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春風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臉武者,然後又對向著羽林說話的武者拱了拱手。“進!”他喝到。


    十人小隊轟然而動,在空中拉出一道銀流,向著密林深處竄去。密集的樹木和藤蔓沒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他們就像是一出生就生活在密林中的猿猱,來回穿梭和跳躍顯得如此灑脫隨意。


    “不知死活。”方臉武者低聲道。


    “哼,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真的有把握?”那名武者繼續看不慣方臉武者的所為。


    “一支築基小隊而已,你真的以為他們能上天入地?”方臉武者很是不屑地說道。“也隻有像你這麽愚蠢的人才會對他們抱有盲目的信心。”


    “別以為你修為高,我就不敢打你。”那名武者語氣森寒。


    “哎呀呀,來啊。”方臉武者聳了聳肩,很隨意地說道。


    那名武者鐺的一聲抽出兵刃彎刀,身上靈力沸騰,澎湃的氣勢就像是長河流淌。方臉武者也目光如電,握掌為拳。見兩人如此,其他武者紛紛走上前來,把他們隔開,雖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但畢竟大家也並肩作戰過,何必搞得這麽僵。


    “都是戰友,不要衝動!”


    “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


    但方臉武者和這名手持彎刀的武者顯然沒有聽進眾人的勸,他們都堅持己見,一個認為羽林小隊是渣,另一個認為羽林小隊是寶。


    “我今天就把話撂到這,這支羽林小隊如果還是能像大部隊集團作戰那樣所向披靡,我生吞靈石!”方臉武者一臉不屑加挑釁地說道。


    手持彎刀的武者也開口道,“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期間還夾雜著獅族的咆哮和怒吼,而且有一股股氣浪把樹木藤蔓絞成碎片,飄灑的滿天都是,他們隔這麽遠都能感受到碰撞的激烈。


    手持彎刀的武者挑釁地看了方臉武者一眼,然後一個縱身向著碰撞的方向跳去,方臉武者挑了挑眉,也跟著而去。剩下的武者麵麵相覷,最後都咬牙跟上。


    “啊,我的眼睛!”


    “咋?瞎了?”


    “是的!被閃瞎了!”


    ……


    當他們來到離交戰不遠的地方後,這些武者無不瞪大眼睛,裏麵滿是不可思議,就連方臉武者也是如此。他們看到了什麽?


    他們看到了幾十名平均修為至少在半步開光的獅族被羽林小隊追著打,幾十名獅族不斷倒下,他們奮力發出的攻擊都被羽林小隊從容當下,而羽林小隊每次出手,都會收割無盡的生命鮮血。


    羽林小隊進退有據,始終保持著完美的陣型,他們十人的氣息宛若一體,行如流水,擊如迅雷。各種武器在他們手上來回切換,前一刻一名士兵還在拿著長槍突刺,下一刻這名士兵就扛著盾牌進行防禦。


    他們之間的配合就像是共享同一個思想,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他們就能完成絕殺。一名羽林士兵在劈出三刀後,沒有看戰果就直接後退,於此同時,和他背對著的一名羽林士兵一個躍起,彎弓搭箭,直接射出一箭。


    而這一箭恰恰射到被三刀逼退獅族的頭顱上,這名獅族當場死亡。而另一麵,這名騰起的士兵被幾名獅族同時盯住,幾名獅族橫擊而來,眼看就要在空中把這麽士兵撕碎。但就在獅族以為將要得逞的時候,兩枚盾牌忽然擋在這名羽林士兵的身前身後。


    幾名獅族的攻擊落在盾牌之上,激起漣漪如浪,同時,由於攻擊觸實,他們微微一頓。就在他們微微一頓的那一瞬,原本已經下落的羽林弓箭手士兵竟然憑空再次躍起,連珠三箭射出,獅族便又多了三條亡魂。


    羽林士兵連貫的動作仿佛九天跌落的銀河一泄如注,完全沒有絲毫滯澀和卡頓。如果說隻偶爾幾次這樣的配合,眾人還不至於大驚小怪,但當羽林小隊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操作時,大家的目光都開始不對了。


    你們這一開始就終極輸出真的好嗎?


