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陣法也立刻進入了最頂級的防禦狀態。


    如塵公主心沉如水,小心髒噗通狂跳,滿腦子都是檢測不通過的可怕後果!


    嗷——


    就在這一刻,龍缸上的龍圖,突然間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一聲洪亮的龍吟。


    同時,整個龍軀都紫光大放,光芒直衝天際,映照了半個皇宮。


    這一幕,讓如塵公主長鬆一口氣,平複緊張的心情,她發現自己背後早已驚出一聲冷汗,將裙衫浸濕。


    心下一驚,她慌忙以神力將汗水蒸騰掉,恢複若無其事的神色。


    她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卻被有心人看到了!


    五位皇子無不是臉色沉了沉,一絲絲的陰鬱浮現他們麵孔。


    反之,三位皇親國戚則放下了心,虛驚一場!


    看得紫光大放,曹公公麵無表情的收回手,身軀呈九十度弓下,蒼老而有力的高喝:“老奴參見六皇子!”


    “我等參見六皇子!”前來觀摩的封地代表們亦紛紛行禮。


    府外的禁衛們收斂戰鬥狀態,齊齊單膝下跪,振聲齊喝:“參見六皇子!”


    唰——


    一襲黃袍身影飛出龍缸,寫意般的飄零如塵公主身旁。


    其臉上平靜如水,絲毫沒有慌張。


    這讓如塵公主氣呼呼的瞧瞧捏了蘇羽的胳膊一把,小聲嘀咕:“混蛋,你沒事,反倒將我差點嚇死。”


    蘇羽莞爾一笑,環視在場的眾人,翻騰的心緒迅速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精血太少的緣故,以至於久久無法檢測出結果,說他不緊張那是假的。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蘇羽念頭剛出現,隨即心髒咯噔一下猛跳。


    他掃視人群,竟與一雙滿眸震驚、狐疑的眼睛對上。


    不是別人,正是昔日被他俘虜過的北望珠!!


    她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望著蘇羽,當她察覺到蘇羽也有些驚訝看著她時,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蘇羽!!!是你!!”北望珠一聲尖叫,打破了和睦的氣氛。


    恩?已然轉身準備離去的五位皇子齊齊一怔,轉過身打量北望珠。


    幾位皇親國戚則臉色一僵,亦紛紛審視北望珠。


    曹公公昏黃的眼珠內閃過一絲的精光,向北望珠道:“北望郡主,站在你麵前的是大禹皇朝六皇子,你稱呼蘇羽是何意?”


    北望珠從人群走出,死死盯著蘇羽,搖頭道:“我不會認錯,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他就是蘇羽!!”


    什麽?


    傳聞中,這位子嗣在那位封王的府邸,也是以東方姓氏稱呼。


    怎麽會冒出一個蘇羽的名頭來?


    事關重大,在場之人紛紛凝重起來。


    三位皇親國戚走過來,目視北望珠:“你的意思是,眼前的六皇子是假冒?”


    北望珠脫口而出:“對!他是蘇羽,絕不是什麽六皇子,這一點我可以用榮譽擔保!”


    眾人臉色變幻,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皇親國戚和曹公公。


    此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龍顏大怒,誰敢在此刻胡亂多嘴?


    三位皇親國戚更是聰明的閉上嘴,一眨不眨望著曹公公。


    曹公公嘴角咧了咧,心中暗罵三個老狐狸!


    他也想裝聾作啞,但他畢竟是國君親自委派,乃是此次檢測的頭領,唯有他出麵。


    曹公公正色道:“北望郡主,並非老奴懷疑你,而是空口無憑,你是否有證據?或者找來目擊證人?”


    哪裏來的證據?北望珠從未想過蘇羽盜取了大禹皇朝的鼎,不好好躲起來不說,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冒充六皇子,怎會提前搜集證據?


    “證據沒有,但我曾在……在一個名為星宿海的偏遠文明見過他!”北望珠險些將他盜取王鼎的事說出口。


    曹公公皺了皺眉,望向蘇羽:“對於北望郡主的話,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唰——


    一雙雙目光齊齊聚焦蘇羽之身,倘若沒有足夠的解答,他的下場可以想象。


    “我與北望郡主的確相識,恩,一些誤會之下,她還曾經是我的俘虜。”蘇羽處變不驚。


    聞言,眾人不由得玩味打量兩人。


    俘虜?北望珠的美貌可是出了名的,被蘇羽不知情下俘虜,不知道有沒有……


    大皇子暗綠色的眼睛閃了閃,一絲厲色浮現。


    “那時我在星宿海文明曆練,未免遭人暗算,隱姓埋名,以蘇羽的身份經行走虛無間。”蘇羽侃侃而道:“沒想到今日會以這種身份與北望小郡主重逢,緣分二字真令人唏噓感歎呀。”


    他吃定了北望珠不敢將北信王鼎被盜之事和盤托出。


    否則他固然完蛋,但北信一脈能好到哪裏去?


