點出現的一瞬,立刻從第五海的深處,那從此地激射而出的光柱盡頭,又一道光柱從第五海中激射而起,直奔上方那光點而去,瞬息連接在了一起後,這光點光芒大放之下,從其內激射出了第三道光柱,其方向……正是蘇銘身旁的第五石!


    若這光柱與第五石連接,那麽在這第五海中,就存在了三道光柱,它們彼此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三角!


    這三角,仿佛是一個陣法般,將會打開第五真界之路,將第五石的擁有者,送入第五真界。


    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仿佛變的快速起來,一天之後,那天空上的光柱轟的一聲,穿梭了無盡的虛無後。終於降臨在了第五海的邊緣,降臨在了蘇銘的身旁。那散發同樣光芒的第五石上。


    在這光柱與第五石碰觸的刹那,立刻第五海上,那陣法般的三角,赫然出現,隨著其出現,轟鳴之聲回旋八方,那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卷動第五海在這轟鳴下化作了巨大的漩渦急速的旋轉。


    在這旋轉中。存在於此地的那光柱組成的三角,本是豎立,可如今卻慢慢的平放一般,隨著其平放,一股傳送之力從蘇銘身邊的第五石中爆發出來,這傳送之力的出現,頓時讓這蒼穹震動。讓這星空如要被撕裂一樣。


    這一刻,若能在至高的地方向下看去,那麽首先看到的就是第五海形成的漩渦,這漩渦的形狀是圓形,可在這圓形內,還存在了一個三角!


    這三角。正是三道光柱被平放後,如鑲嵌在了漩渦圓形內,組成了……完整的陣法!


    而蘇銘所在的位置,正是這三角中的一個點上,此地的蒼穹。在這一刻被強烈的光芒覆蓋,在這光芒下。轟鳴之聲滔天,傳送之力……驟然開啟。


    第五真界之路,在這傳送中,因此而開!


    轟!


    一股龐大的足以讓生境大能也都心驚的力量,驟然間從這陣法內爆發,衝天而起時,可以看到,那衝出的光芒,也是一個三角的形狀,直奔星空虛無。


    蘇銘的身影,存在於其中一個點,隨著此傳送之力的衝擊,他的身體被瞬間卷入到這陣法內,與那光柱一同,被推入無盡的虛無之中。


    轟鳴之聲驚天動地,這光柱不斷地推動,向著上方的星空,如化作了一道撕開星空後用來支撐的柱子,來撐起整個蒼穹般。


    這三角的光柱,在出現的一顆,神源星海內幾乎全部都能看到。


    黑墨星上,當年的一代蠻神烈山修,其雕像所在的山峰孤崖,其雕像抬頭所望的位置,不知是否巧合,竟恰恰正是神源星海中那如今出現的,就算是這裏也都能看到的,一道衝天而起,通向第五真界的光柱。


    烈山修的雕像,神色的若有所思,之前蘇銘的理解是另一個含義,可若是此刻的他能站在這裏,去看到這一幕的話,那麽他將會震撼的發現,他當年的理解……不是說錯誤,而是……漏掉了一層最深之意!


    神源星海中,當年的第九部的所在,天邪子居住了很久,如今成為了廢墟的區域內,那被修建的天邪子的雕像,其目光所望的地方,竟然……也恰恰正是這道光柱升起的方向。


    其目光的凝望,其內蘊含的……一樣是蘇銘當年理解錯誤,可如今若能親眼看到,必定心神震動的含義。


    這光柱持續了約莫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個月內,這道光柱凝聚了太多人的目光,有人不懂,有人明悟。


    時間流逝,一年……一年……


    火魁老祖始終等在第五海外,眼巴巴的看著早已平靜的第五海,看著那已經消失了光柱的虛無,依稀間,仿佛還可以看到當年……蘇銘的身影。


    直至第十個年頭時,火魁老祖歎了口氣,選擇了離開,盡管蘇銘還沒有將其身軀內的禁製解開,但這一切對火魁老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隱隱的,對蘇銘有些不舍,這種思緒,仿佛是在這一係列的相處之下,他因對蘇銘的敵意,變成了忌憚,隨後又化作了莫名的信任,直至如今,成為了一種懷念。


