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終之章 第0章 再跨須彌


    “米爾?杜加,我問你,所謂的劍為何用?”米爾的耳畔中不斷的回想著當初父親的問話,當時的情景不斷浮現在腦海當中。當初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洶湧而出,就像是決堤的浪潮,誰也無法阻止。而這一切清晰得就仿佛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劍的浩然正氣,是為守護一切該守護的事物而存在。它的存在意義不僅僅是要消滅跟摧毀敵人,而是為了守護而存在著。守護家人跟朋友,守護國家與人民,守護原則與信仰,守護理想與未來,守護我想要守護的所有人。守護眼前一切值得守護的存在,這就是劍的真諦,也就是所謂的守護之劍……”自己的回答,以更響亮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腦海當中。這句話一直以來都是米爾的信仰,他也是靠著這些,才爬到了現在的境界。然而,他手中的劍卻斷了,在他感到最為自信的時候,被人將自己手中的劍折斷。或許,這對平常的米爾來說也沒有什麽,他以前並不是沒有失敗過,挫折也經曆過不少,不然他也不會成為大陸上翻雲覆雨的人物。可是,斯諾確實他不想輸給的人之一,所以,他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手中的短劍在他手中微微晃動著,米爾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放棄自己走到了現在的路,都已經走了這麽遠,爬了這麽高了,就算讓他放棄,他也不會甘心。可是,他的劍卻斷了,就好像他要走的路斷掉了一樣。試問他還能夠如以往堅定的繼續走下去嗎?


    米爾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緊閉著眼睛,感受周圍輕輕吹過的微風,此時,周圍不僅僅已經回複的平靜,周圍的幻境更是在虛無力量的滋潤之下漸漸回複的舊觀。“刷”的一聲,米爾將劍回了劍鞘。隨後,他猛然的睜開了雙眼,身形化作一道光,朝著一個方向竄行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米爾的身形出現在了虛無地宮的最後段,也就是須彌之鏡的所在之處,他麵對著須彌之鏡,不過此時的這麵鏡子並沒有發揮出他的力量,而是跟一麵普通的落地式大鏡子無二。不過,米爾也不是為了利用它的力量做些什麽,米爾隻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然後,像這個樣子看清楚自己。自己的容貌俊朗,眉宇中有著一絲不煩的氣質,一副領導人才有的氣質,一副溫文爾雅卻又不失霸氣的氣質。這些道不是因為米爾變得自戀了,而且確實有之。但是,光是看到這些還是遠遠不夠,他希望能夠更深入的了解自己


    三天之後,米爾找到了晴陽,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答案。因為晴陽可謂是他最最了解的人,也是最最了解他的人,不然,以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放在晴陽的力量,是很難真正原諒他的,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心聲愧疚,一時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他的盼望卻是落空了,晴陽並不能夠幫助他什麽,而隻是安慰了他幾句罷了。當然,這也不是晴陽的無情,因為在這個時候,晴陽的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說些不鹹不淡的安慰的話語,比什麽都不說還要做作一萬倍。所以,晴陽選擇了沉默。


    米爾一時之間無語了,一開始他的確是不解,不明白晴陽為何會推脫,為何不能竭力幫他解開心中的心結。心裏還因為稍稍記恨了晴陽一下。不過,後來他卻漸漸釋然了,他明白了晴陽的苦衷,也知道了這個時候唯有依靠自己才能有出路


    得不到摯友的答案,無奈之下,米爾隻得又回到了虛無地宮第一層的末尾,又重新坐回了那麵須彌之鏡的麵前。然後,又是三天三夜過去了。米爾一直都呆坐在那裏,有的時候麵對著鏡子喃喃自語,有的時候還會將短劍重新拔出來細細觀看。


    老約翰來了兩回看他,斯諾也來了兩回,而晴陽,更是過來的次數數不清楚。可惜,米爾卻誰都不理睬,他繼續做他的事情,無論你說什麽,他都不說話。到了後來,便沒有人來看他了。晴陽在那裏安裝了能量感知的小型道具。這樣一來,米爾如果出現什麽異常的話,他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世間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雖然隱士島的時間比外界的時間稍慢,這也是晴陽的功勞,粗通時間法則的他,將隱士島的時間法則略微篡改了一下,讓外麵的一天等於裏麵的兩天到三天。可是,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晴陽的心卻也一天天的涼了下來。到後來,一個月都過去了,晴陽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決定一個人再去看看米爾究竟怎麽樣了。不管怎麽說,米爾必須給他一個交代,如果米爾還不能夠振作起來的話,他就算拖著拽著,也要帶米爾離開那個地方。


