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合的四人在‘鷹嘴峽’的入口處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坐下。‘鐵手’、‘追命’都在追問陸耀陽怎麽和漢王府的人發生了衝突。陸耀陽不在乎的道:“我就沒把他們當回事,不說他們了,還是說說案子吧。”‘鐵手’道:“你先到這裏可有什麽發現?”


    陸耀陽無奈的道:“案犯做了詳細的部署,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基本上沒有留下什麽線索。我看這次是個難啃的骨頭。”


    ‘追命’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陸耀陽道:“等會兩位大哥再去查看一下,憑你們的經驗,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說到這陸耀陽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間接的倒是還有些線索。”看到大家的思緒被自己吸引,陸耀陽也沒有賣關子,說道:“比如,我們知道護送的有500錦衣衛精銳,和1000青壯。從現場的打鬥情況來看不是很激烈。也就是說,錦衣衛的反擊很微弱。那麽可以判斷出對手不但訓練有素而且人數眾多。不然沒辦法在有限的時間裏把這麽多人一網打盡。”


    ‘追命’道:“我出來前向世叔了解了附近所有的山頭,沒有發現有哪個綠林好漢有這麽大的胃口。”


    ‘鐵手’沉著一張臉道:“我認為這不象是江湖中人所為。”


    陸耀陽點點頭道:“從現場的情況看,我讚成‘鐵手’大哥的判斷。這是一起事前有詳細的計劃,對送銀隊伍了如指掌,事中幹淨果決,不留一絲後患。事後有條不紊,分散撤離。這麽大的一個局,絕不是附近的什麽綠林好漢,武林幫派這種草莽組織就能成功的。要說是武林中的大門派、大組織倒有可能。但是他們身邊有那麽多眼睛盯著,離得又夠遠。怎麽可能在不驚動各方的情況下完成這麽高難度的動作。”


    ‘追命’道:“那你們懷疑是什麽人做的?”


    ‘鐵手’道:“我認為從動手的人來看,就是邊軍都沒有這些人精銳。我懷疑隻有熟悉軍陣的將領的親兵才能與他們相比。不可能是江湖綠林中的烏合之眾能完成的。據說事情發生一個時辰不到,沿途負責接應的錦衣衛,因為沒接應到押送銀兩的車子,就上報各府衙了,各方哨卡也開始了攔截巡查。他們要把銀兩分散運出去,一個時辰是絕對走不遠的。所以一定還在方圓百裏內。”


    陸耀陽道:“如今附近都已經設卡,大宗貨物都運不出去。這些劫銀的人行動時思慮這麽周詳,不會想不到我們會設卡攔截,一定有了很好的解決辦法。一是把銀子集中起來藏在某處,等風聲過後再取。二是利用有權勢的人把銀子夾雜在大宗貨物中運出去。”


    ‘追命’道:“這第二條我們還能利用我們的人在每個哨卡附近隱藏,一旦發現有違規運出的大宗貨物,就放信號引我們來盤查。可是如果案犯死了心要把銀子藏起來,我們可就難查了。”


    陸耀陽得意地道:“這個讓我來就是了,如果不是要和你們會和,我早就去追查銀兩的下落了。”對於陸耀陽的追蹤能力大家都沒有異議,看到他抓過那麽多在逃犯的記錄就知道了。


    ‘鐵手’道:“那好,我負責調查周圍的大戶士紳,和軍戶。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追命’你就讓人盯著哨卡,看有沒有利用權勢通過大宗車馬的情況。”‘追命’點頭應允。最後‘鐵手’安排道:“‘無情’你就和‘判官’一起去追蹤銀子的下落好了。”


    ‘無情’沒啃聲,大家也就當她答應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批人闖進了‘鷹嘴峽’。他們都身穿錦衣衛製服,為首的是個50多歲的消瘦的老頭,整個人最顯眼的就是那一雙大的畸形的手。


    ‘鐵手’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這個人叫‘鷹爪王’嶴山。精通‘鷹爪鐵布衫’是錦衣衛的第一高手,聽說早已隱居了,沒想到這次連他老人家也出山了,看來錦衣衛這次是真發飆了。”


    ‘追命’沒心沒肺的笑嘻嘻道:“人家都把巴掌拍到錦衣衛的臉上了,他們能不發飆嘛。”


    陸耀陽搖搖頭道:“這已經有四路人馬了,還都各懷鬼胎。我看這案子不是那麽容易破的。”


    ‘追命’道:“還有哪一路?‘六扇門’也有人到了?”


