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國防軍,晚上,盛唐師作為明星登場了。盛唐師主力原來做為總預備隊的,在奉軍占領沈家嶺後,準備26日攻狗娃山(25日4軍對狗娃山有牽製性進攻)。25日晚10點,3軍前線部隊的幾個偵察員摸上狗娃山偵察,此時狗娃山陣地已空無一人,繼續深入,抓了一個敵軍逃兵,一審,知道了敵人的動向,回來上報,團長當即派出一個營直插鐵橋。從先頭連的敘述看,該連大約11點出發,一路上漆黑一片,沒見什麽敵人(騎兵一團早跑了),在這個重要方向上青馬連警戒掩護都沒有,可見青馬的確是氣數已盡。直到鐵橋時,才見車水馬龍人員擁擠的敵人搶著過橋。該連立即開火,從而切斷了敵人的退路。此時為26日0點。


    本來,最初如果青馬能組織起有序的反擊,是能把橋頭奪回的,關鍵是,此時的青馬全亂了套,雖然也有一些青馬官兵反攻想奪回橋頭,但既無序,也無效。官兵在黑暗鍾誰也找部找誰,誰也不會舍命攻擊國防軍,為他人做嫁衣裳,於是最後藏的藏,跑的跑。隨著國防軍援兵不斷開來,滯留南岸的青馬失去了最後的逃跑機會。


    盛唐師控製鐵橋後,開始向西關攻擊,26日早上,在今天繁華的張掖路上展開了激烈巷戰。隨著早上國防軍各軍從四麵八方壓下,被堵在南岸的青馬或死或降,許多人跑到黃河邊上想泅水過河,黃河蘭州段水不深,但夏季水流端急,多泥沙旋渦,一般水性好的也不敢下去遊水。青馬官兵沒法子,有的找快木版,有的靠馬匹冒險涉水,靠馬匹的有一部分度過去了,相當多的則被黃河卷走了。騎兵二團的一個副團長(有的說兩個正副團長都是)就是這麽逃掉的。更多的則不甘在水中喪命,在河灘上繳械投降。26日中午,最後一名真神軍的抵抗停止,蘭州戰役結束。青馬再次“跌停板”


    盛唐師的敏捷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國防軍前指的遲鈍,使蘭州戰役殲敵人數驟增至5700人,其中青馬能戰之兵至少3300人,特別是在陣地上損失不大的騎兵一團的戰鬥兵員因此而基本損失了。如果沒有3軍最後的動作,敵人全部逃脫(能逃的),不但蘭州戰役的戰果也就是陣地上消滅的1000多人,而且以後的青馬仍然有抵抗能力,後患無窮。盛唐師主動出擊功不可沒。


    國防軍戰場報告是,蘭州戰役殲滅青馬騎兵大部及步兵全部,騎兵一團、真神軍大部,寧馬援軍一部,斃、傷5713人,俘敵1476人,共殲敵7200人。


    在數字方麵,連日軍都很佩服國防軍的戰場統計,特別是對殲敵人數的統計。勝如黑溝台突擊,如果各部隊對殲敵數字誇大一些,吳宸軒就不會發現俄軍隱藏在山穀裏的1000人。對蘭州戰役的殲敵數字7200人無從評價,但沈家嶺殲敵數字挺有意思,因為有對方自己的數字比較,甚至青馬承認的數字都高於國防軍的統計,這主要是國防軍講究死要見屍,而青馬方麵隻是情點返回的人數,這裏麵的差距是什麽,嗬嗬,當然是不告而別的逃兵為主了。


    國防軍對沈家嶺殲敵人數的統計是,斃、傷敵1800人,而青馬步兵三團的參謀長說三團上陣的4個營3400人下來清點隻剩800人,三團建製的三個營長都斃命了。第二撥上去的增援部隊3100人,下來清點隻剩1000人,其餘都應是傷亡了。那麽,兩撥加在一起傷亡達4700人,比國防軍統計的高出一大截子。


