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


    孫鳳白從位置上跳了起來,驚訝地叫道。


    魏青言並沒立刻回答,倒是盯著諸葛雲峰看了好一會兒,後麵竟也不轉開眼神就開口回道:


    “我方才在樓下騎馬經過的時候,看到你探頭出來,所以上來看一看。”


    夏月早在看到魏青言那一刻便起身跑到孫鳳白身後站著了,眼下見將軍直盯著那諸葛雲峰瞧,心裏猜想難道將軍其實就是剛才追諸葛雲峰的人?


    孫鳳白應了一聲,看魏青言進來後便沒開過視線,弄的人家頻頻喝水遮掩,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了丟臉的感覺,怎麽說這人都是自己的孩子他爹,眼下居然這麽沒有禮貌,讓自己的麵子都沒地方擱。


    “咳咳,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諸葛雲峰,我剛認識的朋友。雲峰,這位是魏青言,是我的...我的...”


    想到魏青言的身份,孫鳳白一時不知道要怎麽介紹,說是自己丈夫?呸呸,他才不願意,再說人家魏大將軍也從來都沒提過,說不定還會因為自己這麽說不高興呢。


    孫鳳白腦子裏想的多,可是嘴上卻依舊還不利索,


    “諸葛兄好,在下魏青言。”


    魏青言雙手抱拳,自動接下了孫鳳白的話頭,在孫鳳白感激地望向他的時候,他卻又不甘寂寞地說了下半句,


    “是鳳白的夫君。”


    諸葛雲峰站起來抱拳回禮,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


    “原來是鳳白的夫君!魏青言,魏大將軍,你的名字雲峰可是如雷貫耳的很。”


    魏青言終於移開了視線,走到孫鳳白身邊的位置坐下,因為是四方木桌,魏青言這一坐就把孫鳳白夾在兩人之間,而和那陌生的諸葛雲峰麵對著麵。


    孫鳳白自從聽到魏青言介紹說是自己的夫君後就再沒說過話,連頭都垂的極低,不管別人覺得將軍夫人這個名號好聽與否,對於他這個從現代來的男人來說,被這麽介紹更多的是一種侮辱。


    最可恨的是他現在還不能反駁,隻能把不滿往肚子裏吞,悄悄瞥了魏青言一眼,孫鳳白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他幾句,可巧的是這一看居然就被逮住了,


    “鳳白,你不舒服麽,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魏青言關心地問,手還非常自然地探了探孫鳳白的額頭。


    “沒,沒事。”


    咬著牙回道,孫鳳白尷尬地轉頭衝諸葛雲峰笑笑。


    房門第三次被推開,這次總算是小二來送菜了,因為方才孫鳳白的貪心,菜色點的多,所以現在三人吃倒也不嫌少。就是夏月隻能幹巴巴地站在一邊,無論孫鳳白怎麽說都擺著手不敢入座。


    那諸葛雲峰倒也不客氣,稍稍推卻了下便也坐下就地吃了起來,隻是沒吃一會便起身說要先走,


    “今天多謝二位的款待,雲峰就先走了,兩位後會有期。”


    見那人湖綠色的衣衫消失在門邊,孫鳳白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埋頭繼續猛吃。


    “你今日一人出來的?”


    魏青言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咳,不,不是,咳咳,我和雲峰一起出來的,我們剛才在小廟那裏走散了。”


    孫鳳白聞言立刻回道,隻是一不小心地就嗆住了,隨手拿了杯酒就往嘴裏灌,辛辣的酒水滑過喉頭,惹得他直嘶牙。


    “小心點。”


    魏青言順手在孫鳳白背上順了順,可這樣的接觸反倒是弄得孫鳳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臉也有些泛紅。


    “謝謝。”


    沒有理會孫鳳白的道謝,魏青言自顧自喝著小酒,孫鳳白其實有聽到夏月肚子咕咕在叫,隻是想著要是把她送出去吃飯了,那包廂就隻剩下自己和魏大將軍,他便決定回去好好給夏月補補,現在就熬著吧。可不知道被他撞見自己和諸葛雲峰吃飯,會不會又要多想。


    等吃飽喝足後,孫鳳白和魏青言便往樓下走去,夏月被派去結賬。


    兩人在酒樓外等夏月出來,小二從後院牽出一匹棗紅色的馬匹,孫鳳白不是第一次見馬,小時候他爸媽也常帶他去動物園,但是眼前這匹馬明顯比動物園那些看起來要壯實的多。


    韁繩被魏青言牽在手中,它還在不停地打著響鼻,後腿不耐地刨著地,一雙馬眼黑亮有神,身上的毛發更是紅的發亮,孫鳳白看著就喜歡,伸手想去摸一摸,又怕被魏青言看了笑話,隻能嘖著嘴在一邊看。


    夏月走出酒樓來到兩人身邊,


    “將軍,二老爺,賬結好了。”


    “恩,你去買點東西吃罷,一會自個兒回府,我帶二老爺先騎馬回去。”


    魏青言言簡意賅地道,說罷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見孫鳳白還傻乎乎地站在一邊,伸手一個用力便把他也帶了上來。雙手拉緊韁繩,將孫鳳白攬在自己的懷中,魏青言夾了夾馬腹,一抖韁繩便往將軍府方向去了。


