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剛亮孫鳳白就醒了,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怎的,在衣櫃裏挑出一套素色的長衫穿上。第一次接觸這衣服時,孫鳳白著實費了不少的力氣,現在穿過幾次竟也熟練了,隻是還是不太習慣。這種長衫式的的衣服和現在的t恤牛仔褲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開門見門口兩個守衛不見了身影,孫鳳白這才敢確定昨晚上不是在做夢。


    原先都有丫鬟送水過來,現在時間還早,孫鳳白打算自力更生。隻是他也不知道這裏哪是哪,出了自己的院子,在回廊裏拐了幾個彎竟然迷路了。


    他下|身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走的多了腿間便痛的厲害,扶著回廊裏的柱子,孫鳳白停下來休息,臉色煞白一片。


    “子祁公子,您怎麽到這兒來了?”


    夏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孫鳳白跟遇到了救星似地,轉身苦笑道:


    “我想起來打水,可是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嗬嗬,您自是不知道這些地方的,我帶您回去,有事您直接叫人就是了。”


    穿著一身嫩黃色紗裙,夏月圓嘟嘟的小臉上笑的眉眼彎彎,兩頰上還深陷出兩個酒窩,看著就討人喜歡。


    孫鳳白聞言立刻鬆了扶著柱子的手,跟在夏月身後就往回走,隻是原先就痛的下|身,每挪動一步便更痛一分。額頭上都沁出了滴滴冷汗,孫鳳白實在忍不住了,虛弱地靠在一邊喘氣。


    夏月在前麵走著,邊走還邊介紹院子裏的方位和院落,原先都會得到孫鳳白的回應,可是漸漸的身後聲音便小了下去。回頭一看,竟然看到那人癱坐在回廊上,夏月眉頭一皺,緊張地跑了過來,


    “公子你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這樣了。”


    “沒,沒事。”


    孫鳳白扯了扯嘴角,隻是卻笑不出來,可他又不好意思告訴眼前這個小姑娘說他□□|痛的厲害。


    夏月見孫鳳白虛弱的樣子,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公子你等等,我這就去幫你找人來。”


    說罷起身就要跑,卻被孫鳳白扯住了衣袖,


    “別,我休息下就好,隻是,我隻是,那裏有點痛。”


    呆愣了一會,夏月的一張俏臉刷的就紅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雖然有幫手接生,可畢竟當時忙的什麽都顧不上,現在這麽赤|裸|裸的講出來,還真的是...


    “發生什麽事?”


    孫鳳白背脊一涼,僵直著身體等說話那人走近,夏月的臉還紅的厲害,起身福了個身,這才回道:


    “回主子的話,子祁公子他...他不方便走路。”


    “恩?”


    語調微微上揚,孫鳳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恨不得把自己跟旁邊的柱子融為一體。


    身體一輕,等回過神來時居然是在魏青言的懷裏,孫鳳白第一次處於這樣的情境中,雙手下意識地就揪住了魏青言的前襟,生怕自己跌落。


    “那個,魏,魏將軍,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唄,嗬嗬,嗬嗬。”


    幹笑著往後仰了頭,魏青言近在咫尺的臉讓孫鳳白呼吸都不敢太大力,兩個男人這樣抱在一起,好尷尬!


    “別再往後仰了。”


    魏青言雖然出言規勸,可還是沒能阻止孫鳳白一頭撞上廊柱的慘劇發生。


    “嘭!”


    夏月在身後倒抽了口氣,孫鳳白也在魏青言懷裏瞪大了眼睛,腦袋嗡地一下就悶了!


    抱頭咬著牙,孫鳳白不再作響,安單地窩在魏青言懷中,低垂著的臉上表情又是一片猙獰,這家的柱子難不成是石頭做的,好痛!


    魏青言緊了緊手臂,來到孫鳳白居住的蕭然居後,讓夏月去開房門,自己則親自把人放到了屋裏的矮榻上。


    “謝謝。”


    頭上的疼總算緩過去了,孫鳳白悄悄看了魏青言一眼,發現對方正往外走,忙出聲謝道。


    腳步未滯,魏青言旋身看了孫鳳白一眼,在孫鳳白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麽回應的時候,又一次旋身往外走,隻是他並沒有出去,而是在外室的桌邊坐下。


    夏月方才幫兩人開了門後,就出去打水了。


    房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孫鳳白思索了半天才想出一話題,


    “我今天什麽時候要去翎兒那?”


    “用好早膳。”


    魏青言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回道。


    話題就這樣被直接掐斷,孫鳳白隻好繼續沉默,□□的痛楚過去之後,又有些癢,真是該死的難熬。為了不讓魏青言發現,孫鳳白一直很緩慢地扭動著屁股,見魏青言一直沒發現,他很小心地放大了動作。


    “你傷口還沒好麽?”


    “呃!”