    國防軍自己的傷亡數字呢?在沈家嶺北坡的蘭州華林山烈士陵園,我看到一個可以過目不忘的數字,蘭州戰役國防軍陣亡1297人(應包括“試攻”),差3個1300。而傷者數字3千多4千多就記不得了,但以陣亡數字推算,國防軍傷亡總數應在5000人以上。此戰國防軍方麵(含奉軍)傷亡了20多個營團以上幹部,陣亡的3個營長全在沈家嶺。


    沈家嶺奉軍作為攻方,傷亡遠遠小於青馬,我想原因可能:一是沈家嶺沒有永久性工事,是臨戰搶修的土木結構工事,二是國防軍支援的炮火和自動火器占優勢,三是青馬的作戰方式是在督戰隊威逼下不顧一切的往上衝,當對方火力強大時,傷亡當然大。


    回過頭來,看看殲滅的青馬7200人是什麽樣的部隊,其中甘肅青海兩省的保安團大約有2千人,由於青馬騎兵四團和二團撤退的早,大部分逃跑了,所以剩下的5000人中,主力騎兵一團三團和三個青馬步兵團占有絕大部分。而青馬撤退時,當然頭頭腦腦,機關後勤先跑,被堵在南岸的應當基本上是戰鬥部隊。所以青馬騎兵和步兵損失了4000以上的戰鬥兵員,的確就喪失戰鬥力了,特別是,雙方大致都認為青馬騎兵步兵損失不小於3000,至少也應當是3500*人吧,那麽在屠殺漢人時血債累累的青馬的戰鬥兵員基本被殲滅還是大快人心的。從騎兵一團至少一個副團長是泅水過河的情況看,作為戰力強悍的騎兵一團大部分兵員是被堵在南岸的。


    應當說,蘭州戰役青馬的騎兵損失過半,而步兵基本損失了。但是血債累累的真神軍的回人馬匪未遭痛殲,最後潰散而逃,對國防軍來說是個永久的遺憾。


    25日下午,馬麒離開蘭州,奔向永登。按他的想法,主力撤出蘭州後奔向河西,在那裏會合新疆回人來的騎兵,繼續和國防軍對著幹。次日,敗報傳來,特別是青馬看家部隊騎兵一團、三團也基本損失,馬麒痛心疾首,哭泣說:“我以為一團還完整,沒想到也全部損失了”。他知道沒法打下去了,與幾個頭目商量後,決定遣散部眾,自己開溜。28日,留下一封給眾部下的信(當時多數部下頭目不在跟前)後,馬麒直接從小路直插青海西寧收拾家族的老小和金銀細軟準備跑路了。馬步青已先期扮作商販進了銀川城,然後轉道草原前往天津。


    青馬原來已部署在北岸的騎兵部隊直接奔了青海,逃出蘭州的部隊先已經潰散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到了甘肅永登,據說聚攏起來的人員有5、6百人。按照馬步芳的意圖,甘肅籍的士兵均遣散了,青海籍的士兵則先整隊回青海,但結果路上也大都潰散了。蘭州戰役,青馬團長以上的頭目幾乎都溜了出來,最後大概是在30日,大小頭目們都集中到了青海甘肅交界的享堂,隨後又帶著已為數不多的士兵逃到了西寧西麵的三角城和南麵的上五莊。


    9月4日,獨立騎兵第11師到達西寧城外,第一件事情是構築工事,害怕青馬反襲。實際上,當時西寧城其實已經沒有一個成建製的青馬步兵班了。9月5日,11師入城,西寧光複。