    獅族覺得很不好,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前幾日戲弄人族的威風已經不再,此時完全顛倒了個,輪到人族來戲弄他們。


    不,這支人族小隊甚至不戲弄他們。這支人族小隊就像是一尊精密的殺人機器,不帶絲毫感情地送著死亡。


    “撤!”最終,占據數量優勢的獅族支撐不住,要逃跑。


    但在戰場上把後背留給敵人,這不是找死嗎?在獅族撤退的那一瞬,隻見春風十人全部拿出弓或弩,閃爍著寒光的鋒矢甫一搭上,就有鋒銳的氣息割破空氣。


    “嗖!嗖!”破空的聲音接二連三,那些鋒矢拉著長長的尾浪,射向逃竄的獅族。


    東風快遞,使命必達,星辰大海,隻此一家。伴隨著獅族的哀嚎,有武者似乎聽到了從羽林小隊發出的這樣一句話。


    羽林小隊射出箭矢的速度很快,他們的手指在快速搭建上弦時變成了如玉的顏色,跳動間就像是蝴蝶飛舞。一根根箭矢飛出,後箭追前箭,不過十人的羽林,竟然射出了千萬弓弩手齊發的氣勢。


    當空中的箭矢越來越稀,獅族的嚎叫也越來越小。但最後一名獅族轟然倒下,手持彎刀的武者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繼而麵露喜色,看向方臉武者,以一種得意非凡的語氣說道,“吞靈石,我現在就要看。”


    方臉武者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他沒想到小隊建製的羽林衛也有如此戰力,簡直是嗶了大狗。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一支成建不過一月的隊伍橫掃四方也就算了,把他們分成小隊也吊打一切不服,這特麽開掛也不是這樣開的啊!


    但如果讓他知道羽林衛背後所付出的艱辛,他就不這樣想了。


    你見過青陽城四點鍾的太陽嗎?


    我見過啊,但時候我修煉還沒有睡。


    哦,那就沒事了。好吧,有件事必須承認,那就是羽林衛之所以如此厲害,除了咬牙苦練外,丹藥、兵法、功法、指導這些東西少一不可。現在羽林衛所享受的待遇,就連一些主城級勢力的嫡脈都享受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還不能從‘一般’變成‘甚叼’,那他們就可以去景山的歪脖子樹上去自掛東南枝了。


    但這些事情其他人不知道啊,他們隻看到了羽林衛表麵的光鮮,覺得他們簡直就像是開了超級無敵掛一般。


    “你到底吞不吞?”見方臉武者一直不說話,手持彎刀武者開始用手指彈他的刀。


    方臉武者麵色再變,過了幾瞬,他忽然運轉靈力,轉身就跑,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直接在原地拉出一道虛影,等眾人回過神來,就隻餘他的聲音在空中飄蕩,“我有事,要先走,告辭!”


    方臉武者如此行為惹得手持彎刀武者的破口大罵,都是出來混的,能不能要點臉?


    “好,他不是不要臉嗎?回頭我就把消息傳出去,諸位可都是見證人,如果有人不信,你們可得給我作證。”最後,這名手持彎刀的武者咬著牙說道。


    “好的,沒問題!”


    “你放心好了,我們還是要臉的。”


    ……


    隨著方臉武者不要臉的消息傳遞,羽林衛小隊戰鬥力同樣爆表的消息也跟著擴散開來。當這個消息被驗證後,無數武者仰頭望天,滿臉憂傷,開始懷疑自己修了假的武。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還能什麽,羽林衛唄。”


    “那群牲口啊,我倒是想不聽說,但現在十個武者有幾個在議論他們的事,還有一個在抱怨獅族怎麽那麽不經殺。”


    “木祭酒每次都刷新我的認知,唉,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同感,可小爺明明也十八歲。這就傳說中的人未老,心已衰?”


    ……


    就在追殺獅族的武者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木森正語重心長地對隗清說,“清啊,人可以有仇恨,但切不可被仇恨迷失了眼睛,變成殺戮的機器。”


    聽到木森的話,隗清冰冷的臉上出現一抹笑容,“祭酒,我明白。”


    你明白個球球,看著一地的灰燼,木森心中吐槽道。隗清這一隊羽林衛見到獅族光殺死還不算,還得把它們弄成渣渣,不,一點渣渣都不剩。


    這時,五六名獅族從一處隱秘處竄出,向著羽林衛還未徹底完成的包圍圈衝去。“不要放過他!弄死他!弄死他!”隗清臉上的笑容變成猙獰。


    在他的命令下,那五六名百族很快就變成了飛灰。這讓木森一陣心疼,這得多少錢啊。但避免刺激到隗清,他隻得強忍著心痛喊666,說殺得好。


    然後等隗清重新恢複平靜,木森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他的寬慰,“清啊,這個人一生……”


    “那邊還有,給我放火燒!”隗清耳朵一動,而後猛然惡狠狠地指向某處,“我要他們死!”


    鋪天蓋地的火焰席卷,有獅族在火焰中掙紮,最後消融不見。隗清點了點頭,然後重新看向木森,“祭酒,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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