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陰雨終於結束了,今天開始放晴,海風輕吹,溫度適宜,這樣的氣候真是再舒服不過了。


    股票交易所堪稱是高雄特區最熱鬧得地方,過了年之後,隨著股票行情一路高漲,這裏的人氣越發的旺了。若是下雨,人們便隻能聚集在大廳,那時的大廳便顯得有些擁擠,但一到晴天,交易所外的廣場上——沒錯,就是廣場,隻不過麵積不大,要是站個三百人就顯得頗為擁擠了——搭起了臨時的桌椅,成了一個露天的茶座,你別看,生意還很不錯,吸引了不少人喝茶聊天。**


    靠東頭的一桌上坐著的三個人一副情緒高漲的樣子,看樣子對於這三人來說,今天的股市行情應該是順風順水。


    一個小廝從大廳中走出來,走到這一桌邊上停下,恭恭敬敬地對著其中一個翹著二郎腿的中年人說道:


    “公子爺,光華股票剛剛漲過了三十。“


    “好!我就說嘛,漲到四十,是小意思。“聽了小廝報知的行情,這人嗬嗬一笑。此人正是曾楷,曾楷敲了敲桌麵,露出一副早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一旁的潘聲遠笑道:


    “還是曾兄拿捏得準啊,比起曾兄來,真是慚愧得緊!最初買入光華是買對了,但在下一看行情不對,又急急忙忙賣掉了,結果一看,賣錯了!隻好昨天又買回來,這樣一出一進,少賺了不是一點半點。嗬嗬,不過還好,漲過三十了,看來行情還會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漲到四十。“


    呂文介對於潘聲遠做股票的那點道行很是不屑,譏笑道:


    “我說潘兄,別捂不了兩天,就又急急忙忙賣掉了。反正,光華股票不漲到五十以上,我是不會賣的。“


    光華玻璃的股票在漲到二十的時候,忽然就往下跌,一路下行,跌到十五的時候很多人都慌了神,加上市場傳言紛紛,當然主要是因為“海歸“的到來引發的恐慌,有傳言說,玻璃什麽的在人家”海歸“眼裏就是小菜一碟,茅特首的技術必定還不如人家”海歸“,要是人家“海歸”一出手,光華興許就得關門雲雲,這一下光華股票就受了冷遇,結果引發了大宋證券界有史以來第一場股災,光華股票一路下跌,直到跌破十元大關。這波跌勢也拖累了整個股市,讓大宋的第一批股票投資者**之間憑空損失了不少財富。


    但是在連跌四天之後,跌到九元的時候就再也跌不動了,隨後便有《特區新報》的一篇采訪麵世,這是一篇采訪十三位“海歸”的文章,鑒於坊間流傳“海歸”疑似擁有超出茅特首的技術,身在特區的人都很有興趣弄明白究竟有沒有這麽回事。結果,既讓人失望又讓人振奮的是,眾“海歸”都表示此前見都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玻璃,更不用說有本事造出來了。“海歸”們自承自己也有一些專長,但術業有專攻,茅特首發明玻璃,這種神奇的本事隻能令人瞠乎其後。


    這個報道一出,光華股票立即止跌回升,不一日便收複失地,漲到了二十,今天更是一舉突破三十。


    看這個情景,也許真的能漲到五十以上,曾經有人預測會漲到八十,八十是不敢想了,但潘聲遠認為,五十還是靠譜的。


    “要是漲到五十,我請兩位仁兄喝酒,一醉方休。”


    “好,你看著吧,我敢打賭,不出五天,就會漲到五十。“


    “到不了五十,你請酒。”


    “好!”


    在同一個時間,嚴蕊和茅特首也在親密地談論這個話題:


    “庚郎,光華真能漲到四十以上嗎?要是真能漲到四十以上,那我就再多買一點。”


    “行了,我的親,知足常樂,你十八賣掉,十塊又買回來,已經夠賺的了,別貪心。啊!”


    這一波逆轉的行情,當然是茅庚領導下的穿越眾導演的,原本茅庚擔心新來的穿越眾拆台,急急忙忙就將玻璃股票推上了市,這是為了避險。但很快穿越眾就奉茅庚為首,這一來穿越界便結成了利益共同體,穿越者每個人都明白,拆茅特首的台就是拆自己的台,試想,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會幹這種傻事!來自21世紀利字當頭的穿越眾當然更不會!


    “庚郎,都說光華最為堅挺,難道連五十都漲不到?”


    “我的親,好了!你愛如何便如何吧,就當玩股票,把它當樂趣就好了。別為這個傷神,要是為這個傷神搞得臉上起了皺紋,哪怕是讓你的美貌有損一絲一毫,那我都會很心痛的!“


    這一句話的殺傷力非同小可,嚴蕊立刻便膩了上來,弄得茅庚一下子燥熱難當,差點就要與美人又一次春風一度。不過,茅庚還是強忍了下來,撫弄著嚴蕊的手說道:


    “我的親,我得馬上去國公那裏,晚上等我。”


    打發走嚴蕊,茅庚立即就趕往國公行轅。


    國公行轅的會議室裏,其他的人早就到了,茅庚連忙致歉,趙抦今天的心情不錯,當然不會計較茅庚是最後一個來到,茅庚其實沒有遲到,隻是別的人早早就到了。


    會議室的橢圓形長桌上,擺著一副地圖,這幅地圖很是接近後世的地圖,這當然要拜那位錢愛如老師所賜,她教的是曆史地理,隨身的ipad上就有電子地圖,無論中國的還是世界的,都有!這會兒擺在桌上的的,就是參照電子世界地圖描下來的簡易地圖,其精確的程度,當然不是這時代的任何地圖所能比擬的。


