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兄弟的背叛要遠比敵人的傷害更加痛徹心扉。這些留下來的學生和士兵此時心中都有一口氣,這口氣叫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木森在衛零等人簇擁上緩緩站到前台,他如神日般的目光掃向眾人,眾多學生和士兵也看著他,看著這一整支團隊的靈魂。


    掃視了一圈後,木森忽然笑了起來,“走的都是過客,留下來的便是親人。”


    說完這句許多人都一時不太理解的話後,木森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曉天戰團以為我們是泥捏的,在那來回揉搓。但我們是嗎?”


    “不是。”怒吼如龍。


    木森問道,“我也覺得不是,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戰!戰!戰!”殺機如潮。


    木森滿意地點了點頭,“嗯,英雄所見略同。我不想講那麽多的廢話,你們隻要記住一句話就行了,那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


    咆哮如雷。


    木森揮手,“艸翻曉天戰團那群狗 娘養的!”


    隨著木森的手勢,原本分成幾個陣列的隊伍就像是大江合流,驀地匯聚在一起,然後向著講武係外麵衝去,那股氣勢可破滅天地。


    當隊伍出發後,木森看著身邊的衿虔子,“老哥,穩不?”


    閉關良久終於結束的衿虔子笑了笑,“穩。”


    “穩就幹趴他們!”


    ……


    在三營一團向講武係匯聚,木森醒來的消息傳出後,整個青陽城瞬時如水沸騰。眾多武者紛紛猜測木森的打算,那些一開始便堅定相信講武係和三營一團會展開淩厲報複的武者此時精神昂揚,說著‘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的激昂話語。


    而那些之前唱衰講武係和三營一團的武者則絕大部分保持沉默,木森的深井冰讓他們不敢再多說一句。不過還有少部份死鴨子嘴硬,硬挺曉天戰團和星河府,“我就不相信在曉天戰團擺明車馬的情況下,木祭酒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就是,別看木祭酒以前鬧得凶,那是他沒有徹底得罪一個勢力!就像和蘇公子的恩怨一樣,被定義為小輩爭鋒。如果這次他真敢帶兵去找曉天戰團的麻煩,那他的命有多剛,能承受曉天戰團的雷霆之怒?!”


    ……


    不得不說這些不看好木森的武者也有自己的判斷,他們這一番言辭說出來,讓一些搖擺的武者重新堅定了立場。


    但並不是所有的武者都這麽容易被說服,那些看好木森的武者此時麵露不屑,“嘿嘿,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忘記一件事!”


    “什麽事?”看好曉天戰團的武者說道。


    “木祭酒是深井冰!”


    “啊?”


    “啊什麽啊,你們對木祭酒一無所知!”


    “我們怎麽一無所知?木祭酒修為不俗不假,是兵法大師也不假,但他麵對的可是人族戰團排名第五的曉天戰團!你知道曉天戰團有多厲害嗎?”


    “木祭酒是深井冰!”


    “這次星河府也參與其中,雖說蘇牧公子並不能完全代表星河府,但他六叔蘇迪大人現在可是在青陽城呢。蘇牧公子如此大張旗鼓地和曉天戰團聯合,要是說蘇迪大人一點都不知情,我可不信!哼,在這種情況下,木祭酒拿啥去鬥?!”


    “木祭酒是深井冰!”


    ……


    不管那些看好曉天戰團和星河府的武者拿出什麽樣的論點,看好木森的武者翻來覆去就一句話,那就是‘木祭酒是深井冰!’


    到最後,那些看好曉天戰團和星河府的武者幹脆不再說話,和一群複讀機有什麽好說的?!一切看事實,看結果!


    在經過短暫而又激烈地爭吵後,青陽城竟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所有武者都把目光投向講武係。


    下一刻,講武係的大門轟然而開。一道銀流就像是九天跌落的大河,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咆哮姿態向著正東方向轟然殺去。


    “他們這是要幹嗎?”有武者呢喃。


    “幹嗎?當然是幹了!”一名看好木祭酒的武者忍不住大喝道。木森雖然得罪了很多武者,無數人視他為肉中釘,眼中刺。但他一視同仁、有教無類的招生教學方法,橫擊百族的傲人戰績,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也讓他擁有了不少擁躉,尤其是那些底層武者,更是對木森充滿崇敬。


    “打臉了吧!還說木祭酒會忌憚曉天戰團和星河府!我告訴你,這天下就沒有木祭酒不敢做的事!”


    “就是,木祭酒的名言是什麽?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打!”


