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一怔,連疲憊都不願讓人看到,是的,她的確是這樣的人,可宗政無憂又何嚐不是呢?一樣的行事謹慎,一樣的善於掩藏自己真實的一麵。想到此處,她輕挑了眉梢,斜睨著他回嘴道:"彼此彼此。"


    話音未落,兩人均忍不住"撲哧"一笑,漫夭望著宗政無憂漸漸收了唇邊的微笑,心底那種無言的苦澀滋味又悄悄泛了上來,這般輕鬆暢談的日子今後還會再有嗎?她,一縷穿越千年孤寂無比的靈魂,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裏,能遇到一個宗政無憂可與她暢談古今並認同她現代思想的人,是何其的幸運?隻是,命運這隻無形的手卻毫不留情地將他們逼至如今的局麵。如果宗政無憂知道她這樣欺騙了他,又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她心頭竟然微痛,一時間不敢再往下想,隻是在那裏愣愣出神。


    宗政無憂見她不再說話,心中有些奇怪,於是坐起身來,伸手直接托住她的下巴,將她低垂的臉正對於他,疑惑問道:"你怎麽了?"


    漫夭一雙晶瑩的眼眸直直望向他的眼底,清澈的眸光略帶憂傷,仿佛是在等待他回答著什麽,宗政無憂心中不由微微一動,手指輕撫上她細膩的臉龐。漫夭盯著他看了很久,像是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後,方艱難開口道:"無憂,如果...我要嫁人了,你可會替我高興?"


    宗政無憂微怔住,眼睛在她臉上細細地打量,隨即輕笑道:"哦?你要嫁人?嫁給誰?"他的手指在她唇角邊反複流連,輕柔的觸感讓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腦海中已是紛亂一片。宗政無憂隻微笑著望著她,眼光閃動,靜靜等待她的答複。漫夭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回複,咬了牙艱難道:"我,我..."


    宗政無憂歎息一聲,輕聲道:"阿漫,你要嫁的人我知道。"漫夭一驚,抬眼望他,隻見宗政無憂此刻神情中竟帶了幾分狂熱,眸光灼灼,他邪邪牽起嘴角,對著她清晰而堅定的說道:"因為你能嫁的人...隻有我!"


    漫夭一聲驚呼,隨著那個我字音落,她已經被宗政無憂瞬間大力撲倒在草地上,兩個人的臉龐近在咫尺,已漸急促的鼻息清晰可聞,她心頭頓時抑製不住地狂跳,他的一隻手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手在她臉上輕柔撫摸,口中喃喃道:"阿漫,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漫夭心頭大亂,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還未來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緒,理智提醒她應該與麵前的這個男子保持距離。可是,可是心底的感覺卻是如此喜愛與他的接近,喜歡看他為她吃醋,像孩子一樣的直接表達他的不悅。欲望的春芽一經灌溉,便無可抑製的恣意增長,宗政無憂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欲念直向她唇上吻了下去,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撲麵而來,他隻覺得體內真氣無聲流竄,像是要奮力衝破什麽一般。


    霧氣氤氳的溫泉池水邊,男子清朗的味道伴隨著幽幽青草香混合成了幾乎可將人溺斃的芬芳,漫夭輕輕闔上了眼睛,直覺的回應著他。她的手貼在他胸前,隔著衣衫,仍能感受到他心髒處傳來的有力節奏,不禁心中一震,她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靠近他,是被刺客推倒在他的身上,那時候,他身冷如冰,她貼在他胸前,完全聽不見半點心跳之聲。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身子依舊冰冷,但她卻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狂烈地心跳!這一意識,令她心底忽然湧現出前所未有的甜蜜幸福之感,無聲地蔓延在她的心間,使得她心頭微顫。


    他說,阿漫你隻能是我的!對於從不近女色的宗政無憂來說,這...又代表了什麽?這一刻,她忽然什麽都不願再想,什麽和親,什麽將軍,什麽賜婚,都自她心裏全然褪去,隻餘下眼前的這個他...宗政無憂,是從何時開始,他竟已悄然進駐了她的心底?


