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能夠進入飛仙榜,已經是一個奇跡。


    這得益於她的先天體質和修煉的東來紫氣。


    前者是至高無上的天賦體質。


    後者是道家純正的真元內氣。


    花想容之前的戰鬥,往往都是以修為和底蘊,正麵光明正大地擊敗對手。


    從聖戰開始進行到現在,花想容以絕世無雙的容顏,以及光明正大的戰鬥方式,贏得了無數讚譽,更是收獲了一群顏粉崇拜者。


    若非是知道她已經名花有主,且丈夫是李牧這種蓋世無雙的人族大魔王,隻怕是很多人都已經要想辦法將花想容算計到手了。


    畢竟,太美了。


    宛如玄女仙子。


    混沌世界名傳天下的美人不少,但一到花想容的麵前,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嗬嗬,沒想到飛仙榜第一戰,遇到如此弱小可憐的對手,不過,也不錯,摧毀聖潔,永遠都是讓人興奮,熱血沸騰的事情啊。”


    二十二翼戰鬥天使名曰【神初】。


    乃是羽族參加這次聖戰的第一強者,準帝高階修為。


    傳聞他的家人,曾在數千年之前,死於兩族戰場之上,所以他對於人族,有著深深的仇恨。


    神初的力量稍微綻放,花想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她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昔日麵對戰鬥時,那種迷茫和慌亂的感覺漸漸遠去。


    美麗的女人,渾身流轉著先天紫氣,宛如蒼鬱的紫羅蘭綻放在擂台上。


    我出身於青樓。


    我曾是一個命運左右與他人的低賤女子。


    我曾自怨自艾,曾經想過要放棄。


    我曾以自己的生命不過是別人的一場遊戲。


    我曾經痛恨命運的殘酷和不公。


    我曾想過活著應該隨波逐流。


    直到我遇見那個人。


    我才知道,苦難隻不過是小插曲。


    原來命運早就為我準備好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這種美好,一直都是他在捍衛。


    這一次,我也要為此而戰。


    麵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手身上那種沛然莫禦的壓力和毫不掩飾的殺機,花想容的思緒,有一些飄飛。


    往事一幕幕,眼前飄過。


    她扭頭看向擂台外的某個方向。


    果然,李牧的臉上,緊張的表情充斥,就像是一個等待著宣判命運的小孩子一樣。


    他還在朝著她做手勢。


    花想容當然認出來,他是在示意她直接認輸。


    認輸嗎?


    花想容坦然地笑了笑。


    她假裝看不懂李牧的手勢,回過頭來。


    人的一生中,總要有一些考驗,是需要自己去麵對。


    她不能一輩子,都像是需要保護的小白花一樣,都躲在李牧的羽翼之下,永遠不見風雨。


    因為她知道,李牧麵對過什麽樣的敵人,經曆過什麽樣的戰鬥。


    能夠一步一步地走到進來,李牧無數次險死還生。


    他累。


    他一定很累。


    縱然不能與他並肩,但至少也需成長起來,讓自己不再成為他的弱點。


    她,生來不喜歡爭鬥。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要一直都躲避戰鬥。


    為誰而戰,這很重要。


    在花想容的心中,人族的榮耀不重要,自己的名次不重要,輪回仙球的獎勵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牧。


    就算是不能贏。


    也要戰。


    因為……要在他的注視下,成長啊啊啊啊啊。


    “紫氣……天鼎鎮東天!”


    清喝聲之中,花想容搶先出手。


    她下定了某種決心。


    既然第一戰就遇到了這樣的對手,這是天意。


    就開始這部功法吧。


    似是召喚一般,花想容口中吟唱某種古老的法訣。


    奇異的力量浮現。


    神初頭頂的虛空撕裂,一尊紫氣凝結的巨鼎浮現,鼎身上布滿了古老的饕餮、狻猊等龍之九子符文,緩慢旋轉,鎮壓下來。


    “小道而已。”


    二十二翼戰鬥天使淡漠地一笑。


    羽族特有的力量波動浮現。


    神初背後羽翼如刀,自背後升起,一刀斬出。


    轟!


    紫色巨鼎流轉,硬擋刀芒,搖晃了起來。


    一刀觸目驚心的裂痕,浮現鼎身。


    但花想容早就有心理準備,雙手捏出印訣,萬道紫氣她體內流轉出來,宛如織繭一樣,流入到紫色巨鼎之中,瞬間就將那巨鼎修繕完畢。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紫色波紋流轉。


    巨鼎震蕩之間,有奇異的音波產生,形成了一片奇異的領域。


    “嗯?”


    神初麵色微微一變。


    他剛才出手看似隨意,但乃是羽族至極的刀法奧義,本以為可以將巨鼎斬碎,誰知道非但未能如願,還震動了巨鼎,產生了一種音波領域。


    這音波竟是能夠與他的力量共頻,讓他的真力隱約之間,有失控的跡象。


    “道宮的手段,畢竟不容小覷。”


    神初凝轉功法,微微一震。


    轟!


