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白馬”酒吧是戰歌都無數酒館中的一所,它以優良的服務態度和妖豔的侍應小姐而聞名。因此在這裏能找到許多放蕩的貴族子弟、寂寞的士兵、疲憊的吟遊詩人、孤僻的畫家一類的人物。大家都說這是個快活的地方,白天很安靜,夜晚很熱鬧,還有點兩份牛排蔬菜沙拉免費的特殊優惠。


    利爾鑽了這個空子,他點了兩份最便宜的牛排,還沒有巴掌大,就享受到了一整桌的美味沙拉。老板惡狠狠地縮在櫃台後麵盯著利爾這個節儉得過分的家夥,為今天的虧空而憤憤地詛咒起來――報複嗎?他可不敢,伯特剛剛把他店裏的戰士雕像當成啞鈴一樣到處舉。


    德魯伊沉浸在了狐依軟綿綿的膝蓋上,他溫柔地看著麵前那個可愛的女孩。狐依臉紅撲撲的,梳理著利爾的頭發。她呆呆地看著利爾紅色的眼睛,手指笨拙地繞轉著。而利爾舒適地躺在狐依營造出來的溫暖懷抱中,感到無比的愜意。


    “這還不夠嗎?”利爾想,“我還有什麽享受可以與此相比呢?這才是人生。”


    他伸出手,撫摸狐依的臉頰,內心也漸漸軟化下來,在一片溫暖的羽毛裏靜靜地躺著。狐依不躲不閃,讓利爾的手輕輕地在她臉上移動。一股柔軟的觸覺從指尖傳到利爾內心深處,他全身心都放鬆下來,隻想靜靜地躺著。


    別管什麽煩惱了,這裏挺好的。


    利爾有輕微的自閉症和焦慮症,傑斯當說他還有“被害妄想症”。這些無趣的心理疾病一直困擾著他,他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著牆壁自言自語,對著他的熊和狼傾訴,和樹林聊天;他還時常焦急地到處奔走,苦惱地抓著頭發,一整天都在憂慮中度過;他也常常在半夜時驚醒,懷疑門口是否蹦出來一個刺客。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狐依而被驅散了,她的溫柔、她的天真、她的無拘無束,拉著利爾的手,在微笑的天堂中飛翔。她沒有別的什麽念頭,隻是想跟著利爾,和利爾一輩子在一起,聽利爾說話,和利爾一起行動。


    多好的生活啊。


    “我怎麽沒想到呢?”利爾忽然笑了起來,他直起身,從懷裏摸出一卷紙,一張羽毛筆,一個墨水瓶,他時刻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是時候了。”


    “利爾?多羅依將此信予科爾貝克神甫,穆萊門廷親啟。尊敬的庶務修士,準備好工作吧,把教堂給我打掃幹淨了,我要結婚了,看見了嗎?結婚!對,沒錯,小狐狸。我愛她!用最高規格的婚禮標準,將婚禮告示貼到整個帝國!明白?我會去鷹背城參加婚禮的,給我等著!那麽就完畢了,希望您破產,利爾?多羅依,揍你。”利爾飛快地書寫著,麵帶微笑。


    “li――ear?”狐依問。


    “結婚。”利爾輕輕笑著,“結婚,我的愛。”


    “結婚?”狐依還沒能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


    “該死,你根本不懂!”傑斯當和那個酒客還在爭吵。


    經過半天的研究之後,傑斯當發現那個傳送法陣有些門道,於是他打算關閉這個傳送陣。而他選用的方式是幹擾,用幹擾空間元素的東西來使得這個傳送陣被封閉。伊什貝爾公爵告訴他,在“四匹白馬”酒館裏有一個酒客,他身上有一塊空間枷鎖水晶,讓三人去和他交涉,設法獲得那個可以幹擾空間元素的強大物品。


    “我不懂?是你不懂!空間虹吸的原理,怎麽可能是這樣的?”那個酒客因為在一些學術性話題上和傑斯當意見不合,和他吵了起來。


    用伯特的話來說,這些該死的問題總是和花白胡子、眼鏡以及書籍有關係,而他恰恰討厭這些東西。因此他壓根不打算去幹涉傑斯當和酒客的爭辯,反正他也聽不懂。


    “空間虹吸隻是一個假想,我對假想提出反駁,有何不可。”傑斯當氣急敗壞。


    “可是你的反駁是錯誤的!是不科學的!”酒客憤怒地說道。


    “你媽媽難道沒有告訴你,使用的感歎號數量與智商成反比嗎?”傑斯當冷冷地譏諷。


    “這……”他一時語塞。


    “回歸正題……聽說你有一塊空間枷鎖水晶。”傑斯當終於想起來他來“四匹白馬”的目的了。


    “是的,我有。你想要?”酒客一聽到這個,立刻擺出了高傲的姿態,然後坐在椅子上,“很多人都想找我要,但是他們沒有合適的價碼。”


    “多少個金幣?”傑斯當問。


    “你付不起的價格。”酒客嘲笑道,“而且我不打算用空間枷鎖水晶去換沒用的金幣,我曆經九死一生,可不是為了金幣啊。”


