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先生一把合上扇子,很有禮貌的抱拳彎腰說道:“請賜教。”


    葉無缺看到那紙扇頂端剛剛對準氺映落花的時候,一根細小的銀針從紙扇中發出,直朝著氺映落花射去。


    葉無缺心想這根本就是約好的一樣,這選上來的先生怎麽跟氺映落花也是一個套路,專門暗箭傷人啊。


    墨以前就和葉無缺聊過,葉無缺能看到的暗器,都不是暗器。墨說,真正熟悉暗器的人,眼光都特別的明銳,能將運動中的暗器飛行速度在腦海中慢放,以此來推斷暗器最後的落點,和中招之人所中毒量的多少,似乎能夠致命。葉無缺想這麽精密的計算像葉無缺這種懶散的人肯定是做不到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我的外三環吧。


    但是,能在冥王隊伍裏負責這一環的落花水映絕對比普通的內三環更加精於計算。葉無缺能看到那支銀針,想必他必然能看到,甚至比葉無缺更早的察覺。


    果不其然,隻見落花水映臉上一副難以承受先生如此大禮的模樣,突然抬起雙手,雙手不停搖晃著說:“先生如此大禮小生且不敢當啊!”


    他抬手帶起的衣袖,正好速度和角度的精準,隻是用衣袖將即將射入自己身體的銀針打掉,銀針落入了落花水映的衣袖裏,整個過程無比精確,又悄無聲息。順其自然的像是恰巧發生的一樣。


    先生大驚,額頭冷汗直冒,雙眼發愣的看著落花水映。


    落花水映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雙手摸了摸臉,又傻傻的看著先生,說道:“先生為何如此看我。是我臉上花了嗎?先生您沒事吧?”


    說罷,落花水映像是很關心先生一樣,雙手平舉,朝著對麵的先生走去,像是很關心這先生一般,要去看看這先生怎麽樣了。就在他平舉雙手的一瞬間,他袖子裏又飛出了那支原本該插在他身上的銀針。落花水映動作極快,葉無缺隻是看到了一瞬,銀針便已經插在了對麵先生的腰間。


    先生在原地發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一點點的低下頭去,直到看到插在自己腰間的銀針,他雙眼瞬間充滿了恐懼。再抬頭看著那個正在朝他走來,一臉為他擔憂的落花水映,像看到怪物一般,怪叫著逃下舞台,由於太過倉促,在地上還摔了一跤,先生躺在地上,就地不起了,趕緊從懷抱裏拿出一顆藥丸吞下,雙手拉著那個朝廷大官的衣袖說道:“河大人,打不了打不了,這人是怪物!”


    而被稱之為怪物的落花水映,此時正站在舞台邊緣,一臉茫然的看著先生。


    於是,這第二場剛剛開始的決鬥,在一開始就結束了。氺映落花下台,教官看他的表情很是嚴肅,似乎是不太滿意他贏的這麽快。


    接著教官用隻有大家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林天雨,你上。”


    葉無缺記得大家剛進王府的時候大家唯一的教書先生他還是從認字教起,其中包含了很多名人作品,以及一些醫學書本。葉無缺最初不明白,大家明明是一群賣命的戰士,醫學書葉無缺就忍了,萬一受傷,自己一個人還知道該怎麽處理。但為什麽要學那些令人頭痛的詩詞歌賦。”


    當時葉無缺為了這個事情,還和大家先生鬧別扭。葉無缺看準先生隻是個文弱的書生,仗著自己野生野長的蠻荒氣質,在課堂上大呼小叫,或者公然睡覺,以示抗議。那時候林天雨和紫日都極力反對葉無缺這麽做。特別是林天雨,經常在課後勸葉無缺從良,說與先生為敵,就是與教官為敵,遲早是會被處罰的。


    葉無缺自從進王府,一直都是林天雨在照顧葉無缺,所以葉無缺一項很聽林天雨的話。但那次葉無缺並沒有聽。因為葉無缺早就看出來,林天雨和紫日他們跟葉無缺不一樣,他們根本就很喜歡上文化課,認為這是在王府唯一的休閑的方式,他們每天學的認真且刻苦,完全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所以由他來勸葉無缺,根本就無法讓葉無缺信服。


    葉無缺鬧了三天,先生沒有處罰啊,教官沒有理葉無缺。於是葉無缺變本加厲的開始鬧,並且拉幫結夥,沒想到當時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支持葉無缺,特別是古巴阿羅,他第一加入,雙眼含淚差點跪在葉無缺麵前,可想而知文化課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那時大家在私下商量,要為大家暫時組成的幫派起名字,最後名字由葉無缺起,叫做:“反文幫。反文幫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在課堂上睡覺,聊天,要打擾先生講課。大家的目的就是要教官給大家可以自由選擇上不上課的權利。


    第二天就有一半的人在課堂上睡覺。葉無缺當時很氣憤,葉無缺希望課堂亂糟糟的,這樣先生沒法講課,但他們隻敢睡覺不敢鬧。他們這一睡覺,搞的課堂比以前還安靜,先生也當做沒看見,認真講自己的課。


    葉無缺被這群幫眾氣昏了頭,猛的起身一拍書桌,吼了句:“罵的,我讓你講!”


