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酸軟無力倒臥在地上的達裏安,聽到自己父親的話時,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達裏安不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麽意思,按理說,他父親現在是死而複生的墮落騎士,不應該對他如何說話,按照他所知道的,這些墮落騎士幾乎都沒有生前的記憶,即便實力強的會留有一些記憶片段,但是,那些都是零散的最深刻的記憶碎片,並不是完整的記憶,雖然,有傳說像阿爾薩斯那樣心甘情願墮落的騎士,他們會保留記憶,但,那些記憶隻是作為一種見證而已。.


    因此,達裏安不知道自己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種顛覆他認知的事,讓他完全呆滯了。


    但是,他的父親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沒有遲疑,這個身材高大,健壯如山的男人,飛快地摘下自己背後掛著的那柄已經沒有一絲聖光痕跡的‘墮落的灰燼使者’,塞到達裏安的手裏,然後,這個男人抓著渾身癱軟如泥的達裏安,徑直走出了死亡騎士訓練場,一直穿過迷宮通道,再一次來到那穿界門前,隨後,亞曆山德羅斯就將達裏安連同他手中的那柄‘墮落的灰燼使者’丟進了穿界門!


    如此一來,沒等達裏安反應過來,空間變換,他已經從納克薩瑪斯浮空要塞中,被他的父親亞曆山德羅斯丟了出來!


    聽到達裏安的講述,朱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怎麽也想到,這件事最後竟然是虎頭蛇尾,最後,竟然就是這種草率倉促的收場,讓他的心裏都湧出一種非常濃厚的虛幻、不真實的感覺。


    想到這裏,朱星不禁立刻聯係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畢竟這件事乃是他親力親為,相比達裏安這樣一問三不知的人,這位曾經的灰燼使者肯定知道更多的情況!


    而這也讓朱星更加的警惕,要知道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對於他可是相當的不錯,無論是最初時傳授他劍術和聖光秘法,還是後來為他講解戰術以及戰鬥技巧,都讓朱星在最短的時間裏,渡過了原始積累期,可以說,若是沒有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的細心教導,他想要幹翻張傑這個bug,想要在中州隊裏奪得隊長之位,都是不可能的。一直以來,朱星都認為亞曆山德羅斯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就連亞曆山德羅斯變成了一個史詩級任務,他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但是,現在看來,自己能夠得到這個救贖灰燼使者的史詩級任務,其實也是有著很明顯的幕後推手的。


    雖然,朱星心裏不舒服,但是,他可不是沒見識這種事的菜鳥,他心中念頭轉動,深吸了幾口氣,便將盤旋在他心頭的那種不舒服感覺,壓了下去,畢竟亞曆山德羅斯也沒有必要事事都向自己報備,這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這種由心而發的不舒服感覺,仍然讓他詢問的語氣多了一些變化,而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那麽精明的人,自然能夠聽得出來,朱星那絲毫不加掩飾的一絲憎惡。


    “朱星,這件事並非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件事牽扯太大。事實上,這件事直接影響著我是否能夠得到救贖!”


    “當年,我之所以能夠在最危急關頭救下我這個傻兒子達裏安,並不是因為我察覺到了什麽,事實上納克薩瑪斯要塞死亡騎士區的核心所在天啟騎士大殿,隻要關上大門,門內的人就無得到任何門外的消息!我之所以能夠知道達裏安遇險,是因為,有一個人暗中通知了我!”


    “這個人就是將我複活的賽丹-達索漢,或者也可以叫他恐懼魔王巴納紮爾!”


    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這種老殲巨猾的人,自然分辨得出朱星那沒有任何掩飾的不滿,因此,他立刻便將當年隱瞞不說的事和盤托出。


    聽到亞曆山德羅斯的話,朱星皺起的眉頭,不禁更加深邃了!


