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83;你會想我嗎?


    鬼麵具裏頭吃吃一笑,“別怕,三七。我是你的香香!”說著腰上動了一下,特意把披肩長發挪到胸口,遮擋了半邊臉。三七從旁看去,不是猙獰可怖相了。


    車子在夜間的水泥公路滑動,那種輕鬆,那種滑溜之下發出的輕響,大快人心。車裏,唱機傳來甜膩的酒廊小夜曲。菊三七搖下一邊的玻璃窗,任憑晚風撲麵。他正襟危坐,像一顆樹樣沉默無語。車窗外,烏溜溜的黑,白天那裏盡皆濃蔭翠蓋。偶爾,可以見到屁股閃光的螢火蟲從一邊掠過。飄來桂花香。菊三七不由深深地呼吸一口這噴鼻香的空氣。車燈的光反照到駕駛室,照見香香雪白肉嫩的手臂。今夜,她身上穿著一條賽鴉黑的細吊帶緊身連衣裙。她**上飄發的香水味,三七聞熟了的。香香隻用夏奈兒香水,十年如一日。


    她突地吩咐三七:“許久沒見你笑呢。我要你笑!你出聲地笑一個我聽聽!”她脖子一動不動,猶自緊盯著車燈下不停奔跑著的路麵。三七極不自然地,喉嚨裏發出一串“嗬嗬”來。


    香香撒嬌地奚落道:“不及格,再來一次!”


    豎起耳朵細聽,出乎意料,這次沒有聽到她所期待的笑聲。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跳入路邊草叢裏,停了。香香熄滅了車燈。一刹那,駕駛室漆黑一團。菊三七的手被另一隻摸過來的手捉住。香香吐氣如蘭,細聲問:“三七,你不好嗎?”


    許久不聞動靜,她愛憐地撫摸起三七的手。仿佛握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她靜等著三七回應。突地,隻聽得怪叫一聲,三七喉嚨裏出響,哭起來了。


    “嗚嗚,我家沒啦!”


    車裏的女人呆了一會,伸手一攬,抱他到懷裏,自己跟著哽咽起來,悠悠地勸道:“三七,別哭。你不是有我嗎,我就是你的家!”女人悠悠地說著話,她的話像星星眨眼一樣輕柔。又像一顆熟透的蘿卜從泥裏拔出時的小小脆響,飽含著離憂。


    柔情似水的女人,一言九鼎。縮短地伏在女人懷中的菊三七,很快地,平息如一池靜水。隻是,說不出道不明的一種愁緒,春蠶一樣在吐絲,把香香和三七牢裹。


    女人伸手褪去線條形的肩帶,黑地裏拉過三七的手,牽引地摸她胸口兩團,嬌喘起來。她細喘地問:“三七,你要我嗎?”


    三七也不應,把臉湊到她胸口,文弱地拱著。女人迎上去,低語:“三七,我這個月例假還沒有完,身上不方便。就在外麵喂你一頓吧。”女人吃吃一笑,“好癢呢,瞧你這饞貓!”


    菊三七浪蝶一樣瘋狂起來。他二話不說,打開車門,攬腰抱起嬌喘微微的香香,下車,帶上車門。溜到一處隱蔽的草叢裏,三七輕輕放平女人,平行地橫在一邊。肌膚觸碰著夜間的嫩草,涼絲絲的。突地,香香胸部大幅度地一起一伏,**直立。


    “你們這些臭男人,就喜歡豐滿的女人。為了這個,人家付出了好多心血呢!”香香猶在鶯聲燕語。


    “我怕胖,平時像肉呀魚呀讓人長膘的東西我很少碰,隻是看著過眼癮。三七,你摸我的腰,是不是更細一點了?”三七就坐起來,大張爪子,握她腰上。說了一句:“細一點了。”


    香香驚喜地彈坐起,問:“真的?!”猛地一撲,按住三七熱吻,盤桓許長時間。


    回到車上,三七情緒大好。話茬多起來:“香姐,你大哥叫什麽名字。”


    “他叫蘭朝歌。也是熱心腸的男人。不足之處就是脾氣臭了點。你放心,有我招呼著,他不會向你使蠻的。”


    “大嫂呢?”


    香香一愣,失聲地重複他:“大嫂?噢,我大哥是個怪人。他一直是個獨身主義者。”


    三七有點不明白,直截了當地問:“那誰來照顧他?”


    “他多年雇著鄉下來的一個保姆,跟我一般年紀的婦人。我們叫她細細。”


    車子繼續行駛,距離朝歌農場越發近了。


    座上,香香的手機猛地尖叫起來。香香一開,手機裏是一個男人的沙啞語。掛了機,香香把車開停到路旁,熄滅車燈,把玩著手機沉吟,許久不語。三七握住女人一隻手,女人歎氣,身子歪斜地伏到他身上。


    “三七,我有一個星期要去上海出差。這一個星期你見不到我。你會想我嗎?”


    三七脆聲答:“我會!”


    女人一抓他的手,道:“我也會!”突地坐起來,把三七拖下車門,拉他到僻靜處。激情飛揚地撲倒三七,滾做一團。喘息地道:“索性給你解解饞吧。一個星期太長啦!想起來我就受不了。”說著雲情水意一般,一片癡迷在他身上灑愛。身體震蕩著。


    身邊長草,壓倒了一大片。頭上,星星滿天。樹林裏,有風吹過。這裏的夜色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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