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灰頭土臉的華濤,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考生有些發虛,以華濤展現的開光期修為,他們自認為就算最終能贏,也是大戰三百回合之後的慘勝。但木祭酒卻如同摧枯拉朽,僅僅一招,就讓華濤飲恨。


    什麽時候開光和開光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


    其實原先是沒有這麽大的,但木森突破金丹之後,不管是他的靈力精純渾厚程度,還是他對各種元素的理解,以及刀法的運用,都上升了一個大台階。毫不客氣地說,在開光的時候他能懟金丹。那在金丹的時候……


    他也懟不了元嬰。


    金丹和元嬰又是一個分水嶺,他混吃等死的理想還任重而道遠。


    “謝謝祭酒手下留情。”華濤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對著木森拱手謝到。


    木森點了點頭,在手刀碰觸華濤的那一瞬,他的確收回了些力道。這是考核還是不見血的好。


    華濤的感謝和木森的淡然讓眾多考生又是一驚,麻吉,一招撂倒華濤,竟然還是木祭酒手下留情的結果。


    這還給不給留活路?!


    “繼續,快點來打我!”就在眾多考生思緒紛飛的時候,木森又接著說道。


    眾多考生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去找這個虐。但片刻後,有武者想通,反正挨一頓揍又不扣分,萬一逆襲成功,把木祭酒揍了一頓呢?


    一名身著青衫,黑發垂肩的青年武者站了出來,他手持一把青玉長劍,朗麵星目,對著木森微微躬身道,“李牧,築基初級,請木祭酒賜教。”


    木森笑眯眯地說道,“好說好說。”


    “那……”


    一道刀光亮起,李牧下意識地拔劍相抵,但他的劍剛剛出了半鞘,一把由靈力凝聚的長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木森依舊笑眯眯地,“承認,承認。”


    眾多考生這時反應過來,然後在心中破口大罵,木祭酒,你能不能要點逼臉?和考生對戰,還玩這一手。說好的為人師表呢?


    不要臉!


    李牧這個時候還在懵逼,一臉呆滯地看著木森。


    木森腳下微動,一個閃爍來到李牧旁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雖然還不能確定你最終是否能夠留下,但這一課免費送給你了。你要記住,和人對戰,要時刻保持警惕之心。哪有什麽正式的開始?前一刻對你笑臉相迎的武者,下一秒就敢捅你一刀子。”


    李牧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退回考生隊伍。


    木森繼續他的挑釁,“來打我啊!”


    “我來,岩雷,築基後期,請木祭酒指教!”


    “安曉,開光初期,來領教祭酒高招!”


    ……


    雖然被木森的妖孽和不要臉所驚,但後麵還是有不少考生要試一試。


    麵對這些挑戰的考生,木森顯得極為興奮,他剛剛突破金丹,正是需要好好舒活筋骨的時候。他不斷調整著修為和考生對戰,有時候戰鬥結束的很快,有時候則結束的很慢。他是越打越興奮,時不時地還會嚎上兩嗓子。


    轟隆隆!


    木森和一名金丹初期的考生硬碰了一掌,就如隕石撞擊地球,巨大的聲響化成肉眼可見的音波向著四周鋪天蓋地打去。和他對掌的武者退後了七步,鞋底和地麵摩擦出一道清晰的白印。而木森則在原地不動,唯有衣衫獵獵。


    “你不錯。”


    “謝祭酒!”


    “嗯,下一個。”


    ……


    一千多名考生中大概有五十多人出手,當最後一名用刀的武者被木森一個手刀劈飛後,再也沒有考生敢出手,這讓木森有些遺憾。他的筋骨剛剛舒展開,怎麽就不打了呢?那九百多名慫貨。


    “出來和我對戰的這些考生全都加十分。”木森說道。


    五十多名考生聞言一喜,而剩下那些沒有出手的考生卻如喪考妣,早知道打了就有分,那我們也上了啊。木祭酒你不是隻有打贏才有分嗎?你個騙子。


    不過他們隻是心中非議而已,並不敢說出來,麵對木森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主,他們生怕木森再出幺蛾子。


    十分就十分吧,我們認了。


    見眾人都不說話,木森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那就繼續下麵的兵營考核吧。地點就定在鷹揚團,仁、天德、誌傑你們都跟過去,快點把考核整完,晚上我們聚餐,歡迎新人。”


    “好。”楊仁幾人一起拱手稱是。說完,幾人便各自抽調一支考核小隊,領著一千名考生向鷹揚團而去。


    等楊仁等人離開後,木森揮手讓羽林左右衛解散,他則帶著衛零等人去建築協會和羅真商隊去看看。飆速大賽讓兩個勢力快速膨脹,而曉天戰團的事情又讓它們陷入低穀,木森作為傳說中兩支勢力幕後最大的扛把子,他總得去瞅瞅。


