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見事態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不敢再耽擱時間,反過來抓住了王二的胳膊,幾個縱躍跳到了朝陽居的大門前。他放下王二,颯然轉身,橫在了劍奴與張鐵麵之間。


    “張堂主,在下鬥膽問一句,你們這些人為何要聚在我的府邸門口?”他負著單手,正色問道。


    張鐵麵掃了趙正兩眼,認出趙正的身份之後,沒好氣地問道:“你可曾聽說過門派內近兩天傳出的風言風語,門內出了一個賊人,專偷女弟子的肚兜褻褲,大大敗壞了本門的門風。我身為刑規堂堂主,當然要竭盡全力捉拿此人了。”


    “這些事情與朝陽居有何幹係?與我又有何幹係?”


    “當然有幹係!我讓這群狼狗聞了那些丟東西的女人的氣味,狼狗順著氣味在山上四處尋找,一路找到了這裏,對著朝陽居的門口大叫不止,這證明丟失的贓物就在朝陽居中!”張鐵麵當仁不讓地厲聲喝道。


    “僅憑一些狗叫,你就要搜我的朝陽居?”趙正麵露不悅道。如果張鐵麵好言相商的話,他倒是不會橫加阻攔,可張鐵麵的態度未免也太淩厲了一點,就好像認定了贓物就在朝陽居裏似的。


    朝陽居內僅僅住了四個人,分別是趙正、王二、任千秋以及劍奴,這四個人都不會做出盜取內衣的齷齪事,不可能是什麽內衣大盜。對於這個,趙正有著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憑這些狗叫就足夠了,人是會撒謊的,可狗不會。既然這群狗一起衝著朝陽居的院子大叫,證明那些賊贓一定都在院子裏,就算不再院子裏,也證明那些賊贓的氣味途徑了此處。我是刑規堂的堂主,有抓違規門人的權利,今天不管誰阻攔,我都一定要搜這座院子!”張鐵麵斬釘截鐵道。


    此言一出,頓時激怒了一旁的劍奴,他皺起了眉毛,爆叫一聲道:“好哇,聽你的口氣,明明是認定了我們幾人當中一個就是偷那些晦氣東西的賊,真是氣煞我也!我活到這麽大把年紀,還從未受過這般折辱。張鐵麵,你別以為你是泰山派的刑規堂堂主就了不起,憑你的資格,根本不配搜我住的地方。你要是想進這個院子,就讓樂不知或者泰山三劍客過來說話!”


    “既然你自稱光明磊落,為何不敢讓我們搜查?你不敢讓我們搜查,就是心中有鬼!”張鐵麵強硬道。


    “本二爺行得正走得直,哪來的鬼,這院裏其他幾人也不會做出那種齷齪之事!”


    “口說無憑,你要是真想證明院子裏沒有那些賊贓,就讓我們進去搜查!如果你堵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可就強行進去了!別說是你小小的朝陽居了,就是樂總管的府邸有了嫌疑,我也照搜不誤!”


    雙方大吵大叫,吹胡子瞪眼,火藥味越來越濃,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趙正覺得張鐵麵說的也不無道理,口說無憑,為了證明清白,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搜查。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在這裏打起來,事情可就鬧大了,到時候很難收場,甚至會引發泰山派與鑄劍山莊雙方的矛盾。


    他念及至此,轉頭麵向了劍奴,勸解道:“前輩,我看就讓他們進去搜查一下好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我們行事坦蕩,不怕他們搜查,要是他們搜查不出東西,我們再跟他們講理也不遲,那時候我們的腰杆子也能更硬氣一些。”


    劍奴起初不聽勸,仍要攔在這裏,可趙正苦苦相勸,終於把他給說服了。


    “好!姓張的,本二爺今天賣泰山派一個麵子,讓你進去搜查,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如果你進去之後什麽都搜查不出來的話,我一定跟你沒完,到時候非要拉著你去見你們的金掌門辯理不可!”劍奴指著張鐵麵的鼻子叫喧道。


    “哼,若是什麽都沒能搜查出來,閣下可以去找任何人辯理,張某人不怕!”張鐵麵重重地一擺手,“刑規堂弟子聽令,給我牽著狼狗進去搜!”


    站在張鐵麵身後的眾人轟然應是,就連眾人手中牽著的八條狼狗也跟著狂叫了數聲。


    趙正眼珠一轉,覺得此事不妥,上前阻攔道:“張堂主且慢!我們雖然答應讓你們進去搜查,可沒有答應讓你們這麽多人一起進去搜。說句不中聽的話,人多手雜,萬一你們當中有人要嫁禍我們幾人,故意在搜查的過程中,將賊贓塞進院中的某個地方,然後故意說成是搜查出來的,那我們幾個人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你們要是想搜查的話,就隻能派四個人進去,然後在我們院中四人的監視下進行搜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栽贓嫁禍的例子,趙正之前通過各種渠道看見過不少,當然要極力避免。萬一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們,將那些肚兜褻褲塞入院子裏,那他們這幾人都要名譽掃地了。


    盜取女人的肚兜褻褲,這個屎盆子若是扣在人的頭上,換成誰都受不了的。到時候別說是在泰山派內呆不下去,就連在江湖上都難以立足了,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受人恥笑!