    ……


    這些看好木森的武者盡皆揚眉吐氣,用一種就我是明白人而你們都是傻叉的語氣說道。那些被他們鄙視的武者有些不甘示弱,就梗著脖子解釋道,“就算他們行軍如潮,那又怎麽能證明他們是去曉天戰團臨時駐地呢?”


    “不見棺材不落淚!”


    “哼,在未蓋棺定論前,一切都不好說!”


    ……


    當雙方再次爭論起來的時候,講武係和三營一團組成的銀流速度更快,就像是一道疾馳的風。而在疾馳的過程中,他們的隊列依舊整齊,所有學生、士兵的腳步聲完全統一,沒有絲毫雜亂,如同雷神打鼓的聲響震顫大地,敲擊著所有武者的心房。


    不知何時,爭論聲再次消失。隻餘下無數道濃厚的呼吸和熾熱的雙眸,這就是‘銀衣銀甲、橫行天下’的風采嗎?


    雖然眾多武者還沒有見過講武係和三營一團的戰鬥,但單憑現在講武係和三營一團所展現出的東西,都足以讓他們心生震撼。


    這時候他們又想起,講武係和三營一團都是剛成立幾個月的幼兒。可這種姿態怎麽感覺和這幾日見的曉天戰團武者不相上下?


    隨著離曉天戰團駐地越來越近,原本那些死鴨子嘴硬的武者此時麵帶尷尬,同時心中還有不可抑製的狂瀾。講武係和三營一團怎麽敢?木祭酒怎麽敢?


    怎麽就不敢?不僅他們敢,陷陣營敢,羅真商隊的護衛隊也敢!在即將到達曉天戰團的時候,半路聽到消息的越政和羅真各自帶隊趕來。


    對他們的趕來木森有些無奈,他沒想讓他們趟這趟渾水,畢竟這次麵對的是曉天戰團和星河府這樣的量級,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曉天戰團和星河府並沒有直接針對建築協會和羅真商隊,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家夥趁火打劫。


    在他們不參與這場行動的情況下,如果講武係和三營一團能把曉天戰團艸翻,那些趁火打劫的家夥想必會知道而退。


    而如果沒能艸翻曉天戰團,那他們還能維持現在的局麵,不至於被曉天戰團直接出手針對。


    但現在,說個球啊!來都來了……


    ……


    曉天戰團舉辦的聚會從原先的喧囂熱鬧變成了現在的落針可聞。不久前,柳子誠發了一通火,讓眾多與會武者噤若寒蟬,那時候他們才明白,上船容易下船難。曉天戰團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並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當然,作為一個玲瓏剔透的人物,柳子誠也未曾一直高壓,在說了幾句重話之後,他話鋒一轉,寬慰大家說木森絕對不敢呲牙,畢竟就算木森再厲害,他也無法麵對曉天戰團這樣的巨無霸。


    後來蘇牧也出來幫腔,甚至拿自己舉例。說自己在和木森的幾次交鋒中之所以會吃虧,是因為沒有調用星河府的力量。如果要是調動星河府的力量,早就把木森吊打的不要不要。


    結果,他們的話未說完,就有武者前來稟告說講武係和三營一團在木森的率領下殺出講武係,氣勢洶洶地奔向這邊而來。


    當時柳子誠和蘇牧的麵色就不好看了。但他們也有著死鴨子嘴硬的特性,假裝風輕雲淡地說這可能隻是一個意外。


    但隨著木森離這越來越近,他們也不能再睜著眼說瞎話。於是柳子誠率先改口,他殺氣騰騰又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定要讓木森有來有回,讓他知道知道曉天戰團的真正實力!


    隨著他的命令,曉天戰團駐地的一百名曉天戰團武者,不,當他們列隊成行的時候,他們就是最精銳的士兵。


    一百名曉天士兵組成一個半圓陣,他們釋放的氣息磅礴而淩厲,在空中交融激蕩,形成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波動。他們組成的圓陣給人一種山嶽般的感覺,仿若隻要他們在,就像是泰山擎天,安穩至極,任何人也別想擊破他們。


    他們在散發如山嶽般厚重之氣的同時,一股股滔天般的凶煞之氣也在席卷,這一刻,天地都變得血紅,空氣變得粘稠,與會的眾多武者為之色變。


    在曉天戰團做好戰鬥準備沒多久,一道銀流轟然而至,柳子誠一步跨出,渾厚的氣勢蓋壓九天十地,他目光睥睨,如大日煌煌,“不知道木祭酒來我曉天戰團臨時駐地何事?”


    木森眯著眼睛看了柳子誠片刻,然後咧嘴道,“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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