    屁股扭得正歡,因為這話卻突然停了,孫鳳白一張臉紅也不是白也不是,隻能嗬嗬傻笑,正巧這時夏月進來了,他忙把人召了過來。


    來到這兒後,孫鳳白就沒刷過牙,他知道這個時代不能和原先的那個比,隻是總是這樣也怪受不了的,所以也每次都吩咐他們送來洗臉水地時候再送杯鹽水過來。


    等把自己收拾妥當後,孫鳳白見魏青言還沒有走的架勢,


    “將軍,你今天不用去忙麽?”


    “怎麽,不想看到我?”


    魏青言大步往矮榻走來,孫鳳白見狀忙搖晃著手,


    “不,不是!您誤會了,我就是關心您,真的!”


    再次被公主抱的孫鳳白又一次抓緊了魏青言的前襟,並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再往後仰頭了。


    “我送你去翎兒那,一會我要去營地。”


    簡略地交代了行程,魏青言抱著孫鳳白在回廊上繞了幾繞,這才來到一個小院落前。這乘風院和孫鳳白之前居住的蕭然居差別可就大了,麵積大了幾倍不說,連屋子都多了好幾間。


    魏青言抱著孫鳳白徑直往西邊的屋子走去,一進門孫鳳白就聽到了小娃兒的啼哭聲,聲音十分洪亮。


    發現魏青言一進屋便微微皺緊的眉頭,孫鳳白在門邊被放下,緩慢地往裏屋走去。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抱著小娃兒,邊走邊哄著,可是那小娃兒卻不知怎的,一直哇哇大哭,聽的孫鳳白心都揪了起來。


    “將軍。”


    年輕女人見魏青言來了,忙快步抱著小娃兒上前,臉上濃濃的愁色還有黑黑的眼圈一看便是被這孩子折騰的沒了法子。


    孫鳳白看著女人懷裏那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墩,一時間懷疑是不是抱錯了,他之前看的時候明明還是皺巴巴的,怎麽才幾天沒見,竟然像是吹氣球一樣大了整整一圈。


    “你把孩子給二老爺。”


    “二老爺?哦哦!”


    女子見狀忙把懷裏那個小惡魔遞給孫鳳白,看著那個哭的一臉淚痕的小家夥,孫鳳白不自覺地就伸手接了過來。


    “哇啊哇啊哇啊...”


    孫鳳白也是第二次抱孩子,第一次還是被魏青言強塞過來的,雙手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


    魏翎還在向眾人展示他良好的音色,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粉嫩的小嘴發出是震耳的啼哭聲。


    魏青言見兒子還不安靜,眉間的皺褶越漸加深,


    “怎麽還在哭?上次你抱了不是就不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魏青言緊張地僵著身子,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糾結。


    “二老爺,您抱著小少爺抖一抖,不是上下抖,是邊走邊微微地搖,對,對,就是這樣。”


    年輕的奶媽充當起導師的角色,邊教孫鳳白怎麽動,還邊得看著一旁魏將軍的臉色,生怕自己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


    魏翎畢竟還是孫鳳白生的,好歹給了他點麵子,在孫鳳白覺得手都抖酸了時候,那小子終於閉上了嘴,抽噎著哼哼唧唧。


    房裏眾人終於長舒了口氣,孫鳳白因為不停的走動,下|體又開始痛了,他這副身體本來就不強壯,生了孩子又大傷元氣,現在虛弱的很。


    見孫鳳白的臉色不大好看,魏青言讓奶媽接過睡著的小家夥,好讓孫鳳白休息會。


    “你一會就在矮榻上休息,奶媽會幫你照顧翎兒,我把夏月派給你當貼身丫鬟,有什麽讓她去做就好。”


    聽見魏青言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孫鳳白還是挺驚訝的,隻是現在情況輪不得他想別的。


    魏青言才出了屋子,沒多久夏月就來了,許是得了吩咐,來的時候還端了一碗藥來。


    “二老爺,把這藥喝了吧。”


    “這是什麽,唔,聞起來好苦。”


    孫鳳白揮了揮手,想把藥味扇去一點,隻是這中藥味著實是濃,都這麽扇了還直竄鼻子。


    “老爺吩咐我熬的,是止疼的,您快喝了,一會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嫩嫩的包圓臉上滿是擔心,夏月又往前遞了遞藥碗。


    雖然不想喝這苦巴巴的東西,但是孫鳳白也不好拒了魏青言的意,接過碗閉著眼睛把藥一口氣灌下,孫鳳白立刻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漱嘴。


    接過空蕩蕩的藥碗,夏月拿出手帕讓孫鳳白擦了擦嘴,這才小聲道:


    “二老爺,你要不要吃糖,我有藏一顆哦!”


    看她那神秘的樣子,孫鳳白有點想笑,他現在嘴裏苦的能吐出黃連來,點了點頭接過糖塞進嘴裏,這才緩去一點味道。


    夏月笑眯眯地拿著碗又出去了,孫鳳白斜靠在矮榻上,覺得有點累。


    恰在這時,奶媽抱著睡熟的魏翎走了過來,


    “二老爺,那個,您能幫我抱一會麽,奴家,奴家想去如個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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