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柱發射完一發火箭彈,立即收起火箭筒,帶著彈藥手,馬上轉移到另外一個彈坑裏,穩穩的支起火箭筒,瞄準了目標,又一輛英軍坦克,渾身冒出了黑煙和火苗。


    就在尚金柱射擊之後,所有的英軍坦克都停下來的時候,另外的火箭筒組,同時射擊,幾輛英軍坦克被擊中,但是,尚金柱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沒有被擊中的英軍坦克,炮筒噴出一股火焰,“轟轟轟!”幾發低彈道的炮彈,在尚金柱的位置爆炸。


    彈藥手被震得腦袋“嗡嗡”作響,等他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排長,渾身是血的躺在彈坑裏,彈藥手爬過去,尚金柱已經昏迷,左腿從膝蓋以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處傷口,手裏,還緊緊的抓著已經炸壞的火箭筒。


    亞當斯被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驚得一跳,急忙舉起望遠鏡,鏡頭裏,參加第一波進攻的坦克,無一例外的燃起了熊熊大火,殉爆的彈藥,又將這刀槍不入的鋼鐵堡壘,炸成一團團火球,在夜色之中,分外的刺眼。


    亞當斯歎息一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的說道:“終於開始了!”然後,閉上眼睛,靜等著從天而降的炮彈,將自己送上天堂。


    但是,過了幾分鍾,什麽都沒有發生,戰場上的槍炮聲,依然激烈,亞當斯聽得出來,沒有一門是重炮炮擊的聲音,他疑惑了,問身邊的幾個高級參謀,“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師的部隊,為什麽沒有使用炮兵,那我們的坦克,是怎麽被擊毀的?”


    誰也無法回答出來,亞當斯自己更是糊塗。西多的**師指揮官,放著重炮兵不用,到底想要幹什麽?陰險狡詐的中國人的想法,自己永遠也猜不透。


    蘇魯機動兵團第十旅指揮所。旅長王毅武少將,臉色難看的放下電話,對參謀長說道:“你說,這打的叫什麽仗?英國佬的坦克上來了,咱們各個連的火箭筒班,大多都有傷亡,我接到二團長的電話。他們一營三連的機炮排排長尚金柱,丟了一條腿,現在正在急救呢!能不能活過來還兩說!”


    說完,又困獸一般的,在指揮所裏打了幾個轉兒,接著說道:“不行,我得請示師長,咱們的炮兵。不打英印軍的步兵,打坦克還不行嗎?我總不能讓我的兵,拿命去換幾輛英國佬的坦克吧?”


    參謀長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旅長,您就別費心思了,我剛剛看到師長的命令,兩個炮兵旅,還有咱們旅的重炮團,都已經調往東印度方向,這不,命令就在我手裏呢!”


    王毅武一把搶過命令,看完之後,拍拍腦門兒苦惱的說道:“師長這是要幹什麽?把兩個炮兵旅調走了不算。還把我的重炮團,也給調走了,難道,收拾對麵的幾萬英國佬和印度兵,就依靠手裏的這些家夥?這仗打得真沒勁兒!”


    然後,對參謀長說道:“命令前沿部隊。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擊,固守陣地即可,那個團傷亡大了,團長到我這裏來解釋!”


    隨著英印軍坦克,全都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失去掩護的英印軍士兵,被一陣密集的迫擊炮彈和重機槍子彈,打得東倒西歪,半個小時之後,攻擊西多的英印軍士兵,留下幾千具屍體,幾十輛燃燒的坦克,不得不退回去。


    英印軍士兵,沒有日本兵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凶悍勁兒,打這樣的仗,尤其是在夜間,本來就不是他們所擅長的,**師的阻擊陣地上,密如暴雨般的子彈,不斷怪叫著落下的迫擊炮彈,在夜色下,劃出一條條暗紅色的彈道,炸成一朵朵死亡的煙團和火焰。


    即使是有勇氣,身邊的同伴,隨著炸起的煙團,尖嘯的子彈,變成支離破碎的屍體,或者是渾身都是窟窿的血人,一條條生命,就在眼前消失,英印軍士兵的信心動搖了,一開始鼓起的那點兒悍性,在失去了坦克和炮火的掩護之後,早就煙消雲散了。


    看著潮水般敗退下來的士兵,亞當斯瘋狂了,他不斷的命令部隊,進攻還是進攻,將打殘的了部隊合編,再接著進攻,他要用自己士兵的屍體填滿西多的土地,用鮮血,淹沒**師的士兵,一夜血戰,槍炮聲也響了一整夜。


    英印軍打得很艱苦,相比之下,**師蘇魯機動兵團的五個旅,打得卻很輕鬆,在擊毀了英印軍所有的坦克之後,阻擊戰就變得輕鬆起來,沒有了裝甲突擊力量,擊退英印軍的每一次進攻,就變成了非常輕鬆的事情。


