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蘇青劍派


    冉傾珞見林澤右臂之上一直都在流血,故而對其言道:“林公子,若是不棄,小女子粗通岐黃之術,請讓我替你止血.”


    林澤笑道,“這點小傷並無大礙,不勞姑娘掛心。”他言罷,之前還不覺得手臂疼痛,此時被冉傾珞一提,忽覺一陣撕裂的痛傳遍全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史雲揚道:“林兄不要客氣,有傷在身,終究不好,傾珞好心,自不必推辭。”


    冉傾珞亦點點頭,林澤笑笑,向冉傾珞拱手一禮,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姑娘了。”


    “不必客氣,小事罷了。”說話間,手中靈力微微運轉,隻見一道熒光在指尖流動,隨著她的印訣變動,那股靈力慢慢的融進他傷口之中。幾乎片刻之後,那傷口便已經結了血痂。


    林澤訝然道:“姑娘真乃神醫是也,這麽短短片刻,竟然能夠止血止痛,好像完全好了一般。”說罷將手中的劍換到左手,活動了下筋骨。


    冉傾珞忙製止他,道:“如今隻是止住了血。且替你施用了些麻醉的藥物,傷口並未痊愈,公子請不要劇動。”


    林澤聞言,躬身一禮,道:“謹遵醫囑。”他忽的笑了笑,轉問史雲揚道:“話說這位神醫可就是尊夫人吧?”


    冉傾珞麵色一紅,史雲揚笑道:“算是半個吧,戰事匆忙,一直也沒有籌辦婚嫁的打算。”


    冉傾珞聞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似乎是在說,“半個算是怎麽回事啊?”


    林澤哈哈一笑,道:“上官兄可真是有趣之人。那兩位玉成之時,可別忘了請在下喝杯喜酒哦。”


    史雲揚也大笑一聲,道:“若是能夠請到太華山掌門大駕,那可真是在下莫大的榮譽了。”林澤一愣,隨即舒然笑道:“上官兄怎知我身份?”


    史雲揚指了指他腰間的玉墜,道:“若在下沒有猜錯,此玉墜通透水亮,如同冰水凝成,當是太華山掌門的信物水凝碧?”


    林澤摸了摸腰間的玉墜,拱手道:“上官兄好眼力,好見識。”


    “那可真要恭喜林兄少年得誌了。”


    林澤聞言,一陣歎惋,道:“師門不幸,若是可以,太華山怎麽會輪到我這等不肖子弟忝居掌門之位呢。”史雲揚奇怪道:“此話怎講?”林澤再歎一聲,道:“不久之前,太華山突遭大批魔族圍攻,門中弟子傷亡慘重。掌門和派中長老盡皆不戰身亡,當時我被師父一掌打下了萬丈深崖,所幸落入水潭並未殞命。等我醒來,再回到太華山之時。魔族已經退去。門派幾乎被屠盡,唯餘幾十名藏在密道之中的年輕弟子躲過了一劫,是時掌門還有一口氣在。經他口述,我才知這些魔族前來圍攻門派,是為了奪取門派中一樣要緊事物。太華山總壇傷亡殆盡,掌門慚愧,自盡而亡。臨行前將門派眾人交給了我,因此,這才當上了這太華山掌門。”


    噬月狼王奇怪道:“魔族圍攻太華山?他們是要找什麽?”


    史雲揚搖頭道:“狼王,這是太華山門派之事,不應多問。”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其實就是一塊小小的五彩石,似乎叫做七曜石。這在太華山一帶知道的人也不少。傳說這塊石頭之中有一個極大的秘密,但是究竟是什麽,太華山卻根本無一人知道。而為了這塊不知道什麽用處的石頭,竟賠上了太華山一百九十七位長老及弟子的性命!”他義憤填膺,說完,眼中已經是無盡的悲戚。


    史雲揚聞言,震撼了一下,道:“林兄,你說魔族圍攻太華山,是為了...七曜石。”


    林澤點頭,道:“其實就是一塊五彩石。其中隱隱有能量迸發,但是具體是什麽能量卻弄不清楚。怎麽,莫非上官兄見過。”


    史雲揚笑著搖搖頭,道:“不過是覺得名字很是奇怪,貴派遭此橫禍,實在讓人扼腕。然而事情已經過去,逝水長流,前路多艱,林兄不必耽於過去。”


    冉傾珞見他並沒有透露七曜石的事情,看來是對此事有所保留。七曜石的功效世上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若是這個秘密流傳開來,可不是一件好事。


    林澤拱手謝道:“承上官兄的情,在下好多了。時辰不早,我們還是快些進殿去吧。皇帝召集,定有要事相商。”


    史雲揚點頭,一行數人也就不再多話,一路走上最後的漢白石階,進入到了興慶大殿之中。


    興慶殿本就是皇帝的議事大廳,地方寬敞,可容納千餘人。雕欄畫棟,樓椽如飛,其中簾幔遮蔽,錦繡照人。地麵也鋪上了厚厚的絨毯,一腳踏上去,隻覺得綿軟舒適。不由得讓人感歎,帝王氣象實在於庶人不可同日而語。此時殿中人聲喧噪,各自竊竊私語。金殿之上的座位還一直空著,顯然貞觀皇帝還並未移駕到此處。


