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趙雖處危難之地,然則先生駐留大趙,而不赴強秦,想必我大趙也有一爭之利。”並沒有任何的膽怯,李禦現在很清醒,當今的秦國還沒有一擊定天下的實力,被他破壞九鼎之勢後更是延緩了不少的發展腳步。如果趙國能好好發展,君臣相宜,國富強兵,未必沒有一爭之機。


    當然,就算趙國真的覆滅,李禦也不會傻傻地與國共存亡,大可遠赴塞外,帶領他麾下的兵士開辟一個新的家園,這天下可並不僅僅是這諸侯之地。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去那些蠻荒之地,現在還是隻有這中原才是享受的好地方。


    “然也,趙國雖四麵兼敵,卻非魏國之狹,國土廣袤,民風尚武,乃連橫合縱之樞紐。又有商路之便,匯集天下商賈之利,得天下二分財富。良將眾多,無雙鐵騎,雖經長平之敗,仍有獨抗強秦之力。若是出一雄主,合縱滅秦,一統**,也未可期。”和許多文士的想法一樣,虞慶清楚地知道,當今天下,有機會和秦國相爭的唯有趙國,其餘諸國的希望甚為渺茫。隻是經曆了長平之敗,趙國未來要走的路要艱難得多。


    “禦受教。”


    虞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李禦知道,既然對方能有這樣長遠的眼光、清晰的思路,那便有真正的治國之策,每一位文士可都是能治理國家的大才。然而趙王丹非是明主,趙國王室貴族更是那條大道上的拌腳山,如若趙國不施行改革,那麽趙國永遠就煥發不出新的生機。而要實現這一切,李禦覺得隻有他自己握有決定著趙國走向的權力,才能讓虞慶的才華盡情得以施展,才有可能改變秦滅六國的大勢。


    為了保住現有的地位,為了那成群的美女,為了未來美好的生活,來到這個戰國時代兩年的李禦首次拋開了那小富即安的想法,有了一個更大的理想。什麽大勢,阻礙他把妹享受的東西,李禦都要把它打破。


    樹立那遠大的理想,李禦就回去睡覺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李禦覺得他自己現在還是先經營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機會要慢慢等,急了的話可是會萬劫不覆的。就像那位呂不韋,想在他有生之年一統**,結果種好了果樹,卻被秦王政一腳踢開,摘取了那最甜蜜的果實,李禦可不想為他人作嫁衣裳。


    第二日一大早,李禦剛剛用著早膳,就聽到下人稟報,那位趙誠已然在府外百丈之處等候,看來還真是夠急的。


    了解得多了,李禦對於那位緬然於權貴的趙誠還真是有點佩服,能把最疼愛也是唯一的女兒嫁給身在邯鄲、朝不保夕的秦國公子,這眼光、這魄力絕對杠杠的。不過李禦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有上麵更大的權貴壓著,一個掌管著商事的王族之人哪裏來的大魄力、哪裏來的大野心,說到底這天下還是權貴的天下。每一位登上各國相位的平民文士,若沒有融入權貴之中,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讓人請那位王族進府,李禦覺得還是先去看看那位未來的千古一帝和他母親,要不然他也沒有心思去幹別的事。


    “誠莽撞,打擾將軍了。”被請進將軍府,趙誠有點慌亂。他隻是念女心切,昨夜得知可以探望女兒,他和妻子一夜無眠,今日一大早就在將軍府外的街道上等候,怎麽也不會想到立於百丈以外都會被發現。不可否認,他也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無妨,本將今日無事,便陪同先生前往質子府。”為了見女兒一麵,對方都送上了五千金,李禦怎麽也要給對方一個好臉色,有錢能使磨推鬼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道理的。


    “謝將軍。”見到李禦和顏悅色的樣子,趙誠心裏稍稍放鬆了一點。


    邯鄲之戰後,再次被趙軍搜到的趙氏母子並沒有受到刑罰,而隻是被轉移了原先的質子府,趙王還另行賜予了一座府邸,每日都有一隊城衛兵和一隊黑衣共同守禦。


    除了趙王丹的諭令,還需要李禦的手令方可接近,兩者缺一不可,作為可能是大秦未來儲君公子異人的子嗣,再怎麽嚴密的防護也是值得的。上一次的呂不韋事件已然讓趙王丹很惱火,偷製手令的內侍被杖斃,牽涉其中的數十內侍全部發配北疆為奴,這次再出現任何問題,估計嗜血的屠刀就要揮下了。趙王丹對臣下寬容,並不代表對士兵寬容,就是一個再大度的人也是有忍耐的限度。


    趙氏母子所在的趙氏府在城衛府附近,李禦自上任以來,百事纏身,一直沒有機會來看看這對改變天下的母子。


    一路帶著趙誠來到趙氏府門前,李禦見到府門口剛剛出來的一個人看看他們這邊,便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快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李禦的眉頭微微一皺,身旁的親衛快速上前查問守衛府門口的兵士。


    見到有外人來趙府查探,趙誠頭上也不自覺地冒出汗來,生怕女兒母子有什麽問題。


    “剛剛是何人?”


    “稟將軍,是巨鹿侯府的管家。”


    聽到親衛的回報,李禦臉色沒有多少變化,隻是對著前來相迎的城衛軍士說道:“自去城衛府領二十杖,革去軍士一職,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謝城尉。”半跪在地上的軍士何平頭上冒出陣陣汗水,艱難地應了一聲。他知道這位將軍的賞罰分明,他自己有過,自當受罰,悔不該收那巨鹿侯的禮物。


    “至於你,是何人帳下?”沒有理會那位軍士,李禦看向一邊的黑衣軍率。


    “下率乃張都尉帳下。”麵對戰功赫赫的前任宮尉,高山感到一股無邊的壓力,頭上的汗刷刷刷地流下來。


    “本將管不到宮衛,你自去張威那裏稟報。”


    “遵令。”聽著李禦平淡的言語,高山心下發冷,他知道不管是不是他的罪責,都要承擔李禦所帶來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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