    聞聽此言,眾人恍然大悟。


    的確,此子在傳聞中是多年在外遊曆,出現在偏遠的星宿海文明倒也不是沒可能。


    曹公公望向北望珠,皺眉道:“北望郡主,你是否誤會了六皇子呢?畢竟血脈檢測是做不了假的。”


    “這……”北望珠緊咬貝唇,以她接觸的蘇羽來看,莫說像是皇子,就連大禹皇朝他都陌生無比,需要靠她拎著邪狼的人頭才能進入黃榜貢獻榜,得到更多的存留時間。


    他絕不可能是皇子!


    可讓北望珠絕望的是,這些事牽扯到北信王鼎,不便說出來!


    掙紮了片許,她不甘心的盯著蘇羽,忍氣吞聲道:“或許是我誤會了吧。”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一顆心才放下來。


    “媽的,嚇死我了,還以為要有一場動亂呢。”


    “誰說不是,真若是假的皇子,那牽涉之廣可就嚇人了。”


    然而就在他們鬆口氣之餘,一縷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


    “且慢!事關皇室血統,既然有疑,便不該草草結束!”


    循著聲音望去,大皇子大步行來,皇者的氣場籠罩全場,壓迫在場眾人之心,令氣氛陡然凝重極多。


    如塵公主粉拳一握,不出所料,大皇子果然出來攪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蘇羽轉過身,淡淡望著他,絲毫不為其氣勢所動:“大皇子有指教嗎?”


    大皇子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盯視著他:“我曾經與北鬥封王在封地射獵過,他說你在偏北的一帶遊曆,而星宿海文明卻偏南,如此南轅北轍,不知你作何解釋?”


    他緊緊觀察蘇羽的表情,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蘇羽滿臉淡然之色,雙手背負,哂笑道:“大皇子是夢中與家父射獵過吧?家父右手食指有頑疾,不宜發力,何來的射獵?”


    嗯?眾人不由得竊竊私語,北鬥封王右手食指有頑疾,此事還是頭一次聽說呢。


    大皇子目光閃了閃:“或許是本皇子記錯了,但你遊曆的方向卻做不得假,我想起來了,是你們北鬥王府的三管家所說。”


    “哈哈……”蘇羽笑了笑:“大皇子,你說的三管家可是那位脖子處有半月胎記的管家?如果是他的話,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三管家多年前就告老還鄉了,至於是多少年前,恩,應該在大皇子出生前就離開王府了吧?”


    聽得他如此回答,一眾人麵麵相覷。


    假的皇子能夠將北鬥王府中人了解得如此詳細?連仆人的細節特征都了如指掌!


    “哼!”大皇子冷哼,沉默起來。


    圍觀者適才恍然,是大皇子在試探蘇羽!!


    “這裏不是有一位北鬥封地的代表麽?請來當麵對峙豈不是更直接?”曹公公精光閃了閃,說道。


    是呀,十大封地代表都到齊,北鬥封地也不例外。


    大皇子冷目一掃:“我記得,來的是北鬥封地的大世子,北鬥雲脈吧?”


    “是我!”冷傲而清冷的回音自人群不起眼的角落響起。


    那是一個身著銀袍,滿臉冷漠之色的抱劍青年,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給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無人敢於靠近。


    他孤僻立在一方,淡漠回應著大皇子:“有什麽要問的?”


    大皇子眉頭微皺,敢這樣與他說話的人不多了,雖然對方是半步皇者,可還瞧不進他眼裏。


    “我問你,他是你弟弟,東方羽?”


    “是!”北鬥雲脈不假思索道。


    這一問算是解去了所有人的疑惑,北鬥家的代表尚且肯定,那還有什麽可質疑的?


    然而大皇子卻毫不死心:“那麽,他去過星宿海曆練?”


    “是!”


    “什麽時候?多少人陪同?”


    “兩年前,一個人。”


    大皇子望向北望珠,對方點了點頭,其臉色不由沉下來。


    事已至此,其身份應當是沒有瑕疵了!


    如塵公主長鬆一口氣,好懸,幸好蘇羽細心謹慎,索要了北鬥封王和王府的一切詳細資料,這才能蒙混過關。


    否則靠她們此前準備的粗略資料,沒準就要栽了。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道不和諧質疑聲響了起來。


    “他若真是皇子,敢問皇妹,龍缸檢測時為什麽那般緊張?以至於背後都驚出冷汗了?”


    如塵公主刹那僵了僵,扭頭望著說話的黃袍男子。


    他留著短發,身材削瘦,散發著淩厲的氣勢,一雙眼睛則如獵豹般敏銳。


    “五皇兄,你這話我就不懂了,六皇兄是我負責找回來的,萬一他身份有問題,牽扯到我,你說我能不害怕嗎?”如塵公主一副心有餘悸的憤怒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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