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幻之章 第二十五章 煎熬、訓練、恨意


    刺蝟山的人抽出百人交由晴陽訓練,這個可不是隨隨便便報名就可以參加的,同樣的需要最頂尖的資質才行,於是選來選去之後,當蔡斯好不容易選出一百人之後,太陽已經下山了。另外,那個被晴陽救過來的皮格斯已經醒了過來,隻不過,他一直保持著沉默,對於自己老大的做法,仿佛非常不能理解似的。總之,晴陽和蔡斯他們並沒有時間去管他……


    魯比、塔普、安吉爾、雷歐皮卡和斯奈德並沒有在此處停留,當然,晴陽沒有繼續向前,他們自然也不會向前,而是帶著有些鬱悶的心情重回羅蘭去了。一則,晴陽交給安吉爾一個任務,二則,晴陽覺得塔普這樣突然出來,對老彼得有些過意不去,所以,讓魯比“壓著”塔普回去向老彼得請示,當然,如果不獲準的話,晴陽還有別的辦法帶塔普出來……


    一切都會順利的進行嗎?當然不會,事實上,除了安吉爾那邊的事情比較順利之外,晴陽這邊的事情簡直蹩腳的一塌糊塗。


    “喂,我說蔡斯,你倒是管管他們好嗎?我這邊的事情忙得一塌糊塗,另外,我還有那個人的事情要處理,你就不能協助一下嗎?”蔡斯選出來的那一百人,晴陽都看過了,他們雖然都是精英,可是,那些人卻顯得非常不合作的樣子,晴陽無奈,因為他還有很多的卷軸要話,畫卷軸是很精密的事情,他必須要集中精神,向這樣一邊畫一邊和蔡斯說話都是很忌諱的事情,可是他沒有辦法,時間太緊迫了,現在轉瞬間都已經過了五天,可他光是煩惱那一百人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另外,還有一大半的卷軸要話。


    麗舞給他的那個叫做賽格的人的情報就擺在他的旁邊,可他卻連掃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他必須全新投入,才能使得畫出的卷軸最為精準,可是這個時候,偏偏蔡斯好像什麽事兒都沒有似的晃來晃去,晴陽看著有些氣憤,心道:‘幫自己的事情都推給我,你們夫妻還真是會算計人,好,我這麽忙,你們也別閑著,不然老子就不幹了。’晴陽這麽想著,便毫不客氣的想蔡斯抱怨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剛剛已經向他們下了嚴令,他們以後不會再違背你的命令了,不然的話,你可以帶我處決他們。”蔡斯略微歉意的說道。不過,他似乎一直都自己選出來的所謂精英很有自信,這段時間裏,他沒事兒就對著晴陽自誇一頓,害得晴陽不勝其煩。


    “我可以殺了他們嗎?我是指任何一個……”晴陽沒有抬頭依然看專心的繪製卷軸。


    “當然可以,隻要在我這裏,無論他們過去或者現在有什麽樣的因素和背景,現在都將完全服從於你,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他們。”蔡斯略微由於後回答道。


    “那就好,你讓他們繞著山先跑五百圈,天黑之前沒跑完的話,就沒有飯吃。”晴陽還是沒有抬頭的對蔡斯說道。他的語氣輕描淡寫,讓蔡斯身後的人,都不由露出憤恨的表情。


    “……這樣好嗎?五百圈可不是小數目,你要知道,刺蝟山繞一圈的話可是大概十公裏啊,這……”蔡斯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重新向晴陽確認道。其實,像蔡斯這樣修為的人,不要說是五百圈,就算一天內來個五六千圈也不成問題,可是,那些小嘍囉再怎麽精英也不是可以跟他們相比的,所以說,不要說是五百圈的,就是一百圈他們也同樣跑不下來,晴陽的要求明顯是在難為他們,蔡斯當然不像這些人就這麽被晴陽殺掉,雖然這些人在這些天裏的表現的確讓蔡斯大丟麵子。


    “你沒聽錯,如果有不服的話,麻煩你幫我處決,我現在要專心畫卷軸,你幫我看著他們,當然,我有空的話,也會去視察,不過,現在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好嗎?”晴陽還是一副頭不抬眼不睜的樣子。


    “你……”蔡斯的隨從剛要上前去嗬斥晴陽無禮,卻被蔡斯給提前攔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我一切都聽你的。”蔡斯慎重的點了下頭,他和晴陽相處的時間並沒有魯比他們長,可是,晴陽一直都給他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另外,晴陽還是他的恩人,所以,不管什麽事兒,晴陽隻要吩咐,就算心中有疑惑,他還是會照做的,這是一個死腦筋頑固家夥的執著,就算是他最愛的人也沒辦法改變。


