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將門奴役?哪家?”地保失聲問道。


    “還有哪家,自然是夜家。”村民中又有人高聲回答。


    “還是家主的奴役!”


    你―句,我一句,根本不給地保說話的空檔。


    隨他一起來的皂押吏不得不抖了抖鎖鏈,以威懾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草民。“你們呢?你們的稅呢?”


    這是威懾性十足的,稅稅稅,老百姓最怕的東西。


    大人們震住了,卻也惹惱了一心想做家中頂梁柱的少年郎:“快滾,再不滾小心動哥兒殺了你們。”


    少年血氣方剛,―人起頭,立即圍觀:“對對對,沒錯!動哥兒殺人可是不犯法的。殺殺殺,殺光你們這些奸官汙吏!”


    地保三人是怕了,真心怕了。稅賦是國家的,命可是自己的。他們不得不退走。


    隻是這樣讓一群草民逼退,他們實在是氣不過。


    “怎麽辦?”


    “去請老爺做主。”


    孩子遭了打,會回家找媽媽。這吏員受了欺侮自然去找他們頂頭上司。


    見趕走了這幫凶神惡煞的土皇帝,人群立即發出歡呼聲。


    也不知道是哪―個提議,說是要慶賀動哥兒成為奴役。


    搬桌子,搪爐子,搬自家的米酒,帶來雞魚肉蛋……傾刻間,竟然成了一桌桌酒席。杯來盞往,分外熱鬧。


    林動是真心懵了。這是做奴役?不是做了狀元?看不懂,也真心不明白。


    在林動想來,在無產階級宣傳下,這做人奴役應是合家痛哭才是。奴役啊!不是狀元郎。


    林母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笑逐顏開,就是皺紋也少了許多。“動兒,快,去與鄉親們敬酒!”


    林動就像個提線木偶―樣,一桌桌敬去。


    鄉親們更是表現得不敢承受的,紛紛起座,口中說著誇讚的話。簡直把林動誇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能人。


    好在林動修了真,否則他還真的承受不下來。就是真的神仙來了,也會尷尬難堪。


    他誇任他誇,我自一顆冰心守自我。


    修真的心態用在了這種地方,林動也算是活學活用了。


    這邊正熱鬧著,卻遠遠來了一頂轎子。小小轎子是一溜的皂押吏,以及他們的老熟人,地保。


    轎子方停,卻沒有人出來,隻聽一個聲音極其威嚴說道:“那個所謂的夜氏奴役在哪?”


    聲音拉的很長,仿佛不這樣不足以彰顯他官員的身份似的。


    林動皺了下眉頭,這樣的官兒,就是修真也不喜。“我就是,你是誰?”


    官的到來,使得原本歡樂的氣氛一掃而光。不過村民們卻沒有離來,他們全聚在了林動身後,簡直就像是同村加油團。


    “你-”那個聲音又拉長了。“哼!大膽!哪兒來的潑皮竟敢冒充將門的家人!”


    想是做大老爺做慣了,看也不看林動―眼,便高聲怒斥,更不用說下轎了。仿佛這兒就是他的大堂,隻是缺少一塊驚堂木罷了。


    林動猜想他根本連自己長的樣子都不知道,除非他有隔著布簾的透視能力。


    麵對高喝,林動立即反擊回去:“大膽!將門王族共治天下,小小地方官焉能管我?”


    林動也不是白混的,至少這將門的手下自成一係,不為朝廷管轄,他還是知道的。


    想也是,在你這國家都沒有建立前便存在的家族,憑什麽聽你的。憑什麽把自己的錢財賦稅交於你?


    這就像洪荒妖族立天庭―樣,想讓天下認可?可以,展現你絕對的力量吧!


    就是當年的妖族,也還有巫族與之對抗。而龍雀國的朝廷有什麽?


    “大膽,大膽!莫非你要造反不成?”壓不了人,便用造反相威脅,這就是官兒的尚方寶劍了。


    他這一嚷嚷,絕豔也不得不出聲了。“胡言亂語!林兄弟本是將門的人,造什麽反?”


    將門不比其他,本就與王族平起平坐……不,應當說是王族仰仗將門。


    不要說將門起來造反了,單單是他們不作為,任由妖魔鬼怪橫行,便足以搞垮整個龍雀國。


    聽到還有別人反駁自己,本就氣這將門不尊王道,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正想訓斥,卻發覺這聲音耳熟,耳熟得很。


    突然,心中一驚,立即從轎子上滾落下來。


    隻看了絕豔一眼,認出人來,立即滾身下跪道:“十縣縣官歐陽城叩見王孫殿下。”


    他叩拜的是絕豔。卻讓絕豔眉頭一皺,說:“好了,好了,趕快起來吧!林兄有本王證明,確實是夜氏的奴役。”


    絕豔不喜歡人下跪,而事實上,這龍雀國本來是沒有跪禮的。隻是小人拍王族的馬屁,欲立顯王族比將門的高貴,怎麽辦?


    就是下旨意,這樣的旨意將門也是不接的。於是便有人出了這餿主意。言稱:將門不識禮,奴與下人竟隻躬身行禮,哪兒能顯上位風采?吾王應下令天下,見王者跪拜,方顯王者風采。


    這便是龍雀國跪禮的來源了。


    “是是,下官這就離去。”


    身為尊王發起人的儒家,麵對絕豔的命令自然是要聽從的。如果連他們自己都不尊從,那他們有心建立的上下有別,尊王攘夷的世界,還是不要提了的好。


    縣官現身了,王族也現身了。這慶祝會顯得有點兒辦不下去了。絕豔是不得不離開。


    絕豔離開,林動也借口離開了。


    這麽高貴的客人,隻有林動送,才是正理,村人理解加自豪。


    這村子本就是貧民加流民組建的村子,幾輩子人哪兒見過這麽些大人物。官兒、將門、王族,全見到了。


    林動他們―離開,本欲散場的酒宴又開了起來。開的更加熱火朝天,―直到了夜露起霧,才不得不散去。


    反抗官兒?這麽興奮,這麽驕傲自豪的事,足足讓他們興奮―個月。就是以後再有人提到,也還會臉紅脖子粗。


    “加油!好好幹!努力做個好奴役啊!”這是林氏母女的祝福,也是村人的。


    馬車的的馬蹄聲帶動車輪滾動。


    靜,很靜。外麵很靜,車廂內同樣很靜。


    “那個……”這麽安靜,絕豔有些不那麽適應。


    “什麽?”林動說。


    “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絕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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