    “柳子誠和蘇牧那幾個貨現在幹嘛呢?”在路上,木森對李懷若說道。


    “走了唄。”李懷若回道,“交清賠償後就帶隊走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會耍什麽花槍呢。”木森咂了咂嘴說道。


    “他能耍什麽花槍,講武係有衿虔子老哥和堯前輩坐鎮,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李懷若說道。柳子誠、白彥、蘇牧他們又不傻,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還撞得頭破血流,那是街頭混混的做法。


    作為一個有身份的人,就算報複也會謀定而後動。怎麽會傻不愣登地去和有分神的講武係的硬碰?


    這不明智。


    “唉,都是明智的人啊。”木森歎到,“可是我真的很想多和他們親近親近。”


    “你可拉倒吧!”這時候冷南懷雲插話道,她精致的臉上滿是不屑。


    “你懷疑我的話?”木森挑了挑眉。


    “顯而易見。”冷南懷雲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唉,你不懂。”木森再次歎道。其實這次他倒是說真的,他是真的想跟柳子誠親近親近,畢竟這家夥可是隱藏著神化人族的秘密。他這一走,自己上哪去了解?總不能殺到曉天戰團駐地吧?


    他又不傻,豈會做這樣的大死?要是真的去到曉天戰團駐地,別說有衿虔子和堯兩尊分神,就算再多來兩尊也不夠用。畢竟人族戰團排名第五的存在,若是說兩尊分神就能踢館,這簡直就是笑話。


    “就算你再歎我也不會相信的。”冷南懷雲語氣中有一種你騙過我很多次,但這次我絕對不會上當的決絕和淒涼。


    “對!”木森忽然高興起來。


    這讓冷南懷雲有些不解,我不相信你,你卻高興,這又有些不正常了吧?就當她準備壓著心中的驚悸開口關心一下的時候,就見木森忽然笑道,“洪漢、盧柏那兩個家夥呢?還在人族戰盟嗎?”


    “應該在吧。”李懷若不確定地回答道。


    “走,我們去人族戰盟!”木森道。


    “為什麽?”


    “因為……”


    “敢說愛情打死你!”


    ……


    木森的突然到來,讓人族戰盟一陣忙亂,隨著怒懟曉天戰團這一戰的光輝落幕,木森的量級又高了好幾個檔次。幾個漂亮的女工作人員共同在旁侍立,端茶倒水,親切的讓人懷疑來到了服務場合。


    得到了工作人員的回稟,林夜很快便來到會議室。“木祭酒,你來找老夫有什麽事?”


    木森笑嗬嗬地說道,“這不是想念前輩了嘛。”


    “那真是有勞木祭酒掛……”


    “盧柏兄弟在哪呢?”木森說道。


    林夜說到一半的話被生生咽進了肚子裏,麻吉,這就是你說的想念老夫了?連話都不讓我說完。擺事實講道理,如果是其他晚輩這樣對他說話,他早就一個大巴掌抽了過去。但現在他不敢啊,因為他察覺得到木森背後虛空有一道隱晦的氣息,這股隱晦氣息讓他隱隱約約有種忌憚的感覺。


    他知道,這一定是那位衿虔子。


    日,空靈戰隊不是獨立成行,不加入任何勢力嗎?讓你們加入人族戰盟都不加入,而現在你堂堂董風老二,給一個九流的小講武係當客卿算什麽鬼?


    見林夜麵色有些難看,木森心中愜意。他現在對林夜的感官並不好,先是洪漢的事,再是他的一幫兄弟遭受曉天戰團打壓,林夜作為青陽城人族戰盟的負責人,完全熟視無睹。簡直……


    他知道,林夜可能也有苦衷,但這並不妨礙他心生怨氣,有怨氣就要發出來,否則對身體不好。


    “林夜前輩,你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木森假裝關心地問道。他這個假裝讓衛零、李懷若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分神生病,嗬嗬,你這個假話實在太過拙劣。


    林夜冷哼了一聲,“我很好,盧柏不在。”


    木森自動過濾了林夜的語氣,“盧柏兄弟幹嘛去了?”


    “出去曆練了。”


    “哦,這樣啊。”木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頓了頓,他又問道,“那洪漢兄弟呢?”


    林夜雙眼微眯,看向木森,“木祭酒和洪漢的恩怨還沒了結嗎?”


    木森毫無退縮地回視,“怎麽會?我們早就相逢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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