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賈詡和典韋見齊曉魚這麽昂首挺胸殺進賭王決賽,委實被嚇了一大跳。大人不單殺人凶殘,喝酒凶殘,嘴炮凶殘,連賭博都是這麽凶殘?這個世界如此凶殘,他們這些比大人早生了十幾年的家夥,還有何臉麵活在這個凶殘的世界?他們覺得每當有什麽事情在大人身上發生,都是那麽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過後一想,卻又都是順理成章。


    決賽十分鍾後就要開始,齊曉魚的舅媽丁菲也殺進了決賽,也就是說,勝利者將在他們倆人中間產生。


    這時丁菲扭腰走過來,看了齊曉魚一眼,說道:“齊曉魚,怎麽我到哪你就跟到哪?哪裏都有你這麽一個煩人的東西?”


    “舅媽此言差矣,早知道你今天要來我可就不來了,免得讓別人覺得我會欺負老太婆一樣。”齊曉魚嘴炮怕過誰來著。


    “哼,我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我可先告訴你,今天這賭王和四億的獎金我可拿定了。”聽到齊曉魚暗諷自己是老太婆,丁菲強忍怒氣,畫了濃妝的臉上一道殺氣閃過,冷眼一瞪,想給齊曉魚造成一點心理壓力。


    但是齊曉魚現在豈是會在乎那四億獎金和她的恐嚇的,無奈說道:“你想拿就去拿,我又沒攔著你。”


    “沒錯,看來你很懂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丁菲冷笑一聲,抽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又扭著身子離開了齊曉魚身邊。


    “他是你舅媽?你們家人的關係就這麽別扭嗎?”典韋看著那風韻猶存的少婦,心理覺得齊曉魚的家庭有些太不可思議了,讓他這個大個覺得他們農村那民風都比他們家這關係融洽。


    “這是個便宜舅媽,還沒正式認呢。”齊曉魚自嘲一笑,即便丁菲想當他舅媽,他還不打算認呢。


    這時賈詡打量了一下場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麵色一變,低聲對齊曉魚道:“大人,我好像看到三皇子的保鏢了。”


    “三皇子的保鏢?”齊曉魚一愣,“三皇子的保鏢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典韋用小拇指淘淘自己的耳洞道:“這有什麽,剛才我還看到老張他們了,他們是四皇子、五皇子的保鏢,也都在這裏。”


    賈詡怒道:“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他們的保鏢來這裏賭博,有什麽奇怪的啊,一會都給他們一鍋端了就是了。”典韋滿不在乎道。


    “他們的保鏢在這裏,就有可能這些皇子人也在這裏,所以賈詡你是這個意思是嗎?”齊曉魚插話說道。


    “大人,我覺得這不是沒有可能,憑借我們監察院的力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賭場的幕後老板是誰,我覺得會不會是那些……”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有多少兄弟在這?”齊曉魚立馬猜到了賈詡想要說些什麽,於是問道。


    “除了我和典韋在這,還有四個人,其他千戶今晚上好像都沒看到……”賈詡說道這裏,突然臉色一變,莫不是那些千戶提前早就收到了什麽風聲?卻為何沒有通知他們一聲?是否他們早就串通好了什麽?


    “叫上我們的人,立馬去那些vip房間看看有沒有皇子在這裏,如果一會執金吾進來抓人,抓到皇子們事情可就難辦了。”齊曉魚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說道。如果執金吾來抓賭抓到皇子,為難的不單是執金吾,皇室的麵子更會受到重損。如果執金吾故意放走皇子,又有什麽資格在賭場抓其他賭客?大漢國法可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身在賭場,出於道義上的原因,也應該幫那些執金吾一把。執金吾幹的都是得罪人的活,雖然表麵風光,但是得罪人太多,晚景大多淒涼。雖然太祖稱“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但是四百餘年過去,執金吾早就不是大漢年輕人最向往的職業了。


    賈詡和典韋立馬帶著人借著因由進vip房間找人,終於在一間隱蔽的vip房間的門廳中,看到了幾位皇子的保鏢。


    “老張,幾個皇子是不是在裏麵?”典韋問他熟識的一個保鏢道。


    那被稱為老張的保鏢臉色一變,說道:“典韋,你怎麽也在這?”


    “廢話,一會我們要抓賭,我們不在這在哪裏?趕緊跟你們主子說一聲,別呆在這裏了。”典韋嚷嚷道。


    “是誰這麽大的口氣,要趕我們走啊?”卻見內廳走出一個隻有十來歲的少年,麵色陰沉說道。


    “監察院百戶賈詡、典韋見過五皇子。”賈詡對皇子的名單容貌都很熟悉,於是拉著典韋告禮道。五皇子劉彾,是皇室最小的一個皇子。


    “我當是誰,原來是皇室的走狗們啊,怎麽,你們一會要在這抓賭?你們知道這裏是誰護著的麽?”那五皇子年紀不大,口氣卻是不小。


    “五弟,怎麽回事?”卻見內廳又走出兩位皇子,分別是三皇子劉徇、四皇子劉征,這哥仨年紀相差不大,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三哥,四哥,是監察院的人讓我們走,他們一會要來我們這賭場抓賭。”五皇子說道。


    “狗奴才你們不想活了?”四皇子劉征大聲說道。


    典韋雖然身為監察院千戶,但是卻從未被人當做“狗奴才”青筋一露,便要發作,但是賈詡連忙攔說:“幾位皇子,監察院隻是配合執金吾抓賭,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必然不喜,所以還望幾位皇子以皇上的身子為重,趕緊回宮吧。”賈詡好言相勸道。


    誰知這幾位皇子都是屬倔驢的,牽著不走,非要在這呆著。“我們倒要看看我們仨在這誰敢動我們?”


