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兒!”


    單天妻子第一時間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瘋狂地朝著躺在冰冷地麵上的女兒屍體衝去。


    她緊緊地抱著身軀尚溫暖的女兒,淚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嚎哭著。


    單天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他仿佛窒息,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道懶的眼睛赤紅。


    魏西敏看著單天,笑著道:“單大哥,對不起啦,你的妻子和女兒,對我有點兒價值,所以……”他伸手,抓住了單天妻子的頭顱,勁力催發,這個因為女兒慘死而痛苦萬分的溫婉女子,頭顱嘭地一聲,就炸裂了開來,鮮紅色的血漿濺射。


    “我和你拚了。”單天猶如瘋了一樣,衝過去。


    “不要著急呀,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呢。”魏西敏一揮手,單天倒飛回去,撞在主桅杆上,口中咳血,看著痛苦掙紮的單天,魏西敏道:“我還要你,幫我找到李牧呢。”


    咻!


    劍光如淒雨。


    道懶再度出手,奮不顧身。


    魏西敏笑道:“憤怒了?蠢貨啊,喜怒難控製,劍意有形無神,就這樣的你,也配稱之為玄黃戰部第一天才?”


    他指尖一點,一條黑蛇若隱若現地繚繞在他的指尖。


    嘭!


    道懶被擊飛出去。


    時隔多年,道懶雖然續上了大道,但是耽誤的年華太多了,身上的傷勢,還未盡複,如何是這麽多年在紫薇星域之中呼風喚雨的魏西敏的對手?


    魏西敏不愧是號稱魔蛇淵部落不世出的天才,這麽多年之後,他的實力,已經強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真是讓我失望啊。”


    魏西敏麵色失望地感慨。


    “太弱了。”


    天空之中,一場大戰已經開啟。


    黑甲魔淵戰部對上了玄黃戰部,新的戰鬥,瞬間綻放出了最激烈的花火。


    喊殺聲盈野。


    慘叫聲驚天。


    和天魔宗等英仙星區的各大宗門戰部相比,黑甲魔淵戰部的戰力,顯然是強出了數十倍,雖然在單體戰力上,依舊不如玄黃戰部,但是從那鮮血之門中走出來的甲士,源源不絕,無窮無盡,在數量上絕對碾壓了玄黃戰部。


    戰鬥一開始處於僵持狀態。


    但隨著時間流逝,黑甲魔淵戰部的甲士,仿佛是不知道恐懼一樣,前仆後繼,瘋狂地衝擊,以至於玄黃戰部的推進被阻,然後陣地更是緩緩地被迫後退,處於了下風。


    魏西敏的目光,掃過那些怒吼死戰的玄黃戰部甲士,歎道:”最後一支屬於罪民的戰部,號稱玄黃不過萬,過萬天下無敵,曾經也是紫薇星域之中的排名前三的戰部之一,可惜啊,罪民人人喊打,如過街之鼠,玄黃戰部再強,也隻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苟延殘喘到今日,也算是不容易了。“


    道懶如同瘋虎一樣,再度撲殺過來。


    魏西敏隨便一抬手。


    轟!


    道懶再度擊飛出去。


    血染長空。


    他身體撞擊在自由之劍號的船艙上,撞塌了主桅杆。


    “今日之後,玄黃戰部將成為曆史中的塵埃。”


    魏西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狂熱之色,很快又恢複平靜,微笑,道:“親手終結你們這隻罪民的最後戰部,這份榮耀,屬於我,但可惜你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太弱了,弱的我根本提不起興趣殺你,甚至連折磨你的興趣,都沒有。當年,你也是與我齊名並肩的人物,現在,我問你一句,你配嗎?”


    道懶掙紮著,發出怒吼。


    他腰間那個赤紅色巨大蜈蚣一樣的傷疤,崩裂開來,有黑色的血水流淌,甚至還有一道道細細的黑色小蛇一樣的詭異可怕東西,在鮮血之中遊走。


    “憤怒嗎?”


    魏西敏看著漫天戰場之中,一個又一個的玄黃戰部戰士倒下,鮮血染紅了天空,發出了感慨。


    “憤怒可以讓人覺醒,讓人變強,但是你……”他看著道懶,道:“嗬嗬,曾經被稱之為我一生之敵的你,現在連一條狗都不如,再憤怒又能如何?記住,弱者的憤怒,既可憐又可悲。”


    道懶再度衝上來。


    再度被他隨手轟飛。


    “你睜大眼睛看,哪些倒下的玄黃戰部戰士,都是因你而死,本來他們或許還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間。”魏西敏故意用言語刺激道懶,誅心之言,讓道懶近乎於陷入喪失神智的暴怒之中。


    道懶發出宛如野獸一般的怒吼。


    瘋了一樣衝擊,揮劍。


    但一次次被魏西敏擊飛。


    “不要了,不要再衝了……”單雲秀衝過來,抱著道懶,道:“是我錯了,我錯怪你了,原來你受了那麽大的苦。”


    這時,單天又紅著眼睛,從廢墟之中衝出去。


    ”我要殺了你……“妻子和女兒的屍體,令單天也徹底喪失了理智,瘋了一樣衝過來。


    魏西敏一伸手,將單天的脖子扼住。


    “單大哥,對不住啦,不過,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你也應該好好感受一下呢。”他隨手一丟:“我先不殺你,好不好?”


