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和賀築其實也不太明白陳亮的計劃,不過陳亮既然說得天花亂墜,陳亮的話自然是無須質疑的!兩人都覺得這一次有幸成為陳亮的直係人馬,真是撞上了大運,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兩人都是喜滋滋的離開了,而且,破天荒的,兩人沒有在出門的時候鬧什麽別扭。


    陳亮心道,自己能收服這兩個海盜,雖然是烏合之眾,但總比自己一個光杆司令手下沒兵要強上一籌。


    陳亮正在為如何將烏合之眾打造成兩支強悍水師醞神的時候,號稱是安南官員的一個姓陳的來拜年了。


    陳亮今日興致很高,又是大過年的,當然不好拒人於千裏之外,於是來人成了陳亮的座上之賓。


    “陳總監,陳先生,在下陳敬本,先祖也是從大宋遷來,今日慕名而來,跟陳先生拜年了!陳先生是我們姓陳的驕傲,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佩服!佩服!”


    “哦,原來還是家門,幸會幸會!”


    陳亮看了此人的名刺,官不大,大約相當於大宋的五品官的樣子,瞧這個架勢,這人來拜年應該不是隻是來套一套近乎。


    果然,一番客氣之後,陳敬本就說起了正事。


    “先生,在下有一幹同僚,家裏的子弟有點不成器,都是差那麽一點點沒有考上薑先生主持的下龍灣孔子學院。說來慚愧!不過這些子弟都有向賢之心,就差那麽一點點就上不了孔子學院,也實有遺憾之處。在下這次冒昧來求見先生,是想請先生看在這些學子雖不成器,但稍加雕琢,還是有望的份上,予以特別關照!在下的同僚們托在下來向先生來求情,看是否可以讓薑先生高抬貴手,將這些子弟招進孔子學院!”


    陳敬本一看陳亮神色,看起來並無不豫之色,察言觀色之下,陳敬本的膽子又大了些,繼而說道:


    “要是先生能幫我們,我們大家絕不會忘記先生恩德,必有厚報!”


    陳亮嗬嗬一笑,他也聽說薑夔在招生方麵的嚴格了,不就是招個生嗎!又不是考大宋進士,更何況你薑夔在大宋也是屢試不中的,在人家安南地界上搞這麽嚴格幹嗎!陳亮想了一想,心道自己正要找安南君臣招幾千臨時工,這個姓陳背後的為官者看起來肯定不是一個兩個,這事兒說不定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想到此處,便笑道:


    “敬本老弟啊,這事有點不好辦呐!薑先生是想在這裏辦一個百年學府,焉能不嚴格!我是理解薑先生為你們安南培育良才的一片苦心的。不過,依我看,對於安南朝中官員的子弟,似乎可以參照我大宋成例,特招二三十人,或者三四十人,我看也是使得的。”


    大宋的國子監,就公開搞特殊化,特別留給了官宦子弟三五十個名額,作為特別生入學。陳亮這麽說,倒是一點也沒有摻水分。


    “對對對!還是先生有見地,英明,那個開明,那個通情達理。”


    陳亮的說法讓陳敬本聽了,簡直是如聞綸音仙樂一般,差一點都要誇陳亮是救苦救難大菩薩了,所以呢,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不過,多招人需要好的教授先生,總不能濫竽充數吧,要從大宋請名師來,費用不低呐!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還有學舍等等,這都是要錢的,薑先生不肯多招,也是因為差錢呐!”


    陳亮這話當然是拿捏人,前麵半句說得還不差,但要說薑夔差錢,那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了。薑夔坐占一座超級煤田,每日裏這裏源源不斷的黑金流出,源源不斷的黃金白銀便滾滾而來,連占城真蠟都沒少花錢買這裏的上好煤炭,想一想便能知道薑夔如今的收益有多牛了。當然,薑夔本人隻占百分之五的比例,大股東台宋海貿、特區集團和華西營建分別占35%、30%、30%,不過有相當一部分金錢是留下來建設下龍灣的,所以薑夔手中可以動用的銀子是以十萬為基數,說薑夔差錢,誰信啊!


    陳敬本心道,說薑夔差錢,好像那個了一點吧!但陳亮就這麽說了,陳敬本還隻能順坡下驢:


    “先生說的不錯,要是多招,自然是要交一筆錢與薑先生,聘有名的先生教授,建學舍,諸如此類,先生覺得需要多少銀子?”


    嗬嗬!這是伸頭過來,讓自己剁啊,那,還有什麽好客氣的!不過回頭一想,自己好像不便開價,便又將皮球踢了過去:


    “要將這下龍灣孔子學院建成一所與大宋頂尖書院相仿的學院,委實不是一件易事,下龍灣這裏,如今才算是稍稍有一點文采風流,但還差得遠,差得遠呐!文采風流方麵條件太差,在錢的上麵就越發不能小氣了,敬本老弟你說呢!你看,這些子弟們的家長能夠為下龍灣孔子學院讚助多少資金?”


