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子都退而求其次了,不與秦異人爭帝位,隻是要當官,提高自己的權勢與地位,這也不行嗎?


    更別說,四王子很是心動,卻是不願參與,還說出如此令人喪氣的話,真個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四哥,你就混吃等死吧!我可不願這麽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哼!”六王子站起身,拂袖而去。


    “六弟……”四王子忙站起身來追,無奈六王子去意已堅,快步而去。


    “哎!並非我不心動,問題是秦異人是那麽好對付的嗎?你這次去,莫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就慘嘍。算了,我盡力勸過你了。”四王子很是無奈。


    六王子離了四王子府第,趕去別的王子府中說事,大多數王子心動,卻是不敢行動,不參與。經過一番奔走,六王子也隻與十一王子和十七王子聯合在一起,準備來場大行動。


    三人一番商議,決心直接前去見秦異人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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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陽,上書房,秦異人正與範睢、白起、樂毅、王翦、黃石公、尉繚和韓非他們在商議這流言一事。


    “鄭國是間人這事,你們都說說,該當如何處置?”秦異人掃視幾人。


    “君上,這都是風言風語,作不得準的。大秦講究的是律法,可不是風言,大可不必理會。”範睢第一個發言,主張不理。


    “丞相之言極是有理,我也讚成。”白起大聲附和,道:“大秦講的是律法,不管風言風語,由他去吧。再說了,就算鄭國是間人。又能怎樣?鄭國來到大秦,兢兢業業,為大秦操勞,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這能有錯嗎?依臣看,鄭國不僅沒錯,還有大功。”


    白起的話很是在理,眾人齊齊點頭,大為讚成。


    就算鄭國是間人。可他沒做對不起秦國的事兒,這不能叫錯。而且,鄭國為了修渠是嘔心瀝血,都看在眼裏,令人佩服。


    “你們呢?”秦異人掃視樂毅、王翦他們。


    “上將軍之言在理。讚成。”樂毅、王翦他們齊聲附和。


    “有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事不捅開則已,一旦捅開了,必然是有人要上跳下躥……”秦異人的話還未落音,隻見長史桓興快步進來,衝秦異人稟報,道:“君上。六王子、十一王子和十七王子求見,說是有大事。”


    秦異人眉頭一掀,如同出鞘的利劍,眼中厲芒閃爍。道:“聽見沒有?這就等不及了。”


    範睢、白起和樂毅他們大搖其頭,這三人此時前來,不是在撞刀口嗎?


    秦異人上次隻是殺了三王子,震懾了他們一番。那是在警告他們,莫要再上跳下躥。他們竟然敢跳出來,那就正好一次收拾了。


    “叫他們進來。”秦異人吩咐一聲。


    桓興領命,前去領人,很快就回轉。


    “見過君上。”六王子、十一王子和十七王子進來,衝秦異人見禮。


    望著端坐在寶座上的秦異人,三人隻覺很是別扭,很不是滋味兒。


    “說吧,你們有何事?”秦異人不動聲色。


    “稟君上,鄭國是韓國間人,包藏禍心,欲要浪費大秦的國力,不欲使大秦之兵東出,其罪當誅,還請君上法辦。”六王子忙道。


    “何出此言?”秦異人淡淡的問道。


    “君上,這事都傳遍了,天下皆知呀。若是不治鄭國之罪的話,就是在縱容。”十一王子、十七王子忙著幫腔。


    “鄭國入秦以來,兢兢業業,可曾有對不住大秦之事?鄭國是韓國間人,你們可有證據?”秦異人眼中精光閃閃,道:“你們都知道,在大秦禁止風聞言事,要的是證據。”


    “這……”三人一愣。


    他們隻是聽聞風言,卻是沒有絲毫證據,要他們拿出證據來,那還不把他們為難死。


    “砰!”秦異人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冷冷的道:“虧你們還是宗室子弟,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們是在為大秦蒙羞。”


    秦異人的語氣極為不善,大有發作之勢,三人心中驚懼。


    “君上,有道是空穴不來風,既有如此風言風語,必有其因。鄭國是不是韓國間人,隻需要擒下鄭國,一審便知。”六王子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辦法,急急忙忙道。


    “說得也是。”出人意外的是,秦異人竟然點頭同意了。


    “君上,臣願去擒拿鄭國。”六王子一愣,他沒有想到秦異人竟然這麽好說話,竟然同意了,不由得大是振奮,立即請命。


    “這事還不用勞你們的大駕呀。”秦異人臉上泛起笑容,道:“蒙武,你去把鄭國擒下,關在雲陽國獄。”


    “君上……”白起直性子,就要阻止。然而,他的話剛出口,卻給坐在身旁的範睢一扯衣袖,白起扭頭看著範睢,隻見範睢眼睛衝他一閃。白起雖是不明所以,卻是不再說話。


    “君上,這是真的嗎?”蒙武有些難以置信,秦異人竟然會同意拿下鄭國,他愣愣的問。


    “哪那麽多廢話?叫你去,你就去!”秦異人臉一沉,恨恨的道:“鄭國這個奸人,他竟然是韓國間人,虧寡人那麽信任他,若是不予以懲處,難解寡人心頭之恨!”


