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紅秀騎,在斥候的帶領下,閻真過了唐河橋,朝著遼軍營地撲了過去。


    站在唐河岸邊,楊榮不住的來回踱著步子,臉上的神色很是擔憂。


    他倒不擔心紅秀騎沒能力奪下營寨,他擔心的是在攻打營寨的時候,紅秀騎發出的聲音太大,引起附近其他遼軍的注意,那麽他們的行蹤也就徹底的暴露了。


    天色越來越暗,雨也越發的急了。


    楊榮知道,這是快要天亮的征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終於籠罩了整個大地。


    就在楊榮焦躁不安來回踱步的時候,一個紅秀騎的小校策馬上了唐河橋,朝著大軍奔了過來。


    “啟稟上將軍,我軍已經奪了敵軍營寨,遵照上將軍吩咐,兩千遼軍盡數屠戮,一個活口也沒留!”到了楊榮麵前,紅秀騎小校翻身跳下馬背,雙手抱拳向楊榮稟報了成功奪取遼軍營寨的消息。


    朝麵前這個穿著銀亮鎧甲,在雨中猶如一朵帶雨海棠般嬌豔的紅秀騎小校看了一眼,楊榮點了點頭對她說道:“你辛苦了,不過還要辛苦你一下,在前方引路,帶大軍趕往遼軍營寨!”


    在小校的引路下,楊榮領著官兵們進了一處遼軍的營寨。


    這座營寨四周簡單的圍著一圈木質籬笆,營寨內搭建著五百多個帳篷,楊榮領軍進入寨子的時候,紅秀騎的官兵正把遼軍的屍體拖到寨內的空地上。


    朝那些屍體看了一眼,楊榮對身後的魯毅說道:“魯毅,你帶人把遼軍屍體全都丟進唐河,趁著天還沒亮,一定要快!”


    得了楊榮的命令,魯毅帶著兩千兵士將那些屍體放在馬背上,馱著屍體朝唐河奔了過去。


    “帳篷有些少,總比沒有強!”進了營地,楊榮對官兵們說道:“一間營帳擠個幾十個人,應該勉強還能容的下!”


    得知能進帳篷避雨,連著淋了三天雨的官兵們興奮的差點叫了起來,在軍官們的安排下,紛紛住進了帳篷裏。


    一個營帳,若是住上十個人,勉強還算得上是很寬敞,可一下子住上五十來個人,那就有點擠的不像話了,可這些男男女女的宋軍官兵卻一點也不挑剔,進了營帳都快被擠成了罐頭,卻還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楊榮與一幹將軍進了營地內的主帳,閻真本也想跟進來,卻被楊榮給哄了出去,讓她好生與官兵們接觸,莫要讓官兵們以為她不關心下屬。


    心內雖是一百個不樂意,可閻真卻還是拗不過楊榮,隻得撅著嘴走了。


    閻真才剛走,楊榮就籲了口氣,一邊解下身上的衣甲,一邊對田威說道:“你點個火盆,帳內溫度高點,衣服也幹的快些!”


    田威應了一聲,將帳篷內的火盆點燃,就在火盆剛燃起來的時候,楊榮已是脫了個赤條精光。


    見他把衣甲脫光,帳內的眾將先是相互看了看,可能也覺得穿著濕衣服很不舒服,於是所有人都學著楊榮的樣將衣甲脫了下來,一個個光著腚湊近火盆烤起了衣服。


    負責去丟屍體的魯毅沒過多會也回到了營內,他剛一進楊榮和將領們的帳篷,就看到了一群大男人正光著個屁股圍在火盆邊上,先是愣了一愣,帶著滿臉驚訝的叫了聲:“這都幹嘛呢?莫非是要洗澡不成?”


    “你要是覺著穿著濕衣服比較舒服,沒人攔著你!”楊榮不知從帳篷的哪個角落裏掏摸出一塊幹布,一邊擦著滿是水的鎧甲,一邊對魯毅說道:“我們可是要把衣服給烤幹再穿。”


    楊榮這麽一說,魯毅也感覺到穿著濕衣服渾身都不得勁,這才也脫了衣甲,把濕衣服湊到火盆邊上烤了起來。


    別人還在烤著衣服,光著腚的楊榮雙臂枕在腦後,仰躺在鋪蓋上,沒過多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所有的將領們都已穿好了衣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知是誰已為他把衣服烤幹,放在他的鋪蓋旁。


    穿上幹爽的衣服,楊榮隻覺得渾身都舒服,他走到帳篷門口,掀開帳簾朝外看了看。


    天已經完全亮了,一些負責警戒的官兵還冒雨站在外麵,更多的官兵則是躲進了帳篷,連人影都看不見。


    “上將軍!”見楊榮掀開了帳簾,守在帳篷外的一個親兵向他打了個招呼。


    “嗯!”楊榮朝那親兵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雨天在外麵站著,怎麽不找件能遮雨的東西披著。”


    “已經都濕透了!”親兵笑了笑,很憨厚的對楊榮說道:“等換了哨,把衣服烤幹,以後站崗再找東西披著不遲!”


    “不錯!”楊榮笑了笑,向親兵問道:“沒有警戒任務的是不是都睡了?”