    反觀米爾,這一個人他又做了些什麽呢?他一直視手中劍為自己走的路,現在路斷了,他自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一時間的迷失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不過,忽然有一天,他忽然眼前一亮,手中斷掉的佩劍竟用虛無之力重新幻化出了剩餘的部分將劍恢複了,雖然,這種回複是暫時性的,但是,他至少能基於這把劍完成正常的招式。


    不過,米爾並沒有急著動作,他將雙眼閉了起來,轉而之間,一道白光在他體表出現。“嗡”的一聲,白光大作,轉而,另一個分身竟然出現在了米爾的旁邊,跟米爾一模一樣的分身,不僅是氣質跟容貌,連所散發的力量都分辨不出哪一個才是真的米爾。


    當米爾覺得一切準備就緒了之後,兩個米爾忽然之間身形一晃便拉開了距離。緊接著,一個使用出米爾最擅長的炫劍技,而另外一個,則是不斷的躲避著招式,待過了一段時間,被攻擊的米爾開始常識破解炫劍技的招式。


    一招兩招三招……一連十幾招的炫劍技,竟然被自己一一破除掉了。沒錯,米爾是對自己的招式最熟悉的人,也可以說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對於自己的炫劍技,他自己知道弱點何在。而且,但凡是武技,隻要有所招式,就會有破解的法門,這本來就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就這樣子,不多時自己所有的炫劍技,都被自己破除掉了。如果,這些破解的方式方法叫自己的敵人知道的話,想必即使是強如米爾,也會在對方那裏吃上一個大虧,除非他的力量遠勝於對方,才會有所不失。


    “這就是我追尋的劍術嗎,我一直引以為傲,偶爾被尊為大宗師,還會沾沾自喜,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至極啊,沒想到我會脆弱不堪,即便我擁有守望之劍,又有何用?我的力量又能守護住誰呢?”說著,米爾重重的歎了口氣,將劍插在地麵上,甚至,不想去看那把已經斷裂的劍了。


    但是,米爾正欲轉身離開,腳步卻有在中途停了下來,然後,他又轉回頭看著那把劍。那把劍雖然已經斷裂,但是,上麵的鋒芒由在。而且,並不是這把劍的錯,也應該不是自己走錯了路,而是全在於自己的心智問題,自己太脆弱了,根本不知道“謙受益,滿招損!”隻是一味的自大,才有這今日之敗。於是,想了想,米爾又將劍重新拿回了手中。


    可是,他哪裏會知道,當他重新握著這把劍的時候,握住這把剛剛差一點兒就要被他拋棄在這裏的劍的時候,米爾的心中忽然一陣的震蕩,這個感覺,跟他第一次修行劍術的時候一樣,跟他第一次拿著真實的武器,那種興奮的情緒一般無二。重新握著這把劍,就好像給了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想到這裏,米爾微微一笑,他開始玩耍其手中的劍來了,胡亂的打了兩個劍花,就仿佛是初學者的樣子,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劍,這個時候,他似乎感受到自己似乎再跟當初的自己相重合似的。這種興奮莫名的情緒甚至有些壓製不住的態勢。


    不過,米爾也不管那麽許多了,手中的劍開始有了動作,從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漸漸出現了一些套路的痕跡,雖然,隻是劍士級別所用的最初級的套路,例如劈斬、直刺、挑、提,抹、擋……隨之,又是簡單的套路動作。虛斬、滾地斬、斜刺、弓步前刺等等……


    一點點一滴滴的,米爾開始將從開始學劍,到後來逐漸精深起來的步驟,都重新演練了一遍,基礎的劍術,他所知道的那些,林林總總回合於百家的所有套路,他都耍了一遍。他沒有用自己所謂的炫劍技,或者絕殺技。也沒有用他父親交給他的招式或者理論,隻是單單的,一遍遍的練著最基礎的東西,就仿佛是剛學會劍術,連劍士都不算的學員而已。但是,僅僅是這些,每一個揮劍的動作,米爾都近乎完美,知道絕對完美的時候,米爾才不再繼續下去,而是換另外一個動作。


    “算了,我隻是來這裏碰機遇的,並不是找朋友的,碰不到我需要的其餘,我就到另外的地方去,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力量發揮不出十之一二,不過也夠了。基本上是暢通無阻了。”米爾自言自語的笑了笑說道。的確,他在這個世界,沒人攔得住他,就算是出現所謂的亦能認識,也同樣辦不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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