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行轅出來,茅庚有些恍惚。本來明朗的天空,在茅庚眼中也漂浮著一團一團的陰霾,難道是自己有了心魔的原因!


    如今的局麵,好像有點失控。其實,作為皇權的代表,趙抦算不上神一樣的對手,但很不幸的是,自己這邊有一幫豬——不!是神一樣的隊友啊!還是真神!問題是,打堆下凡的神仙太多了,而自己既沒有玉帝的護駕天兵,也沒有如來佛的玄幻佛法,對於目無組織不講配合的隊友毫無約束力,這樣的境況,實在堪憂啊。**


    本來茅庚可以不疾不徐地奉行著一以貫之的穩健策略,當然偶爾也可以變換一下節奏,比如在某個節點上來一個提速快進,適當的時機又可以來一個慢鏡頭什麽的,總之,大宋的局勢在自己手上可以操控自如。但是現在,21個穿越者的到來,一下子完全打亂了自己的節奏。


    而且,還不光是影響節奏的問題,誰知道哪一位神仙哪一天不爽了,幹脆直接將自己賣了,那就糟了。誰敢說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這樣的局麵,簡直讓茅庚有點憂心忡忡了。


    晚餐的時候,茅庚壓根就沒有什麽胃口,甚至對晚上預約的香豔嚴蕊時光也失去了期待。蘇致妍一看茅庚有些萎靡,以為茅庚這些天是跟嚴蕊胡天胡地累成了這樣,除了心痛,心中難免有些醋意。


    不過蘇致妍也隻是含嗔帶嬌地說了一聲:


    “茅郎,你看你!嗯,可不要累壞了才好!”


    咦!這有點曖


    昧的醋意啊!茅庚反省自己這段時間是有點冷落佳人了,於是歉意地對蘇致妍一笑,道:


    “不礙事的,這幾天國公那邊事多一點,過幾天就好了。”


    胡亂扒拉了幾口飯菜,茅庚就到了辦公室,等著老丘他們。


    來到茅庚這裏的人沒有盧易見,小盧這小子得晾一晾。不過陳玉傑是不能不到場的,今天陳玉傑並不是出頭那隻鳥,他隻是跟風而已。


    參與晚間這個小型通氣會的,還有賀馳安、彭勤方,以及唯一的一位女性錢愛如。


    不能不說,老丘還是不缺政治智慧的,在國公行轅那會兒他就意識到了問題,老丘認為,的確是很有必要及時召開一個通氣會,統一一下思想,將剛剛才冒頭的搏出位現象消於無形。


    人還沒到齊的時候,老丘就和茅庚簡單地通了一下氣,不用茅庚提及,老丘就主動提到了組織紀律的問題,一群不具備團隊精神的人,哪怕是再是精英,也不可避免會自擺烏龍,乃至於最終毀於內耗,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既然茅庚不便於唱黑臉,老丘便自覺地唱起了黑臉:


    “今天在國公那裏,小盧的表現有點出格了,小夥子心血來潮,就忘了事先商量好的框框,光顧著自己表現了,這小子蹦得太高了,他也不想想,蹦的高又怎麽樣!難道還能封侯拜相不成!拜托!皇太孫不是劉備,他也不是諸葛亮,哼!真是不自量力!”


    聽了這話,陳玉傑的臉色有點黑,下午的時候自己推波助瀾,也有急於表現的心思在裏頭,不過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老子在警局的時候什麽牢騷沒發過!你看老丘這話說得,嗓門雖然不高,但好像比當年大局長劈頭蓋腦的批評還難聽呢。


    老丘說完盧易見,又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對著陳玉傑說道:


    “我說老陳啊,今天雖然是小盧起的頭,可老陳你怎麽能順著他的話說呢!虧你還是當兵出身,組織紀律的觀念應該比我們還強才對啊!可是你看,人家還沒有挑撥呢,我們自己就各唱各的調了。萬一大宋朝廷,對了,還有萬惡的金朝,要是他們來一點糖衣炮彈,搞一點什麽美人計、反間計之類的,拉攏腐蝕加上殺威棒,我看到時有人就會出賣同誌了。”


    陳玉傑當時就露出了激憤的神色,老陳這有點上綱上線,他準備回擊了。不過老丘馬上就補充道:


    “當然,我相信老陳是不會出賣同誌的,你老陳絕對不是那種人。”


    陳玉傑臉色這才好些。隨即苦笑一聲道:


    “老丘批評得對,老子他娘的不該又沾染上憤青的毛病,我在這裏表個態,以後咱少說多做。”


