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天境地另一頭,一大群服飾各異,但是氣場風神飄飄的中年人正有說有笑站在那出口處,樣子頗像是在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炳仙,這次你文淵峰在歸宗峰之上的名氣可是被生生地壓製住了,想你當年也是這書院之中文法當之無愧的第一呢。”一個身著深紅色袍飾,頭戴鳥獸羽毛做飾物之冠的中年男子打趣道,神色之間盡是調侃之色。


    “自己實力強是一回事,教授弟子又是另一回事了。”一個身穿儒服,麵如冠玉,讓人見之如沐春風的男子自嘲道。


    “不過那名叫千葉的小娃娃的文章我也見過幾次,的確是個可塑之材。”見到不少峰主長老望向自己,名叫文炳仙的男子笑著說道。


    “哦?能讓你這種清夫子酸朽不堪之人說出讚美話語的,可不多見呢。”一個虎背熊腰,氣勢磅礴的中年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語氣洪亮,語罷他又抬頭掃了一眼眾人,大笑了幾聲,說道:“不過光是有文法有個鳥用,哪有力量傍身,一力降十會來得痛快,你恐怕走眼了!”


    這個說話顯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意,不少峰主都微笑著讚成。


    “這三年,我在書院之中教教書,看看書,倒是對於渡過天劫多了幾分把握,你呢?”文炳仙沒有在是文武之爭上過多的言語,而是有些不著邊際的說出了此話。


    不過那霸氣十足的中年男子聽到此語,臉上得意的神色為之一滯,訕訕一笑,摸了下腦袋,臉上滿是不信之色,問道:“那照你的說法,豈不是每個文法厲害的修行者,渡那天地大劫把握就大過我這武夫不成?”


    “我可沒有這麽說。”文炳仙對於這種以偏概全的反駁很有經驗,接著侃侃而談:“每個人的道有有相似之處,但是不全然相同,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張弛把控有度,感悟自然就愈多,顯而易見。”


    中年壯漢納納不言,顯然文炳仙這種說法很在理,可是心中難免有些許的不爽,眼瞅著眾峰主長老揶揄之色,忍不住再次說道:“本尊辯駁不了你,不過你也說服不了我。”


    “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文炳仙一笑,索性也不和這頭倔牛爭了,徑直說道。


    “噢?”壯漢粗大的眉毛一挑,來了興趣,問道:“賭什麽?”


    “賭那方才文法測試孩童這一關能順利出來。”


    “出來?”壯漢一聽,愣了片刻,有些謹慎地問道:“那小娃娃修為如何?”


    “築基初期小成。”人群之中一個身著水墨畫長衫的男子走了出來,風神俊朗。


    “禪玉天是那小娃娃的師傅。”文炳仙見到壯漢一年狐疑,解釋道。


    “哈哈,文炳仙,你我這般修為過這武道天境,那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僅僅築基初期,還是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能過這武道天境,你也太高看那小娃娃了吧。”這壯漢看似魯莽,不過分析問題卻是井井有條。


    “那我們賭上一賭吧。”文炳仙沒有理會這壯漢的話語。


    “好,我賭上我那件魔域寒鐵。”


    “魔域寒鐵。”


    不少人都驚呼起來,這可是鑄造極品法寶的好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那我把碎金破魂押上好了。”


    碎金破魂,殺傷力極強的法寶,不過為魔物,對於心性不堅定者,長期使用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成為人性殺戮兵器。


    “嘿嘿,我垂涎已久。”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對於後者押上之物很是滿意。


    時間一點一滴地緩緩地流逝著,轉眼,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啵!”


    一聲輕響打破了寧靜。


    第一個通過測試之人出來了。


    “是誰?”


    一幹峰主長老都圍了上去,隻見得那孩童神色之間盡是疲乏,臉色略顯蒼白,但是衣裳完好,看來此人雖然過得不輕鬆,但是絕對算不上艱難。


    “青誅峰王倫。”


    青誅峰之上一長老連忙走了過來,給王倫渡了一道靈元過去,令其先行坐下療養,臉上卻是抑製不住的得意。


    “能在兩個時辰就成功出來,實在是罕見。”


    大家議論紛紛,對於這個小娃娃讚不絕口,當然也有眼紅的,不過也不好發作。


    “轟!”


    又一個身形從那入口倒飛而出,人群之中有人伸出援手,降至接住。


    “是千絕峰的張清絕。”


    有人認出了這個千絕峰之上第三個能修煉本峰《千絕聖經》的妖孽,不過話語之中有些複雜,很可能是曾經對於千絕峰這個昔日輝煌,現在式微的主峰有些過節。


    就在張清絕出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出口光芒再次閃爍,兩個身形幾乎是同時躍了出來。


    眾人連忙睜大了眼睛,這一屆書院的強人怎麽那麽多,這才多久,就一連出來了四個了。


    “文淵峰,文堂君。”


    “九宮峰,彥如。”


    “誰先出來?”之前還一臉淡然的文炳仙和人群之中一個一襲紫衣,氣場十足的中年人同時出聲問道,顯然對此很著緊。


    “好像是九宮峰的彥如先出來。”一個語氣之中滿是不確定之意的聲音自人群之中發出。


    “我不是讓你猜!”文炳仙將那文堂君扶助,替其梳理了一番體內淩亂的靈元,出聲斥道。


    “奶奶個熊,我覺得是文淵峰的文堂君先出來。”人群之中再次發出了不確定的話語。


    “你確定?”文炳仙驚喜的問道。


    “放屁!”


