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三營一團士兵,講武係和三營一團有著特殊的聯係通道,在隗清、滿陽澤在下令講武係戒備的同時,三營一團就瞬時動了起來。


    三營一團一起開動,在進入青陽學院後,迅速匯集成一條銀流。他們所到之處,大地震顫,空間搖晃,駭人的殺氣直衝雲霄。


    熊渠營楊仁的副手王猛一馬當先,衝入講武係,他身後的士兵各個如狼似虎,身上散發的剽悍隔著十裏地都能感知到。


    然後……


    然後王猛有些目瞪狗呆地看著抱拳在胸打量著自己的木森,還看了他身後麵色複雜的楊大校尉。他忽然有一種不好預感……


    “小森,擱著幹啥呢?”他咧嘴笑道。


    “等你們啊。”木森也跟著笑道。


    王猛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濃重,他對著木森拱了拱手,轉身就走,“小森,山長水闊……”


    “君問歸期未有期。”木森打斷他道。


    “啊?”王猛有些不明白。


    “紅燒茄子黃燜雞。”木森繼續說道。


    然而王猛還是不理解,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校尉。楊仁麵色黯淡,唉,蛋炒飯還沒有學會,就要學紅燒茄子和黃燜雞這兩道菜了嗎?同時他的心被紮的生痛,他的熊渠戰團要變成美食戰團了嗎?


    長歎息以掩涕兮。


    想哭的不僅是楊仁,還有朱誌傑、劉天德和孫聖楠。他們看著同樣湧來的麾下,內心如刀割。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就轉戰美食界了……


    等三營一團的人全部湧進講武係後,木森很開心地宣布他開新東方的決定。眾多士兵盡皆一臉懵逼,我們是來戰鬥的好伐?


    這些士兵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校尉,然後……


    然後跟著他們的校尉一起認命。


    ‘蜃景’足夠大,大到能裝下講武係學生和三營一團的士兵。看著幾千個士兵同時站在操作台前,木森驀地升起一股豪邁之感。


    大丈夫當如是!


    大丈夫當如是的木森清了清嗓子,“我們繼續講蛋炒飯!”


    ……


    隨著木森的講解,眾多士兵學生紛紛開始動起手來。雖說大家對木森這個廚藝培訓極為抗拒,但當事情已經無法更改,他們也就認命,投入心神去學習。反正木森說了,誰學不會就一直學。


    對於木森的這個威脅,眾人嗤之以鼻。他們就算不是天驕妖孽,但也絕非笨人。不就是做個飯嗎?這有什麽難的?!


    事實證明,他們真的是高興的太早。


    這隻是做個飯嗎?


    顯然不是,木森還沒有無聊到這個地步。木森的本意是錘煉他們的精神,強化他們的靈魂,而做飯隻是一個媒介手段。


    當眾人拿起勺子的那一刻,根據他們的具體修為,木森調整了重力。瞬間有不少士兵學生一時不察把勺子跌落地麵。


    這還不算完,木森在教給眾人做飯的同時,各種遲緩術、幹擾術、大小心魔輪番上陣,搞得現場是一陣雞飛狗跳。


    就在‘蜃景’中亂成一鍋粥的同時,講武係外麵也匯聚了大量的武者。這些武者有青陽學院的師生,也有其他勢力的武者,他們都是被三營一團的動靜所驚,紛紛趕過來一探究竟。


    此時,在講武係看家的是一個由甲子班、丙寅班和三營一團聯合組成的一支小隊,見講武係外麵人潮洶湧,他們駕著梯子靠在牆上,身體探出牆外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事。”


    但這種話眾人怎麽可能會相信?三營一團集體進入講武係,雖然裏麵沒有傳出劇烈的戰鬥波動,但是三營一團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就足以說明問題。


    “講武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是啊!我們可以盡綿薄之力。”


    ……


    麵對眾人的熱情,看家小隊有些承受不住。同時他們心中發苦,你們沒事做什麽紅領巾……我們不需要啊。


    見看家小隊臉上如同便秘般,眾多武者的喧嘩更大,要求出人出力。這讓看家小隊如架火上,他們現在心中一陣MMP,現在這個局麵他們真不知道怎麽圓,難道實話實說,祭酒再給我們培訓廚藝?


    嗬嗬……


    丟不起這個人啊!


    丟不起這個人的看家小隊把目光投向喝茶曬暖的任宋,希望他能開口說句話。但遺憾的是,麵對看家小隊學生士兵炯炯的目光,任宋毫無反應,繼續喝茶曬暖。


    看家小隊學生士兵心中惱怒,尤其是三營一團的士兵暗中大罵,任院長你也忒不靠譜,我們衝進來的時候,你不阻攔,讓我們被祭酒一鍋端。現在有人圍著講武係,你也不管不問,你是來養老的嗎?