    體內的音波之力被震散。


    “但那又如何?再強的功法,修為的差距,是你根本無法彌補的。”


    神初施展羽族羽翼刀法,連番斬出。


    每一刀,都足以重創準帝。


    花想容自然是不敢硬接,不斷地移形換位,速度極快,一個閃爍,便是一次位置,一次次間不容發地從刀鋒之下閃過。


    同時,她還在維持紫色巨鼎的鎮壓。


    擂台周圍,無數人看著這一戰。


    飛仙榜的戰鬥,最多同時舉行三場。


    而這一場,因為花想容的關係,觀戰人數是最多的。


    擂台之下,李牧的心,始終懸著。


    其實,自從輪回仙球公布了對戰表之後,李牧就一直反對花想容登擂,希望她直接棄權,但一向乖巧的花想容,委婉地表示了反對。


    現在,李牧有點兒後悔,剛才沒有直接將她強留在擂台下了。


    咻!


    一抹羽翼刀鋒斬過。


    一截白色的裙裾飛揚。


    花想容的修為,終究是遠不及神初,終於受傷了。


    白玉蓮藕般的小腿上,一道血線噴出,將白色的長裙,染紅成為了血色。


    “認輸吧。”


    “女神,實力相差巨大,認輸並不是恥辱。”


    “你已經堅持了一炷香了。”


    有一些人,直接在擂台下吼了起來。


    還有人看向李牧,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不是無所顧忌嗎?還不出手救你的女人?


    這都是花想容的‘顏粉’。


    李牧拳頭握緊又鬆開。


    預兆之瞳始終開啟。


    雖然關心,但卻也要尊重花想容的選擇。


    不到最後一刻,一定要給她戰鬥的權利。


    擂台上,那紫色天鼎沉浮。


    花想容身上,刀傷數處,但都是刀芒擦傷,並不致命。


    紫芒閃爍。


    她渾身流轉著的紫色氤氳越來越濃鬱。


    那隻紫色天鼎,也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巨大,其上的銘文也越來越清晰,隱隱約約之中,有一頭異獸浮現,居於巨鼎東方。


    囚牛。


    龍生九子之中的老大。


    “道宮的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


    青牛道人眼眸中漏出驚訝之色。


    李牧看向他:“什麽功法?”


    “以自身先天大道紫氣,鑄就大道之鼎,一旦真正鑄成九鼎,再配合龍鼎伐天術,幾乎可以鎮壓世間一切,”青牛道人道:“隻是,這太難了,主人也未曾修煉這一門秘術,乃是因為以己身紫氣鑄鼎,對於體質要求太高,需要先天道體才可以,沒想到,主人將這一門秘術,傳授給了尊夫人,難道……”


    說到這裏,青牛道人心中突然一道閃電掠過,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花想容便是那傳說之中的體質?


    之前,道宮主人收花想容為弟子,大家都以為,這是在變向地保護李牧。


    李牧點點頭,目光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嗎?


    聽起來很逆天。


    但花想容能過在神初的攻擊之下撐住嗎?


    跟別說是鑄鼎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仔細看,小花兒比你想象的更加出色。”王詩雨在一邊道。


    李牧看了王詩雨一眼。


    “不要小看一個女人想要變強的決心。”王詩雨道。


    李牧一愣。


    話中有話啊。


    好像這兩個女人,暗中商量過了什麽?


    轟!


    擂台上傳來了轟鳴聲。


    李牧收回目光,看向擂台。


    卻見除了懸浮在神初頭頂的那口囚牛鼎之外,花想容的頭頂,也有一口鼎,正在逐漸形成之中,已經有了清晰的模樣。


    懸浮在神初頭頂的囚牛鼎,是雙耳四足正方形鼎。


    而懸浮在花想容頭頂的鼎,卻是圓形三足雙耳鼎。


    這口鼎上,遠古的符文閃爍,紫氣流轉,浮現的是龍生九子之中的老二睚眥,成語有雲睚眥必報,這一神獸嗜殺喜鬥,經常被鏤刻於刀環、劍柄吞口,主宰殺伐之力。


    花想容身形立在原地,不再閃避。


    睚眥鼎殺伐之氣散開,紫氣氤氳,圈圈縷縷的殺伐之力撐開,一個奇特的護罩力場,將花想容保護在其中,正麵硬抗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揮斬。


    鏘鏘鏘!


