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菱瞪了楊榮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聽真切不行嗎?快說,我哥哥跟你說了些什麽?”


    “沒說什麽!”楊榮聳了聳肩膀,對耶律休菱說道:“隻是讓我最近不要在外麵瞎跑,並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我已經跟你說過,方才你與哥哥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耶律休菱擰著眉頭,雙眼死死的瞪著楊榮說道:“他是提到了蕭紹宗,怕我們家惹上這件事,才不讓你出去的,是不是這樣?”


    楊榮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耶律休菱看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轉身朝他下榻的廂房走了過去。


    已經大概了解事情的原委,好奇心多少滿足了一些。


    如今他對蕭紹宗和青娘也沒了多少興趣。


    別人的感情生活,隻有狗仔隊才會整天跟在後麵關注,一個腦子還算正常的人,是不可能整天關注別人的情感生活的。


    剛走出幾步,耶律休菱突然躥了上來,雙手張開,像飛翔的鳥兒一般擋在楊榮的麵前。


    “話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走?”張開雙臂擋在楊榮的前麵,耶律休菱擰著眉頭對他說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快些說,別等到把我惹的惱了,再讓你吃些皮肉之苦!”


    “我已經習慣挨你揍了!”耶律休菱的話音剛落,楊榮撇了撇嘴,一臉煩悶的說道:“想打就快些動手,反正我也打不過你,有能耐你就一頓把我給打死了!別打的半死不活,到時候還得為我請郎中!”


    耶律休菱顯然沒想到楊榮居然不怕挨打,她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又凶惡了一些,向楊榮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楊榮沒再理會耶律休菱,扭頭朝著廂房走了過去。


    站在回廊上,望著楊榮的背影,耶律休菱眼睛微微眯了眯,嬌俏的小鼻頭微微聳了聳,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向主宅走了。


    回到廂房,楊榮本打算晚上不去赴約,可坐在床邊,越想越覺得如果爽約,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中午時分,白鶴樓才發生過一起血案,那裏應該有人嚴密監視著,青娘想來不敢輕易在那裏露麵。


    “不管了!去看看!”當夕陽的餘暉穿過窗子照進屋內,給房間裏蒙上一層薄薄的金黃時,楊榮站了起來,抬腳朝門口走了過去。


    他沒發現,在他離開廂房的時候,一條人影鬼鬼祟祟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跟上了大街。


    走路時,楊榮總覺得後麵好像跟著個人,可他每次回頭,看到的都隻是空蕩蕩的街道。


    心裏有些犯著嘀咕,他不由的加快了些腳步。


    在他每次轉身的刹那間,跟在他身後的人都會閃身躲到牆角避開他的視線。


    楊榮在前麵快步走著,走到一條小巷前,他猛的一擰身鑽進了巷子裏。


    跟在他身後的人穿著一身契丹男人的裝束,頭上戴著一頂小氈帽,身量高挑,隻不過略顯瘦削了一些。


    見楊榮鑽進了巷子,這人連忙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巷子口。


    到了巷子口,他朝小巷裏望了望。


    巷子裏根本沒有人,鑽進巷子之後,楊榮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跟著楊榮的人站在巷子口,擰起眉頭朝巷子裏張望了一會,才抬腳走進了小巷。


    小巷本身就很狹窄,再加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巷子裏越發顯得有些黑暗。


    進了小巷,跟著楊榮的這個人一邊朝前走,一邊扭頭朝左右看著,可他始終沒發現楊榮的行跡。


    就在他尋找著楊榮的蹤跡的時候,身後的巷子口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


    他猛的回過頭,隻見剛才走過的巷子口處,一個人影從側麵的一堆石頭上跳了下來,一溜煙的朝巷子外麵跑了過去。


    見有人影向巷子外跑,這人連忙轉過身,緊跟在後麵追了出去。


    剛才閃進巷子,楊榮正愁著沒處藏身,轉臉卻看見一間民房旁堆放著一堆蓋房用的青石。


    他想也不想,連忙爬到了石頭堆上,也正是因此,跟蹤他的人才沒發現他的行跡。


    可楊榮倒黴就倒黴在不會武功上,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痊愈,不僅臉上還有些淤青沒有散去,就算是動作稍微大些,渾身都會一陣陣疼痛。


    疼痛的感覺雖不像前幾天那麽強烈,可終究還是會對他的行動起些阻滯。


    從青石堆上跳下,楊榮雙腳落在地上,腰部一挫,險些把腰給擰了。


    他嘴裏倒抽了一口涼氣,顧不得腰部的疼痛,連忙縱身朝巷子外麵跑了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人緊隨著他躥出了巷子,倆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追逐著,眼見後麵那個人就快要追上楊榮。