    “對了,務必讓他們五天之內適應這個分量,因為五天以後還要負重一百斤。”在蔡斯快要帶人離開的時候,晴陽突然又補充了一句,蔡斯的腳步一頓,然後,他也沒有說什麽便離開了,晴陽不知道他是在假裝沒聽見,還是對自己已經無語了,總之,晴陽的心裏現在是偷笑不已,當然,晴陽也不認為那些小角色能跑完那樣的分量,但是,如果不教訓他們一下,自己這幾天在他們身上受得氣又怎麽可能出得來,另外,讓他們忙一些也好,至少這幾天自己不用煩心了。


    蔡斯果然照著晴陽的意思去做,不過,或許可能是因為自己有些過意不去的關係,蔡斯決定要和那些人一起每天繞山五百圈。一開始,這些人都嚇了一跳,可是,看到自己的老大都跟著跑,也就明白老大的決心有多麽大了。


    第一天他們被操練的很慘,光是跑步,就有九成的人一直跑到了第二天才結束。可是,晴陽並沒有因此就停下來,第二天的份量仍舊要跑。不過,晴陽也是仁慈的,在他們不知不覺間,晴陽通過在必經之路上布下的魔法陣,讓這些人消除了不少的疲勞。


    那集中法陣,是晴陽特別研發出來的,當然,它們和戰鬥時候所用的法陣截然不同。有叫做‘風之撫慰’的法陣,這種法陣是利用風和生命氣息來消除疲勞的,另外,有心靈魔法陣‘幻夢’這樣,可以讓人邊陷入五秒鍾美好的夢境,夢境很短,幾乎可以無視,但是,消除疲勞的效果,卻相當於人睡上一宿的感覺,之後在一天內就完全感覺不到疲勞了,不過,也有一些副作用,那就是用這種方法撐過第二天的人,都會在第三天睡上一整天。當然,對於這樣的副作用,晴陽還另有方法可以解決,對於這些人而言,不要說是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都同樣不能浪費,晴陽也不會允許他們浪費。


    於是,第二天又撐了過去,到了晚上,他們總算勉強將兩天的分量都跑完了,也如願吃上了這兩天唯一的食物。當然,為了慰勞他們,蔡斯毫不吝嗇的將山寨裏最好的食物都給了他們。可是,晴陽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卻在食物中投下了不明的藥粉,搞的這些人連瀉不止,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而一直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們終於拜托了藥力,可是,又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些人明明已經有兩天沒有睡,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依然可以接著完成第三天的分量,而且,每個人看上去臉色很好,一整夜的腹瀉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力量。當然,這一切都是晴陽給他們吃的藥粉有關,這種藥粉其實是非常珍貴了,通過腹瀉的方式,可以讓人體內多餘的雜質排出,同時又能補充元氣,為了配置這種藥,晴陽連在地球星帶回來的藥材都用到了,所以,晴陽暗自發誓,一定要敲蔡斯一筆才行。


    第三天的分量晴陽可以暗中給了他們不少幫助,這讓那一百人產生了自己已經適應鍛煉的錯覺。而為了做這樣的事情,晴陽卻犧牲了不少畫卷軸的時間,從而讓自己更忙了。當然,晴陽這麽做不可能毫無意義,照普通人的慣性思維來看,隻要感覺到輕鬆,就不會對訓練產生恐懼和厭煩,從來會調動更多的積極性。事實上這些人都是要求上進的,不然,他們也不配做蔡斯口中的精英了……就這樣,在晴陽的策劃下,第三天的任務在太陽下山前就順利完成了。這樣,晚上又有了充足的休息時間。他們都很高興,可是沒人知道,晴陽其實是在為第四天的訓練埋下伏筆罷了。


    第四天,如晴陽所願的,下雨了,而且,還是超大號的豪雨。從山頂往下不停的往下糖水,所以,在周圍訓練的話,非常有可能被滾泄的泥石流卷到別的地方去。


    “晴陽,今天真的也要讓他們訓練嗎,我看,還是讓他們先休息一下吧。他們這些天已經練的夠勤快了……”心疼自己手下的蔡斯向晴陽請求道。


    “這是你的人,你讓他們休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不過,訓練人的事情,請恕我無能為力……”晴陽沒有抬頭看蔡斯,手上的速度隻是略微變慢了而已。蔡斯深深的看著晴陽,雖然晴陽並沒多說什麽諷刺的話,可是,光憑這一句,晴陽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蔡斯說罷之後,便退出了房間。屋子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晴陽抻著懶腰,事實上,麗舞交給他做的卷軸,他已經畫完了,剛剛隻不過是在裝腔作勢而已。


    “第四天了,我看我要給他們一些驚喜才行,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老大。”晴陽拄著下巴,透過窗子望著外邊的豪雨。雨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了,而那些畢竟直呼,很可能被洪水淹沒。