    賀馳安連忙轉圜道:


    “說實話,能多占點地盤誰不想啊!問題是我們的身份很敏感,在大宋,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中庸一點還是好的,切忌激進啊!你激進,我比你更激進,結果大家就搶風頭,搏出位,越位這可是違例的,我們這幫人誰比誰差呢!到時誰也不服誰,那就糟了!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我們還是要搞一個章程,統一我們的思想和行動,不要讓外人有機可乘。”


    彭勤方插言道:


    “要不要搞一個‘八榮八恥’?比如說,以中庸為榮,以激進為恥;以低調為榮,以顯擺為恥;以服從為榮,以出格為恥------”


    彭勤方這麽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過笑過之後,錢愛如鄭重其事地指出:


    “老丘和老賀說得對,國有國法,黨有黨紀,幫有幫規,我們也要有一套自我約束的規矩。咱們這些人別看優越感十足,其實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牛個啥!人家國公一句話,就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這一點,你們誰敢不承認!所以,一定要有組織有紀律,絕對不能自由發揮搏出位。”


    錢愛如作為年過三十的女性,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如今是在女性地位低下的大宋朝,她也不可能去做叱吒風雲的女強人,所以便秉承一個極力規避風險的原則。


    這一下大家都不能否認,在大宋講人權,那還是省省吧!穿越眾也就是信息上優越,武力值幾近於零,大宋朝廷甚至國公趙抦想要在**上消滅這幫妖孽,簡直就像捏死一隻臭蟲那麽簡單。


    老丘很滿意錢愛如的表態,不過老丘不滿足如此:


    “除了需要強調組織紀律,我看還要增強凝聚力,最好的辦法就是突出茅特首的個人魅力。關於這個,我黨當初作為在野黨,在抗日的時候就有一些成功的經驗。”


    賀馳安嗬嗬一笑道:


    “老丘啊,該不是要發表《論持久戰》,還有《沁園春。雪》這樣的大作吧?”


    “這個可以有。”陳玉傑倒是覺得,茅庚這麽年輕,人又好說話,真得發起一場造神運動,將茅庚塑造成偉光正的領導人,這樣至少小盧那家夥就不敢在茅特首麵前放肆了,大家服茅庚一個,總比多立山頭好。


    “這個真沒有。”茅庚哭笑不得。“拜托,我真沒有這個才能,就算包裝也包裝不出來啊。”


    “適當包裝還是需要的,隻要不過度包裝就是了。”彭勤方也讚成老丘提議,道理很簡單,沒有一個有凝聚力的領導,穿越者這幫爺誰能服氣誰啊!還不是一團散沙!


    “那就是造神,這不科學!我一直就不讚成個人崇拜。搞個人崇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後果會很嚴重的。”茅庚本質上不是那種為了實現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如果前世有從政理想的話,那也隻是想實現若幹政治抱負,而不是向往“偉光正”的神光。


    “好啦!茅庚啊,你說你這麽年輕,當然你也可以說其實你並不年輕,但是你的確年輕得不像話!而我們這幫人又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認你茅庚當領導,當我們穿越界,穿越幫,或者說是穿越黨的領導。這裏個頂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不在你的頭上套一點‘偉光正’的光環,連我自己都會忽略你至高無上的領導地位。如此一來,你的權威樹立不起來,下麵的人勢必還是無組織無紀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老丘這麽一說,倒真有幾分道理。老丘在心裏覺得茅庚不是那種玩政治的人,嗯,所謂人畜無害,就是指茅庚這號人了。所以老丘話中透著真誠,他覺得絕對不用擔心茅庚有了權威之後會整人。


    “可是------”茅庚還想反駁。


    彭勤方搶在前麵進行說服:


    “茅特首,我們都覺得你這人還是很有個人魅力的,其實你的領導能力也很不一般,嗯,很有特點,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上都是這麽講的,我看你做我們領導,和風細雨的領導藝術,我就很欣賞,也很服氣。在座的,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錢愛如馬上附和:


    “對對對!我們做老師的,都要講個人魅力的,否則那幫頑皮的學生誰聽你的!茅特首就有一股特別的個人魅力,春風化雨,我是很佩服的。”


    “領導有個人魅力,組織就有凝聚力,嗯,就是這麽個理。我真的很高興,這樣一來,我們穿越界一定很有前途!”到了此時,陳玉傑想來想去,越想越應該突出茅庚。21世紀來的這幫人太不好伺候了,還真得弄一個菩薩來鎮著。


    隨著眾人的一片笑聲,茅庚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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