    張鐵麵怪眼圓翻,轉了轉眼珠,點頭答應道:“好,就按你說的辦,隻允許四個人牽狗進去搜查,其餘的人統統留在院外!”


    “好,張堂主請進。”趙正側身讓到一旁,重重地一拂衣袖,“王大哥,任大哥,麻煩你們兩位幫忙把門打開,放他們進去。”


    王二跟人屠子兩人也氣得不行,可又別無辦法,隻能忍氣吞聲,乖乖將院門打開了。


    張鐵麵回過頭,單點了三個手下出列,與他本人加在一起,正好是四個人。他們四人牽著狼狗,凶巴巴地衝進了院子裏麵。趙正向劍奴低語了一句,兩人緊跟在了張鐵麵四人後麵。為了防止其他人進來,王二跟人屠子連忙將大門關上了,還放下了門栓。


    張鐵麵四人負責牽狗搜查,而趙正四人則緊跟在後麵監視,謹防這四人使詐。其實趙正知道張鐵麵的為人,相信張鐵麵這個鐵麵無私的人不會做出栽贓陷害的事情,可是他對張鐵麵手下那些人並無了解,所以不得不防。


    四條狼狗進入院中之後,提鼻子四下亂嗅,尋覓著空氣中那幾不可查的氣味,甩著尾巴向前走。四條狼狗走的基本都是同一個方向,可見味道也在同一個方向。五重天以上的武人的嗅覺也十分靈敏,可跟狼狗比較起來,還是差著一籌。若是要依靠氣味尋覓東西的話,還是依靠狼狗更加穩妥一些。


    趙正見四條狼狗全都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運功放大了五感,仔細辨別著空氣中的氣味。他不知道那些贓物原本的氣味是什麽味道的,隻能從眾多的氣味當中,尋找那些女人衣物特有的香氣。由於夏季花團錦簇,植物茂盛,空氣中飄散的各種香氣是很多的,若是沒有針對性的話,很難從中辨別出女人衣物的香氣。他聞了幾下,沒有收獲,隻得作罷。


    四條狼狗追尋著氣味在前麵帶路,一步步接近了後院,趙正幾人睡覺的房屋都在那裏。


    趙正幾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個個麵無懼色,大踏步跟在後麵。


    四條狼狗繼續往前走,大概是因為氣味忽然變大的原因,一個個忽然來了精神,扯開了嗓子大吼大叫,使勁向前奔跑,將脖子上的鐵鏈都給繃緊了。


    “哼,我養狗多年,對這些狗十分熟悉,從這些狗的反應來看,它們一定是已經接近了贓物。等我把贓物找出來之後,看你們還有何說!”張鐵麵轉過頭,嚴厲掃視趙正幾人,冷冷哼了一聲。他倒不是針對趙正幾人,而是天生性格如此,平日裏他對待別人也都是這副茅坑石頭般的態度。


    “要是找不出來,我也要看你還有何說!”劍奴怒氣衝衝地回嘴道。


    張鐵麵沒再多說,回過頭牽著手中的狼狗,一溜煙衝了出去。


    四條狼狗快步跑到後院後,在屋角拐了個彎,朝著其中一棟房屋衝了過去,一路衝到了門口,對著門口沒命地大叫起來,意思就好像是在說贓物就在這裏麵。


    住在這座院裏的四人一看這棟房屋,無不為之變色,因為這棟房屋正是趙正的住處!


    四人當中,臉色變化最大的當屬趙正,他瞪大了眼睛,滿臉茫然之色,心中隱隱覺得不妙,沒了之前那般自信。


    “這是誰的房子,快拿出鑰匙把門打開!”張鐵麵指著門上的掛鎖喝道。


    “這是我住的房子。”趙正皺眉道。


    “狼狗對著房門大叫,證明贓物就在裏麵,你還不快把鑰匙交出來,讓我們進去搜查!”


    “開門就開門,我既然沒有做過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趙正見張鐵麵催得緊,別無辦法,隻得伸手探入百寶囊,從中取出了一串鑰匙。他分人群走到門口,用鑰匙擰開了掛鎖,將房門打開了。


    張鐵麵四人牽著狼狗闖入屋內,四條狼狗的目標十分明確,直接奔向了趙正的臥室,趴在門口又是一番大叫。


    趙正看著四條大叫的狼狗,心裏又向下沉了幾分,暗暗道:“若是沒有贓物,這幾條狗怎麽會直接找到這裏,難不成那些贓物真的在我的房中?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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