    炙熱的吻輾轉流連,他靈巧的舌撬開了她的貝齒,宗政無憂的手已經不知何時探進了她的衣內,在她細膩潔白的肌膚上反複遊走,帶起一陣陣顫栗的火花。


    漫夭悄悄揚起睫毛,從細密的縫隙間窺探著宗政無憂,隻見他輕蹙了眉頭,鼻尖上沁了幾點汗珠,喘息急促,往日裏白皙的麵龐籠罩了淡淡紅暈,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卻是闔了起來。仿佛感應到她的注視,宗政無憂唰地一下睜開了眼,那曾經如地獄寒潭般邪魅而冰冷的眸子,如今盛滿的全是對她的濃烈情意,漫夭心頭一顫,像是被他眼中的電流擊中一般,身軀微抖,此刻的宗政無憂是這樣的溫柔多情,讓她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她連忙閉上眼,雙頰滾燙似火燒般,心跳得飛快。她的一生總在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時時不忘提醒自己她應該怎麽做。就連前世的未婚夫都是遵從了父親的意願去交往,即便是一個親吻,也是因為發展到一定階段後順勢而生的產物,她以為那就是愛情了,原來...她想錯了!漫夭徑自想著,隻覺肩上一涼,不知何時衣衫已半褪至腰間。她身軀微僵,大腦頓時回複了少許的清明。她真的要把自己交付於這樣一個心深莫測、喜怒難定的男子麽?雖然這一刻,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了這個人,可是他的情感,她卻無法掌控,更預測不到這一晚過後,她麵臨的,將會是什麽?


    宗政無憂好似察覺到她心底的猶疑,劍眉微微一皺,她對他...仍是未全心信任。手下的動作變得愈發地溫柔,他火熱的唇瓣滑至她耳畔,一口含住她小巧細致的耳垂,舌尖靈活打轉,立時引得她難以自製地輕顫,她口中輕吟一聲,喘息微促,眼波迷離欲醉。他在她耳邊輕嗬出一口氣,語聲帶著蠱惑的意味輕喃道:"怎麽了?你不喜歡我嗎?"


    他的聲音磁性中明顯帶了飽含欲望的低啞,口中吐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一下一下撩撥著她敏感的神經。她直覺地想偏頭躲開,卻被宗政無憂一手箍住,看著他水光瀲灩的瞳眸,她心裏亂作一團,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辦。漫夭輕喘道:"我,我..."


    宗政無憂心知對待眼前的女子著急不得,她是那樣理智聰慧,可他體內奔騰的焦渴因得不到疏解,使得那股流竄的真氣已漸有逆轉之象,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等待她的細思量。他不再猶豫,低頭堵住她嬌嫩的唇,舌尖帶著無盡挑逗地輕舔過她唇瓣,一隻手快速從肚兜內伸入覆上她胸前的柔軟,輕柔撫摸,漫夭喘息著忙抬手去攔,宗政無憂用另一隻手捉住她的手壓在草地上,唇上猛然加重了力道。漫夭直覺地掙紮,雖然她是對他動了情,可是,她還沒想好。


    宗政無憂喘息著抬起了頭,微撐起身子,望著她的眼睛,他雙眸中的光彩暗了下去,那種孩子般無措的神情又出現在他臉上。


    漫夭心頭微痛,她下意識的拒絕,還是傷到他了嗎?"無憂,你...我..."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宗政無憂喘息道:"阿漫,別拒絕我..."與她相處的數日中,她與他談論著那個世界的一切,卻惟獨避開與自己有關的話題。那個世界的她,想來一定過得不幸福。這個女子的防備心很重,必須以情動之,他在心中飛快地轉著心思,決定以退為進。


    宗政無憂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分外的小心翼翼,神情鄭重,在她唇上輕柔印上一吻,低聲歎道:"阿漫,你可知道,在我心中,你將會我宗政無憂此生唯一的妻!若你真的不願,我必不會強迫於你。"


    漫夭心頭巨震,前世今生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珍視過她,這般在乎她的意願!漫夭頓時鼻間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浮上眼眶,她連忙偏過頭去,睜大了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


    宗政無憂望著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固執的不讓落下,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吻住她的眼角,輕柔無比的動作似是在對她訴說著他的愛戀和心疼。


    此時此刻,漫夭從心底感覺到了宗政無憂對她的情意,不是用眼睛,不是用耳朵,而真的是...用心。她深吸了一口氣,眼光微轉看到他眼中極力在隱忍的渴望,唇邊綻開了一朵略帶羞怯的笑容,悄悄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精瘦的腰。情意流轉不過一念之間,多年以後她回想起這永生難忘的一夜,仍是心頭酸楚莫名。


    宗政無憂身軀頓時一僵,眼中帶著焦灼地狂喜,急切問道:"阿漫?"


    漫夭緩緩閉上了雙眼,嫣紅的雙頰泄露了她內心深處的害羞,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身軀,用無言的動作答複了他的疑問。宗政無憂得到她的回應,急喘一聲,再也按捺不住體內的急切,漫夭隻覺熾熱的唇瓣自她柔軟的唇一路狂亂延伸向下,直引得她嬌喘不息,身子一寸寸癱軟了下去。不消片刻,衣衫已是盡數褪去,滾燙的肌膚相貼,感受著彼此激烈的心跳。穿越了千年的一縷孤魂,在這個異世間尋到了自己值得傾心相付的另一半,兩顆孤寂而冰冷的心靈在不知不覺中貼在了一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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