    陸耀陽道:“我遇見了‘冷血’。”


    ‘鐵手’道:“不管他們,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分頭行動吧。”


    陸耀陽推著‘無情’在‘鷹嘴峽’中慢慢地行走著。腦子裏開始對所有的車痕開始了進一步采集,然後找到一處最明顯的車痕,顯然它裝的銀兩最多,花積分進行深入分析,確定是裝走銀兩的馬車,就選定它為自己主要的追蹤目標。再向外一路采集。當出了采集區陸耀陽就通過采集地上留下的明顯車痕來確認。這樣的采集每次都隻需要很少的麵積,往往探查1公裏都不用10積分。如果沒有明顯的痕跡,或者痕跡難以分辨的情況下,就需要通過增大采集麵積和加深分析層次的多花積分辦法來解決。還算好這次搬運的貨物是銀兩,雖然經過分散但是因為人數少的關係,所以每輛車子還是運了不少的銀子,再加上明朝的道路實在簡陋,留下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凶犯也算狡猾,每次都在車痕上加以偽裝。但是這種手段碰到別人也就算了,碰到了陸耀陽再狡猾的敵人怎麽敵得過作弊器的逆天。


    陸耀陽推著‘無情’就這樣順著痕跡慢慢的往外走著。狡猾的凶犯竟然還帶著陸耀陽兜了好幾個圈子,要不是有作弊器在手,陸耀陽早已被地上到處縱橫的車痕給繞糊塗了。直到天色將黑,陸耀陽才順著痕跡來到了一條大河旁。痕跡在這裏就徹底消失了。


    一路上‘無情’任由陸耀陽推著走,也不出聲。她也想看看陸耀陽是用什麽神通來追蹤的。但是一路上陸耀陽隻是不緊不慢的推著她行進,雖然眼睛沒離開過地上的痕跡,那也隻是走馬觀花,匆匆而過。但是‘無情’還是從陸耀陽推著她行走的路線看出了蹊蹺。她敢肯定陸耀陽一定從地麵上交錯的車痕上找到了目標。因為有時到了很硬的路麵會一下失去任何痕跡,但是陸耀陽隻是疑惑片刻就堅定的選擇了前進的路,果然不多時前麵的軟泥上又會留下眾多的車痕,證明有馬車從這裏行過。


    ‘無情’道:“痕跡沒有了?”


    陸耀陽歎了口氣道:“真沒想到對方這麽狡猾,我在這裏發現了船的痕跡,很顯然,他們把馬車裝上了船運走了。南方水道眾多誰知道他們從哪裏下船。這樣一來線索可就斷了。”


    ‘無情’沉思了片刻道:“你能不能判斷出這艘船的大小?”


    陸耀陽低頭裝模作樣的辨別著痕跡道:“這艘船最起碼能同時裝載上三輛馬車。不能說小吧。”


    ‘無情’道:“那就好,上遊的水道狹窄,處在叢山峻林之中,大船無法靠岸,所以不太可能往上行了。下遊百裏外就是江南繁華之地,來往的行人眾多,不太適合銀兩的轉移。”


    陸耀陽跳起來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條河的兩岸百裏就是馬車下船的地方?那船不會索性穿過繁華之地,往更下遊的地方去?”


    ‘無情’抬起頭眺望著遠處剛升起的月亮,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陸耀陽的問題上。但是嘴上還是回答道:“方圓百裏內不光是陸路,就是水路也要盤查的。這次的事那麽大,不鬧個個把月是不會放鬆的。”


    陸耀陽道:“好,我送你去休息,我自己一個人沿岸搜查。”


    ‘無情’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也就沒說什麽。等到把‘無情’送到了四人約定的宿營地。看到‘追命’在那裏等著了。


    陸耀陽道:“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線索?”


    ‘追命’道:“是啊,‘六扇門’的‘冷血’還真是有點本事,他竟然找到了凶犯運走的屍體。”


    陸耀陽驚訝道:“哦,還真是不能小瞧啊,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追命’道:“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呢,‘鐵手’已經先一步去看了。”


    陸耀揚推著‘無情’上了馬車,一起向‘冷血’找到屍體的地方馳去。


    那是一個深坑,四周插上了一圈火把,把這裏照得猶如白晝,附近都是聚集的人群,陸耀陽大略的一看,好嘛,該來的都來了,此刻正在互相打著招呼。陸耀陽沒心思和他們打招呼,擠到裏麵一看。深坑裏麵一層層的堆放著屍體。陸耀陽忍不住一陣陣的惡心,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萬人坑?”沒敢仔細看,粗粗的采集了一下,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周圍的人都是精於此道的老江湖了,什麽場景沒見過,倒是沒有人感到不適。陸耀陽為了避免自己出醜躲得遠遠的,順手把‘無情‘也推得遠遠地。。


    ‘冷血’也看到了在屍體遠處的陸耀陽。滿是得意的眼光挑釁的望向陸耀陽。


    陸耀陽隻作不見,‘無情’瞄了一眼‘冷血’道:“你和他打賭了?”


    陸耀陽好奇的道:“你怎麽知道?”‘無情’沒有回答。陸耀陽一想:“我問的還真夠白癡,‘無情’知道不稀奇,不知道才稀奇。”


    陸耀陽躬下身在‘無情’耳邊輕聲問道:“你知道他是怎麽查到屍體的嗎?”


    ‘無情’的頭下意識的偏離陸耀陽伸過來的腦袋,說道:“他是用鼻子一路聞到這裏的。”


    陸耀陽呐呐的道:“這是人還是狗啊。”無意間瞥到‘無情’的耳後根都帶著暈紅。好奇的低下頭仔細看,卻什麽也沒發現。“可能是四周的火光晃花了我的眼睛吧。”陸耀陽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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