    金屬交鳴的聲音連綿不斷地響起。


    這個正在形成的睚眥鼎,竟然是擋住了神初的攻擊。


    每承受一次攻擊,花想容的身軀就顫抖一下。


    攻伐之力被睚眥鼎抵消。  但反震之力,作用於她的身上。


    每顫抖一次,花想容的身軀肌膚毛孔中,就有細密的血珠沁出。


    瞬間數千次的攻擊,令花想容身軀狂顫,如驚濤駭浪中的小白花一樣,飄搖欲墜,一身白色長裙,泛出殷紅色。


    就好像白色的花朵,被鮮血染成殷紅,淒美絕倫。


    李牧深呼吸,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擔心,瞳術運轉到了極致。


    漸漸地,他看出來一些奧義。


    龍生九子,老大囚牛喜好音樂,其形象多為蹲立於琴頭。


    因此囚牛鼎懸浮於對手頭頂,轟鳴之中,釋放出音波領域,不斷地幹擾對手,不知不覺之中,令其戰力無法完全釋放,讓敵人體內真元力場紊亂。


    老二睚眥主殺伐。


    因此睚眥鼎釋放出殺伐力場,它竟是可以消弭對手的殺伐之力,以至於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中殺意,竟是被完全過濾了。


    李牧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的奧義,超乎他的想象。


    “難道小花兒今天還能翻盤?”


    他心裏甚至生出這樣一種不切實際的僥幸期待。


    轟轟轟!


    在不斷的轟鳴之中,懸浮在花想容頭頂的睚眥鼎,就像是在經曆了千錘百煉的淬煉,最終徹底成形,化作了紫色的實體,其上的睚眥猶如活物。


    “不對,這丫頭,在利用神初的轟擊之力,淬煉己身,借助對手的力量來鑄鼎,就如同鑄師利用錘擊和火焰的力量鑄器一樣。”


    李牧眼睛一亮。


    花想容的戰鬥智慧。


    自己真的小看這個小女人了。


    終於,睚眥鼎成。


    一炷香的時間之內,花想容鑄成兩鼎。


    一攻一守。


    這讓她的處境,終於不像是之前那樣被動了。


    而這時,二十二翼戰鬥天使神初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被對手借力了。


    “這鑄鼎之術,難道就不能在戰前修煉嗎?”李牧看向青牛道人,道:“非要在戰鬥之中才可以?”


    青牛道人道:“對於此功法,我知道的不多,畢竟我體質不和,但你剛才說的沒錯,這鑄鼎之術,需遇到生死之戰的大敵,戰勝壓力,借助敵人之手,才能鑄煉成,便是師門長輩出手相助也不行。”


    李牧嘴角抽了抽。


    但凡牛逼的功法,都需要用變態的方式去修煉。


    隻是,以二十二翼戰鬥天使為敵人去鑄鼎,是自信還是愚蠢?


    隻怕是在戰前,花想容自己都沒有想到,九口鼎要這樣來鑄就。


    擂台上。


    “嗯?借我之力煉器?”


    神初冷笑起來,眼眸中寒意森然。


    “嗬嗬嗬嗬,就怕你借太多,撐死自己。”


    羽翼天刀高高揚起,化作一柄巨型翼刀,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轟擊下去。


    鏘!


    花想容直接被擊飛。


    她張口一噴,鮮血灑落擂台。


    睚眥鼎承受了這樣恐怖的一擊,亦是歪歪斜斜,瘋狂地旋轉,但好歹還懸浮在花想容的頭頂,過濾了這一擊的殺伐之力。


    接住了!


    擂台周圍無數人看到這一幕,差點兒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心髒,終於又回到肚子裏。


    接住了!


    李牧握了握拳頭。


    這時,第三口鼎在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個輪廓。


    那是一口柱狀鼎,似是神殿的屋簷,其上立著一頭如雲豹一樣的俊美異獸,做眺望觀望之態。


    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卻又一種吉祥、威嚴氣息彌漫出來,極為美觀。


    嘲風!


    龍生九子之三,嘲風神獸。


    花想容渾身紫氣大盛。


    她就像是一個不斷地噴吐蠶絲的神蠶一樣,吐絲織繭,絲絲縷縷的紫氣從她身體裏不斷地分離出來,注入到了第三口鼎的輪廓中。


    “嘲風乃是祥慶之獸,嘲風鼎的功能會是什麽呢?”


    李牧頗為好奇。


    轟轟轟!


    麵色陰沉的神初,連續發動致命而又恐怖的攻擊。


    高階準帝的力量,展露無遺。


    整個一號擂台,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擂台岩石地麵,一個個青色的加持符文急驟地閃爍,風壁上也有加持符文宛如疾行的蝌蚪一般流轉,顯然是在不斷地吸收阻擋這樣可怕的力量擴散。


    花想容的身形,一次次地被劈飛出去。


    她的身形殷紅,宛如血染。


    她吐出的血中,帶著碎肉。


    但睚眥鼎依舊如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懸浮在她的頭頂,過濾了殺伐氣息的反震之力,雖然會在瞬間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損害,但這種單純的物理之力的傷勢,對於天尊境的強者來說,絕不致命。


    隻是,看著太嚇人。


    李牧眼睛裏,滿滿的心疼。


    一直到,第三口鼎終於形成了。


    嘲風鼎!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李牧終於看出來,這口鼎的武道奧義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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