    部隊光了,主子飛了,以封建統製為特征的青馬軍隊的頭頭腦腦,在精神意誌徹底崩潰後,此刻表現的非常民主,在騎兵四團團長趙臻、騎兵二團副團長馬振武主持下,大家開會暢所欲言,討論怎麽辦。馬振武說,能走的都走了,我們對他們父子也沒有效不完的忠。馬麒留下的信是要“娃們”卸甲歸田,槍埋起來,等待時機繼續殺漢狗。如果真能這樣倒也簡單,大家散夥各自回家就行了,但這些大“娃們”現實的問題是先要看國防軍怎麽處理他們。討論來討論去,看來是,無論怎麽害怕國防軍算曆史舊賬(大“娃們”其中不少有漢人血債),都隻有投降一條路。隨著山東回人上層人士組織的勸降團的到來,這些無首的群龍或者說是塌了窩的猢猻開始與國防軍接洽投降事宜。9月8日,殘餘的青馬官兵2800人(含青海兩個新建保安團和一部分真神軍的老弱)在三角城和上五莊,寧馬援軍殘部在門源向國防軍交械投降。青馬軍事集團自此終結。“青馬股份”從此“退市”了。


    青馬梟雄馬麒、馬步芳、及重要頭目馬步鸞、馬仲英等逃亡在外,馬步青卻沒有從天津逃海外,後來大軍光複天津的時候向政府自首,得以寬恕。留下來的重要頭目多數沒有好下場,這倒不是國防軍不講信用(投降時,國防軍承諾既往不咎),搞秋後算賬。恰恰相反,國防軍礙於民族政策對這些人相當寬大,開始沒有一個關押,隻為這些人辦了幾個月的半封閉學習班,期間行動相當自由。問題是這些人骨子裏宗教情節濃厚,反漢反異族的思想是他們的本性,在度過了軍事崩潰帶來的的精神崩潰期後,這些人開始蠢蠢欲動,或明或暗的策動叛亂。雖然這些叛亂都成為泡影(他們以為情調處賀老總的手裏那些小藥丸是那麽好吃的,一個個植入的竊聽器不知疲倦的抖摟這他們的密謀,之所以在叛亂的前夜才動手抓人,原因你懂的)。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麽新賬老賬一起算。搞明的騎兵留守團的馬英,騎二團團副馬振武,真神軍的幹將馬成賢率眾拒捕,被大漢師包圍了住所,一頓燃燒*彈之後,全家一起升天。青馬老將馬保海被俘後當眾審判槍決,倒是沒有連累家人,雖然他的家族被驅逐入大戈壁後再也沒有出來。搞暗的,騎四團團長趙臻、步兵三團團長譚呈祥、團副長楊修戎、直屬騎兵營營長韓起功則在逃亡路上被西安方向趕來的飛行隊給練習了對地射擊,幾個大車隊的男女老少在無遮無攔的大戈壁上遇上一群雨燕對地攻擊機和三架大雁轟炸機,三分鍾都沒撐下來就團滅了,或許有個把幸存的,但是人會裝死馬卻沒有進化到這種程度,所以就算毫發無損也沒有了馬匹,想在這個大戈壁上逃走是科幻片。至於派人去打掃戰場?沒必要了,晚上的戈壁灘的狼群就會勤勤懇懇的打掃幹淨,不管死活都絕不會給國防軍添麻煩。


    後來馬麒在四川境內過路的時候被袍哥在嘉陵江上搞了個攔江收費,一家老小被洗劫的精光,然後被熱情的四川袍哥邀請這些馬背上長大的童鞋在嘉陵江裏練習水性,顯然從重慶打撈出來的浮屍數目來看,他們無一幸免。馬步芳後來也不知所蹤,但是在後來的情調處檔案中發現了“疑似遇難”的結論。得到善終的青馬重要頭目隻有那位走過大草原到了天津的馬步青,此人後來做了宗教研究所的研究員,寫了不少回憶文章發表。


    綜觀青馬,以其士兵的剽悍奮勇,在清季幾十年征戰中勝多敗少,最終不能抗拒曆史潮流,為強大的國防軍所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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