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默默的看著劉鬆百般不情願的走進安檢閘機裏麵。劉鬆那神態仿佛是山高水遠、一去不複返的慷慨之狀。


    “小山,咱們是不是得做點正經事了?我在來的路上看到陸景的賓利車了。”


    劉小山和張軍並肩而立,沉默的看著大堂哥劉柏正在揮手送別劉鬆。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對手太耀眼。


    張軍抿了抿嘴唇,“以前夏慶平和我們走得多近,自從他和何媛好上以後都不待見我們。你看大院的玩伴還有誰和咱們親近?周俊華和咱們越走越遠,他在華夏軍事大學表現出色,自成一係。但是他的未婚妻李子君家和陸景似乎關係不錯。


    我們倆被孤立了,就像之前王燦和陸景被我們所孤立的那樣。”


    劉小山長歎了一口氣,“你打算怎麽辦?”


    張軍看著幹淨的水磨石地板,炫目的廣告牌,錯身而過的空姐,背著旅行包的乘客,下了決心,“我聽我爸的,不能再這麽混下去。我準備去華夏軍事大學讀書。在燕大這一年就算白讀了。你呢,什麽打算?”


    劉小山苦笑道:“我兩個堂哥都在軍中,我自然是想走仕途,像我爸那樣。所以我還得老老實實的在大學裏麵混三年,等到畢業才能參加工作。”


    “小山,時間不等人啊。你看陸景,經商搞得風生水起。我就怕三年之後我們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唉,李菲菲要是知道她的追求者如此優秀…”


    劉小山聽著飛機轟鳴的起飛聲,也有些感慨。雖說當初追求李菲菲有惡心陸景的成分在裏麵。但是那麽優秀的女孩兒,他怎麽可能不動心。可是如今伊人已在異國他鄉。隻怕這輩子都沒什麽希望。陸景呢,他怎麽想的?想來也是好笑。兩人因為李菲菲結怨越來越深,最後李菲菲卻是誰也沒有選擇。


    “走吧,小鬆上飛機了。”劉柏走過來說道。他長的十分英俊,國字臉,懸膽鼻,濃眉大眼,昂首闊步而行很吸引女孩的目光。


    前來送劉鬆出國的還有一些親戚和他的朋友,跟著劉柏一起離開機場。


    劉小山在車內看著天空中飛行而過的飛機時,突然升起一股想去美國的想法。他真的很想和劉鬆換換。


    …


    在見到陸景的那一刻。張勝利真是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受。“景少!”張勝利雙手緊緊的握住陸景的手。


    陸景笑著拍拍他的手背,“走,我請客。我們喝一盅。”這段日子張勝利怕是倍受煎熬。陸景請趙清芷那小丫頭吃過午飯後送她回家。接著來和張勝利見麵。


    張勝利心中長長的出一口氣。前天去老丈人家參加一個小輩的生日宴,飽受了一頓夾槍帶棒的話語。妻子那個勢利眼的大嫂在國營商場當售貨員,損人的話像不要錢似的向他丟來,端的是牙尖嘴利。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啊!


    老領導給他打過電話,要他相信組織,組織對他另有重用。可是非得到見陸景的那一刻他心裏的石頭才落地。陸景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有幾個地方有空缺。你考慮考慮。


    坐在香格裏拉金碧輝煌的包廂裏麵,張勝利心裏的感覺油然而生。沒錯,就是那種往日權柄在手的自信感。官場之上那真是其興也勃,其衰也忽。跟對老板真的很重要。


    “前些日子要多謝張主任鼎力相助。這段是我爸生病了搞得現在才請張主任吃飯。希望張主任諒解呐。”陸景笑著和張勝利幹了一杯茅台酒。二錢的小杯,兩人喝得意興飛揚。


    “景少,太客氣了。”張勝利笑著舉起酒杯。“這一杯祝陸老早日康複。”他現在是連探病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這樣表示一二。


    陸景和他幹杯。咂咂嘴說道:“遼東省紀|委、春城市紀|委、蘇江省紀|委這幾個地方都有空缺。當然,你想去江州也可以。”


    張勝利想了想說道:“景少希望我去哪裏?”幹工作不是你想去哪裏。而是領導需要你去哪裏。要有“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的覺悟。


    陸景愣了一下,到沒想到張勝利這樣一問。看來他做到副|廳|級也不是全靠袁市長的提拔,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吃了幾筷子花生米,陸景慢慢的嚼著,“我希望你去蘇江省,但是那裏風險不小。”


    張勝利笑著道:“請景少放心,我有信心幹好工作。”風浪再大,隻要在船上就沒事。陸書記的船不是那麽好上的,有機會就得趕緊抓住。


    “行。既然張主任有信心,那就定了。”陸景爽快的點頭。大哥的對手都在蘇江。楊修武在建業,魏源在蘇城。他需要有人打進去當釘子。不求發揮多麽大的作用,至少要起到眼線的作用。


    陸景和張勝利連幹三杯,“我在這裏預祝你工作順利,生活上有什麽困難一並提出來,我幫你解決。”


    張勝利搖搖頭,“暫時沒有大問題。”他是去闖一闖龍潭虎穴,當然不帶家屬。


    正說話著手機突然響起來,“陸景,你在哪裏?快點來四中,有人在校廣播裏麵向小靈表白。快,五分鍾之內一定要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電話董冰急衝衝的說道。


