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恩典?”皇帝見魏凝兒如此謹慎和重視,笑著問道。


    “臣妾想請皇上一道給陸姐姐也晉一晉位份!”魏凝兒柔聲道。


    “朕還以為是何大事,你放心,朕準了,明日便一道下旨!”皇帝笑道。


    “謝皇上!”魏凝兒心中喜不自禁,仿佛她自己被晉封是小事,陸雲惜被晉封才是大事。


    十一月二十一日,皇帝下旨,晉封令妃為令貴妃;慶嬪為慶妃;穎嬪為穎妃;多貴人為豫嬪。


    “按資曆,該被晉封為貴妃的是愉妃你才是,如何也輪不到她一個宮女出生的卑賤之人越愉妃你過坐上那貴妃之位!”看著被後宮眾位圍著道賀的魏凝兒,皇後對站在一旁的愉妃笑道。


    “勞皇後娘娘費心了,臣妾覺得令妃,不……令貴妃甚好,其實,她早就該被晉封才是,臣妾還覺得晚了些呢!”愉妃笑了笑,隨即也到了魏凝兒與純貴妃等人身邊。


    “娘娘!”豫嬪見皇後身邊無人了,才走過來福身笑道。


    “嗯,皇上既然給你晉了位份,想來是頗為滿意你,不過,本宮倒是沒想到穎嬪她竟然被封為妃了!”皇後看著不遠處臉上洋溢著喜氣的穎嬪,心中頗為不痛快。


    自打她上次被皇帝下旨“靜養”後,穎嬪等人便遠離了她,等她重臨後宮時,一切已物是人非,如今穎嬪被封為妃,林貴人那些人更隱隱有著以穎嬪為主的勢頭,這是她不願意瞧見的。


    “娘娘放心,穎妃她不足畏懼,她早晚會後悔背叛了娘娘您!”豫嬪冷笑道。


    皇後聞言,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那幾個蠢貨,她本就從未看上,如今沒有她們礙手礙腳,也是不錯的。


    十一月二十五日,太後生辰,因回部平底,皇帝大喜,率諸大臣往皇太後慈寧宮慶賀。


    此後,圖爾都等五戶助戰有功的和卓及霍集斯等三戶在平亂中立功的南疆維吾爾上層人士應召陸續來到北京,拜見皇帝。


    皇帝下旨封圖爾都等為一等台吉,令他們在京居住,並派使者前往回部接他們的家眷來京。


    乾隆二十五年正月,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一群馬車浩浩蕩蕩駛入古老巍峨的北京城。


    對於這些出生在天上腳下的維吾爾貴族來說,北京的天氣並不算冷,他們紛紛掀開馬車簾子,四處張望,不住發出驚歎聲,這和他們回部那些規模甚少的城池簡直有天壤之別。


    “姑姑,你瞧,北京城好大,人真多,下著大雪還有人賣好玩的,我想下去瞧瞧!”馬車上,一位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有些興奮的喊道。


    “娜雲祁,別胡鬧!”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姑姑,我聽族人們說,往後我們不必回天山去了,大清的皇帝會在這次來北京城的貴族女子中選一位做妃子,這算不算去和親?”少女說到此神色有些黯然了:“我答應薩木會嫁給他的,若大清皇帝選中我,該如何是好?我聽說他的年紀比我爹爹還大!”


    “娜雲祁,這裏不是天山,這裏是北京城,若你不想給你爹爹惹禍便少說兩句吧!”女子語中微微帶著一絲冰冷和警告,她雖輕紗拂麵,但露出來的眸子卻如同一汪秋水,引人入勝。


    “我隻是實話實說,霍集占和卓曾經說過,即便我回部隻剩下一個男子,也決不允許送女子入大清求和,爹爹他們早先投靠大清本就讓咱們在族人麵前備受唾棄,如今雖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卻不稀罕!”娜雲祁語中滿是不屑。


    “住口,識時務者為俊傑,回部大勢已去,兩位和卓興兵作亂令回部民不聊生,你爹爹和叔伯他們也是為了族人著想才投靠大清的,如今我回部完全在大清的掌控之下,想讓族人們安居樂業,便要討好大清皇帝,往後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女子沉聲道。


    “姑姑,霍集占和卓可是被大清大軍壓境,丟了性命,你怎麽就……。”娜雲祁說到此,見女子眼中一片冰冷,忍不住閉上了嘴,半響才訕笑道:“姑姑啊,以後咱們就住在這北京城了,我不會講漢人的話,也不會講滿人的話,姑姑你是咱們回部的第一才女,你會,你教我好不好,不然以後我一定會受欺負的!”