    當一隻手從後麵抓住楊榮衣領的時候,楊榮的心“咯噔”了一下。


    後麵的人用力一扯,楊榮整個人被扯的淩空朝後飛了去,一屁股栽在了堅硬的青石路麵上。


    青石路麵十分堅硬,柔軟的臀部與堅硬的石頭重重的親了一下,楊榮頓時感到菊花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就好似被人猛的用力扯開了一般。


    他有些懷疑那嬌嫩的地方是不是被撕扯開了,總覺得有些黏黏的血跡正順著某處向外流淌。


    “跑!讓你再跑!”不等楊榮從劇烈的疼痛中回過神來,伸手拽著他衣領的人躬著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他說道:“我就知道你有貓膩,快說,你到底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這人的聲音,楊榮苦著臉,一臉淒楚的抬起頭看著手還揪在他後頸衣領上的人說道:“耶律小姐,你要是想陪著我逛街,隻消跟我說一聲就行!有你這樣的美女陪著,是我燒高香也求不來的好事!幹嘛非要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麵,怪嚇人的!”


    “是我鬼鬼祟祟還是你鬼鬼祟祟?”扯住楊榮衣領的真是女扮男裝的耶律休菱,她瞪了楊榮一眼,揪著他後頸的領子,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快說!天都黑了,你還跑出來,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一腳雖然用的力道不大,卻是無巧不巧的正好踢在了楊榮菊花的外側。


    本來就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又被踢了一腳,楊榮頓時慘叫了一聲。


    “叫什麽叫?一個大男人,連這點痛都受不了!”耶律休菱又瞪了楊榮一眼,揪著他後頸領子的手並沒鬆開,威脅著對楊榮說道:“如果你再不說出來做什麽,我還是一腳!”


    “得!得!”楊榮兩手捂著屁股,不無鬱悶的對耶律休菱說道:“別再踢了,再踢就要滿地菊花殘了!我告訴你還不成麽!”


    “快說!”耶律休菱又扯了一下楊榮後頸的衣領,壓低了聲音向他喝了一聲。


    楊榮扭過頭,眼神裏帶著幾分幽怨的看了耶律休菱一眼,心裏暗暗嘀咕著:“妞兒,你丫最好祈禱著別讓老子發達了!老子以後要是走狗屎運發了達,非得找你哥提親,把你娶過門!到時候老子不走正門,天天晚上爆你菊花,非把你菊花爆成向日葵,讓你丫的再跟老子橫!”


    心裏暗暗罵著,可楊榮嘴上卻絕對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他甚至連臉上都不敢帶著秋後算賬的表情,苦著臉對耶律休菱說道:“我不跑了,耶律姑娘要是真想知道我要去幹什麽,跟我一道就是!”


    耶律休菱有些遲疑的看了看楊榮,過了好一會才鬆開手輕輕哼了一聲對他說道:“諒你也跑不了!你最好老實點!”


    身後跟著耶律休菱,楊榮不無鬱悶的在前麵走著。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一路上都在想著怎樣才能把耶律休菱給甩掉。


    可是天黑下來之後,街道上很是冷清,除了一些酒樓和青樓還在營業,街道兩側的店麵多數都已開始打烊,即便有一兩家沒有打烊的,也都開始把擺放在外麵的東西收到店內,想來離打烊也不遠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其他能夠吸引耶律休菱的事物做掩護,想要把她甩掉,著實是困難的緊。


    無奈之下,楊榮隻得帶著耶律休菱朝白鶴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到了白鶴樓門口,楊榮發現,此時應該正是上客人的時候,這家酒樓卻沒像其他酒樓那樣正常營業,而是緊閉著大門,竟是沒有開門做生意。


    看著緊閉的酒樓大門,楊榮歎了口氣,轉過身對耶律休菱說道:“本來是有人約我來這的,可白天這裏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想來約會應該取消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耶律休菱微微歪著腦袋,滿眼疑惑的把楊榮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並沒有立刻答應他的提議。


    就在耶律休菱看著楊榮的時候,一旁的拐角處走出了一個人。


    這人出了拐角,並沒有朝楊榮和耶律休菱走來,而是遠遠的朝著倆人作了個揖,壓低了聲音向倆人問道:“請問兩位是不是前來趕赴青娘之約的朋友?”


    他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街道上十分寂靜,楊榮一定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閣下是什麽人?”聽到有人對他們說話,楊榮轉過身看著依舊保持著雙手抱拳微微躬身姿勢的人,同樣壓低聲音向他回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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