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文聘以前不過是一介小兵,這行兵布陣,安營紮寨,要他一個才當上代理軍侯,不過幾天的人來布置安排,實在也太強人所難了。


    隻是長官令,不敢辭。而且長官的交代,就是一種信任。何況又有外人在旁。


    文聘大聲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回離曹軍柵欄營帳半裏之地的大軍麵前。騎著馬,四處看了一看。附近五裏之內,最好的地方,以被曹軍下寨。文聘隻好退而求其次,將曹軍後麵兩裏左右的空闊處,選作下寨安營的地方。在文聘略有緊張忐忑的心裏,也是希望此處,能被蕭將軍看重。至少,不要被曹操所輕視吧。


    大軍安營下寨,以不輕易被敵軍偷襲、火攻為第一要務。文聘將營寨選在曹軍營寨的後麵,就這點來說,已經是取巧了。萬事,有前麵曹軍先抵擋一陣嘛。


    剛才隨蕭將軍往曹軍的營寨中走了一趟,細心的文聘,已經曹寨,兩眼就像照相機一般,咻咻咻地瞄個不停。內在的東西,雖不曾偷師**。但外形上,大概也能做到六七成像樣吧。如此,混過今晚,還是能過關的。文聘想到此,心中一鬆,指揮民夫、輜重兵忙碌起來。


    蕭楊這個甩手掌櫃,過了兩個時辰才回到自己營房。忙了兩個時辰的輜重兵、民夫、官兵,特別是文聘,已經開始坐下,休息起來了。


    蕭楊在這個周圍近兩裏的地盤上,左看看,右看看。但見五十座營房,橫豎之間,錯落有致。兩兩之間,相互保護。立在空地上,也有模有樣。覺得文聘對於這些軍事上麵的事,真的是有天分的。


    “仲業,你以前學過?”對於聰明的手下,蕭楊的問話,也就簡單明了。


    搖搖頭,文聘不好意思地說:“沒有,以前家裏窮。哪裏有條件拜師去學這個?”


    “好好好——”文聘萬萬沒有料到,這蕭將軍,叫“好”的又是哪一出?難道是為自己出身貧賤麽?與他一樣麽。這些天,將士們也會不時地提到蕭將軍的出身。文聘隱約中也聽到,蕭將軍出身獵戶之家。與自己一樣,也不是世家大戶的子弟。


    “仲業啊,你真是個人才。以前沒學過,僅僅是今天看了曹軍營寨幾下。”蕭楊輕蹙下眉,略想下,繼續道:“應該不足大半個時辰吧。仲業的模仿與學習能力,也太讓我驚喜了。”


    誇人也沒見過上司如此誇下屬的。文聘心中感動,行了一禮,向蕭楊說道:“將軍,我文聘跟隨將軍你,渾身就有用不完的勁,腦袋瓜子也轉得靈活些。”


    李星幾個,心中不忿,溜須拍馬,也不必如此肉麻啊。這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的。


    “將軍,今天是我第一次指揮布置這麽大的作業,雖然勉強完成。但文聘心中,總覺得不踏實。還請將軍多辛苦辛苦,幫忙看看,多提提意見。”


    上司如此器重,在眾人麵前又這麽給自己麵子。文聘又不是木條,當然會撿些自己真的覺得不踏實的地方,讓上司來露露臉。


    “嘿嘿,與曹操的營寨看起來很像啊。”說著,蕭楊索性仔細打量起來。


    “不錯不錯。還布成了六出雪花陣。”蕭楊在特種兵時,古代的一些著名陣法,還是下過苦功學習了的。


    這唐代李靖的六出雪花陣與明代戚繼光的鴛鴦陣,蕭楊就熟悉無比。


    陣法,相對於現代軍人,戰場上也還是有使用價值的。拿六出雪花陣來說,它的運用之妙,就可以使戰士們上了戰場。彼此配合、照料、掩護、策應。一個陣法運用好了,戰場上六個人的作用,就勝過了十二個人,甚至更多。


    “六出雪花陣?”文聘當然不知道,自己模仿的曹軍營寨,就是六出雪花陣。


    不過仔細一想,這營房擺在一起的形狀,六個一組,倒還真有點象雪花一般了。


    望著有點茫然,又有點領悟明白的文聘。蕭楊笑著說:“仲業,我見你將一座營帳,安排在五座營帳的中心。我猜猜看,那座營帳,裏麵住的,應該是這六座營帳裏麵的最高指揮官吧。


    文聘知道,這是蕭楊在提點他。這幾日的行軍路上,待人隨和,沒有架子的文聘慢慢地得到了劉唐等人的接納。也從劉唐等人的口中,文聘知道了蕭將軍的一些趣事。如帶領劉唐他們攻打臥虎溝時,士兵們采用的陣法。那個好像叫什麽鴛鴦陣吧。


