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沒有揭穿林動,而是兩手捏著貂狐的脊筋,放在眼前打量著。“想不到竟然是隻貂狐妖。”


    非現世之力入貂狐體內,是為貂狐妖。貂狐妖幻術最強,有迷惑人心的本能。


    據大陸史記載,曾有末代王族得貂狐妖惑心之助,使刀斧手不忍加害,放之逃生。


    不知是有意無意,夜一這一點出貂狐妖的身份,倒是代替林動解釋了他剛才的驚呼,釋了蜂的疑慮。


    而那隻小動物仿佛死了一樣,分外老實,一動都不敢動,甚至忍不住身體發抖。直到她說了“想不到竟然是隻‘貂’狐妖。”說到“貂”字,它的身體本能一直,露出思索的神情。


    蜂不再以懷疑的目光盯著林動,夜一反倒來了惡趣味:“你還記得什麽?”


    她一臉地關心,是完全看不出來是惡作劇,反而會以為她是真的在關心,但是很快她便露出了真麵目來。


    “聽說你有個女朋友叫夜一,她還會什麽卐解?”


    “卐解的是她穿一萬件衣服給你解嗎?”


    “那她不熱嗎?—萬件衣服穿身上,她變什麽樣?”


    “她美嗎?脫光衣服抱著舒服嗎?”


    ……


    “我是個失憶者。”她是故意的,林動知道。可是知道又怎麽樣,她一個接一個問,簡直能把人逼瘋了。


    “我是個失憶者。”一直到她離開好久,林動都在念叨著這句話。


    如果是真的失憶,也便罷了,可是他不是。隻是假裝的。


    剛剛得知這世界的本相,林動哪兒有功夫與她們糾纏,是恨不能立時擺脫了,再找個神仙洞府去……


    然而他錯了,錯得很離譜。這世上確實是有以捉弄他人為樂的惡魔啊!林動差點兒都要崩潰了。


    夜一離開了,帶走了小貂狐。


    小貂狐那人性化的雙目是那樣的淚汪汪,是那樣渴求林動的救助。但是林動……


    多少次,多少次!林動差點說出“放開那個女孩”,不,是“放開那隻貂狐”。但是他忍住了。


    他是不知道貂狐與他有多麽重要嗎?不,他知道。但是比起夜一那小惡魔的提問,林動寧願沒有見過那貂狐。


    現在林動正呆在一處房中,房中淡淡的輕香,以及擺設,分明是女孩子的房間。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不行,我要發泄。”林動看到桌上的宣紙,以及筆墨,立即揮毫潑墨。


    傾刻間,一幅夜—肖像圖便惟妙惟肖的躍然於紙上。


    畫畫不是林動的目的,這個才是。


    畫筆再動,夜一頭上多了—對惡魔角;筆尖輕點,胡子出現;筆墨一轉……


    哈哈!再出現卻是個鼻青臉腫的夜—人妖了。


    看到這畫,林動是樂得直拍手。


    高興是高興了,卻沒有注意到身邊何時多了一隻小動物,貂狐又回來了。


    隻見它人性化地坐在桌子上,看著那畫,前肢小爪托著它小小的腦袋,陷入了深深地思索,直到林動哈哈仰天大笑,才驚醒了它。


    “啾-”小貂狐發出不滿地叫聲,似乎林動打擾了它的思考。


    “你,你怎麽會在這?”林動驚慌了,他是看著貂狐跟夜—走的。


    林動閉上眼睛,等待自己死刑的到來。


    一分鍾,兩分鍾……


    咦?為什麽沒有動靜?


    林動小心張開雙眼,同時做好了麵對怒火的準備。張開了……


    咦?沒有人。


    除了貂狐若有所思地看著畫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小貂狐,就你一個來的?”再看看再找找,果然沒有第二人在。林動關上門,鬆口氣說:“差點兒讓你嚇死。”


    來到畫前,看著畫。“不行,這畫太危險了!還是毀屍滅跡好了。”


    “您是桓侯?”這時突然的女聲,差點嚇得林動把畫都丟了。隻是看到是貂狐出聲,他才安心,說:“小貂狐不要嚇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貂狐沒有回答他,反而認定了他似的:“桓侯,快告訴我,我是誰?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林動打斷她:“哇哇-停,等一下,我不是什麽桓侯。你認錯人了。”


    貂狐固執道:“桓侯,妾身已經想起一些事了,您就是桓侯。最多,最多我再讓你畫我……”說著竟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之態。


    “咦?這個叫桓侯的也喜歡畫美女?”林動看看自己手上的畫問道。老實說,撇開性格不談,夜一還真是一位絕色。就是林動那個時代,科技發達到可以批量產出人工美女,也比不上這夜一三五分。


    貂狐努力回憶說:“不,他喜歡畫仕女圖。”


    “哈!那你絕對認錯人了,我隻喜歡畫美女的。”林動立即說道。


    她傷心欲絕:“桓侯,妾身知道奉先對不起你們兄弟,還望桓侯看在我孤兒寡母的份上,告知妾身的身世。”


    “住口!”林動激動了,“奉先?呂布?難道你是?那桓侯便是張飛了?我是張飛?你看我哪兒長的像張飛?”


    身為一個畫家,是知道張飛的。因為張飛的字與畫很有名,他的書法不錯,擅畫美人。而張飛死後封為桓侯。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桓侯桓侯誰知是哪個,但是呂布一出,便立即記起了。


    “呂布?張飛?他們是何人?”貂狐反倒不解了,它記起一些事,卻是雜亂的,不知名姓的記憶碎片。


    “就是。”林動幹脆提筆畫了起來,寥寥數筆,一個燕頷虎須、豹頭環目的彪形大漢便躍然於紙上。


    “這是何人?”貂狐問道。


    林動說:“這就是張飛,也就是你說的桓侯,你看看認識他嗎?”


    貂狐卻笑了,—張動物的臉,但是就是可以看出笑來。“不,這怎麽能是桓侯,桓侯乃河北名流,貌似潘安,風度翩翩,神采飛揚。郎君何以連自家長相也不識得?”吃吃嬌笑,若二八少女。


    林動呆住了,因為她說的真有可能是張飛。


    按照三國演義的說法,張飛是個燕頷虎須,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戲曲中更是給了他黑臉的形象。但根據二十一世紀的最新調查,特別是在四川一帶出土的文物中顯示,張飛很可能是個麵如美玉,神采飛揚的美男子。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是個彪悍的粗人。而且曆史上的張飛也算是河北的一個小小名流,又有很高的文化素養(有史料曾記載過張飛的愛好是練書法,並且寫得非常好。),生有兩女均為蜀漢後主皇後,相貌應該不差。


    她,真的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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