    這是那之前和文炳仙同時發問之人說的話語,時間恰好和文炳仙的問話的時間重疊,語畢,兩人怒氣衝衝地對視,這兩人都是南三十二主峰之中的掌權者,此舉當然是想打擊對方的囂張氣焰,作為這南三十二主峰兩個拔尖的主峰,雙方你來我往這麽多年,卻一直是勝負各占一半,都想有朝一日能將對方給踩上一踩,出出心中的惡氣。


    “你們兩個還真是鬧得歡呀,還兩峰主呢。”


    一個聽著就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的陰惻惻聲音在後麵響起,隻見得那須發皆白,麵如刀削般挺拔俊朗的冷麵老者走了過來,話語之中的寒意侵染了每個人的心靈。


    “見過梅老!”


    眾峰主長老見到來人,都恭敬地朝其行了一禮,作為雲澤派執掌刑法第太上皇般的存在,哪怕是刑峰現任峰主發號施令,下麵執行起來的效率,都遠遠沒有眼前這位的話那麽管用。


    “我這些刑峰的弟子是不敢管你們這群峰主長老,那我來管,若是再有誰大聲喧嘩,就給我離開這裏。”


    老者的聲音不大,卻讓諸位峰主長老們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個當兒,一聲“啵”的輕響再次從出口處傳來,如此清晰悅耳。


    伴隨著響聲,一個清靈的身影出現,再細看,狼狽不已,衣服皺褶起伏,絲發淩亂,一張俏臉滿布灰塵。


    “呀,乖女兒,你終於出來了。”


    齊屹語氣之中難掩驚喜與關切,以鬼魅般的速度上前見齊紫穎扶助,替其梳理體內淩亂的氣息和髒乎乎的臉頰。


    “本來這些該我師傅做的。”


    齊紫穎衝父親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對著不遠處的師傅,也就是那個道號鳳梧道人的清濯女子笑了笑,後者了然,衝她宛然一笑,算是回應,而後轉身,消失在了茂密林木之中。


    “才幾天不見就和為父那麽見外了。”齊屹故作不滿的捏了捏齊紫穎的鼻子。


    “我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你就來看過我兩次,哼!”齊紫穎想到此處有些傷心,眼睛眨巴眨巴著就準備下雨了。


    “我的乖囡囡,爹爹可是一峰之主,很多事情要大理呢,不過這次等妳回去以後,爹爹陪上你一個月,穎兒要去哪裏,爹爹就跟到哪裏。”


    “還是算了吧,我和哥哥玩就好了,對了,葉哥哥和哥哥出來了沒?”


    “哪能和我閨女相比呀,估計困在裏麵出不來了。”


    “可是穎兒也能出來的,他們一定可以的。”


    “唔,穎兒,去那邊自己鞏固一下,沒準有驚喜呢。”


    時間就在等待之中流逝,轉眼,又兩個時辰過去了,期間陸陸續續出來了十餘人,齊天翊赫然也在其中,讓齊屹這個齊峰峰主快意至極,其他峰主怨念重重。


    “文炳仙,還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場測試就結束了,你那碎金破魂,我就笑納了,好寶貝呀,哈哈。”壯漢見到時間所剩無幾,心情也開始愉悅起來,口中叨念起了那柄碎金破魂。


    “雖然所剩無幾,但好歹也有點時間。”文炳仙一臉沉靜,看不出絲毫焦急之色。


    就在時間還剩下以息作單位之際。


    “啵!”


    響聲再次傳出,一個華貴的繡龍袍上黑漆漆的東西一片一片,而來著的臉上也是像黑炭一樣,西野函言的出現,讓那位早已等待許久的蒼嶽峰的長老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意綻放。


    “文炳仙,這下沒招兒了吧,你看那沙漏。”中年壯漢指了指那還剩下幾縷沙粒的大型漏洞。“你贏了。”文炳仙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掏出了一把灰色的匕首,詭異妖冶的紋路滿布整把匕首之上。


    被眾人稱為梅老的老者再次神出鬼沒般出現在了武道天境的門口,望見沙漏之中最後一粒沙礫即將下落,於是張口說道:“此次的武道…”


    話音剛起,“啵”地一聲,一個倦乏但是堅挺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而那顆沙粒在千葉出來的瞬間落下,武道天境的出口光幕瞬間變成了紅色。


    “看來我贏了。”文炳仙雖然自負道心堅穩,但是這種最後的逆襲,還是讓他小小地高興了一把,朝著一旁正準備從自己手中拿過匕首之人指了指千葉的所在地,笑道:“還是把你的魔域寒鐵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會明珠蒙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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