    如果這哥仨不是皇子,典韋早擼起袖子去教訓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了。卻見外廳門又被人打開,一個年輕人閃了進來。


    “是你?”五皇子劉彾卻認得閃進來的這人,不就是一會要參加決賽的那個年輕人嘛?他的牌技剛才他們哥幾個剛剛還討論過,就是不知道他的牌運為何會那麽好,而且賭風相當大膽,把把都敢梭哈。


    “未央宮禦史屬齊曉魚見過幾位皇子,不知幾位皇子今晚上還玩的盡興?”齊曉魚笑著見過了幾位皇子,這時候就要裝,越裝的自己來頭大,就越能嚇住這幾個皇子。雖然禦史屬隻是八品官,但是未央宮禦史屬卻強在能進宮麵聖,這就是比其他禦史屬強的地方。


    “禦史屬隻是八品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們這麽說話?”五皇子劉彾冷笑說道,他很少出宮,今日若不是有人相請,並設法讓他們出來,他哪裏有這機會來這花花世界好好享受一番?


    “五弟不可放肆!”三皇子年紀稍大,卻知未央宮禦史屬這六個字代表什麽含義,連忙叫住劉彾,不讓他多嘴。禦史屬相當於大漢言官,主要負責監督與上諫,有時候秉直上折子,令皇帝都無可奈何,卻拿這些言官沒什麽辦法。因為大漢祖法是“刑不上言官”,不但不能動手,你還真就要在那聽言官的意見,有錯就要改,沒錯就要自我反省。否則言官說起來那叫一個沒完沒了,處罰了這個言官,其他的言官又蹦躂出來,繼續說皇上的不是。


    他們幾個算是私自出宮,卻正好被未央宮禦史屬逮個正著,若是真被他奏給皇上知道,他們幾個皇子估計也是在祖宗祠前罰跪的結果。


    “三哥,看這幾個狗奴才我就不順眼,我們貴為王子貴胄,他們都是我們的臣民,有什麽資格能管著我們?”五皇子冷笑道。


    “哦?我們是狗奴才?”齊曉魚臉上雖在笑著,但是賈詡看著自家大人的臉卻漸漸變得陰森起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是你的奴才?”


    “當然!”五皇子很高興能跟這個年輕人達成某種共識,卻沒想到自己掉入了語言陷阱當中。


    “五弟,他在罵你是狗呢。”四皇子提醒道。


    “你敢罵我是狗?”五皇子一聽暴怒道。


    “奴才可不敢,都是你自己說自己的,奴才隻是問你是不是你的奴才,可沒別的意思。”齊曉魚左一口奴才,右一口奴才,將自己的關係撇的清清楚楚的。廢話,他罵皇子是狗,那皇帝是什麽啊?所以這事就不能認。


    “行啊,我們今天還就不走了,偏要看你怎麽辦?”五皇子氣急道。


    “三皇子、四皇子,執金吾的人一會就衝進來了,你們的好五弟不走,那你們呢?”齊曉魚見這幾個被寵壞的小皇子,心中頗不以為意,他們比起大皇子那種在外曆練的圓滑,多了幾分讓他不舒服的蠻橫,這種蠻橫比劉曉璐更讓他反感,最起碼他不反感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喊他狗奴才……反正這幾個不是他家的崽,他管不了那許多,把自己的事情辦好了,到時候隻要能撇清自己的責任就是了。


    三皇子有些猶豫,說道:“我們……”


    誰料四皇子冷笑道:“想跟我們玩分化之計嗎?五弟不走,我們當然也不走,是吧,三哥?”四皇子最是陰沉,提前跳出來堵住了三皇子的嘴。他也看出了三皇子有些猶豫。


    三皇子一狠心,說道:“對。”


    “果然都是大丈夫,那既然皇子都決定在這留下,敢不敢跟我賭一把,一會賭王之戰我要是贏了,幾個皇子任由我處置,不得反悔。”齊曉魚見這幾個不識抬舉,立馬下套,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


    “那你要是輸了呢?給我們當狗騎嗎?”五皇子惡毒道。


    “好啊。”齊曉魚笑道。


    “我們幾個今天的損失,你也一並承擔,如何?”四皇子接著說道。


    “可以。”齊曉魚算是看出來了,四皇子、五皇子這兩個小子最是精明,三皇子有些老實,所以被這兩個弟弟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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