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鳳白說話的模樣, 魏青言忽然就樂了,以往就算再開心也隻是微微抿起的嘴角, 這次卻完完全全地咧開了。


    本想驕傲地瞥魏青言一眼,可是孫鳳白卻被對方臉上那朵大大的笑靨震的一動不動, 不確定地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臉,


    “青言,從沒見你這麽笑過,真好看!”


    聞言,魏大將軍麵上一紅,眼神往兩邊飄,


    “我, 我笑過的。”


    “恩?什麽時候?”


    手還是沒從魏青言臉上拿下來, 孫鳳白摸著很是過癮,手指輕佻地在魏青言的下巴上滑來滑去。


    僵著身子,魏青言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想了好一會兒後又恢複了之前麵無表情的模樣,


    “我第一次抱翎兒, 他哭的時候,你讓我笑,然後我就笑了。”


    蹙眉回想著魏青言描述的情況,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魏青言的話,


    “我當時是叫你笑來著,但是你當時哪是笑啊, 嘴巴抿在一起,把翎兒嚇地哭的更凶了。”


    低著頭,魏青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認真地問道:


    “我笑起來很嚇人麽?”


    看著魏青言略有些緊張的模樣,孫鳳白又好笑又心疼,費力地從床上坐起身,向前傾著身字抱住魏青言,


    “你笑起來很好看,如果你能常笑的話那肯定很不錯。”


    魏大將軍沒再說話,而是伸手也緊緊地環著孫鳳白。


    圍繞著兩人的是默默的溫情,情愫在這擁抱中不斷地加溫,孫鳳白甜蜜地閉著眼睛,把頭輕輕磕在魏青言肩上。


    “哇...哇...”


    搖床裏睡的好好的翎兒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孫鳳白和魏青言忙分開擁在一起的身子,一起向搖床望去。


    小娃兒方才還睡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了?


    孫鳳白是跪坐在床上的,魏青言站在床邊,自然是他去查看了。


    把哭鬧的小娃兒抱起來,伸手在尿布上摸了摸,回頭看著孫鳳白道:


    “翎兒尿床了。”


    無言地看著破壞氣氛的小家夥,孫鳳白正了正枕頭,繼續躺了回去,現在魏青言照顧小娃兒早就駕輕就熟了。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所以孫鳳白也樂得清閑,畢竟他肚子裏還有個呢,當然得好好休息。


    魏大將軍給寶貝兒子換好了尿布,又哄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地將睡熟的小家夥放回搖床。


    隻是再回頭去看孫鳳白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閉著眼睛睡熟了。


    魏青言上次和諸葛雲峰說開了之後,一直都有在偷偷搜集諸葛智的罪證,而諸葛雲峰那邊則負責掩飾,當然也有在偷偷搜集,隻是做的不明顯罷了。


    而上次說的求皇上賜婚的事也沒有什麽響應,不知道諸葛雲峰到底使了什麽法子,竟然打消了那個老狐狸的念頭。也許就是因為這事,諸葛雲峰近日來將軍府的次數也變少了。


    雖然在店鋪後麵有多餘的房子,但是李大富還是在將軍府裏做東西,然後再運過去。


    一是在這裏已經習慣了,而且有很多細節,每每要改動他都得和孫鳳白商量。二是孫鳳白也不大放心把人發配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去,放在身邊他比較有安全感。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已經八個月的肚子,大的有些離譜,孫鳳白吃力地坐在躺椅上,覺得腰酸的不行。


    “夏月,我之前肚子也這麽大麽?累死我了快。”


    “二老爺您之前懷小少爺的時候肚子也大的,但是這次好像更大了。”


    小丫頭邊說話邊往火盆裏添了兩塊木炭,


    “二老爺,我把窗子關了吧,這風吹進來冷的很,您可別著涼了。”


    把身上蓋著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孫鳳白眯著眼睛道:


    “去吧,但是這屋裏都是炭燒味,我聞著有點暈。”


    在古代,沒有什麽取暖的工具,火盆可以算是最保暖的了,隻是孫鳳白也知道,這燒煤炭最主要的還是要保證空氣流通,不然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現在開著門,窗子關上應該也沒事,屋裏暖洋洋的,身上還蓋著被子,躺在搖椅上,眯著眯著孫鳳白也就睡了過去。


    最近幾日他都沒什麽胃口,看著桌上的菜總是不知道吃什麽,腦子裏想的都是火鍋。


    孫鳳白老家在四川,愛吃麻辣愛吃火鍋,來到這兒雖然吃的也不錯,但到了冬天,心裏對火鍋的念想就越來越深了。


    這兒沒有火鍋,自然也就沒了燒的工具,而讓李管家找人去打造的鍋又還沒送來,孫鳳白每天都心心念念地等著。


    魏青言這日回來,就看到李管家抱著一個臉盆似地東西往自己屋子走去,


    “李管家,你懷裏抱著的是?”


