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兄的冷汗都快流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隨便給他編一個?等他發現受騙的時候,自己等人早就逃之夭夭。


    “不要想著騙我,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我麵前說謊。”木森一副高手風範地說道。他這句話明顯就是瞎說,來蠻荒這些年,套路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這句話裝下逼,畢竟這句話還是很有氣勢的。


    果然,趙師兄被這句話給唬住了。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木森,他不能確定木森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糊弄一番就過去了,但如果是真的呢?


    “小森,我忍不住了。”就在趙師兄思緒碰撞的時候,石破忽然開口道。同時,他身上爆發出猛烈的氣勢,靈力洶湧,向著四周彌漫開口。


    趙師兄一驚,這特麽是要動手嗎?


    但後來他發現不是,好像是這個被稱作小石頭的家夥要突破了。他頓時心裏一鬆,還好……好你妹啊!


    這個家夥沒突破前都那麽凶猛,他要是突破了還得了?!


    眾人把石破圍在中間,為他護法。此時,眾人身上的氣機更加強盛,甚至開始彌漫出濃鬱的殺氣。木森等人對雷火塢這群武者有著極強的戒備心,畢竟這群武者有著前科。他們既然能做出禍水東引的事情,那誰曉得他們不會做一下其他不要臉的事?


    這下趙師兄悲傷真的開始冷汗直流,他覺得他和自己的師弟們此刻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這群變態給虐死。


    “兄弟們,有話好好說。”趙師兄慌忙道。


    “你想讓我們死。”木森冷冰冰地說道。隨著他的話音,衛零彎弓、李懷若長劍微動、冷南懷雲指在弦上……幾人一副隨時專治不服的樣子。


    “誤會啊!這位兄弟,大大的誤會啊!”趙師兄連忙開口解釋道。


    但木森壓根就不聽他解釋,一擺手強硬地說道,“你當我們瞎嗎?故意把冰有象向我們引來。如果我們不是有點能耐,現在早就成為了冰有象的腹中餐。”


    “沒有,絕對沒有!當時我們隻是慌不擇路,完全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趙師兄大聲叫冤道。


    “是啊,這位兄弟,我們完全是無意為之。”


    “同為人族,本當守望相助,我們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


    當趙師兄開口道,他的一群師弟們深怕他一個人勢單力弱,解釋不過來,於是紛紛七嘴八舌助陣道。


    但對於雷火塢武者的解釋,木森就像是在看小醜跳梁。還是那句話,他們又不瞎,眼睛還是能能看見東西的。


    “你們必須彌補你們的罪孽。”木森打斷雷火塢武者的哭訴,冷聲說道。


    “這位兄弟,冤啊,這怎麽還扯到罪孽上去了?”


    “我們毫無害人之心,日月可鑒啊!”


    ……


    轟的一聲,木森用長刀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裂縫,泥土飛濺,銳利的氣息彌漫。“再廢話,我就讓你們化作日月。”


    木森的做法讓眾多雷火塢武者麵麵相覷,他們現在看出來了,這家夥就是一個偽君子、惡棍。打著彌補罪孽的名義實施搶劫。真是叉叉叉,我雷火塢武者也就背後黑黑人,從來沒有做過明火執仗的事情。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在感歎了一番後,眾多雷火塢武者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他們敬愛的趙師兄,希望他能給拿個主意。


    趙師兄當然明白這些師弟的意思,但是明白又有個卵子用。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痛快點付出點代價,還能保有體麵,真要是等這群家夥動手。那時估計不僅體麵不保,甚至連內褲都不保。


    所以,師弟們,為了內褲,也要妥協啊。


    趙師兄從乾坤戒中拿出一株靈草,“這位兄弟,這是舞靈草,吃下去後能加強經脈的柔韌度。對一些煉體武者格外有用。”


    木森抱著膀子,冷冷地不說話,這時候作為僚機,李懷若提劍冷喝,“你當我們隊長是要飯的嗎?!”


    被李懷若的銳利的眼光一掃,趙師兄這個堂堂的半步金丹竟然有些心悸。他知道,倒不是自己真的無法奈何這個用劍的家夥,隻是他們所列的陣法實在古怪,他以前竟然沒有聽過。但就是這個聽都沒有聽過的陣法,卻讓他感受了極大的威脅。


    麻吉,還是師傅說的對,蠻荒的水深啊!