    因為西多的地形條件所限,再加上,隻需要防守胡康河穀兩岸的東部,每個旅的防守陣地上,一次隻能放一個團的兵力,每個旅四個團,輪番上陣,打退一次進攻,就換下來休息,這邊槍炮聲隆隆,西多的後方,輪換下來的部隊,戰士們吃完了飯,該睡覺就睡覺,一點兒都沒有受到戰鬥的影響。


    當夜淩晨三點多鍾,唐秋離美美的睡了一大覺之後,精神煥發的起來,做了幾個活動身邊的動作,信步走出屋外,胡康河穀溫潤的晚風,摻雜著硝煙味兒,飄蕩在夜色之中,西多的街上,不時有一隊隊的戰士,跑步經過,卻全然沒有緊張的氣氛。


    聽著西多東麵激烈的槍炮聲,看著映紅了半邊天的火光,巨大的爆炸聲,在夜空回蕩,唐秋離不自禁的搖搖頭,心裏暗自想道,“亞曆山大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的瘋狂,什麽事情刺激得他失去了理智?從昨天傍晚六點左右,英印軍開始進攻,打到現在,都快十個小時了,攻擊還沒有停止。”


    對於亞曆山大來說,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進攻,自己的部隊,有五個旅將近八萬餘人,據險固守,又是以逸待勞,有充足的彈藥和給養,就是不停手的打上個三天三夜,部隊也不愁缺乏彈藥,樂一琴的運輸機部隊,隨時可以進行空中補給。


    而亞曆山大有什麽本錢?大敗而退的部隊,長途行軍,連番遭到空襲的士兵,體力和士氣,降到了最低點,失去了全部的炮兵和坦克,還這樣不要命的攻擊西多,有什麽意義?難道他看不出來,自己在西多的部隊,就是為了堵住他的退路,豈能輕言放棄,唐秋離不禁為亞曆山大的做法,感到不值當。


    聽著槍炮聲,唐秋離的心,開始火熱起來,回頭對緊跟在身邊的山虎說道:“虎子,帶上幾個特衛,咱們去前沿怎麽樣?還去第十旅王毅武那兒吧!幾乎打了一整夜,那家夥也不知道什麽樣了?”


    山虎咧嘴一樂,說道:“小秋,心又癢癢了?要不,咱們直接到一線陣地去?參加戰鬥,運氣好的話,還能打上一陣子,那多過癮呢!”


    唐秋離警惕的看了山虎一眼,說道:“虎子,你可別誘惑我啊,我前腳剛走,你後腳馬上就到秋生哥哪去告密,是不是?你呀,什麽時候學的狡猾了呢?”


    山虎大眼珠子一翻,一副算你聰明的架勢,兩人正在那鬥嘴,參謀長趙玉和過來,說道:“師長,接到唐副師長的電報,直屬兵團第十旅和第九旅兩個先頭團,已經抵近西多,後續部隊,可於今天上午八時許,到達現在的位置。”


    唐秋離說道:“來的挺快呀,肖金山和方遠山,聽見西多打得熱鬧,這兩個人,指不定著急成啥樣呢,唐副師長還有什麽部署?”


    趙玉和回答道:“唐副師長在電報裏說,他擬於淩晨五時左右,以第九、第十旅的兩個先頭團,以突然的動作,率先對英印軍發起攻擊,攻擊其後翼,以減輕西多阻擊戰的壓力,同時,壓迫亞曆山大,盡快的向駐印軍求援。”


    唐秋離搖搖頭,肯定的說道:“這不是秋生哥自己的意思,肯定是肖金山和方遠山,見西多打得火熱,手癢癢了,軟磨硬泡秋生哥,才會有這樣的部署,否則,以秋生哥穩妥的個性和作風,直屬兵團主力部隊,尚未到達之際,絕不會發動任何攻擊,他也知道,西多沒壓力。”


    還真讓唐秋離給猜著了,就在距離西多戰場,不到十公裏的地方,肖金山眼睛看著西多方向,一邊與胡康河穀對岸的第十旅旅長方遠山通話。


    “我說老方,也不知道咱倆報上去的作戰方案,唐副師長批準沒有,西多打得熱火朝天,咱倆就眼睜睜的看著,閑得手發慌,咱們兩個加強團近九千多人,趁著英國佬和印度兵不防備,抽冷子在背後給他們一刀,你說說,就這效果,不比在西多打上半天強?”


    胡康河穀對岸的一片叢林裏,方遠山喝著水,慢條斯理的說道:“老肖,你也別太樂觀嘍,唐副師長和師長指揮打仗的風格不一樣,求穩,咱們的作戰方案,不一定能獲得批準,等等看吧,就是打,我估計也得等到後麵的部隊趕到。”


    肖金山大急,說道:“等他們跟上來,黃瓜菜都涼了,”正說著,西多方向的槍炮聲,忽然減弱起來,並逐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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