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的祖父跟陳布雷的祖父,是同一天當兵,同一天退伍,救過彼此的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於是他們約定,若是誰家生了兒子,而另外一家生了個女兒,就指腹為婚;若都是兒子,就結為兄弟;若都是女兒,就結為老同(作者注:老同指的是同年出生,且長相脾氣相近的女孩一生相互照顧彼此愛惜,不要想歪了啊),讓他們長大了也能像父輩一樣在一起。原本最希望是指望他們的第二代能夠親上加親,結為夫婦。但是天意弄人,他們的第二代竟然都是男孩。於是當陳布雷和晏琳降生的時候,兩個老人就決定在他們倆的身上實現他們當年的承諾。


    此為婚約。


    隻是原本兩小無猜的兩人,卻因為家境的變化關係漸漸變得不一樣起來。晏琳的父親做的是生意,從小超市一步步開拓市場,終於由打工者成了大老板,於是日進鬥金也不在話下。他們搬出了從前的筒子樓,住進了獨棟別墅。而陳布雷的父親一輩子都是個教書匠,老老實實,培養出的陳布雷雖然博學多才,被馬孟起稱之為:“大漢文膽”,可這些又有什麽用?隻在文學圈子裏小有名氣的陳布雷,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不是每個男人的初戀都能遇到不嫌棄他窮的姑娘。晏琳更像是一個被溫室裏用肥料培養出的花朵,雖然嬌豔,但是絕對稱不上沁人心脾。她家境的變化引起了她心境的變化。她覺得,她已經跟陳布雷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她的目標,是由嫁給一個貴族,然後就能以平民身份進入貴族的圈子。那才會成為她的最好歸宿。隻是她沒有想過,所謂的貴族,是需要三代的積澱才能小成。齊曉魚剛進校時之所以沒有惹起趙九州他們的太多反感,都要歸功於齊母從小對他的禮儀方麵的培養。貴族絕對不會說當麵折損別人的麵子,即便是背後下套,當麵也會彼此相安無事,即便是仇人同桌吃飯讓外人看上去就跟失散了多年的親兄弟一般,而背後的刀子比誰都陰損。


    這才是貴族。


    晏琳這種當麵讓人下不了台的事情,卻讓人覺得太上不了台麵了。


    “我寫信給她,想換回她對曾經美好的記憶,但是沒有用,再華美的文字也無法打動她那顆冰冷的心。”陳布雷苦笑道。“大概在她看來,我是一個很沒用的男人吧。”


    “你真的愛她嗎?”闡釋者問道。智能ai的概念裏,沒有愛這個詞。也許用“生殖**”這樣的專業詞語更能讓他明白這是人類的某種本能。


    “我是愛她的。”當男人鑽進一個牛角尖,就很難走出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費盡心機的去追一個女生,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為自己心中的她徹夜難眠,為她的煩惱而憂愁,為她的快樂而歡喜?


    “可是她不愛你,她不愛你的窮啊!還有,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真信婚約能約束住姑娘的心嗎?男人就應該先有自己的事業再去想姑娘!多少玄幻小說的男主角前期都是因為太廢柴而被姑娘毀婚約的?對不起,我說話就是這麽的直接!”闡釋者說道。


    “這我都知道,因為我沒錢,我帶她逛街她嫌不是一線商場,存稿費給她買名牌包她卻拿去專櫃驗真假。而她看上的那個貴族,他帶她去吃大排檔她說他真實,他忘送她生日禮物她說他學業忙,嗬嗬。”陳布雷說道。“但是我心中總存了一個幼稚的想法,以為她會回心轉意的。”


    “你的夢想還真是低級啊,你與其在想如何喚回她的心,不如讓自己成長為讓她仰視的存在,然後她跪舔你的權勢,卻被你一句覆水難收給擋了回去。這種逆轉劇情才好看,更何況這種赤luo裸的打臉劇情才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所以你不妨以這個當做你的夢想啊。”闡釋者之前還沒有自己的夢想,現在卻開始指導起陳布雷的夢想。大概它又將這事當成了什麽好玩的遊戲。


    “喂喂,你別玩過火啊,我師兄可是老好人一個,你在這給他灌輸什麽亂七八糟的夢想啊?”齊曉魚無語道,這闡釋者絕對是在讓陳布雷往腹黑的方向走啊。


    “你說得對,我在這頹廢,隻會繼續被她看不起。所以我一定要振作起來。”陳布雷卻真的被闡釋者的一番說教給打動了。


    (師兄你真的不要這麽單純啊,我敢一百分確定這貨是在說著玩的。)齊曉魚無語。


    然後陳布雷的通訊器響了起來,那頭是晏琳打來的:“陳布雷,剛剛忘了跟你說,你晚上也來百萬莊園!今晚上他會為我辦一場舞會,你看看這裏就知道什麽是貴族了。對了,記得帶女伴來哦,別穿得太寒酸,否則你就死定了,因為畢竟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呢,不過照你的熊樣,估計沒有哪個女生願意當你的舞伴吧?所以你晚上就打光棍好了。哈哈哈哈。”


    “那你晚上去不去?”闡釋者等那邊掛了電話,說道。


    “不去,我要努力!”陳布雷心中被一團怒火點燃了。


    “白癡,這種送上門來的打臉劇情當然要反轉了。你不去就永遠也突破不了你的心魔,所以你不單要去,而且要風風光光體麵的去!”


    “沒錯,師兄,我支持你!”齊曉魚怕闡釋者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語來,迅速斷掉了闡釋者跟戰衣的網絡連接,然後摘下頭盔亮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小魚?”陳布雷臉色立刻紅的跟秋天的柿子一樣。“你……你怎麽在這,剛才是你跟我說話嗎?”