    晴陽又從桌子上拿起他剛剛畫好的卷軸。不,不能說剛剛畫好,因為卷軸的最後一筆還沒有畫上去,所以,卷軸也不能稱之為卷軸。隻能算是一些魔法符號的累計而已。


    “這東西可是非同小可,其中包含了六十三個有關於水的魔法符號,另外,又有七十二的火的符號。另外,就剩下五個無屬性的符號作為平衡點。我這一筆下去,不僅要讓那五個五號失去一半的作用,又要讓那些火和水的符號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說罷,晴陽將卷軸子左手上平攤開,當他做了深呼吸以後,整個人仿佛像是定格的畫麵一樣一動不動。然後,當時針走向下一秒鍾,晴陽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最後一個符號畫上,然後,用左手一帶,將卷軸立刻合上,並用早已準備好的繩子紮了起來。昨晚這些後晴陽長出一口氣歎道:“這麽變~態的法陣,真虧了爺爺能夠編的出來。”然後,他又充滿玩味的看了下手上的卷軸,臉上泛起淡淡的邪惡笑意……


    “別在那裏磨蹭了,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把今天的分量完成。快!快跑!”蔡斯揮舞著鞭子,在山下督促著那一百人繞著山跑,現在隻是第五十九圈而已,十分之一的分量才剛剛完成,可是,周圍的環境卻變得越來越凶險了。這一百人當中,沒有人能夠理解蔡斯為什麽要逼他們,可是,他們同樣沒有膽量逃跑。如果下場隻是一死了之的話,那麽,早就有一半以上的人想著跑了,因為就算是死,也比他們現在的處境要舒服多了。不過,蔡斯的手段讓他們不敢有這樣的想法,這也是唯一一點讓蔡斯可以引以為傲的“法寶”。當然,蔡斯並不像那麽做,一切都隻是出於無奈罷了。出於愛護這些手下兼兄弟。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裏,扮演著凶神惡煞的角色……


    當眾人跑到一百五十圈的時候,兩邊傾瀉而下的水不知何故,竟然有所減少,蔡斯發現這是個好機會,便催促手下快些跑。他並沒有要糊弄晴陽的打算,晴陽所說的話他都逼著這些人照做,手下們埋怨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卻最終也無可奈何。皮格斯找到了蔡斯,讓他以屬下的生命為重。可蔡斯也沒有聽……


    跑到兩百五十圈一般路程的事情,眾人都沒有發覺到,晴陽正站在高出看著他們。晴陽將手中的卷軸往下一丟,卷軸撕裂的聲音過後,一道刺眼的光立刻綻放了出來。隨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跑在最前麵的人看到了那光,不過,卻以為是雷電的光而已,仍舊快速的向前衝刺著。晴陽雖然夠狠,可並沒有狠到底,因為晴陽從頭至尾都沒有不讓他們使用鬥氣,隻是叮囑他們不能借助道具罷了。這一點,讓這些人暗自慶幸了很久。而且,誰也沒有找晴陽去確認他是不是漏掉了這一點……


    “啊,這是……”晴陽丟到去的卷軸,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當人們快跑到位置,要進行下一圈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出現了怪異的聲音,有幾個好奇的人回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起來,當然,他們吃驚也是完全有理由的,因為此時,正有一個巨大的旋風,從他們身後追了過來。那旋風的速度雖然不快,可是,卻帶有很強烈的勁風,被那風帶動的雨水打到身上的話,就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的疼。


    “晴陽,你做的太絕了吧?”巨大的旋風從後麵平推過來,狹窄的山路根本沒有他們可以躲藏的縫隙。蔡斯一眼看到在山上站立的晴陽,於是,一個閃形來到晴陽身邊。蔡斯有些惱怒,不過,還是盡量壓低的火氣。


    “很絕嗎?可我覺得還欠點火候。算了,既然你都來求情,那麽,今天就先這樣,如果他們能在旋風的追趕下跑完全程,那麽我會適當減輕明顯的分量。或者,我幹脆明天就不讓他們跑了。”晴陽看著下邊沒命奔跑的人群說道。


    “我隻是怕他們沒命跑完接下來的路程,或許,因為我知道這麽的確是快速提升實力的好方法,否則我絕不同意你這麽做……”蔡斯說罷這句話之後,身影便又回到了那一百人的後麵,並且緊貼著那旋風。使得那旋風的速度剛好和這些人跑步的速度持平。


    “可惡,快點兒給我跑,你們不是一般的山賊,不要跑這麽點路就累了,你們看著,無論發生什麽事兒,我都會陪在你們身後……”風大雨大聲音自然也很大,不過,蔡斯的聲音卻剛好讓每一個人聽到。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一開始,他們並不知道蔡斯跟在他們後麵,所以,心裏對蔡斯的埋怨一日高過一日,可是,蔡斯終究還是出現了,而且,是在這種最危機的關頭。眾人的心裏自然會湧上一股暖流,抱怨的情緒也少了不少。腳下也不自覺的加了一把勁。


    “二百六……三百二……四百五……”每跑一圈,他們都在心裏默默的數著。他們心裏不再有迷茫或者抵觸的情緒。有得隻是對晴陽深深的恨意和恐懼,就算變強,如果再讓他們選擇這樣的方式,他們也寧可什麽都不要。就因為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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