    夏月被馬蹄噴了一臉的灰,用袖子摸了摸臉,雙眼登時就冒出了淚花,


    “我就知道,將軍一定還是喜歡二老爺的,剛才還說是二老爺的夫君,現在又帶二老爺騎他最愛的赤血,嗚嗚,二老爺,你放心,你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


    忠心的小丫頭把沁出眼角的淚水擦去,連帶著剛才的灰塵在臉上留下幾道道黑色的汙痕,她卻渾然不覺。


    孫鳳白頭一次騎馬,雖然身後有人在掌握著,他卻仍免不得緊張地僵直了身體,弄得魏青言都被他的身子磕著了,


    “你放鬆點,這樣僵著身子很容易掉下馬去。”


    低沉的男聲就在耳畔,孫鳳白的耳朵立刻就燒了起來,人卻依舊繃的筆直。


    “我,我軟不下來。”


    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魏青言伸手在孫鳳白腰間一點,那人頓時就軟倒在自己懷中,清瘦的身子靠在懷裏,魏青言心中一暖,可隨即又皺眉,怎麽瘦成這樣!


    孫鳳白隻覺得腰上一癢,接著整個人就渾身脫力,不受控製般地往後倒,身後那人暖暖的胸膛透過衣衫暖到了自己的身上,雖然渾身都用不上力,但是孫鳳白話還是能說的。


    “將,將軍,你剛才那招是傳說中的點穴麽?!”


    孫鳳白激動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頭不能動,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魏青言剛毅的下巴。


    “恩。”


    魏大將軍回答的很隨意,完全沒有體會到他懷裏那家夥心裏的激動之情。


    雖然知道魏青言會武功,自己也曾經在夜裏見過他舞劍,但是這種東西公園裏的老頭老太太會的也不少,可點穴這事他隻在書上和電視劇看過,真實生活中哪裏見識過!


    雖然自己是被點的對象,但是孫鳳白依舊激動的沒了法子,魏青言在他心中的形象也瞬間高大了起來,連帶看他的眼光都變得崇拜起來,心裏還一直盤算著要怎麽讓他也教教自己。


    魏青言騎馬從大街上奔馳而過,雖然路上有很多行人和攤子,他卻穩穩地一個也沒碰撞到,可見其騎術的高妙。


    “籲!”


    在將軍府前拉直了韁繩,魏青言抱著孫鳳白從馬上一躍而下,動手解開了孫鳳白身上的穴道。


    點穴絕對是件神奇的事,親身經曆的孫鳳白深有體會,就手指這麽一戳他身上的力氣竟然又回來了,隻是四肢都還有些酸麻。


    看門的兩個守衛見魏青言回來,立馬站直行禮,其中一人還小跑著上前從魏青言手中牽過韁繩往後門走去。


    眼見著魏青言要進門,孫鳳白忙快步跟上,隻是小腿還酸著,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魏青言就像是背後也長了眼睛似地,回身就把孫鳳白抱了個滿懷。


    現在這個姿勢像是孫鳳白在投懷送抱似地,若是以前他估計會立刻推開魏青言站直,現在的孫鳳白卻沉迷於對點穴的熱衷之中,非但不站直推開人,反倒是兩手扒著對方的前襟不肯撒手。


    “將軍,我想要...”


    “鳳白!你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我一個轉身你和夏月就都不見了!”


    唐雲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孫鳳白想要拜師學藝的話。


    魏青言把孫鳳白扶正,看著從快步跑近的唐雲峰,淡淡地道:


    “雲峰,你吃過午飯了嗎?”


    “啊,還沒。”


    皺著眉頭,唐雲峰一臉的焦急,見孫鳳白好端端地在眼前,這才長舒了口氣,可緊接著又嚷道,


    “夏月怎麽不見了?哎呦,這可怎麽辦,我說要帶你們出去,可是一下把人都給弄丟了,我這就去找。”


    還沒站一會,唐雲峰說完轉身就要去找人。


    “雲峰,別去了,夏月自己會回來的。”


    孫鳳白忙開口叫住他,


    “我們先進去,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怎麽到現在還沒吃飯,我們剛才都在外麵吃了。”


    唐雲峰再三確定了夏月不是走丟會自己回來之後,這才摸著頭傻笑著跟兩人進了府。


    孫鳳白一直跟在魏青言身後,因為旁邊一直有唐雲峰在說話,他也不好意思打斷,隻是那眼睛卻十分迫切地看著魏將軍。


    魏青言在前邊走著,耳邊是唐雲峰說他和孫鳳白失散後到處找人的話,隻是他知道孫鳳白一直都在看自己,其實他想不知道都難,因為那人盯的太狠了,眼光炙熱地連一向自製的魏大將軍都忍不住想回頭。


    難不成是因為剛才在酒樓被自己撞見他和別人一起吃飯的事,現在是要解釋麽?


    想到剛才那個陌生人,魏青言突然腳步一滯,他想起來為什麽覺得這人眼熟了,孫鳳白逃走的那天夜裏,就是這個人在倚欄閣前拉住孫鳳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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