    帶著此懷念之意,他離開了第五海,在這星空中穿梭,回到了他的家鄉,那顆燃燒的星辰內,繼續……成為其族人膜拜的老祖。


    隻是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會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腦海中浮現出在第五烘爐中,在第五海邊緣,那段歲月裏,發生的一切往事。


    “他會回來的。”火魁老祖閉上了眼,其身軀融入炎漿內,重新的化作了雕像沉睡,一動不動。


    在火魁老祖離開後的第七十二年,朱有財也從第五海的邊緣,選擇了離開,盡管蘇銘還沒有告訴他如何複活其妻,但蘇銘的那一句塑冥族人,已然給了朱有財無限的期望。


    盡管……他在這七十多年內,迷茫中沉思的,是其師尊的長生道與自己心言的枉生道,有什麽不同與同樣之處,盡管這樣的沉思,讓他的心刺痛中,越發的煩躁,但他依舊還是執著的去相信,蘇銘……會回來!


    當其回來之時,他會告訴自己,如何……去複活他的妻子。


    帶著這樣的執著,朱有財默默的離開,回到了那座山上,棲息在其洞穴內,耳邊聽著山頂隱隱傳來的女子的輕吟,閉上了眼,目中流下了淚水,他的手中,始終都握著……一顆丹藥。


    神源星海,百年過去,一切早已恢複了平靜,百年前的一幕,很多人已經不去關注,日月星辰的永恒,事態的變遷,總是一個連續不斷的夢,一場之後,又是一場。


    可還是有一些人,始終記得,百年前,在這神源星海裏,有一個修士,掀起了一場……讓神源星海震動的風暴。


    許慧,早已與冥奀九老會合在了一起,乘坐那戰艦舟船,帶著三千死士以及道晨宗屬於道空之人,離開了神源星海,回到了道晨真界鎮守的神源區域,在那裏,默默的等待著有一天,蘇銘的歸來。


    玄殤,還是在第五烘爐內掙紮,沒有出路。


    第九寞煞,依舊還在為其部落的延續,不斷地與其他族群交戰,為的,隻是給其部落,找到一個可以長久居住的領地。


    一切都在繼續,沒有了蘇銘的神源星海,一如既往,這龐大的星體,從來不會因一個人的意誌而出現傾斜,也不會因這蒼穹少了一個人,而出現變化。


    曾經的榮耀,逆天的崛起,無盡的浩劫,這些都如過眼雲煙般,或是被記住了,或是被遺忘了,渺小的生命,在與這永恒的星空比較時,依舊是那麽的渺小……


    但,有關蘇銘的傳說,在沒有名字中,卻是慢慢的被很多人記住,曾經的一段歲月裏,在這神源星海內,有這麽一個人,驕陽萬丈,卻又曇花一現。


    從廢地到西環,從異地到黑墨,從神源到烘爐,從星海到第五海……蘇銘一路走過,帶著了身影,留下了……傳說。


    ……


    蘇銘醒來時,他看到的,是一處璀璨的蒼穹,這蒼穹很陌生,不屬於神源星海。


    這裏一片死寂,沒有絲毫的聲響,安靜的讓人有種可怕之意,遠遠看去,星空並非空曠,那裏漂浮了很多碎石,一片狼藉的如同戰爭,曾經在這裏暴虐了永恒後,遺留下來的,是那戰爭的殘骸。


    一切,與蘇銘從其他人的話語中,從自己的分析裏反應出的印象內的第五真界,一摸一樣。


    一切,與他的猜測,與他腦海中的第五真界,其本該存在樣子,也是……一摸一樣。


    沒有任何的出入,沒有絲毫的不同,就仿佛蘇銘曾經來過般,在看到後,盡管第一眼陌生,可第二眼看去時,卻是熟悉。


    這熟悉,來自其腦海裏,對第五真界的影響,就仿佛人們腦海中幻想自己未來的愛人的樣子,等真正看到後,也發現,原來……她或者他,就是這個摸樣。


    蘇銘沉默,看著眼前這第五真界,雙目一閃間,其身向著遠處疾馳,右手抬起時,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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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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