    “隻要你往後聽話,我一定會教你的!”女子輕輕頷首,似不願再多說,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


    娜雲祁也不敢再驚擾她,自顧自的看著馬車外的一切,覺得新奇無比,她並未瞧見,她的姑姑此時已睜開了眼,隻是眼中滿是無邊的恨意。


    乾隆二十五年二月初,皇帝下旨在宮中宴請回部有功之臣,他們的家眷自然由皇後帶著眾嬪妃在後殿賜宴。


    太後已暗中向皇後下了旨意,為了拉攏回部,要在回部未婚貴女中選一位納入後宮,算是聯姻,美貌等是其次,關健是人品要貴重。


    圖爾都之妻領著女兒娜雲祁與圖爾都尚未出嫁的妹妹伊帕爾汗坐在前頭,麵對著大清皇後與眾妃嬪,她心中滿是忐忑不安,加之語言不通,常常鬧得麵紅耳赤,不由得向身邊的伊帕爾汗投來求助的眼神。


    皇後與眾人見圖爾都的夫人一直期期艾艾、支支吾吾的,也頓覺奇怪,正欲詢問,且料一直坐在她身邊的蒙著臉的女子卻站起身來,恭聲道:“啟稟皇後娘娘,民女的嫂嫂不懂漢語和滿語,因此明白娘娘的意思,民女會替娘娘傳達!”


    皇後聞言,也明白過來了,這些回部的人若是不出意外,一輩子都會留在天山腳下,怎會來到京城?更何況是如宮覲見了,語言不通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一想起太後所交代的事兒,皇後心中便有些不安,若是從這幾位貴女之中選一位入宮,倒不是難事,難的是她們不懂漢語和滿語,往後如何與皇上還有這宮裏的人交談?這才是讓皇後頗為頭疼的。


    “你叫什麽名字?“皇後看著輕紗拂麵的女子,問道。


    “啟稟皇後娘娘,民女名為伊帕爾汗!”


    “回部這幾位貴女之中可有會說滿語亦或是漢語的?”皇後微微蹙眉問道。


    “不曾有!”伊帕爾汗看著娜雲祁幾人,隨即搖搖頭。


    “這可有些難辦了?”皇後眉頭緊鎖。


    “娘娘,這有何難辦的,眼前不就有一位會的嗎?你是圖爾都的妹妹?”純貴妃輕咳一聲,看著伊帕爾汗道。


    “是!”伊帕爾汗輕輕頷首。


    “既然是如此,那也是回部的貴族之女了!”純貴妃笑道。


    “你為何蒙著麵紗?”皇後盯著伊帕爾汗道。


    “啟稟娘娘,名女信奉真主,曾發誓終生不嫁,永遠追隨真主!”伊帕爾汗恭聲道。


    她此言一出,眾人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坐吧!”皇後笑道。


    “謝娘娘!”伊帕爾汗輕輕頷首,坐到了椅子上。


    純貴妃又輕咳了一聲,笑道:“皇後娘娘,此事還要稟報太後娘娘再做定論!”


    “嗯!”皇後並沒有反駁純貴妃,隻因此事的確有些棘手。


    晚宴過後,陸雲惜離開了大殿,前往魏凝兒的延禧宮。


    “妹妹,孩子可好些了?”陸雲惜進了寢殿便將手上的披風交給了一旁的宮女,走到床邊問道。


    這幾日,十四阿哥永璐病的厲害,魏凝兒哪裏也不曾去,包括今夜的晚宴,她一心照顧孩子,隻希望孩子能早日康複。


    “這孩子身子本就弱,比不得他哥哥永瑄,雖說永瑄小時候也會病,卻也不像永璐這般久久不愈!”魏凝兒忍不住漲紅了眼,看著孩子略顯蒼白的臉,心中愈發的難受。


    “凝兒,你要撐住了,孩子難免會病,他會挺過去的,倒是你,好幾夜不曾合眼歇著了,你快去睡吧,今夜我替你守著孩子,你不能將自個的身子給拖垮了,那樣永瑄和若水她們還能指望誰?”陸雲惜握著魏凝兒的手柔聲勸道。


    魏凝兒輕輕摸著孩子的小臉,半響才點了點頭,她已經三日不曾合上眼了,此時早已累得頭暈眼花,加之心中擔憂孩子,已有些不堪重負了。


    “皇上呢?”魏凝兒走到寢殿門口才回過頭問道。


    “皇上今夜宴請回部首領和他們的家眷,如今還在大殿裏,想來今夜是不會過來了!”陸雲惜柔聲道。


    “嗯!”魏凝兒輕輕頷首,走了出去。


    孩子病了好幾日了,她擔憂不已,偏偏皇帝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每每來延禧宮也是來去匆匆,她見皇帝也很是疲憊,也不好開口告訴她永璐病的那般的厲害,免得讓他也擔憂,隻得將所有的痛苦自己扛著。


    可此時的魏凝兒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怕自己的永璐撐不過去,怕他和宮中那些夭折的皇子公主們一樣的命運。


    “永璐,額娘求你,一定要撐下去啊!”魏凝兒雙目緊閉,在心中喊道。


    “娘娘,您該歇著了!”冰若扶著腳步虛浮的魏凝兒,眼中滿是疼惜。


    “嗯,我要歇著了,明日我還要早早起身照顧永璐,我絕不會讓他有絲毫的閃失!”魏凝兒輕輕頷首,與冰若一道離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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