    “木祭酒!木祭酒!你沒事吧?”


    “木祭酒,需要我們幫忙嗎?”


    ……


    見看家小隊遲遲不給回話,眾多武者扯著嗓子喊道。看家小隊的臉已經快要臭不可聞,麻吉,喊什麽喊?真要是把祭酒給驚醒,還不知道該怎麽調教自己呢。


    “都閉嘴!講武係門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麵對看家小隊的斥責,一部分武者偃旗息鼓,但另一部分武者卻叫的更加響亮,“我們懷疑講武係裏麵出了問題,我們要進去幫忙!”


    “就是!我們要幫忙!”


    ……


    看家小隊的學生士兵再次強調,“我們這沒事!”


    “沒事你叫木祭酒出來答話!”


    “就是,我們要見木祭酒!”


    ……


    給你們臉了?!最終看家小隊被擾的不厭其煩,他們身上開始流露出煞氣,這支看家小隊有一半都參加過休眠火山群一戰,他們雙眼一眯,沛然的殺機就像是實質的冷風一般,向著四方散去。


    那些嗷嗷叫的武者頓時一驚,他們用忌憚的目光看著看家小隊。一股令人心悸的寧靜陡現,一時間天雲都黯淡了幾分。


    此時,任宋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他低垂的眼眸中如光如電,他不確定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如果真的有武者衝擊講武係,他不會坐視不理,不管那些武者是好心還是歹意。


    他是講武係的門房,就要守好大門。


    就在現場的氣勢凝固的即將滴出水來的時候,一道如群獸奔騰的轟鳴驀地傳來。不管是看家小隊還是匯聚的武者此時紛紛轉移目光。


    在眾人的注目下,一支銀衣銀甲的戰團呼嘯而來,這支戰團的氣勢雖然不如熊渠、龍驤他們,但是他們行進中的如踩鼓點,上空凝聚出的滔滔戰意,也令人不可小覷。


    “陷陣營!”有武者小聲嘀咕。陷陣營由講武係提供全麵教導的事情幾乎眾所周知,很多武者已經開始改成叫‘四營一團’。而這個叫法越來越被眾人所接受,畢竟陷陣營的盔甲就是仿的三營一團,除了徽章不同,其他的全部一樣。


    看家小隊有些不解地看著陷陣營,不知道他們現在來是為何事。總不會是來學做菜的吧?


    張震和方武處在陷陣營的最前方,他們衝著洶湧的人潮喊道,“大家多讓讓,都讓讓!”


    其實不用他們喊,在陷陣營氣機的逼迫下,眾人已經閃開了一條通道。張震和方武領著陷陣營如浪過河,迅速地插入人群中。不過他們並沒有一口氣經過人潮,而是在人潮中間停下。


    眾人不解。


    張震捅了捅方武,“老方你說。”


    方武的臉有些臭,“為什麽不是你說?”


    “我不是沒你臉皮厚嘛。”張震回道。


    “你是找練嗎?”方武的臉更臭。


    “這一個月我的桃花釀份額全部給你!”


    “成交!”


    ……


    眾多武者看著交頭接耳的張震和方武,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兩個人有病啊。我們知道你們現在混發達了,教導著一支士兵千挑萬選,裝備極盡豪華的戰團,可你們也不至於這麽顯擺吧?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張震和方武還真沒有想顯擺,他們之所以停下,是有要事要幹。在木森把講武係和三營一團都弄‘蜃景’中後,想著不能厚此薄彼,就傳令他們帶著陷陣營一起趕來。


    同時還交代了他們一個任務,那就是把建築協會剛剛完成的采訪錄給賣出去。真·缺錢·雁過拔毛·森。


    “大家好,這是飆速大賽官方最後一次出售‘紀念品’,希望大家不過錯失良機。”方武把‘紀念品’三個字念得格外重。


    但不管方武念得重不重,眾多武者陡沒有任何感覺。畢竟講武係實在是太特麽能坑了……現在已經沒有人相信講武係販賣的任何物品消息。


    看著保持緘默的眾人,方武有些尷尬。


    “大家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方武尬聊道。


    風瑟瑟,人無聲。


    歎了一口氣,方武對著張震說道,“走吧,沒戲了。”


    張震也跟著歎了口氣。


    陷陣營重新動了起來,看家小隊對著張震、方武打招呼,“老張、老方你們這是幹嘛?”


    方武沒好氣地說道,“能幹嗎?學做菜!”


    “同情你們!”


    張震咧嘴,“你以為你們能跑的掉?”


    “好吧,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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