    空間枷鎖水晶是一種特別的寶石,它非常美麗,散發著炫目的光彩。它所在的地方,空間元素會被弱化,而且變得懶洋洋的,不大聽從魔法陣、魔法卷軸或者魔法師的話。獲得這種東西的途徑隻有一條――去達克帝國或者魔界,殺死空間係惡魔,即可獲得這種水晶。


    它雖然獲得方式極為嚴苛,但是它實際使用的範圍卻不廣,並不實惠。帝國不喜歡,因為沒有軍隊用傳送陣來進行移動;商人不喜歡,因為進貨的渠道實在太少了;貴族不喜歡,因為它雖然炫目,但是華而不實。隻有一些空間法師和與空間法師決鬥的人會使用這玩意兒,而單單一個法師,是沒有如此的財力去購買空間枷鎖水晶的。


    “你想要我去幹什麽?”傑斯當問。


    “自己猜,我現在正在憂慮。別來打攪我。”酒客歎著氣,癡癡地看著酒館一角,那裏有一群樂隊,幾個貴族子弟正在與樂隊中的美麗女子嬉皮笑臉。


    “告訴我們情況,我們會幫你,隻要你交出空間枷鎖水晶。”傑斯當沉聲說道。


    “在那。”酒客指了一下樂團中拉大提琴的那位,“她是我的心上人,我弄到這塊水晶,就是為了送給她。”他歎了口氣,又指著一個正在與她搭訕的家夥,“他,是一個侯爵之子的侍衛,和我爭奪她。惹不起啊……侯爵,侯爵。”


    “我也許可以設法和他交涉。”伯特走向了那個侍衛。


    “嘿!”他拍拍侍衛的肩膀,“小子,到一邊去,那個姑娘有人看上了。”


    “你?”侍衛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發出不屑的冷笑,“你最好小心一點。我是莫爾克家族的人,掂量掂量自己吧,別來啃你咬不動的骨頭。”


    “莫爾克……”伯特若有所思地走開了,“這名字我在哪裏聽過。”


    過了片刻,他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看著那個侍衛:“莫爾克?莫爾克侯爵?科蘭?莫爾克?啊,這名字挺耳熟的。”


    侍衛似乎生氣起來:“該死,你竟然敢直呼名字!真是無理,我警告你,科蘭先生就在這家酒館裏,我會去讓他來教訓你的。”


    “去吧,去吧。”伯特顯得漫不經心。


    侍衛鋥地抽出長劍:“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伯特沒有說什麽,隻是拔出了血色巨劍,和侍衛開始決鬥。


    侍衛的劍術還算不錯,屬於中位劍法。這種劍法中規中矩,穩重而暗藏殺機。伯特的上位劍法招招逼向對手的頭頸,而侍衛也用長劍狠狠地在伯特的身上劃出了幾道口子。伯特反手上挑,將侍衛的長劍給斬斷,然後大步上前,為了表示公平,扔下自己的血色巨劍。


    可侍衛卻沒有這麽幹,他使了個陰招,用斷劍再次割傷伯特。


    “你惹惱了我!”伯特有些沉悶地說道。


    他雙手繃緊,然後狠狠地提起了侍衛的衣領。“喝!喝!”他一拳一拳地打著侍衛的肩膀和胸膛,沒敢使勁,但侍衛明顯已經痛苦欲死。“該死。”伯特的膝蓋猛擊在侍衛的小腹上,侍衛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嘿!”伯特的頭猛擊在侍衛的額頭上。


    “……”侍衛暈眩了很久。


    “再來啊!”伯特說。


    侍衛從暈眩中緩了過來,他喘著粗氣,然後恢複了力量。


    “旁邊的人,把椅子桌子什麽的搬開!我要使用反抱摔了!”侍衛大聲說道,臉色一沉,全身的力氣都集中起來,氣勢逼人。


    伯特神色一變,他感覺對手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圍觀人也為伯特捏了一把汗,這氣勢,真心不是假的。


    傑斯當也緊張起來,擔心著伯特。


    而利爾他媽的還躺在狐依的膝蓋上睡覺!


    氣氛凝固了起來,沒有人再言語,沒有人再有任何動作。


    “喝啊!”侍衛怒吼一聲,雙手使勁。


    一秒。


    兩秒。


    “我擦,怎麽扳不動?”侍衛說。


    就在這時,伯特發現科蘭?莫爾克正在從酒館的那一端往這裏跑。那一頭奔來的風係法師明顯有些疑惑,侯爵孩子的腳步加快了,很快科蘭就來到了搏擊中央。


    “啊!科蘭先生!”侍衛欲哭無淚。


    “啊!這不是伯特嗎?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走吧,我請你去喝酒。”科蘭對伯特說。


    “什麽?”侍衛瞪大了眼睛。


    “怎麽,你……托羅丹男爵的侍衛,代我向你的主人問好。”科蘭急促地說道。


    “看來事情已經結束了。”傑斯當吃掉了蘋果派。


    “走好不送,謝了。”酒客興奮地將空間枷鎖水晶扔給傑斯當,自己往樂隊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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