    “回稟將軍,除了我們這些負責警戒的,其他人都已經睡了!”親兵雙手抱拳,冒雨躬著聲應了一句。


    “我去看看!”說著話,楊榮返回帳篷,從帳篷裏取出一塊可能是遼軍用來蓋糧草的油布,披在身上走出了主帳。


    雨點打在披在身上的油布上,發出一陣“啪啪啪”的輕響。


    楊榮沒有讓親兵跟在他的身後,隻是獨自一人檢查各個營帳去了。


    連續掀開幾間營帳帳簾,楊榮探頭朝帳篷內看了一眼,看到的都是光著屁股正相互擠的緊緊的官兵。


    在安排帳篷的時候,他已得知哪塊區域睡的是男兵,自然不會跑錯地方。


    男人女人都是人,女兵渾身濕透,自然也是要把衣服烤幹的,萬一跑到女兵營,看到一帳篷都是光著身子睡覺的女兵,那才是尷尬大了。


    連續看了好幾個帳篷,見官兵們睡的正香,楊榮也就沒有打擾他們,繼續朝前麵走。


    在這片帳篷的拐角處,有個距離稍遠一些的帳篷,看到那頂帳篷,楊榮很是好奇,想看看是誰帳下的兵士睡在裏麵。


    他剛掀開帳簾,正要探頭朝裏麵看,一個原本睡在帳篷邊角上的兵士突然躥了起來,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將他給拽進了帳篷。


    “姐妹們,有人偷看!”把楊榮拽進帳篷,兩腿一跨騎在他的背上,那女兵高聲一喊,滿帳篷的女兵全都醒了過來,一具具光潔的**朝著楊榮撲了過來。


    “別動手,別動手!”被女兵們壓著,身旁滿是晃悠著的乳峰,甚至還有軟綿綿的乳兒在他的臉上擦來擦去,可楊榮卻半點旖旎的感覺都沒有,他連忙喊道:“是我,我是楊榮!”


    聽到楊榮的喊聲,女兵們這才紛紛讓到一旁,從身邊抓起衣服擋著胸口,愕然的看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楊榮。


    滿帳篷都是光著身子的女兵,楊榮抬起手擋著眼睛,假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向女兵們問道:“這裏不是男兵營房嗎?你們怎麽會睡在這裏?”


    “女兵營房不足,我等才被安排到這裏!”先前把楊榮按倒在地上的女兵舔了舔嘴唇,一臉後怕的望著楊榮對他說道:“沒想到上將軍會來這裏查看!”


    “罷了,罷了!”楊榮擺了擺手,抬腳出了帳篷,對女兵們說道:“你們睡吧,外麵還在下雨,若是要出去,就找件能擋雨的東西,莫要把身上的衣物再給淋濕了!”


    說著話,楊榮抬腳走出了這間帳篷。


    他前腳剛出去,後麵就傳來了女兵們竊竊的私語聲。


    “姐妹們,你們說上將軍是不是故意進來的?”一個女兵甜甜的聲音傳進了楊榮的耳朵:“他也是男人,知道我們這些女兵都光著身子,怎會有不想看看的想法?”


    “上將軍有閻將軍,怎會來看你我?”另外一個女兵不屑的說道:“女人還不是都一樣的,我看上將軍也不是那種人,畢竟我們都是他的兵!他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可是他剛才……”那有著甜甜嗓音的女兵語氣中帶著幾分嬌羞的說道:“他剛才摸到了我的奶.子!”


    “又不隻是你被摸到了,我也被摸到了!”又一個女兵語調中帶著幾分酸酸的味道說道:“你這小妮子想來是想男人了,軍營中男人多著,上將軍可不是你能想的!他可是我們閻將軍的!”


    在這間營房外麵站了一會,楊榮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抬腳朝著他和將領們睡覺的營房走了過去。


    被女兵們按著的時候,他的手確實是四處亂抓來著,反正那軟綿綿的半球型物體是抓了不少,隻是不知道抓到的是哪個女兵身上的肉球。


    上將軍的形象啊!


    一時不查,竟然鑽進了女兵睡覺的營房,不僅如此,還正好趕在所有人衣服都濕了,正在晾著衣服,全都光著腚睡覺的時候。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麽帶這些兵?還怎麽有臉去見大宋的其他將軍們!


    滿頭黑線的回到主帳,百無聊賴的楊榮隻得又重新躺回鋪蓋上,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在唐河以北住了好幾天,派到外麵去的斥候不停的傳來消息,唐河附近聚集了許多遼軍,而荊嗣的軍隊也在與遼軍遭遇兩次,取得兩次小勝後來到了唐河,剛剛過了唐河橋,與李繼隆早先派到這裏的一支正被小股遼軍攻擊的兩千人左右的伏兵部隊會合,準備抵擋遼軍向唐河一帶發起的大規模進攻。


    得到這個消息,楊榮知道,真正的戰鬥就快要到了。


    等到天晴,遼軍一定會向荊嗣發起進攻,先擊潰他們,爾後再向唐河以南挺進,進入大宋縱深。


    “來人!”想明白了這一層,楊榮連忙叫了個親兵進帳,對那親兵說道:“你即刻去荊嗣將軍那裏,告訴他,我們也在唐河以北,請他在遼軍發起進攻之後務必頂住,我軍屆時會從遼軍背後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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