    “諾!”蒙武雖是不願意,見秦異人已經下定決心,隻得去辦理了。


    “六叔,十一叔,十七叔,還是你們帖心啊。要不是你們,寡人這就不把臉丟盡了嗎?”秦異人臉上泛起笑容,衝六王子三人和顏悅色的道。


    這三人絕對沒有想到秦異人還對他們有好臉色,大是歡喜,頗些受寵若驚,忙道:“君上言重了,臣不敢當。”


    “當得,當得!”秦異人忙點頭。一臉的欣慰之色。


    “君上,鄭國是山東之人,他是韓國的間人,包藏禍心,欲要為禍大秦。臣想象鄭國這等人不在少數,大秦應當從根兒上解決這事。”六王子被秦異人一誇,心頭大是受用,這說話的聲調不免有些兒高。


    “如何個解決法?”秦異人身子前傾,一副求教樣兒。


    “君上。臣以為要想從根兒上解決此事,就必須逐客。”六王子大聲回答。


    “逐客?為何要逐客?”秦異人臉一沉,有些不悅了,道:“穆公得百裏奚、蹇叔、公孫枝、由餘、孟明視而成霸業,孝公得商君大秦始強。惠文王得張儀而破蘇秦合縱,武王得甘茂大秦霸業不墜,大父得範睢遠交近攻,由是觀之,客何負於秦?”


    秦異人說的全是事實,勝於雄辯,六王子一窒。無言以答。


    “君上,百裏奚、蹇叔、公孫枝、由餘、孟明視、商君、張儀、範睢皆是當世大才,他們品行高潔,自是不屑於為間人。可是,下麵那些官吏就難說了。”十一王子倒也有些機辯之才,忙道:“若不把他們逐了的話,大秦人心難安啊。”


    他們想的是。至於丞相高位,他們倒是想要。卻也知道不可能得到,與其如此,不如退而求次,去做一個封疆大吏,還不自在如意?


    秦國的封疆大吏中就有不少人是來自山東的士子,若是把他們驅逐了的話,必然會有很多官位空出來,他們這些宗室子弟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他們真的好盤算。


    “一派胡言!”白起猛的站起,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瞪得滾圓,眼中精光暴射,威勢不凡,衝三人沉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


    人的名,樹的影,白起威名赫赫,就是這些宗室子弟也懼他,六王子三人臉色大變。


    “上將軍,坐下。”秦異人卻是阻止白起,臉上泛起笑容,道:“你們莫要怕,白起就這直脾氣。嗯,你們說得也在理,不過呢,大秦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是吧?這樣吧,你們三人就去查查看,有沒有你們說的這等人。若是有的話,寡人絕不輕饒。”


    “我們去查?”三人一愣,繼而就是歡天喜地,忙領命道:“君上放心,臣一定辦好。”


    三人去查,他們還不為所欲為?想說誰有問題誰就有問題,他們就能得其所欲。


    “去吧。”秦異人揮揮手,三人歡天喜地而去。


    “君上……”三人一去,白起再也忍不住了,就要說話。


    “上將軍,稍安勿躁。”範睢卻是在他肩頭拍拍,笑著道:“這次來的是三人,下次就會更多。眼下這時節,會有很多人在觀望中,沒有露麵。留下他們,終歸是個禍患,應當把他們除去……”


    “既然要除他們,那又何必如此呢?”打仗,白起是一流的,可說到這些彎彎繞繞,他真的不善長。


    “上將軍,你見過漁夫打漁嗎?”樂毅接過話頭道:“昔年,我伐齊時,在齊地見過漁夫打魚,先是把網張好,靜待魚兒入網,然後一網打盡。”


    “哦。”白起恍然,原來秦異人是要準備把那些心存不軌之人全部收拾了。


    “上次的事件,寡人隻是震懾一番,沒想到他們又跳出來了。如此也好,這次可不要怪寡人心狠手辣了。”秦異人眼中掠過一抹殺機,衝白起,道:“上將軍,你如此急切,寡人就派你一件事兒。”


    “君上請下旨。”白起腰杆兒挺得筆直。


    “鄭國會關在雲陽國獄,你要保護好他,不能有任何損失,要是掉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秦異人臉一沉。


    “君上放心,臣一定辦好。”白起欣然領命,雖是讓他這個上將軍去做這事有些大材小用,不過,鄭國是個可欽可佩的人,白起樂於做這事。


    “鄭國為修渠嘔心瀝血,也夠累了,就趁這機會讓他好好歇息吧。”秦異人對鄭國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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