    “不是,是我們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我們在研究戰衣係統的遠程傳輸功能。放心吧,有我在,絕對幫你打臉打的漂漂亮亮的。”跟闡釋者滿嘴放炮幹說不練不同,齊曉魚的壞是骨子裏的,用天京人的話說,那就是蔫壞蔫壞的主兒。雖然沒啥壞心眼,但是得罪了他可就有的倒黴了。


    齊曉魚眼睛提溜了兩圈,心中登時有了主意。


    齊曉魚先給侯君集打了一個電話:“侯子,晚上有個貴族舞會你去不去?”


    “舞會我都玩膩了,不去。”侯君集明顯沒睡醒,不知跟哪個姑娘在溫柔鄉躺著呢,因為齊曉魚聽到他身邊有個姑娘嬌滴滴的問了一句:“誰呀。”


    “舞會上有美女!”齊曉魚看自己麵子不管用,隻好拋出重磅炸彈。


    “我去!”侯君集聽完這句話,明顯是醒了,也不管身邊的姑娘了,於是立馬答應道。


    齊曉魚又接著給趙九州、趙毅還有郝俠一起打了電話,“晚上有好玩的事,來不?”


    “必須的去,不過我們想先問一句,有什麽好玩的事?”這幾個貨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有什麽事想先問個明白。


    “去了不就知道了,還有,晚上開你們最頂級的車啊,我晚上要蹭車。”齊曉魚叮囑道。


    “靠,你都成侯爺了還不自己買輛好車,蹭我們的車有什麽意思?”郝俠在那頭氣憤道。


    “我倒是也要先會開車才行啊。”齊曉魚苦笑道。


    “你不會開車?”包括陳布雷在內,所有人都對齊曉魚的話產生了懷疑,一個駕駛機甲跟玩似的人,連最傻瓜的飛行車都不會開?


    “我騙你們幹嘛?算了,不提這個了,晚上校門口見了啊。”這學不會開車是尷尬事,所以齊曉魚一語帶過,把通訊器迅速掛了然後齊曉魚品味著陳布雷一身行頭,在學校裏雖然要穿軍裝,但是怎麽看陳布雷都是一股土鱉味――齊曉魚現在穿著由林曦打理,所以眼界自然跟往日不能同日而語,“至於師兄你……跟我去商場一下吧。給你買幾件衣服。”


    “這怎麽能讓你破費呢,還是我自己去吧。”陳布雷不願無緣無故受人恩惠。


    “你買來了我也會給你扔掉的,你就聽我的吧,就當從我給你支付的工資裏扣了!”齊曉魚的秘銀公司缺少文案,所以齊曉魚早就打起了陳布雷的主意。不容陳布雷拒絕,齊曉魚拉著陳布雷去實驗室放下戰衣,然後齊曉魚在自己的辦公室完成了變裝,女版齊曉魚再現世間!


    之前去雍揚陳平安給他買的那幾身行頭他放哪都不合適,於是被他一股腦扔到了古山實驗室當中,卻沒想到如今還真派上了用場。


    “師弟,你這是……”陳布雷沒有想到齊曉魚竟然肯為了自己再一次犧牲色相,將自己再裝扮成一個女人。


    “師兄,請你多多指教啦。”齊曉魚嫵媚一笑,傾倒眾生。“讓我們今晚上再一次並肩戰鬥吧!”


    “戰鬥……戰鬥什麽?”陳布雷能想到的,絕逼是天京又有人要倒黴了。


    然後齊曉魚又從實驗室拿了一部能連接闡釋者主機的通訊器,但是為了避免闡釋者的嘴炮向他發射炮彈,他十分明智的關了通訊器電源。


    隨後兩人就去校外打了一輛車,直奔天京最豪華的燕世商場。


    “這件西服適合你……你晚上穿這件皮鞋……這襯衣你拿著!”齊曉魚一連給陳布雷挑了數件高檔衣服,然後刷卡結賬。讓侍者不停的誇獎陳布雷有福,能找到這麽舍得為自己男人花錢的女朋友。


    陳布雷隻有苦笑,這些人不辨雌雄,他還不清楚齊曉魚的性別嗎?不過看著齊曉魚穿的低胸長裙的性感模樣,陳布雷自己也有些恍惚。這小子似乎有些樂在其中啊!


    雖然還沒從這小子嘴裏問出他到底想幹什麽,但是想想他在雍揚帝國時讓那些雍揚人頭疼的樣子,陳布雷告誡自己以後沒事千萬不要得罪這小子,否則到時候有自己受的。


    “買完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陳布雷提著大包小包陪齊曉魚逛街,腿都快走斷了。何況如果說逛街是女人的天性,那麽男人最大的願望就是炸毀世界上一切的商場,這樣以後就不用陪任何雌性生物逛街了。


    “現在隻是剛開始而已,我的晚禮服還沒開始買呢!難道你要我穿這些去年的款式去參加婚禮嗎?絕逼會被人笑死的啊!”齊曉魚白了陳布雷一眼,然後依靠在陳布雷的胳膊上說道:“所以開始陪我逛女裝吧,師兄。”這商場之內,不少男人衝陳布雷投來嫉妒的眼光,有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陪著,還一副如喪考妣的樣,這小子不知什麽是他娘的豔福吧?


    “……”陳布雷現在真希望晏琳能夠自求多福,有這麽一個比女人還要女人的妖孽存在,晚上她再能折騰,還能有這齊曉魚這般豁得出去?人家可是連自己性別都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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