    此時大殿之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這些人都不是朝臣,更多的都是些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能人異士,或者門派執掌。史雲揚環眼看去,隻見自己認識的門派除了昆侖四傑之外,還有蜀山劍派、太白仙境、太華山、小華山、蛇靈舵等大型門派。而此時有資格站在這裏的都是各個門派的掌門人。


    此時,昆侖山四大門派之前站著的卻都不是幾名掌門,而是隨史雲揚一同前來的四位高人。幾名掌門退居其後,其餘長老才次而居之。幾人走進來後,史雲揚隨冉傾珞一同走到了玄圃堂後麵第四列站立。而林澤則毫不謙遜的立在了太華山最前麵的位置。


    此時興慶殿中大約有數十餘個門派,而且還有陸陸續續到來的人流。不過放眼看去,場中當屬太華山林澤,蜀山劍派風淩宇,還有便是鼎主羅嘯成三人年紀偏小,其餘掌門和領袖不是白發蒼蒼,就已經是兩鬢斑白。即便閬風閣掌門看起來不過十餘歲上下,卻同水映容一樣,差不多都已經是幾百歲的老人瑞了。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門口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他環視了周圍一圈,便一個人站到了角落裏。羅嘯成忽然站起來,喊道:“韓少爺,這邊來。”


    原來此人正是韓侖,不過幾日下來胡須不剃,大戰之中無暇梳洗,滿頭尨茸,與那個溫文儒雅的韓侖幾乎已經是兩種樣子。史雲揚和冉傾珞竟然都沒認出來。


    史雲揚本想打聲招呼,但是如今站在他前麵的有五位長老,唯獨雷震長老不知去了哪裏。再往前有掌門和玄天師祖,此刻出聲,顯得極其僭越。因此史雲揚便沒有作聲。


    韓侖隻是遠遠的應答了一聲,仍然隻是在角落裏站著,並未動身。羅嘯成也不勉強,畢竟韓侖也不屬於他神農穀。


    史雲揚奇怪道:“韓侖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冉傾珞隻能探知到韓侖的存在,至於他的神情和眼神,這根本無法在她的腦海中勾畫出來。她道:“或許是思念玉兒妹妹了吧。畢竟大戰關生死,一戰之後,如同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能活下來的都不容易,往往都太想自己最珍愛的那個人。若其不在身邊的話”


    史雲揚點點頭,握緊她手,似乎是說,“新虧有你在身邊,真好。”,嘴上卻道:“話是如此沒錯,也許是吧。隻希望別出什麽事才好。”


    韓侖一個人踽踽地站著,不知為何,此時的他總讓人覺得十分悲傷,似乎在其身邊自然的縈繞著一種有形的孤獨的氣氛。


    大殿之中的人越來越多。不多時,殿中又進來了一批人,那當頭的一人身後帶著四名老仆,正是那前往武夷山脈的神契者。他一進門,羅嘯成便已經注意到了。待其走近,羅嘯成已經迎了上去,笑道:“你們終於來了。”


    神契者躬身一禮道:“我們來得晚了。想不到此間大戰都已經結束了。救援不及之罪,我願一力承擔。”


    羅嘯成搖搖頭,道:“結束,怕是沒這麽簡單呐,不說這些,先候著吧。”神契者道:“皇帝詔了這麽多人到此,所為何事?”


    羅嘯成笑笑,道:“皇帝定然是以為大戰已經贏了,為了感念大家的恩德,說幾句好聽的話,或者每人賞幾塊銀子。還能有什麽事。”


    神契者點點頭,這時門口又進來了一批人,隻見那最麵前的一名白發中年婦人一聲怒吼,道:“韓侖,你這不肖子弟,今日終於被為師找著了。你給我站著!”


    韓侖頭皮一炸,騰的一下抬起頭來,隻見那婦女已經挺著劍,大步流星的朝著他走了過來。韓侖撇了撇嘴,雙股顫顫,可是此時雙腳如同釘了釘子一樣,邁不開步子。隻由著那女人惡狠狠的走近身邊。


    “你倒是跑啊,怎麽不跑了。”


    韓侖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師父駕到,徒兒哪敢先走。韓侖拜見師父。”


    那女人正是韓侖的師父,也便是武夷山蘇青劍派的掌門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是一手蘇青劍卻是自成一流,蘇青劍派在修仙門派之中算是一個另類,雖然名為劍派,但是門派之中隻有女子才能用劍,男子須得研習刀法。不過門派中男弟子寥寥可數,因此也便以劍派著稱天下了。


    這女人名為蘇海棠,平日裏對弟子管束極嚴。韓侖本是其門下得意的男弟子,可是他不甚燒著了藏經樓,害怕師父責罰,因此偷跑下山,從家裏帶了重金,又問韓老爹要了一個收賬的差事,一路跑到荒涼的西域避難去了。蘇海棠多番尋找,一直未果,不想今日卻在這裏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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