    陸景差點沒笑出來,董冰演戲還真是差了點。“後果不堪設想”這句話真是畫蛇添足。他相當清楚丁靈對他是什麽態度,兩人都已經隻差最後一步,如果隻是一個廣播表白就能打動她,那自己看人的眼光未免太差勁了一點。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必須要趕到四中去。有人在等著他。他不會讓她失望的。


    …


    四中高三年級所有的學生在下午第一節課之後聽到一條勁爆的示愛表白。


    “丁靈。從第一眼起,我心便已淪陷。從第一眼起。我便記住你柔情似水的眼眸,從第一眼起。你容顏的光彩便驅逐了我心底的黑暗。在即將結束三年高中學習生活的時刻,我忍不住在此傾吐我的心聲。雖然如此的冒昧,但我已經忍不住的想要大聲說:‘我愛你!’”


    高三(五)的教室裏轟然大笑。今天已經是6月27日,還有十天就將進行高考。課程表上安排的都是自習課程,這時候自然也沒有老師在教室。


    此刻五班教室門口站著一個男生手拿著一束玫瑰,頂著五班學生們打量的目光苦苦的撐著。他隻看著丁靈。


    丁靈的同桌低聲笑道:“趕緊答應他吧,看他那可憐樣。很浪漫哦,去年也就李聞道學長對關寧這樣表白過。”


    丁靈咬著柔嫩的嘴唇,心裏想:“我才不要答應呢。”她忽而想念起某個經常逃課的人來。他不在四中裏麵肯定聽不到此刻正在不斷循環播放的錄音。


    五班裏麵也不知道那個女生帶頭喊了一句。“答應他,答應他。”一群好事者在起哄。餘樂右手握拳,內應發動了,機會就在此刻。他大步走進教室裏麵,快步走到丁靈麵前,將玫瑰花遞到丁靈的麵前,“可以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忍不住在顫抖。


    林蓉笑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看書的楊晚婷,“晚婷,你還在看書啊。不看看好戲?我覺得餘樂要是能在大操場上放幾枚表白的煙花該多浪漫啊。試想一下,煙花燦爛的青春以這種完美的方式落幕。呼,人生可以無憾了。”


    楊晚婷微笑著道:“有什麽好浪漫的,浪費時間。”說著。繼續推導公式。對教室裏狂熱的呼喊聲充耳不聞。


    林蓉倒是有些疑惑,校園裏麵的播音室不是誰想用就可以用的。李聞道去年能在裏麵講幾句,因為他是校學生會的主席。現任的校學生會主席董冰和丁靈不是好友嗎?難道她支持九班的餘樂追求丁靈?


    丁靈站起來搖了搖頭。甜美清純的臉蛋上有著兩抹紅霞。


    餘樂緊張的差點要倒了,見丁靈搖頭。心髒更是縮緊,他幹脆把手中玫瑰花放到丁靈的課桌上。伸出手,說道:“對不起,很冒昧。我在月夜下獨自徘徊了三個晚上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說話的時候,五班的學生們慢慢的安靜下來,聽著他說話。


    “我以最真誠的心來表白純真的愛,你可以接受我嗎?”餘樂看著丁靈的大眼睛。她的眼睛十分靈動,隻需一眼便能傳遞出千言萬語、萬般複雜的感情。


    他永遠忘不了她這雙美麗的眼睛,這是他整個高中三年最為亮麗的色彩。


    此刻,丁靈楚楚動人的眼睛裏泛出異樣的漣漪,秋波裏脈脈含情,微圓的臉蛋露出清淺的笑容。餘樂心裏極為歡喜,想要去握住丁靈的手。


    丁靈將手背到身後,身體縮回到同桌身邊,美目定定的看著歪在門口氣喘籲籲的某人。


    陸景讓曾紅英飆車從西月區的香格裏拉酒店直奔四中,又從校門口一路狂奔而來。


    陸景站直身體,喘著氣說道:“不算晚吧?”五班的學生都在看餘樂表白,冷不防有人衝到了教室門口,這句話卻是把眾人的眼光吸引到他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陸景快步走到丁靈座位麵前,掃了餘樂一眼,“讓一讓。”餘樂堵在丁靈的座位前了。


    餘樂隻覺得萬念俱灰,默默的退後兩步,但是還是不死心的看著丁靈,他多麽希望她的笑容是為他而綻放。


    陸景笑著伸出手,“還好趕上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丁靈臉上的笑容如同鮮花綻放開,將背在身後的手放到陸景的溫暖的手掌之中,她走出座位,回頭對餘樂認真的說道:“我拒絕你的表白!”


    說完,和陸景牽手走出五班的教室。


    餘樂失魂落魄的呆立在原地。五班教室裏麵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一向逃課逃得不見蹤影的陸景會出現在這裏。不認識陸二少不要緊,關鍵是聽說過他的名聲。傳聞當年他為丁靈一怒出手,暴打兩名校籃球隊員。看來兩人早有戀情。


    林蓉瞪大眼睛說道:“不是吧?丁靈跟他有關係,太不可思議了,置關校花於何地啊?”


    楊晚婷把答完的數學試卷合上,淡然的說道:“有什麽好稀奇的,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別替別人操心了,繼續備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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