    陳亮在新化的時候,就已經通曉擴招和讚助的概念了,因為白溪書院的康老最能接受茅耿的各種新概念,於是,白溪書院擴招收讚助費,幹得那叫一個爽!陳亮如今來到海外,當然也要現炒現賣。


    “讚助?哦,對對對!是讚助!”


    人家不愧是天朝來的!收錢都收得這麽有名堂,收得理直氣壯,不服不行呐!


    “嗬嗬,各位安南官員熱心支持下龍灣孔子學院的建設,支持薑先生打造一流學府,為此支持一點讚助費,然後呢,他們的子弟可以特招入學。當然,這也要通過考試選拔才行,通過考試的子弟家長,出一點讚助費,不為過吧?”


    陳亮也沒忘了要設一個門檻,蠢材還是要拒之門外,否則孔子學院的招牌立刻就爛大街了。


    “不為過,應該應該,不不不,理所應當,利國利民,向賢向學,為之讚助,對,太對了!讚助費,端的是值得一讚,嗯,值得大讚特讚。”


    陳亮心道,這家夥他娘的還很容易跑題啊,彎彎繞太繞狠了也不行呐!咱得轉入正題:


    “敬本老弟,那你看,這些家長準備如何讚助法,說說看,然後呢,我好與薑先生商量。”


    陳敬本心說這是要自己出價,這是個難題。於是在心裏算起了一本帳,要顯出十足的誠意的話,好像少了還不夠意思,要是多了呢,又很是肉痛。唉!自己家那個小兒子也真是太不爭氣了,還要掏錢為他走後門才能進薑夔的孔子學院,悲催啊!


    陳敬本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豁出去說道:


    “先生你看,讚助一千兩銀子可使得?”


    陳亮一聽樂了,本來想敲打敲打一番,最多也就是擠出五百兩銀子出來,結果倒好,人家自己就直接衝上了一千兩銀子,娘的安南的官員看來都跟清官不沾邊,唉,這年代還真難找出一個清官來呐,大宋又何嚐不是這樣!


    一千兩在大宋都可以馬馬虎虎建一個書院了!


    感歎歸感歎,陳亮覺得現在是時候打出自己的底牌了:


    “安南為官者助學向賢之心,令人欽敬!不過,雖然他們風格很高,也不能讓他們太過破費,依我看,四百兩吧!”


    陳敬本此刻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陳亮還真是觀世音再世,竟然如此菩薩心腸,竟然自己減價!一減還減去了一個大頭!天底下這樣的好事實在是不多啊。


    陳亮一看,陳敬本盡管極力掩飾,但演戲的水準還是太過業餘,流露出的歡喜勁頭直接就把他的內心想法出賣了,陳亮於是笑道:


    “敬本老弟啊,我可以幫著做薑先生的工作,不過,你也知道,薑先生的工作很難做啊,讚助費是一個方麵,要是薑先生不通融,那也是白搭。不過,薑先生和我最近有一件令人煩惱之事,要是敬本老弟和你的那些同僚能幫襯一番,我想薑先生那裏就好說了。”


    陳敬本一聽,以為陳亮又要開一個如何苛刻的條件,但人家現在處於主動,那也隻好由著陳亮拿捏。但隨即得知,陳亮提出的要求,不過是要招三千安南青壯去海外幹一年活,而且還有錢可拿,這根本就不叫事!不!這反過來還可以轉化為一件大好事!這裏麵有空間,運作好了,說不定其中好處大大的。


    陳敬本拍胸脯:


    “先生,三千人小事一件,先生仁慈,還能抵一部分王宮建造費,我們王上想必會十分爽快就照準的。”


    拍完胸脯,隨即又試探道:


    “先生,三千人是不是還有點少了?要是不夠的話,再加兩千人也是使得的,加上的兩千人,先生隻要付一半的工錢就可以了。”


    陳敬本這是在想,那些罪犯和受災的災民,正好順勢塞給陳亮,既在陳亮這裏賣了好,又還能撈政績,搞好了還能在其中撈點好處,不過,看起來自己還得拉幾個同夥,獨吞是不可能的,當然,最起碼自己要交出去的四百兩是有著落了。


    陳亮有點幸福到暈眩的感覺,原來隻是想給這些官員們指一條明道,讓他們自己少出血,而選擇挖一點安南國王的牆角填上。原本想陳敬本至少會裝模作樣地對挖牆腳表示猶豫難決什麽的,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完全沒有心理障礙!陳亮再是腦瓜好使,也萬萬想不到陳敬本會在難題麵前琢磨出從中撈政績和好處的道道來,陳亮顯然有點小看對方化危機為機遇的本事了。


    陳亮隻是感覺很好,感覺自己很強大。哈哈!多送兩千,還是半價,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自然笑納。


    於是,接下來,賓主置酒盡歡。


    (這兩周比較忙,最近更新會不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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