    前兩天,茅庚領著老丘他們一一拜了碼頭,在韓侂胄那裏更是如此這般地隆重推介了一番,韓侂胄是鐵杆的北伐支持者,此外的興趣便是海洋貿易了,對造船也有特別的興趣。一聽說新來的“海歸”可以幫助大宋迅速強軍,還能在造船和遠洋航運上大力輔佐,韓侂胄立時便意氣風發起來。


    前有陸九淵的建議,後有韓侂胄的舉薦,加上趙抦自己對這一次來的“海歸”期望甚殷,很快,趙抦就決定邀請“海歸”頭目將領來國公行轅,趙抦想要親自聽一聽這些人究竟能夠為大宋強軍帶來一些什麽。


    陸九淵帶著病,也強撐著來了。韓侂胄則異常興奮,開始主持今天這場考校“海歸”軍事眼光的會考。


    除了老丘,號稱“虎將”和“儒將”的陳玉傑和盧易見是當然的列席者。


    老丘先起了個頭:


    “國公,各位大人,請看地圖。大宋目下東麵以淮河為界,西麵以陝西以南為界與金兵對峙,據韓大人分析,金國新喪,其主登基不久,一時不會主動對大宋兵刃相見。我等新歸,所謂旁觀者清,竊以為金兵勢大,以當今大宋軍力,難以一鼓蕩平。”


    趙抦一聽,心說這不是老生常談嗎!這事是基本常識,無須你多說。


    老丘瞧趙抦的臉色不豫,心道我這隻是一個開頭呢,便繼續指著地圖道:


    “對於金兵,目下最好的策略就是等待時機。這個時機,快的話三五年,慢的話七八年,那時大宋軍力雄厚,遠超金兵,屆時挾雷霆之勢北伐,一舉收複失地,並乘勢收取燕雲十六州,西滅西夏,再造煌煌大宋,以十年為期,並非難事。”


    聽到這裏,趙抦臉色稍霽,不過老丘所說的並沒有超出茅庚此前所描繪的大宋宏圖,趙抦心道,不過如此。


    老丘說到這裏,便向盧易見示意,口中說道:


    “年輕人富有進取之心,我先說到這裏,下麵還是請期安說說吧。“


    期安是盧易見的字,這字當然是來到大宋才新鮮出爐的。小盧站起身,一改老丘謹慎的口吻,朗聲道


    “等待時機北伐不等於不作為,大宋在對北麵金兵采取守勢的同時,當務之急是要抓緊時間練成二十萬精兵,頭三年,練出五萬以上精兵,不過,精兵不單單是靠練出來的,必須以戰代練,才能練出精兵。”


    盧易見拋出一個“戰”字——以戰代練,趙抦頓時來了精神。


    “以戰代練,先拿台灣這些蠻兵練手,一半年為期,徹底掃平台灣,諒來不是難事。掃平台灣,旁邊還有呂宋,呂宋這裏聽說有一個巨匪沈師就藏身呂宋,這是其一,其二就是當年我們先祖海外開國,曾經以此為基地,因而說是大唐故土也未嚐不可,既然是大唐故土,便理所應當由大宋收回。”


    掃平台灣,這是早就計劃好的,練兵先要找弱旅試手,自古以來都是這麽幹的,趙抦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那個什麽呂宋,有這麽叫的嗎?好像叫毗舍那、箔裏魯什麽的吧,這姓盧的稱之為“呂宋”,想必是虯髯客一夥隨意叫出來的,不過既然帶一個“宋”字,而且當年還是虯髯客安過營紮過寨的,總之是過了一手,那便是咱華夏的地頭了,不拿過來天理難容啊!趙抦如此想著。


    見國公含笑頷首,盧易見繼續:


    “其實再往西,也是當年我們先祖一路打過去的,這些地麵其實也很不錯,甚至不輸於大宋的地麵,總之是各有千秋。你看,這一片島大宋就應該拿下來,這些地方稻米三熟,雖然熱是熱了點,不過別有風情,物產也極其豐富,在下建議國公完全可以派一支偏師將這一片島嶼拿下。權當是水師練兵,對吧!”


    聽著聽著,老丘開始皺眉,小盧這小子簡直扯得沒邊了,呂宋是事先商量好了要取的,印尼馬來西亞那些地方你瞎扯個啥!照盧易見的邏輯,仿佛孫猴子拉泡尿,就算是號下了地盤,這哪跟哪啊!


    趙抦聽了卻饒有興趣,心道,既然是大宋,地盤再大咱也不嫌大。要是真的地盤不錯,又手到擒來的話,本國公絕不介意多一些地盤。當然,軍費上要想點辦法,趙抦看了一眼茅庚,心道就憑光華股票這麽個瘋漲勁兒,茅庚的財富每天都在翻倍,看來軍費的事,得找茅庚弄一點,捐好像不妥,借好像也不妥,也不知道還像當初那樣用土地來換,茅庚會不會樂意,有一就有二嘛!不能不說,當日皇祖父的算盤還是打得滿精的。


    隻不過,要是真的茅庚樂意的話,難道又要封他一個什麽“特首”!


    【92ks就愛看書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宋新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哨本無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哨本無路並收藏大宋新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