    然後猛然朝著先生衝去,眼看著就要衝到先生臉上。隻見先生不急不緩的拿出一把和落花水映切磋的先生一模一樣的紙扇,他打開扇麵對著葉無缺輕搖了一下,一股白粉在葉無缺臉上打轉,葉無缺瞬間覺得全身無力,難以控製的倒地,在倒地前葉無缺看到那扇麵上的四個字:“安國之本。


    最後葉無缺倒在地上無法控製的手腳抽筋,口吐白沫,眼翻白眼。無奈我的意識還異常清晰,葉無缺能看到那些怪物看我的眼神,或是害怕,或是嘲笑。但都不免眼底裏那種看笑話的神情。葉無缺頓時覺得太羞恥了。


    先生蹲在我的身邊說道:“不要以為教書先生好欺負,那些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往往在最後都是死在文臣手裏。然後先生站了起來,對著所有人說道:“這兩天有位同學一直在叨擾我的教學,但有義務必須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的教科內容和你們白天的訓練其實是對你們同等的訓練。什麽同等?處罰同等。你們在白天的訓練裏,如果沒有通過訓練測試,結果會如何?這,也就是我為什麽沒有將某位同學的叨擾轉達到你們教官耳中的原因。”


    所有人都冒著冷汗。尤其是葉無缺。


    那夜可能是先生真的有些生氣了,他故意講了很久的課,講到半夜。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打瞌睡,連古巴阿羅都死撐著雙眼看著先生。而最悲哀的是葉無缺,在地上了抽了半夜的瘋。


    最後先生走後,隻是用搖扇在葉無缺臉上輕輕扇了扇,葉無缺全身就恢複了。但全身已經累的不行,躺在地上難以行動。先生用餘光看了葉無缺一眼,有些憐憫的淡淡說道:“好自為之。


    最後一群幫眾衝到葉無缺身邊圍著葉無缺。阿羅說:“哥,你沒事吧。”


    葉無缺說:“你特麽來抽半夜的瘋試試。”


    其中一個幫眾說道:“那老大,我們還抗不抗議。”


    葉無缺說:“你想死啊。快,快把我抬回床上。”


    無奈葉無缺平生組建的第一個幫派在第一夜活動的時候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當夜反文幫就解散了。


    後來聽先生講課,葉無缺了解了兩件事情:“皇朝建立已經有二十餘年曆史,而且國力昌盛,幾乎沒有能於其抗衡的國家。這在從前兵荒馬亂的曆史上是很難出現的。而這種國家的穩定都源於皇城朝廷對於文化的宣稱,而且就連皇帝對於皇子的教育都是重文輕武,可見文化的重要性。


    第二:“不是所有的教書先生都很好欺負,特別是這種手中帶有搖扇的。這種先生通常文武雙全,這類先生都被人稱作奪命書生。在先生的講解中,這種奪命書生最難提防,通常殺人於無形,且出手就會死人,鮮有例外。他當時說到鮮有例外的時候,先生斜眼瞟了瞟我,我頓時又是一身冷汗。”


    顯然之前落花水映遇到的對手就是一名奪命書生。


    而在這個重文輕武的皇朝,有三座學院盛產這種奪命書生。分別是中心皇城的‘宗上書院’,北上竹城的‘北進書院’,還有臨海風城的‘雲流書院’。三座書院都是皇朝眾多孩子期盼能夠進入的聖堂。


    此時林天雨站在擂台之上,神情專注。而他的對麵,站了一個與大家一般年紀的少年。那少年麵帶禮貌的微笑,看不出深淺。這少年就是‘雲流學院’的一名優秀學生。


    而那‘雲流學院’的副院長坐在座位上,與那少年一般,臉上始終禮節性的微笑,像是對於眼前的這位優秀學員很有自信一般。


    少年與之前那個先生一般很有禮貌,雙手抱拳,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林天雨回以微笑。


    說實在的,葉無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林天雨和別人單挑了。


    其實按照事情的發展,葉無缺總覺得林天雨最近應該是會有一場昏天暗地的單挑,但是對手應該是瘋狗,而不是這貨。


    兩人很快在擂台上敏捷的動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前車之鑒,林天雨擔心對麵少年手中會有暗器迷香之類的東西,一直和少年保持著距離。


    那少年也很是謹慎,也與林天雨保持著距離。兩人時不時會有一些拳腳上的碰撞,但很快都會分開,觀察對手下一步的打算。


    葉無缺看那少年,麵色始終不改。在與林天雨的交手中,不亂陣腳,下盤沉穩。雙眼更是認真的發亮,透著鋼鐵一般的意誌。葉無缺恍然一怔,那種打架時發光的眼神葉無缺最了解了,那是真正打過無數生死架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恐怕這個對手的強度不是之前那兩個能比的了。葉無缺默默為林天雨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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