    “回老爺的話,這是二老爺讓老夫找人打造的。”


    恭敬地站在一邊,李管家把懷裏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魏青言。


    看著那個像臉盆但是中間又豎著一個柱子一樣的東西,柱子上還有個大洞,鳳白又是搗鼓什麽呢。


    魏青言疑惑地打量許久,這才決定還是直接回屋去問當事人的好,


    “你下去吧,這東西我拿去就好,天冷,李管家你出來辦事記得帶個手爐保暖。”


    “謝謝老爺關心。”


    抱著那奇怪的東西,魏青言才進屋,就看到孫鳳白呈大字型仰躺在矮榻上,嘴裏還在念著什麽。


    脫去身上的披風,扔給跟進來的景勝,魏青言把懷裏的東西放到孫鳳白的上方晃了晃,


    “這是什麽?”


    “火鍋!”


    原本還渾身無力的孫鳳白,見到魏青言手裏的東西,立刻精神起來,兩眼放光地把魏青言手裏的東西搶了下來。


    看孫鳳白那高興的模樣,魏青言不解地問道:


    “火鍋是什麽?”


    “恩?你等著,一會就讓你知道是什麽!”


    抱著鍋從矮榻上奔了下來,孫鳳白讓夏月去廚房把廚師叫來。


    因為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所以魏青言下午就回府了。


    把要準備的東西全部吩咐好,孫鳳白又讓景勝把屋裏的炭爐搬到桌上放好,再把鍋遞給夏月,讓她拿去廚房用熱水好好燙燙,然後再盛一盆冷水來。


    魏青言沉默地坐在桌邊,等待著孫鳳白解答這個怪東西的作用。


    等待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孫鳳白把讓廚師準備的湯底全部倒進鍋裏,接著又把所有的菜全部放了進去。


    “這樣好吃麽?”


    魏青言看著那一鍋混成一團的菜,疑惑地問道。


    “等著就是了。”


    這天下午,孫鳳白吃了近一個月來最滿足的一頓,雖然相比於他老家的火鍋,這味道差了不是一點,但是他想吃的就是這種感覺,冬天吃熱火鍋,這感覺別提有多過癮。


    “好吃麽?”


    看著和自己一樣吃的開懷的魏青言,孫鳳白得意地問道。


    魏青言的臉也被火鍋熏了紅透,聞言點了點頭,


    “不錯。”


    晚上睡覺的時候,孫鳳白覺得自己還是撐得難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鳳白,你怎麽了?”


    魏青言點了燈,關心地看著孫鳳白。


    摸著肚子不停地揉,孫鳳白蹙眉回道:


    “我肚子難受。”


    “不是要生了吧!”


    魏青言站在床邊,看著孫鳳白那痛苦的模樣緊張地叫道,


    “我這就去叫穩婆!”


    “站住!我不是要生了,我是吃多了難受。”


    無奈地看著魏青言,孫鳳白心道自己才八個多月,應該還有兩個月。


    把才披上的長衫又脫了下來,魏青言伸手也摸了摸孫鳳白的肚子,


    “好吃也要少吃點,現在難受地睡不著可怎麽辦。”


    孫鳳白也後悔了,以前吃的可比現在多多了,也沒如此難受。其實也都是懷孕鬧的,身體一共也就這麽點大,肚子鼓成那樣,想必腹腔內的器官都被小娃兒頂的移位了。


    再次感歎生孩子的辛苦,孫鳳白突然想到了媽媽,眼圈倏地就紅了。


    以為孫鳳白撐得難受,魏青言又把長衫披上了,


    “我去讓人找大夫來,鳳白你別哭。”


    抓住魏青言的手腕不讓他走,孫鳳白吸了吸鼻子,


    “沒事,我隻是有點想家。”


    魏青言對孫鳳白的了解除了知道他不是真的子祁外,就是對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是其他的東西知道的卻很少,或者說是根本就不了解。


    坐回床邊,讓孫鳳白把頭枕在自己腿上,魏青言輕輕地在他肚子上摸著,希望這樣能舒服些。


    雖然魏青言什麽也沒問,但是孫鳳白卻突然很想把自己事傾訴給他聽,


    “我之前和你說了,我家不在這兒,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醒來之後就到了子祁的身體裏。我爸媽隻有我一個孩子......”


    絮絮叨叨了許久,孫鳳白每每想到自己的父母,眼淚就止不住要湧上來。


    這是他懷孕以來,最情緒化的一次。


    魏青言坐著,仔細地聽孫鳳白說話到深夜,等到對方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把對方安頓好,自己也躺下去睡覺。


    可是這一覺也沒睡多久,魏青言甚至覺得自己才剛躺下,就又被孫鳳白搖醒了,


    “青言,我,我肚子好痛!你,你快去叫穩婆,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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