    聽說,鴛鴦陣還真厲害,同樣的十二個人,排列一下,就擁有比平時大幾倍的攻擊力了。


    一路上,聽著劉唐他們津津樂道地誇著蕭楊,文聘是將信將疑。對蕭楊,文聘的感激之情是有的。不過對蕭楊的能力,文聘則還停留在蕭楊隨著褚貢逃出宛城時的狼狽。


    不過,行軍途上,文聘慢慢地,對蕭楊多了幾分敬重。在文聘的眼中,蕭楊這人,很會放權,很會籠絡人心。一旦被蕭楊器重任用了的人。比如自己,蕭楊交給任務之後,他就隻看結果,不問過程了。


    但文聘注意到了,對過程的不聞不問。並不代表蕭楊就不注意不關切。每每一件事情交給一人去做之後,文聘就發現,蕭將軍會偷偷關注的。如果那人完成得不好?那麽下次,蕭將軍就會盡量少給那人一些任務。


    另一個讓文聘敬重蕭楊的,就是蕭楊安排任務時的先見之明。列如探路,大軍的行軍方向,地點、時間、行程的安排。蕭將軍他,都是先行安排好了,交給具體的將官去完成。然後他的時間,又花在思考(應該是吧)其他的事情上麵。


    不提文聘聽到蕭楊的提點,正在心裏敬佩感激。


    卻說曹操自蕭楊離開自己的中軍帳後,正與夏侯惇在議論蕭楊為人。


    “元讓,文遠這人,你怎麽看?”曹操說道“怎麽看都”時,幾乎已經是咬著字,一字一頓地問了。同時,曹操臉色甚是凝重。這讓跟隨曹操身邊一年了的夏侯惇,還是第一次發現,堂兄孟德,語氣之中,對這蕭楊,竟是出乎意料的重視。


    夏侯惇自從十四歲殺人後,被官府通緝,流落江湖,東躲躲,**藏,過著一種居無定所的生活。


    兩年之後,其堂兄曹操,在京城洛陽,得知夏侯惇在孟津附近,被官府所抓,就托各種關係,將夏侯惇救了出來。並且化了偌大的家私,為夏侯惇在官府消了案。還將夏侯惇安排在京師洛陽,與自己一同起居。就連去怡紅院,也是兩兄弟一起。


    隻是,玩歸玩。曹操給夏侯惇定下,每天習文兩個時辰,學武兩個時辰的硬規矩。又化重金,延請了文武師父。


    夏侯惇不負曹操所望,四年時間,文武皆有大成。在原先曆史的軌跡中,夏侯惇在曹操陣營,絕對是第一人選的大將。就連曹仁,也得望其項背。更別提其他的五子良將了。


    蕭楊給夏侯惇最初的印象,就是人太年輕。年輕得象自己在十年前殺人時那般年輕。那時的自己,十四歲。那個南陽的郡尉,看起來,也大概十四五歲吧。


    “兄長,蕭都尉人看起來年輕,可我看他說話做事,卻給我兩種感覺。夏侯惇在曹操麵前,這個時候,可是有啥說啥的。


    曹操也不問,隻是將頭朝夏侯惇抬了抬,示意夏侯惇繼續。


    “他說話時,每個字的意思,都給人:我們就是兄弟,我們就是朋友的親切。可我看他,每當不說話,靜一下之時。他臉上的神色,卻在發呆出神。有時隻有一下,最長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那時候,他好像有點,有點敬畏、鄙夷兄長你的意思在。雖然整個過程隻有兩次,加起來不過四個呼吸的時間。但正好被我發現。這人……”


    曹操微歎了口氣,黯然中,點了點頭,輕輕說:“我也發現了,我實在不明白,他和我一起抗擊黃巾賊軍,同為朝廷效力。按理來說,我和他無冤無仇,當精誠合作,合力戮賊。為何他對我?竟然從內心深處,有種刻骨的仇恨。”


    又搖了搖頭,曹操否定道:“不可能啊,他年紀這麽輕,他說他今年十五歲。怎麽說話和內心的感情,會有這麽大的差異?元讓,難道他天生就是如此?就是這般冷漠……”


    曹操與夏侯惇議論一番,也拿不準蕭楊的意思。苦笑一下,曹操對夏侯惇說道:“元讓,你安排人手,悄悄去趟南陽和洛陽,打探一下,這南陽都尉,蕭文遠的出身來曆。”


    兩兄弟商議一番,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夏侯惇告辭後,曹操獨自窩在中軍帳裏。


    “將軍,大喜。小的們打聽到皇甫將軍和朱將軍兩路大軍的下落了。”夏侯惇回到自己營帳後,他的偵騎斥候長,夏侯虎就笑嗬嗬地領著兩名騎兵,甲胄都沒脫,就興衝衝地衝了進來。


    夏侯惇指揮曹軍的五百騎兵。軍中探路望哨的任務,也全被夏侯惇包攬過去。偵騎斥候,打探到了什麽消息,也是由夏侯虎帶著來稟告夏侯惇先。


    不然,一個個小兵有事,都去找曹操的話。曹操就算有十個頭,也是忙不過來的。何況,曹操的腦袋,勞累過甚,不休息賞樂好的話,也偶爾會犯頭痛的病的。


    知道他這個習慣的夏侯惇,哪裏敢讓瑣屑之事?也去麻煩他的大兄。就算事多,他也會預先安排一到兩名樂戶女子,道大兄營帳,給大兄按按腦袋,消除疲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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