    恐懼魔王巴納紮爾這麽做,無異於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當然,這是朱星自己的想法,他也明白,這種在多元宇宙橫行無忌,曾經顛覆毀滅了許多位麵的納茲雷茲姆惡魔,是無法猜測他們心思的,但是,在朱星看來,光明聖劍‘灰燼使者’墮落成了‘墮落的灰燼使者’,曾經的血色十字軍大領主被其圍殺,變成了天啟四騎士之一,可是,隨後又讓亞曆山德羅斯將他二兒子達裏安連同那柄‘墮落的灰燼使者’送出納克薩瑪斯要塞,這就讓朱星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了。


    不過,依照他對納茲雷茲姆惡魔的了解,這幫任意妄為的納茲雷茲姆惡魔們,雖然行事荒誕不羈,但是這些惡魔們從來都不會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換句話說,恐懼魔王巴納紮爾如此做,必然有他的用意,隻不過朱星現在無法猜到罷了。


    隨後的事,隻要看看曾經的血色十字軍中雖然平凡但是過得很不錯的達裏安,如今杯不離手,酒不離口,一身純粹至極的神聖係聖光之力,如今已經削弱了大半,最關鍵的是,他並沒有出現在血色十字軍,而是出現在了這裏,出現在了聖光禮願大教堂,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達裏安為什麽會從血色十字軍中出走,而且,他為什麽變得如此的頹廢狼狽!


    朱星沒有詢問這個,根據他對血色十字軍的了解,尤其是在統率血色十字軍的威望最高的大領主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戰死之後,血色十字軍在恐懼魔王巴納紮爾的誘惑之下,迅速墮落成了一個喪失了理智和判斷力,完全蛻變成了一群不知所謂的宗教狂信徒,這樣一群瘋子,又如何能夠容得下達裏安這個從納克薩瑪斯要塞回歸的人?如何容得下他帶回的光明聖劍已經完全墮落,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這位血色大領主竟然成了死亡騎士,這等在他們耳中完全就是荒謬絕倫的謊言?


    而在這些沒有理智和判斷力的瘋子麵前,說出這種荒謬絕倫謊言的人,其下場自然不會太好,像達裏安這樣能夠全身零件兒一個不少地坐在這裏喝酒,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到提爾之手的,我隻知道當我神誌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提爾之手了。在那裏,我講述了這一路上的經曆,我讓哥哥雷諾,大十字軍賽丹-達索漢,以及大將軍阿比迪斯,大審判官伊森利恩等血色十字軍高層看了父親給我的‘墮落的灰燼使者’,也告訴了他們,父親已經變成一個死亡騎士的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審判官伊森利恩甚至認為是我被天災瘟疫汙染腐蝕了,竟然提議將我用光明聖火燒死!”


    “好在哥哥雷諾阻止了他,不過,哥哥卻讓我進入大審判官伊森利恩的禁閉室治療。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麽要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他不知道伊森利恩的禁閉室可是比火刑柱更恐怖的地方麽?難道他不知道,從大審判官伊森利恩禁閉室裏治療過後,隻有死人和瘋子這兩種人能夠出來麽?”


    “我被哥哥親自押解進了禁閉室,但是,哥哥卻在將我推進禁閉室的時候,用最低的聲音跟我說,讓我從這裏逃出去,讓我躲在聖光禮願大教堂,他說隻有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哥哥說得很對,一旦真的進了禁閉室,以大審判官伊森利恩一貫的做法,我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一個瘋子,因此,我趁著伊森利恩被哥哥拖著的機會,將‘墮落的灰燼使者’搶走,然後,一路逃出了禁閉室,我實力太差,沒逃多遠,就被大審判官伊森利恩追上了,沒有辦法了,我就從山上跳了下去,下麵是一條被天災瘟疫汙染的河,借著這條河,我才逃到了這裏。”


    “嗬嗬,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也許是我喝多了,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在你身上有著讓我感到親切的氣息,這些話,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能告訴你,這些事……都是真的!”


    “哦,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在我跳進那條河裏的時候,因為傷勢太重,我陷入昏迷,等我醒來之後,我發現那柄‘墮落的灰燼使者’竟然不見了……”


    達裏安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直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這個一臉頹廢絕望的落拓男人,突然間,雙眼清明如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朱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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