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的逃,追殺的追殺,卻無人注意到在毀滅的飛灰中飛出的光點。


    那光點不是別物,乃是道器。


    何謂道器?


    凡器物受道感染,留下痕跡,便可稱之為道器。道器者可助人得道,比如道祖的造化玉蝶便是道器。


    當然,這光點不會是道祖的道器。但是這兒是何處?


    乃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講道之所。有人說菩提祖師是個世外神仙,也有說是如來本人,更有說是聖人分身。但是不管哪種說法,他絕對是一個得道者。


    得道者,言出法隨,就是沒有“天女散花,地湧金蓮”之像,也是道言道心。講解大道,更是山風傾心,頑石點頭。


    ―日一月一年,歲歲年年朝朝幕幕,日浸月染之下,也便形成了道器。


    不過這道器顯然成形於祖師離開後,否則祖師不會不帶走它。成道得道之器,求仙得道之人又怎麽舍得丟棄?


    那光點繞空飛行,正欲逃去,卻是“卡”的一聲白雷,直接劈中。


    隻―下,便光華散盡,直直掉落。就像是飛起的球兒,當頭一棒。


    巧的是,這時林動醒了,仰頭看道:“這怎麽回事?晴天霹靂,哦-什麽東西掉我嘴裏了。卡,卡住喉嚨了……”


    林動立即低頭又掏又吐,卻怎麽也吐不出來。


    “難道我又要死了?還是卡住喉嚨,窒息而死!”雙目一黑,卻是大腦缺氧,又昏了過去。


    方才電閃雷鳴,那獸嚇得早鑽入地洞之中,聽沒聲音了,這才探出小腦袋來。正看到林動憋得臉通紅,又很快一片煞白,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那獸立即衝出,在林動張開的口中,正看到什麽東西卡在喉中,林動的手指碰觸不到。


    “我來幫你。”那獸伸出前爪,向他喉嚨掏去。“還差一點兒,還差一點兒。”


    隻是它體型不大,前肢也短,怎麽也夠不到。


    林動已經昏迷了。它一急,掉過頭來,用林動的手撐開他的嘴巴,自己則倒退著向林動口中爬去,它的後肢可比前肢長,爬到齊肚臍的部位。“呀,碰到了。”


    剛露喜色,卻聽:“算他們逃的快!”是夜一她們又回來了。


    那獸顯然極怕夜一她們,聽到聲音便驚慌作一團,四肢用力,一踩,咕嚕一聲直把道器踩入了林動腹中,而它自己則來不及躲回洞中,隻好躲在林動懷中。


    “仔細看看,這次範圍這麽大,好像是空間係的非現世之力,真可惜,人家還想要座天空城呢?”


    她們來到林動身邊停下。“咦?這不是那個女朋友也叫夜一的有意思的人嗎?他怎麽在這兒?”在說女朋友什麽的,夜一仿佛說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似的。


    蜂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主上,你說的女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夜―上下打量著林動,看到林動的手指還含在口中,嘴角的口水,真是萌死人了,雙目放光說:“為什麽不會呢?”


    蜂立即認真說:“主上,您為夜家家主……”


    “知道了,知道了。當以夜家的血統為重,不能任性妄為!煩都煩死了。好了,好了,蜂,那就由你帶他回去吧!”


    “是,可是。”蜂先應下,又很為難,因為林動是老老師讓丟出來的。他與夜一醉酒後的醜態,老老師直接便把自己關進了祖祠,說是沒教育好夜一。


    “怎麽,有問題,不想帶?那我帶好了。”夜一彎腰去抱林動。


    “不,不,還是蜂帶好了。”蜂立即搶著抱起林動。


    夜一這才滿意點點頭,騎上種獸劍齒貓走了。


    蜂鬆了口氣,歎道:“吃了靈貓液,做過什麽,說過什麽全不記得了。我要是當時也吃了就好了,就不用為是告知真相,承受憤怒。還是帶他回去,承受老老師的憤怒,糾結了。”


    “蜂,你在幹什麽呢?怎麽這麽慢,害得小黑都停下等你了。”跑出幾步,劍齒貓便停下,在空中嗅著什麽。


    “是。”蜂立即跟上。


    “大將軍回府了!”


    夜一的歸來,受到眾人的夾道歡迎,顯然他們知道是誰讓他們安穩活著。


    此時的夜一,高高在上,一臉的冷峻,仿若極高明的雕塑家雕刻而成,臉上的線條有如青石所雕。不動不笑,目不斜視,任由劍齒貓一步一步向家走去。


    “大將軍,大將軍,賜我等一幅畫像吧!”人群突然狂熱的跪下,不過隻是跪下,卻沒有越過夜家夜軍的守護線。


    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大門緩緩落下,夜一才動動身子,仿佛又從石雕變了人。“我的畫像要是有用,我也不用這麽辛苦了。是了,去看看,他到底藏了什麽,為什麽小黑你對他念念不忘。”


    回來的路上,蜂借口帶著林動先走。劍齒貓便一直不安,夜一也便知道了林動身上有東西。


    “如果你能說話就好了,就不用這麽猜了。”


    “喵!”


    “知道知道,覺醒很難的。走,我們去看看,他到底藏了什麽?”說罷搶跑後又說,“小黑,咱們比比看誰的腳力更快!”


    “喵。”劍齒貓不滿地叫了一聲,她卻已不見了影子,隻得隨後追去。


    外院,夜一趕到時,這裏的地上丟了一地的水果。而林動的胸懷更是敞開著。“蜂,這是怎麽回事?你就是再饑不擇食,也要帶到房中,這人來人往的多不好。”


    蜂說:“主上,這個人必須趕出府去,他是個賊偷!”說著指著地上的水果,一張氣憤,仿佛這真的就是趕林動走的原因似的。


    而林動就像是一個受辱的鵪鶉一樣,卷曲在一邊的角落裏。


    他本來就隻是有東西卡住了喉管,擠壓了氣管,呼吸不到空氣,才窒息昏迷的。有了空氣,也便好了。再在蜂身上顛了一路,想不醒都難。


    但是當他看到地上的水果,以及敞開的胸懷,他倒寧願他沒有醒過來。更是怎麽也沒料到藏在懷中的水果,竟然會成為罪證為人搜出。


    “說,你還偷藏的火腿在哪?”蜂逼問道。


    “我沒有偷什麽火腿,真的!”


    “還嘴硬,看來還得我動手搜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蜂帶他回來的,他身上哪兒有硌人的東西,蜂是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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