    趙師兄臉上堆起笑容,“這位兄弟誤會了,這隻是第一件。其他的我還沒拿出來呢?”說到這,他又從乾坤戒中拿出一株靈氣更加濃鬱的靈草,“這是九轉草,有著吊命的功效。金丹以下的武者,隻要還剩半條命,它都能扭轉陰陽,把人給救過來。”


    “這還有,這是靈紋金,是鍛造利刃的絕佳材料。”


    “這一袋是角族的角……”


    “這是石族的心核……”


    ……


    被圓陣的氣勢所迫,趙師兄很快選擇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又不傻,打,打不過。逃,逃不掉。還不如幹脆的認慫。


    但並不是每個雷火塢武者都如趙師兄這樣看得明白,一名雷火塢武者眼眸中閃過陣陣掙紮,然後咬牙向著遠方疾馳而去。他渾身被靈力所覆蓋,整個人都化成了一顆流星,速度極快。但再快能快的過箭嗎?


    雷火塢的其他武者還沒有從同門的逃跑中反應過來,就看到這名逃跑的同門被一根利箭貫穿小腹,然後狠狠跌落地麵,掀起漫天沙塵。


    “錢師兄!”有雷火塢武者忍不住喊道。但喊過之後,眾人就感到無盡的冰冷深入骨髓。錢師兄是這支隊伍中修為僅次於趙師兄的人物,而且修煉有一門極其厲害的身法,單論速度,比趙師兄還要厲害。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直接被秒,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石破提著鐵錘踏出圓陣,來到錢師兄麵前,一把摘下他的乾坤戒,而後把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搜刮一空。


    “這位兄弟,我這有一顆四品凶獸卵。”


    “這是定魂花,能安定神魂,當你修煉的時候,把定魂花放在身邊,絕對事半功倍。”


    “懸枯草,巨毒之物。由它煉製的毒丹,連金丹都能撂倒!”……


    看到他們的錢師兄如此遭遇,其餘的雷火塢武者紛紛忍痛獻出自己的珍藏,而且在獻出的時候還得露出一副興高采烈,你收下就是給我麵子,不收下我跟你急的表情。


    唉,這世道啊,已經不適合他們這種老實人混了。


    看了眼前閃亮亮的收獲,木森的嘴都樂歪了。他現在看向雷火塢武者的目光很柔和,衣食父母啊,能不柔和嘛。


    木森的目光讓趙師兄他們如坐針氈,他們覺得現在就像是一頭不懷好意的大灰狼,臉上笑嘻嘻,但心中肯定想著如何捅刀子。最後,當所有雷火塢武者都滿臉開心地拿出自己的珍藏後。趙師兄硬著頭皮對木森說道,“這位兄弟,我們可以走了嗎?”


    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而且又沒打算真的幹掉這群家夥,所以木森很豪爽地揮了一下手,“走吧!期待下次相遇哦。”


    期待你個大頭鬼啊!趙師兄心中怒罵,但臉上卻流露出一個強擠出來的笑容。而後衝著木森抱了一拳,然後帶著他一群師弟化成一陣風呼嘯而去,在半道順便帶走了倒地生不如死的錢師兄。


    “這是一群好人啊。”木森感慨道。


    嗬嗬,孫欣現在已經不想再思考木森的腦回路,而是想盡快離開此地。惹不起,就要學會躲。不過在走之前,孫欣絕對跟他們打個招呼。畢竟再跟冰有象的戰鬥中,他有好幾次險象迭生,都是被衛零的利箭救回來的。


    “木祭酒,山不轉水轉,我們後會有期。”孫欣對木森拱手道,然後對著衛零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這麽著急幹什麽?”木森把自己從‘他們都是好人’的意境中拉了出來,一邊擺弄戰利品,一邊說道。


    “木祭酒,我要去尋找突破契機。”沉默了一會,孫欣說道。


    木森抬頭,順手扔給了孫欣一株舞靈草,“給,你的契機到了。”


    孫欣有些慌亂地借助舞靈草,滿臉詫異地看著木森,似乎不明白木森為什麽會這麽做。不過有了這株舞靈草,他突破的機會的確要大很多。他看著木森認真地說道,“需要我付出什麽?”


    木森一愣,然後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你的肉體。”


    “一株舞靈草還不足以換我一命。”孫欣回道。


    木森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現在無比懷念上個世界。唉,這個庸俗的梗,竟然都沒有懂。寶寶不開心啊。


    失去了興趣的木森也不再逗孫欣,“這是戰利品。來,你看看,你需要什麽。這些東西,我們九個人分。”


    孫欣臉上的震驚完全無法掩飾,就像是一條地下暗河衝出地麵,掀起萬丈的波濤。他完全沒有想到木森會說出這樣的話,戰利品是他們憑本事獲得的,憑什麽要給自己?這很令人費解。


    難道他對自己有陰謀?孫欣想到。


    不過這個想法又被他瞬間推翻,自己不過是一個窮逼散修,哪有值得木森這個堂堂兵法大師算計的地方?


    想不明白。


    於是,孫欣開口問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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