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劍不行。”


    虎口震得發疼,甚至有點裂開的感覺,李禦抬起銅劍一看,那劍鋒的一側已經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缺口,這把價值數金的銅劍差不多已經廢了。現在的打造工藝雖然已經很先進,大趙鑄鐵工藝更是冠絕天下,但是還遠遠達不到削鐵如泥的地步,也許隻有那些傳說中的名劍才有那樣的威力吧。如果有那樣的絕世寶劍,戰場上也能多一份生命的保證,可惜世間難尋,即使存在也是被那些擁有者珍藏在家中,敝帚自珍。


    重新換了一把銅劍,李禦不斷地重複那些簡單的劈砍動作,直到體內的力氣有點不濟,才停下來。


    把銅劍放在架子上,李禦身上冒出一陣陣的熱氣,薄衣早已濕透,一旁的環兒和蘭兒適時端上了溫水和布巾,兩位小美人的眼裏充滿了崇拜之情。


    “將軍,函穀關急報。”


    李禦剛剛吃完早餐,親衛統領胥安就拿著一個用竹筒密封的信件走了進來,他打開竹筒,拿出裏麵的絹帛。


    “聯軍已退秦無損。”


    絹帛上隻有寥寥七個字,李禦卻能從中看出父親心中的失落,卻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


    五國聯軍雖然聲勢浩大,號稱六十萬眾,但是各屬不同國家,更有信陵君和春申君兩個名望十足的領導人,導致了五國聯軍看似凶猛,卻是一盤散沙。而對敵的秦國麵臨亡國之危卻是擰成了一股繩,更據有易守難攻的函穀險關,兩相對比,結果可想而知。要真是五國能同心協力,秦國早被滅了幾十回了,哪裏還有如今雄霸天下的秦軍甲士。


    “聯軍退兵了。”


    “將軍,那現在怎麽做?”


    “什麽都不用做,好好訓練我們自己的騎兵就好。”


    “諾。”


    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李禦依然難免有點失望,畢竟趙國現在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的時間,能把秦國打得更狠一點,趙國就多一分恢複實力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好了,白起之死讓秦國士兵都猶如失去了主心骨,伐趙大軍又連番兵敗,此時正是秦國士氣最低落的時候,如果能統一號令,五國聯軍趁勢滅亡秦國也未可知。


    把那些不應該的幻想拋開,戰爭年代,還是靠自己為好,自己掌握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寄希望於那些幻想遲早會掛掉,李禦還想活得久一點。


    整理了一下心情,李禦去城牆上視察了一下,他現在是城衛軍和宮衛軍的最高統領,邯鄲城防和王宮防禦都要由他負責。出了事情可能怪責不到他,但是李禦的麵子也不好看,還可能在趙王的心裏大大失分。


    在城牆上走了一遭,李禦就帶著親衛隊去了邯鄲城北的秦國降營。


    大戰過後,趙軍把邯鄲城外的秦軍士兵都收攏起來,全部分在邯鄲城外的一座大營裏麵,加上鄭安平的那近三萬降軍,足足有四萬多人。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這批秦軍依然由武陽君鄭安平統領,不過下麵的八位牙將都已經換了趙**官,降兵的武器都被收繳上來,其餘的夥食待遇倒是沒有任何的克扣。另外在這秦軍降兵大營的西北兩個方向上各有兩萬趙軍的大營駐紮,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武陽君近來可好?”來到大營門口,李禦看到鄭安平迎了出來,率先下馬,開口問候了一聲。在爵位上,鄭安平是在他之上的,李禦的爵位才是亞卿而已。


    “安平一切都好,有勞李將軍掛念。”雖然被封為武陽君,鄭安平卻是有著自知之明,他知道這全是為了安撫這四萬秦兵,因此把他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末將來查看一下士兵的夥食,還望武陽君勿怪。”在人前,禮儀什麽的都是要做足的,能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李禦可不會在意這些。


    “李將軍請。”


    在鄭安平的帶領下,李禦在大營裏粗粗查看了一番,發現那些秦軍降兵雖然被收繳了武器,但是依舊在赤手空拳地操練著,精神不算十足,也還過得去。看來這武陽君的掌兵之能還是很不錯的,李禦頓時覺得之前以微小的代價逼降秦軍還真是走運。


    “李將軍,這座大營共有四萬兩千三百三十六人。大營分為八個區域,六個步兵營,兩個騎兵營,每個營五千餘人,分別由八位牙將統屬。這個是……”


    一路上,鄭安平詳細地為李禦介紹了一下大營的構造,一個個數據都很詳細,足足說了半個多時辰,李禦也差不多逛了一遍大營,從中學到了不少學識。


    “武陽君掌兵之能,禦佩服萬分。”巡視完大營,李禦由衷地向鄭安平行了一個抱手禮。


    “我乃將軍手下敗將,怎敢言兵。”


    “武陽君此言差矣,先前之敗乃時運之變,非人力可挽回,何須自責。何時有空還請武陽君到禦府上一聚,到時候禦還要向武陽君請教請教。”


    “愧不敢當,李將軍所請,安平一定前去。”


    逛了一圈大營,李禦發現了一點小問題,就對著鄭安平說道:“禦有一個請求,望武陽君答應?”


    “李將軍請講。”


    “禦觀這四萬大軍雖不是老兵,但也不失為精銳之士,隻是操練還有待加強。還望武陽君加大操練,讓他們早日成為精兵,好前去抵禦匈奴。至於所需糧草,禦會奏請王上撥付下來。”對於這四萬降兵的去向,李禦毫無隱瞞,等函穀關前線的李牧回軍之後,他就會把這四萬秦國降軍帶往雁門、代郡兩地抵禦匈奴。


    “依李將軍所言。”鄭安平也知道李禦的想法,不停地操練降兵把他們的體力多耗掉一點,省得他們無聊起來胡思亂想,鬧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多謝武陽君。”


    看完降軍大營,李禦去自家的營地看了一下,重新補足五千之數的騎兵營裏的訓練聲震天動地,和那降軍大營有著本質的區別,李禦在大營外遠遠就聽見了。


    “胥大哥,看來胥二哥帶兵還是挺不錯的嘛。”


    “將軍過獎了。”


    “這可不是過獎。”


    “屬下拜見將軍。”


    騎著馬到了營地,得知李禦前來視察的胥戰帶著幾位都尉前來相迎,李禦笑著和他們拍了一下肩膀:“胥二哥,邰都尉,貢都尉,羊都尉,毛都尉,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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