    嘭!


    單天狠狠地撞擊在甲板上,哢嚓哢嚓聲之中,骨頭不知道碎裂了多少塊。


    他躺在血泊裏,站也站不起來,渾身骨頭都碎了,但他依舊奮力地按著頭,眼睛裏噴出憤怒的火焰,像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一樣,死死地盯著魏西敏,那種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魏西敏視而不見。


    “知道嗎?當年,我的親人,就是死在了罪民的手中。”他目光掃過單天,掃過憤怒的道懶,掃過單雲秀,掃過那些衝過來拱衛在單天身邊的自由之劍號的水手們,道:“痛失親人的苦難,我不比你們經曆的少,當我懷抱著躺在血泊裏的四歲的小妹,看著父母被罪民殺戮,我就發誓,終有一日,我要將這星河之間的罪民,全部都吊死,全部都絞碎。”


    隨著他的話語,一條霧氣縈繞般的黑色小蛇,穿梭在空間裏。


    自由之劍號的水手,一個個麵色痛苦地倒下。


    倒在了單天的身邊。


    單天目齜欲裂。


    這些人都是這麽多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的老兄弟,猶如手足。


    現在,一個個地倒在了他的麵前。


    “單大哥,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去幫助李牧這罪民。”魏西敏看著單天,坦然地迎向單天那詛咒一般的憤怒目光,道:“其實我很佩服你的為人,自由翱翔在星河之中,快意恩仇,單家上下皆可殺,唯獨你,本來不在我的死亡名單上,可你自己卻偏偏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我請你也嚐一嚐痛失家人的滋味。“


    轟隆!


    遠處,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破之聲。


    就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鬥篷之中的身影,破開黑甲魔淵戰部的陣型,宛如破浪之舟一樣,瘋狂地朝著自由之劍號衝來。


    是那位玄黃戰部的首領。


    “殺!”


    天魔宗太上長老【魔吞八荒】戰無極怒吼迎戰。


    兩大強者在半空之中,撞擊在了一起。


    空中也是突然傳來一陣狂熱的呐喊。


    就看原本節節敗退的玄黃戰部,突然爆發出了難以形容的反攻高潮,都是朝著自由之劍號這邊狂衝過來。


    “道懶,堅持住。”


    一個聲音從遠處的銀色星船上響起。


    身穿著道袍的道士,左手浮塵,右手長劍,一劍斬開了層層疊疊的黑甲魔淵戰部大陣,朝著自由之劍號衝來。


    “天尊?嗬嗬,又一個甕中之鱉。”


    魏西敏眼睛微微一眯。


    他身後,一個黑色虛影幻化而出,猶如魔騰,迎向了那老道士。


    恐怖的將級之間的戰鬥,在半空中打響。


    魏西敏哈哈大笑:“太好了,罪民餘孽,出現在的越多越好,本座正好畢其功於一役。”


    道懶發出怒吼,雙目赤紅如血。


    他甩開單雲秀的阻攔,再度瘋狂地衝向魏西敏。


    手中的劍式,已然散亂。


    “這麽想死啊,可惜,我現在,還不想讓你死呢。“魏西敏一指點出。


    單雲秀身形如電,後發先至,擋在了道懶前麵。


    砰!


    “啊……哇!”


    單雲秀胸腹之間,一道透明的孔洞,撞在了道懶的身上,飛出去,跌落在甲板上。


    魏西敏臉上的笑容,仿若是魔鬼一樣,道:“道懶,你得活著,看到玄黃戰部最後一支勁旅全軍覆沒,然後,我要帶著你,去看你們的最後母星上的屠殺,嗬嗬,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這麽多年以來,你們像是老鼠一樣躲在哪裏嗎?”


    “雲秀,雲秀哇……”道懶抱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心上人,雙目之中流淌下血淚,眸子裏的赤紅之色,逐漸退卻。


    魏西敏饒有興趣地欣賞這一幕。


    道懶抱著單雲秀,緩緩地站起來。


    他的雙眸之中,漸漸有一絲清明之色。


    “會有人為我們報仇的,炎黃血,殺不盡,神龍種,遍星河。”他盯著魏西敏,道:“今日,就算是炎黃戰部全軍盡墨,就算是天尊、原石和我,都戰死在這裏,你也滅絕不了炎黃龍種,這片星河,龍吟永在。”


    魏西敏的麵色,微微一變。


    道懶看向天空之中的戰場,怒吼道:“不要管我,撤!撤!撤!”


    魏西敏眼眸漸冷:”撤?誰都走不了……今日,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話音未落。


    突然之間,天地之間,異變浮現。


    銀色大陣之外,氤氳鬼氣陰氣突然像是海浪澎湃一樣湧動了起來。


    一艘艘濃黑如墨的鬼船,分開陰氣塊壘狂潮,像是遨遊在大海之中的王者鯊魚一樣,極快的速度靠近戰場。


    最前一艘鬼船,以巨靈白骨鑄就,主桅杆上,一幹白骨大旗豎立起來,上麵鬼氣如布,有三團鬼火在閃爍飄搖,組成了三個打字——


    骨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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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


    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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